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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局也是个好地安排。“小老弟,你去休息一下,难为你这几天累的,眼睛红得像兔子了。”韩参谋劝说。
子卿小睡了一阵,傍晚时醒来,想是霍文靖的军队也该全部开进了九门口。
子卿来到指挥部,朱子春见他就说:“子卿,我正要去叫你呢。霍文靖他要干什么?看你把他给惯坏了!”
子卿一愣,疑惑地问:“出事了?老霍他怎么了?”
“他带军队才开进九门口,就跟方师长他们闹翻了,赌气又把军队连夜撤走了。”
这种荒唐的事情子卿简直难以相信是霍文靖这样一位身经百战地大将能干出来地,霍文靖平日为人自负多疑,但也不该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拿军令当儿戏。
听着朱子春急躁地在指挥部里徘徊咆哮,韩参谋劝说:“老朱,你就别为难小老弟了,摊上霍鬼子这么个主儿,子卿也够作难了。”
子卿匆忙给霍文靖拨通电话:“老霍,你这是做什么?你要怎么的?”
电话被霍文靖一声不响的挂断了,再也接不通。
“给我备马,我去前线看看。”子卿吩咐。
“子卿,你不能去,外面炮火纷飞枪弹没眼。你要是有个好歹,我们怎么对老帅交待。”韩参谋劝阻着子卿,子卿却倔强的甩开他的手,一意孤行的带了卫队打马去找霍文靖。
马蹄追赶月色一路奔去,九十里的山路,子卿的双腿已经麻木。
“军长,歇歇再走吧。您不累,这大黑子也受不了呀。”副官提示说,子卿胯下的塞北名马“大黑子”已经是喘着粗气。
“驾!”子卿却打马加鞭跑得更快。战场上多一分钟就多一分的变数,他一定趁天亮前在敌人尚未发现奉军这一“大漏洞”尽快将霍文靖的队伍轰回九门
茫茫的夜色里,子卿也不知道跑了多远,耳边山风呼啸夹杂马蹄单调的响声。
远远的,终于看到一支部队。“哪个部分的?”对方冲了这边喊。
“第三军地”子卿的副官回答。
“瞎了你的狗眼了,看看我是谁?”子卿一扬脸。带头地歪带帽子的排长杨二喜讪笑了点头说:“军长。”
“你们怎么从九门口下来了?”子卿问。
杨二喜莫名其妙地看着子卿:“军长,不是您下令撤下来的吗?”
子卿心里暗骂,这个霍文靖。又假借他的名义下命令了。平日里他和霍文靖不分彼此,如胶似漆。霍文靖总打了他的旗号去办事。当然也没人去怀疑,子卿也默许。居然此次荒唐的撤军决定也是打了他胡子卿地旗号,子卿又气又笑。
“传令下去,停止行进,都给我原地待命!”子卿吩咐。
“你们霍军长在哪里?”
“村里歇着呢。我刚看在后面呢。”杨二喜应了说,嘀咕一句:“这不是拿我们遛腿玩儿呢吗?杀去九门口,又撤出来,不会再让我们回去吧。”
“怎么,不服?”子卿用马鞭挑挑帽檐,眉峰一扬,骄横的样子。
杨二喜谄笑了说:“不敢不敢,军长让打哪里去,我们就打哪里去。谁让我们吃老胡家的粮呢。”
“别跟老子闲扯淡!”子卿骂了句打马往村庄里去。
一个店铺的后院,霍文靖被从梦中惊醒。
“子卿,你怎么来了?”霍文靖惊讶的问。“你从哪里来?这天还没亮。”
“我为了追你,骑出来九十多里地。腿都像棉花一样了。”子卿忽然觉得腿软。大腿内侧被马背磨破的皮沙疼。
“走,我们后面院里去说话。”子卿大步来到后院。寻了条长凳放在当中,自己坐了一半,指了身边对霍文靖说:“坐吧。”
霍文靖鼻翼抽搐,眼泪落了下来。
“子卿,我给你丢脸了。山海关没攻下来,害得你跟我一样去受朱子春的闲气。”
子卿听话音知道霍文靖定然是跟朱子春第二军的人起了磨擦。
“霍先生,孝彦私下尊您一声先生。您比孝彦大十余岁,在孝彦眼里亦师亦友;但在军队里,孝彦好歹是主帅,您是副,您必须要服从军令,把军队按指挥部命令开回九门口阵地。孝彦身上没带枪,霍哥您现在两条路,要不枪毙了孝彦,您爱去哪里孝彦也不拦了;但只要孝彦有一口气活着,霍哥必须把部队给我开回九门口去!”
子卿的语气毫无商量地余地,沉肃着脸凝视着霍文靖的表情。
霍文靖呼的站起身。
“子卿,你不要逼我。你要是逼我去给朱子春那帮孙子羞辱,不如现在我撞死在你面前。”霍文靖话音激动,胸口在起伏。
“我霍文靖是无能,谁让我没打下山海关,还要帮旁人去打九门口。落了话柄给人家说咱们第三军来拣现成地功劳,说第二军就该给胡少爷你当垫背的。这都没什么,老子忍了,可他们怎么待我地?我进了指挥部,一屋子人冷嘲热讽,说我霍文靖是舔了你胡少帅地腚沟子爬上来的,说第三军枉费了这么多先进兵械打不下山海关,来九门口抢第二军现成地功劳。子卿,没人欢迎咱们第三军去帮忙,指挥部里一屋子的人,连条凳子都不给我坐。副官看了个空凳子去搬,那个周独眼,一脚就踩上去说是他踮脚用的。你说咱们去九门口算什么?你说我还能在那里呆。”
霍文靖哭了起来:“子卿,哪个打仗不争功,你这是做什么?就是我们打不下山海关,他们狗日的第二军也别想打下九门口。大不了都是败兵还法不责众呢。”
子卿冷笑一声:“霍哥,这是您做先生的教徒弟的话吗?若是七爷在,这话是要煽嘴巴的。”
子卿起身说:“霍哥,你想死还不容易,别死在这里呀,死在这里多没意思?死在这里第二军的人还有话说,看那个霍鬼子,被吓破胆逃跑了,怕军法处置自杀谢罪了。”
看霍文靖止住哭声,子卿拍拍他后背:“霍哥,您要真为孝彦好,想成全孝彦。那您去死在战场上,好歹落个第三军霍副军长英勇捐躯呀。不都是一死吗?这样死在战场还给孝彦长脸了。再说,万一要是打下了山海关,霍哥就露脸了,到时候他们凭谁放屁也薰不到你。霍哥觉得是不是这个理?”
霍文靖不说话,转身出门。命令士兵队尾变队头,杀回九门口。
子卿见霍文靖被说服,亲热的拉了他说:“咱们去找点吃的,孝彦饿了,从晚上到现在还没吃东西。”
看了霍文靖内疚的神色,子卿忽然坏笑了说:“霍哥,为了追你,孝彦的腿都磨破了,霍哥背我。”
霍文靖破涕为笑,打了他一巴掌说:“你当我是杨小七。”
第四卷 第201章 扬威九门口
子卿打马返回指挥部,中途疲惫不堪,就在一个小客栈休息了半天。醒来时天色大亮,连忙上马赶路奔回指挥部。
见了子卿回来,朱子春热情的迎了上来。
“子卿,好了好了。九门口拿下来了。”
子卿惊讶的问:“拿下来了?这么快?这才不到晌午。”
朱子春拉了子卿解释说,霍文靖的部队赌气撤出九门口是在晚上,直隶的部队没有觉察这一变故;但霍文靖的部队开回九门口却是白天了,直隶的部队远远看到铺天盖地的奉军往九门口挺进,吓得心惊胆颤,都说“妈呀,这奉军派来多少援军呀?”
这仗还没打,直隶军的胆就吓破了,士气顿时减去几分。他们哪里知道其实他们两天看到的奉军增援部队都是同一支部队,霍文靖的任性之误反成了“疑兵之计”了。
霍文靖的兵马拼命向九门口发起总攻,来势汹汹,战斗力之狠,九门口的直隶军本来就被奉军无穷无尽的援军吓的无心恋战,这下更是被杀得落荒而逃。当场缴械无数,几万兵马被五千兵马给制服了。再加上九门口的地势险要,直隶的交通运输混乱,粮草火药供应不足本就有隐患,此时被霍文靖狠力一击立时溃不成军了。
子卿开心的笑了:“这个老霍,真有他的。”
“子卿,还是你厉害,你怎么劝回他的?”韩参谋问,子卿没有做答,反问他:“你们第二军谁跟霍文靖说。他霍文靖是舔了我胡孝彦的腚沟子爬上来的?有谁看到了?”
朱子春是陆军大学派,同霍文靖这日本派地将官从来不和,听了子卿的不依不饶。也只好笑笑说:“我回去查,好好骂这些没事乱嚼舌根的。”
韩参谋笑得直不起腰:“就是舔了。我们子卿小弟地腚是他们能轻易看的。”
“我操子卿气得踢了韩参谋一脚,围了桌子闹起来。
“报告!”副官进来,子卿忙敛住笑立在原地,沉了脸整整军服,“说!”
“霍军长电话说。他地军队已经开到了山海关下,向敌人发起了总攻。”
子卿也张了嘴没说出话,看来霍文靖真是拼命了。。。
“有老霍在前线忙活,我就歇歇了。朱大哥,这附近有洗澡的浴堂吗?”
朱子春笑骂说:“大少爷,你还真讲究,这荒村野外,哪里有浴堂?当兵的还不都是土猴一样,有命就不错。还洗澡?”
子卿抱怨说:“不行,我这身上都要长毛了。”
“有,怎么没有浴堂。”韩参谋搭话说:“门口那小河沟。天然的浴盆,哎。弟兄们都去那里洗。”
见子卿诡笑了又要找他算帐。韩参谋装傻说:“怎么了?子卿,正好也让兄弟们看看八大公子出浴图。”
嬉闹过后。子卿带上卫队直到海边。
他联系了一个在英国舰艇做上校的朋友,开了军舰来接他去秦皇岛洗澡游玩。
海风轻拂子卿地面颊,俊朗中透出儒雅。汤姆上校拍了子卿的肩说:“Chrles,你是主帅,你的部队在打仗,你怎么有心情来海上玩?”
“我是主帅,可我该下的命令下完了。怎么打仗就是手下人的事了。”子卿青春的面颊洋溢着自信骄傲的笑容,
望着远处岸上山海关方向炮火浓烟阵阵。
汤姆上校伸手捂住了子卿的眼睛玩笑说:“Charles,你不能看。你这样就看到直隶的阵地了,这不公平。”
子卿也逗得大笑。
在秦皇岛洗过澡,美美地吃了顿大餐,总算酬劳了辛苦几天的胃。
子卿洗去一身倦意,高兴的同汤姆上校和几位教会地外国朋友去打网球,直玩到天黑,才坐了舰艇返回。
第二天子卿回到指挥部,韩参谋见了他焦急的问:“子卿,你跑哪里去了?也不留句话,急死我们了。”
“去洗澡了,我说过呀。”子卿不屑地说。
“我们找过方圆十几里
“我去秦皇岛洗地澡,顺便打了会儿网球。哦,是一位英国舰艇上的朋友接我去地。”
韩参谋和朱子春面面相觑。
朱子春嗔怪说:“子卿,秦皇岛是直隶的地盘,你也太胆大了。这两边军队打得正火,你这去敌人那里洗澡,若被抓到可怎么是好?你呀!”
“霍文靖有消息了吗?”子卿忽然想起霍文靖。
“山海关打下来了,这才是兵败如山倒,听说荀世禹亲自来坐镇指挥,都没改变败局。霍文靖打电话来找过你,但没肯对我们多说,听说是荀世禹被吓糊涂了,那派援军都没了个章法,一队一队零零散散的往山海关增援,来一队被霍文靖吃掉一支。好像海陆的交通全被霍文靖给掐断了。”
子卿摩拳擦掌,心里暗叹,这毕竟还是霍先生呀,打起仗来就是不一样。
“报告!山海关那边孙团长的字条。”
子卿从勤务兵手里接过字条,展开一看,没笑出声来。
“孙大头他们个团在山海关抓了一万多俘虏,写条子让我快派人过去。他说那些俘虏人多的,光用嘴巴子就能把他们团煽死。”
这简直是叹为观止的战局,一个团三千多人居然擒获了一万多俘虏。子卿抖着这张纸条,吩咐人备马,速去山海关。
朱子春的部队忙去支援山海关接管俘虏。
那些俘虏都缴了枪,被奉军的小兵吆喝着:“面朝里,不许看,谁看毙了谁!裤腰带解了扔城下去!”
这哪里还有了做人的尊严,但败军之将就是如此的悲惨,人人提了宽大的军裤面朝城墙跪着。
“军长,我们从指挥部里抄出来这个东西。”
子卿从孙大头手里接过一张精致漂亮的纸片,上面几行潇洒的小字:“胡子卿黄口孺子,何足惧哉?看本帅他日亲临山海关,令胡子卿小儿望风而逃。”更惊讶的是,署名是:“荀世禹”
“哪里找到的?”子卿问。
孙团长狡黠的一笑:“这是荀世禹给罗军长的军令,直隶指挥部里抄拣出的。罗军长向荀世禹求援兵,荀世禹给他回了这个东西。”
子卿哭笑不得:“这个?是荀世禹的军令?就算他荀世禹对我胡孝彦不屑一顾,也不至于拿军机大事如此玩笑呀。”
韩参谋拿过那张精美的纸条看了笑说:“看来外界传说的荀世禹的笑话还真属实呢。听说他这回出兵前的点将大会,穿了件睡衣就去了。还有,马宝福有次请教他说洛阳大旱无雨,要粮款赈灾,你猜他怎么做?他荀世禹拿出两个甲骨占卜,说是第二天有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