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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破口大骂,子卿知道土匪猖獗,闹事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这回伤的是日本人,炸的是日本使馆子卿发过电文,回到父亲书房。
父亲在那里抽烟,七姨太在一旁伺候着。
子卿刚要请示一下想回房去睡觉,就见郭东寺卫队长匆忙的进来。
“报告大帅,查出来了。”郭东寺的目光即是兴奋又是气愤。
“老七你出去,这里有小顺子就行了。”胡大帅打发走七姨太黑三那伙土匪干的。”
“我就说吗!”胡云彪一拍大腿起来:“除去这黑三,没人这么大胆。妈拉个巴子的。”
“不过,大帅。抓到的人得到确切的消息。五只眼是收了日本的人的钱和军械,帮日本人去炸的使馆。”
“什么?”子卿脱口而出:“花钱雇土匪炸自己的使馆?”
这日本人傻了不成,但子卿立刻明白过来,日本这计策好毒。他们屡次找借口要驻兵进东北,都被父亲制止,这回以匪患不安全出了事情为借口驻兵,名正言顺。所以他们贼喊捉贼的演了这出戏。这日本人可恨,为了蝇头私利帮了日本人算计自己人的土匪更是该死!子卿气得牙根打颤。
老帅只是哈哈笑了几声,摆摆手示意郭东寺下去。这几天军部开会,您要派人去吉林剿灭土匪和白俄蹿来的匪患?”子卿问道。
“嗯,是呀,你有合适的人推荐?”胡云彪翻了儿子一眼说:“那可不是个什么好差事,白俄毛子凶悍,当地勾结他们的土匪黑三也狠毒,没见这都开了两天会了,推来阻去的没人去应这份差事。送死的可能大不说,还没什么油水,军备有限。”
“爹,儿子倒是有个合适的人要推荐。”
“嗯,说来听听!”
第四卷 第138章 请缨剿匪
“儿子要保荐的人,就是胡孝彦!”
子卿一字一顿的说,面容沉凝毫无半分的玩笑矫情。
胡云彪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儿子。或是子卿近来总在军校,很少回家,父子二人的沟通都少了,怎么就觉得儿子忽然间生疏了许多。
胡云彪换上笑脸:“妈拉个巴子,你小子别跟老子贫嘴了。没事就睡吧,想好了要什么再跟爹讲。”
子卿正身巍坐,军人特有的身材板直:“父亲,孝彦没有玩笑,孝彦想请缨去吉林剿匪。”
胡云彪手一哆嗦,烟杆险些掉了:“谁都知道剿匪是个九死一生的苦差事,爹还没糊涂到拿你去送入虎
“爹!”子卿欠欠身子:“孝彦才从军校毕业,寸功未立就当了上校团长,怕军中也多有不服。孝彦早有此心,靠自己的实力去打拼一番,也省得旁人议论孝彦不过是个躺在父亲功劳簿上养尊处优的纨绔。”
胡子卿见父亲沉默不语,急促的猛吸几口烟,刚要开口,父亲却抢前说:“小顺子,爹那天骂你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知道军营不是你小孩子随意玩闹的地方,出了差错爹不饶你。只是你也不用同爹负气去剿匪。爹知道转过年你也快二十岁了,长大了,面子薄,爹不该这么骂你了。”
“爹,瞧您想到哪里去了?”胡子卿再也端不住那一本正经的姿态,调皮的凑挤到父亲的沙发里:“孝彦哪里有这个想法,爹就是爹。”
胡云彪佯怒的瞟了子卿一眼:“翅膀硬了都要飞,没一个是养得住地。”
“爹。”子卿埋怨说:“爹不是常对我们兄弟几个讲,当年爹就是挑了清廷无人敢当的剿伐蒙古匪患的差事,才被朝廷赏了功名起家地吗?听老叔说。当年那蒙古流窜来的土匪凶悍无比,黑龙江吉林各路地都督都被打败了。。(奇*书*网…整*理*提*供)。爹却干了他们所不能干的事,临危受命,把土匪荡平,还割下了匪首的头颅回来复命,朝廷这才封了爹爹功名。爹还把功名给了孝彦。让孝彦当个什么官儿,孝彦还记得小时候穿过官服呢。”
提到当年白手起家的往事,胡云彪也仿佛回到青年时戎马沙场的岁
“要不是爹当年惊人地勇气接了这摊苦差事,怕也没有今天胡家在东北的基业。孝彦如今也长大了,怎么能总靠了爹的恩宠在东北军混呢?再说了,爹将来老了还不是要指望儿子们,孝彦是长子,要给弟弟们做个表率。”
胡子卿的话说得头头是道,胡云彪听得满眼泪花闪烁。侧了头频频的颔首说:“儿呀,你要是下了决心,爹不拦你。难得你有这份志气。让你老叔陪你去吧,也给你壮个胆。”
“这个倒是不用。孝彦只求爹同意孝彦自己点将。孝彦要从讲武堂的教官里挑几名过去带过兵打过硬仗的随孝彦去剿匪。”
“小顺子。爹最后跟你说,你最好想好了再去。那不是好玩的差事。爹知道你才毕业就当团长。定然有人不服,可是世道就是如此。你看那西北王老冯的儿子,五岁就挂了师长;四川王老刘地儿子,八岁就旅长;就是龙城杨家的杨小七和小龙官儿,不也是同你一般年纪就当了旅长、师长的执掌兵权了,这有志不在年高,哪里有那么多公平地事!”
胡子卿只是笑笑:“爹就看好吧,儿子不会给您和胡家丢脸,这回剿匪,孝彦不胜不归!”
“好!有志气!像我胡云彪的小子。小顺子呀,爹也把话撂在这里,如果你得胜回朝,爹就请你华总统大爷赏你个少将军衔,爹让你当旅长。!”
子卿欢喜地回到房里,妻子鸾芳听说他要去剿匪,惊讶得半晌愣了不说话,久久地才落了泪说:“小爷,你从来没受过那风餐露宿的苦,怕这去山里剿匪,危险得很。”
子卿看她伤心地样子,也好言安慰几句,只是说教官们会随了他去,不用担鸾芳抹了泪,忽然对他说:“小爷,这里有你几封信,你这几天没回来,我还寻思找个人给你送去讲武堂呢。”
子卿拿过信,靠在壁炉旁的沙发间拆看着。一封信却令他眼睛一亮,那个熟悉的字迹和特有的烂漫神秘的妃色信封。朱蔓莹,子卿立刻想到了蔓莹那轻巧调皮的笑和落落大方的样子。国民饭店的贵宾客房里,朱蔓莹扑向了子卿的怀抱。
子卿窘迫的立在那里,因为此时的蔓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而他们两个在这饭店的客房“幽会”,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你还好吗?”子卿笑吟吟的推开她,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
蔓莹侧过脸掩了把泪,点点头。
“你的信来得真巧,怕晚两天我就要去吉林剿匪了。”
蔓莹诧异的看了他,忍住抽泣说:“有件事要求你帮忙。”
“什么大事?太太都用到了求字?”胡子卿奚落的说,心里也满不是滋味,但又劝自己说,怕是蔓莹在家受了什么委屈,想到了他这个旧日情人来找个安慰。想想一夜夫妻白日恩,毕竟他和蔓莹热恋过一场,就耐了性子听她讲。女人吗,多半跟你扯来扯起也就无非那些家长里短的话。说的时候絮絮叨叨,但是只要你给个耳朵听她讲就可以,未必是真要讨个什么方法。
蔓莹低了头,开始解旗袍衣领的盘扣,露出延长雪白的一段脖子,然后又向下剥着盘扣。
“蔓莹!”子卿有些惊慌。风月场中他没有少混,父亲虽然责骂他的少年风流,但家法也没狠管过他在男女事情上的胡玩。但今天从自己床上跑掉的女子忽然去而复返,还主动的开房外加投怀送抱,子卿不由觉得诧异。
“蔓莹,你来和我玩耍,你先生他
“他让我来的。”蔓莹低了头说。
“他让你来找我后面的话子卿都羞于启齿。子卿沉吟片刻说:“有什么事你先说。”随即又嘲弄的补了句:“无功不受禄!”
蔓莹凄惨的看了他笑笑:“子卿,你说话还是怎么刻薄。他的一批货被奉天督察署给扣了,若不发还他该跳楼了。”
“所以他让你来找我?”
蔓莹点点头。
胡子卿左手握紧的拳头忽然松懒的撑了自己的下巴斜靠在沙发扶手上,妩媚的眼神迷离的笑望着蔓莹:“你先生那批货值多少钱?”
“十来万吧。”
“那你先生估价你这位太太的春宵一夜是值这十万还是不值呢?”子卿调皮尖刻的话语,蔓莹已经解到酥胸微露的手忽然紧捂了衣领泪如雨下。
“胡少爷要是不想帮这忙,也就罢了。”
蔓莹慌乱的整理衣襟要逃走,子卿一把拉了她:“何苦呢?何苦?这可是你自己找来的,怨不得我。”
“其实,女人都是很现实的。她们要的很多,尽管不想,但是不得不。”子卿喃喃的说:“这是当初分手时你对我讲过的。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也是尽管不想,但是不得不?嗯?”
笑看了蔓莹,蔓莹瑟瑟的摇摇头。
子卿拉住她的手,一把抱了她,横腰将蔓莹抱起。蔓莹救紧搂了他的脖子动情的哭着,哭得花枝乱颤、雨打梨花般的凄惨。子卿也不想过问她婚后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也不想弄清楚今天这番游戏到底是谁在奸污谁的感情?二人就傻傻的搂抱在了一起。
第四卷 第139章 内忧外患
一夜云雨过后,子卿同蔓莹来到饭店底层的咖啡厅等待朱蔓莹的丈夫……一位戴眼镜的商人。蔓莹的丈夫见了胡子卿点头哈腰的感谢说:“多谢胡先生照顾了,今天一早,稽查署就通知我去提货,可是救命了。”
胡子卿端着咖啡杯,低头轻嗅着,没有抬眼:“你也不用谢我,买卖么,还不都是这样。”
蔓莹的丈夫尴尬的看着眼前这位华服美少年胡大少爷,也只有一脸陪笑。
离开饭店,子卿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冷笑了看着瓦蓝的天空飘絮般的浮云,不由想起那句“问世间情为何物?”。想来当初追逐的生死相许,追逐的名分真情,怕到头来不过是粪土一摊骗人的东西。
回到讲武堂,已经是下午时分。听子卿说要去吉林剿匪,杨焕雄和霍文靖都把目光投向子卿:“你烧退了?”杨焕雄奚落的问。
“先生,孝彦是正经同二位先生商议呢。”
杨焕雄轻笑一声:“你都决定了还问先生做什么?”
“先生不是教训孝彦说,不要躺在祖宗功劳簿上坐享其成吗?孝彦不想当废物,相信先生也会支持孝彦去剿匪的。“不知死活的东西,剿匪是你想的那么容易好玩吗?”
“先生当年剿灭白狼匪,乱军中杀个七进七出赢得人中美玉的美名,怕也是因剿匪一举成名吧。先生当时年龄比子卿还小,为什么子卿就不能去剿匪?先生不是说希望子卿雏凤清于老凤声吗?”
子卿答得冷冷的,神情肃穆,逗得霍文靖噗哧的笑了:“完了完了。。。小七呀。你这不只是教出个讲武堂的未来将领,就连这牙尖嘴利地本领也都随了你去了。怕日后又多出个小美玉。”
杨焕雄忍俊不禁,终于绷不住呆板的表情笑了敲了子卿的头:“好了。去吧!”
子卿倏然从椅子上蹿了起来,兴奋地搂了杨焕雄的脖子:“先生在。孝彦不会令先生失望地!”
胡子卿忽然想到昨天段连捷大哥来东北的事,就把昨天父亲让他发电文给秦瑞林总理控诉于远骥的事情对两位教官一五一十的说了。
霍文靖看了杨焕雄说:“小段来了东北,也没约我们出来见面,怕是不太方便。”
杨焕雄却踟躇了半晌说:“不行,我要去趟外蒙。去同远骥谈谈。这么下去,要出大乱子。”
“教官别走!”子卿急恼的抓了杨焕雄地手:“早知如此,就不对教官讲这个事了。马上就要出发去吉林剿匪,教官又要离开孝彦,孝彦如何办是好?若不是为了远离奉天避开我爹的眼睛,孝彦才不去挑这没人干的苦差事呢。”
一句话杨焕雄惊秫了,原以为胡子卿不过是想立身扬名,干出些成绩让他老子和他们这些平日小觑他的教官们刮目相看。却不曾想子卿勇挑了这剿匪的重担还有这层含义。子卿是个重情义的孩子,杨焕雄早就看出来。感动之余也只得说:“子卿,你先同你霍教官调拨兵马,准备枪械。把部队开过去。先生随后就到。于远骥在外蒙干下了开天辟地、古今无几的丰功伟绩,怕就是布袋里的锥子。锋芒挡不住的出头。小于平日地口舌轻薄。早些年前就为这个毛病没有少得罪同僚吃尽苦头。怕此回他开罪了段大哥,都浑然不知呢。若任由此事下去。秦大帅必然要肘腋生变。段玉培毕竟是老谋深算之人,懂得以退为进。若是他负气辞职,所有的罪责必然归罪于于远骥。到时候各路诸侯必然人人喊打。且不说胡大帅和我许北征姐夫同段玉培是儿女亲家要去帮他,就是在河南坐山观虎斗的陈震天大帅怕也要在荀世禹地撺掇下乘虚而入来分上一杯羹。到时候秦大帅的淮系大军内乱,胡大帅和荀世禹再南北夹击,于远骥又不是个服软低头地人,一场内战就迫在眉睫了。好不容易近年来天下清静太平些时日,南北地矛盾也正在试图缓和疏通,此时若战乱再起,贻害国民、生灵涂炭不说,怕又要给外人可乘之机。”
“于远骥的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