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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爱卿,走,走,哈哈,随朕一同前往。”太宗哈哈大笑道。
“臣遵旨!”马周躬身一礼,紧跟在太宗身后,但是眉头却始终紧锁,显然那件事还压在他的心上。
“圣上,到了,这就是臣府上的后园。”
众人随着杜睿进了一个小院,院中种了十几棵松柏,中间还有一个亭子,亭子中间的石桌上早就摆放着酒菜。
“不错,杜睿。”太宗看了几眼笑道,“听安康他们说,你那大观园中的景致更是非凡,什么时候有时间,朕到想去看看!”
杜睿忙道:“圣上有兴,臣万分荣幸!”
太宗一笑,朝着凉亭走去,道:“安康,汝南,你们两个就不要跟着了,带稚奴四处走走,你们也不时常出宫,今日你们也随意吧!”
安康公主他们都知道太宗有事要与杜睿商量,闻言,告了一声退,便先离开了,一时间,就只剩下了太宗,李承乾,杜睿和马周四人。
“好了!都坐吧!这里不是宫内,哪有那么多讲究!”太宗说完,便当先坐下了,自己深受拿过酒壶,斟了一杯,一口饮下,笑道,“好!好!杜睿!果然只有在你的府上,才能有这般纯正的醉长安!”
杜睿接过酒壶,又给太宗斟了一杯,然后给李承乾和马周都满上了,道:“圣上若是喜欢,臣改日让人送几坛到宫里去!”
太宗闻言,一笑道:“好!这可是你说的,马爱卿你也不要客气,这朝中谁人不知,他杜睿可是这大唐天下的首富,说起来,杜睿,朕还要谢你,玄龄都和朕说了,要是没有你那三千万贯的税钱,今年发往九边的犒赏可就要给朝廷的财政拉下一个大口子!”
杜睿道:“这是臣的本分,圣上无需再讲!要说谢,也应该是臣谢圣上,臣知道今日圣上到臣府上,就是为了给臣撑腰的,圣上对臣的隆恩,臣便是万死也难报万一!”
太宗正要说什么,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声,让太宗的眉头再一次紧紧皱了起来。
“杜承明,出来,杜承明,出来。”
“清君侧,诛奸佞!”
“杜承明,你以为你躲起来就没事了吗?你逼死了人命,今日出来给我们讲清楚!”
“怎么回事?”原本因为李泰的是,太宗的心情就不好,忽听见府外一阵叫喊声,顿时怒火冲天,哪里还有心思和杜睿闲聊,一下子将盘碟砸在地上,所有人都是一惊。
“马周,你出去看看。”太宗怒喝道。
“臣这就去。”马周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与惶恐来,他知道这必定是那些世家大族的人前来发难了。
“圣上,恐怕是因为博陵之事。”杜睿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说道,“微臣听出声音来了,是谏议大夫魏征。”
“圣上,是御史台的那些官员们,还有国子监的学生们?为首的是谏议大夫魏征。”片刻之后,就见马周跑了回来,小心翼翼的说道,“他们都是为博陵之事而来,说是请圣上惩处杜大人,还请圣上废除一切新法,还百姓安乐。”
“他们想干什么?想造反吗?”太宗脸色铁青,就准备望外走。
清君侧,诛奸佞,这些家伙果真是大胆。这些话在历史上都是那些诸侯王们为了造反,对付中央散布的话来,汉景帝的时候吴王刘濞就曾经用过,逼得汉景帝杀了重臣晁错。这如今居然用到了自己的头上,如何不让他愤怒。
“圣上!圣上!您不能出去。”杜睿见太宗发怒,连忙劝道,“圣上,这个时候。外面的人恐怕就是希望圣上前往,亲自安抚他们。”
“为何不能去,难道就任由他们在你府门前胡闹吗?”太宗越说越气。
杜睿深吸了一口气,忙道:“圣上,您应该知道,这些人虽然是冲着臣来的,实际上却是冲着圣上的新政来的。”
“哦!你且说说!”
太宗看着杜睿,虽然还是满脸的怒气,但是却给人一种气定神闲之感,仿佛丝毫没有将外面的群臣纳谏之事放在心上。
“圣上,今日圣驾到臣府上,臣知道圣上是为了给臣撑腰来的,那些人也都知道,可他们偏偏趁着这个机会过来,就是想要逼圣上答应他们,废除新法,臣个人荣辱不值一提,但新法却关系着大唐的千秋万代,一旦圣上出去,答应他们则新法废除,以后也永远都万难再起,不答应,他们就会使出各种手段来逼迫圣上,成就他们的清名,而让圣上的英明有污!这些人之所以在外面吵闹,就是为了让圣上出去,只要圣上出去,事情就再也难以挽回了。这些人肯定会逼着圣上除掉臣,废除新法。圣上若是不答应,这些人就会将所有的罪名一起推到圣上身上,连带着家兄的罪名就更大了。”
太宗看着杜睿,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感动,道:“杜睿!难道你要自己去撑起变法之事!”
杜睿闻言,心中也是一阵发苦,他不想去撑,可是却无可奈何,如今他也是骑虎难下,只有一条道走下去了,可是未来如何,他也没有把握,因为无数的历史证明,一般充当这种角色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诸如商鞅等等一大批春秋战国时期的改革家们,诸如汉朝的晁错等等,都是深受皇上信任,要么皇帝在位的时候,就被当成了弃子,要么皇上一旦死后,都会被那些旧的势力们算总账。
“那按照你的意思,朕就不该出去了,那外面的那些官员,那些太学的学生怎么办?”太宗苦笑道:“这些人可都是国之铮臣,朕岂有不管的道理。”
“那圣上就要废掉刚刚推行的新政吗?”杜睿面色一变,以为太宗要妥协,赶紧说道,“若真是如此的话,圣上这一次妥协退让了,以后又有何威严来治理国家,这些大臣们更会肆无忌惮,在他们身后的世家大族们只会拍手叫好,不断的欺压着皇权,直到稍有不如意之处,就会像隋末一样,高举着大义的旗号;推翻炀帝的统治。难道圣上也想大唐江山仅仅两世就垮了吗?大好河山再次陷入战火之中吗?”
“放肆!”太宗面色一变,杜睿的话触动了他的痛处,双眼冷冷的望着杜睿,这种话岂是能说出口的。
“圣上恕罪。”杜睿也感觉自己的言语过分,赶紧低着头说道。
“算了,你也是关心则乱。”太宗摆了摆手,道,“朕实话告诉你,朕变法之心甚为坚定,但是朕也知道,朕的有生之年恐怕是不能当真的消除世家了,但是为了江山社稷,朕也要想尽一切办法消弱世家,将他们消弱到最低点。所以朕采纳了你的义务教育法,教育天下万民,改革科举制度,大肆提拔寒门子弟,还有你的那个一条鞭法,也是为了打压世家的影响力,和他们的实力。外面的那些人都是一群只知道死读书的书呆子,哼哼,被那几个世家所激,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圣上这个时候是你更不能妥协的,一旦妥协,不但前功尽弃,更为重要的是对圣上的威望是个打击,日后就要为那些世家所逼迫了。”杜睿言辞恳切的说道,“若是圣上愿意的话,臣愿意接这个差使,将这些人劝回去。”
“哦,你有办法?”太宗惊讶的问道。
“臣自有办法!臣知道外面那些大臣,大多都是被世家鼓动起来的,他们本身并没有对抗皇权的想法,只是担心新法的施行会使天下大乱,臣只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总归会有办法的!”
太宗刚要说话,但是见杜睿的眼神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便笑道:“呵呵,那么好,既然如此朕便拭目以待。”
杜睿躬身道:“臣遵旨!”
杜睿说完,便向外走去,马周见了,也顾不得君前失仪,连忙追上,问道:“杜大人,可是有了盘算!”
杜睿笑道:“马大人!只要外面的那些人还认为自己是大唐的臣子,是忠于圣上的,那么任何时候,皇权都是他们心中过不去的一道障碍!”
马周闻言,咬了咬牙道:“怕就怕外面那些人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本分,脑子里只想着自家里的那点利益可就麻烦了!到时候~~~~~”
杜睿一笑,道:“如果是那样的话,除掉一些乱臣贼子,想来天下人也不会有什么非议了!”
马忠闻言一愣,看着杜睿,不禁一阵惊惧,他已经猜到了杜睿的言外之意,对外面的那些世家子弟,也不禁有了一份同情。
第四十章 幻灭
正文 第四十章 幻灭
“圣上!圣上!长孙大人他们来了,就在外面。”马宣良这个时候突然闯了进来。
“知道了!杜睿!既然你已然有了盘算,这便去吧!你若是再不出去,恐怕这功劳就被辅机他们抢走了。”太宗眉头皱了皱,微笑道。
杜府门外,魏征等人正领着一批热血青年围着长孙无忌的马车,嚷嚷着不停,那长孙无忌脸上仍然努力保持着是一脸的谦和之色,连连点头,口中连连说是,仿佛是在同意着众人的话语一样,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表示和支持之色。真是你有刀枪剑阵,我就是乌龟壳一块,我就是不动,让你们去说,你们总有说累倒的时候吧,难怪历史上曾有人说长孙无忌是个老狐狸。
“哗啦!”
这个时候,忽然听见背后杜府府门大开,众人见状纷纷冲了上去,正待挤进去,忽然就见几个带刀侍卫,护着杜睿走了出来。
魏征等人见状面色微微一变,正要群起而攻,杜睿却先开口了!
“诸位是来找杜睿的,还是来找圣上的!?”
魏征一愣,道:“杜睿!你奉旨推行新法,却逼死了人命,本官今日就是要来找圣上弹劾你这个乱国之徒,杜睿!本官问你,你还有何话讲!”
杜睿看着魏征,心中也是一阵叹息,这么一个千古名臣,居然凭着一时的义愤,就被那些世家大族的人当成了枪使,还好无所觉,当真是可悲可叹,魏征的铮铮傲骨称得上是个诤臣,但绝非良臣,在他死后,太宗晚年越来越偏激的性子,少不得也和此人有关,可以说,在历史上,魏征对大唐的损害是远远要大于贡献的。
“魏大人,先不忙着问本官,本官此来,奉圣上之命前来问魏大人,和诸位大人的话。”杜睿朗声道。
魏征等人一惊,杜睿打着太宗的旗号,代表的可是皇帝,他们赶紧跪倒在地。
“臣魏征听旨。”
一瞬间,杜府门外顿时静了下来,就是长孙无忌也认真看着杜睿怎么发挥。他是太宗的心腹,自然知道太宗变法之心甚为坚定,而变法之徒,首重杜睿,若是杜睿当真被魏征他们给责难住了,那么变法之事也只能半途而废,见杜睿面色坦然,长孙无忌也来了兴趣。
“魏征!”杜睿打着太宗的旗号,说话也都是代替太宗说得,对待魏征,也是直呼其名,“孟子云: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这句话你还记得吗?”
“臣记得。”魏征恭恭敬敬的说道。
“圣上再问你,既然你是饱读诗书之人,明明知道新法那乃是减轻贫苦百姓的负担,利国利民的好事,为什么又要反对新政呢?难道你平时读的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吗?忘记了圣人的教诲了吗?”杜睿此时也是扛着虎皮当大旗,冷哼道。
“臣并没有反对新政,臣反对是杜睿草菅人命。”魏征脖子一扬,双目圆睁,大声说道。反对新政这都无所谓,但是若是说不想减轻百姓负担,忘记圣人教诲这句话来,这帽子可就大发了,就算心中是冲着新政过去的,但是表面上也不能说出来。
“杜睿草菅人命,你可有证据吗?”杜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既然你不想扯着主要矛盾,那就是你输了一半了。
“全长安城的人都可以作证,杜睿任人不明,才导致博陵逼死百姓的惨案发生,臣请诛杜睿。”魏征仰着脖子冷哼道。
“魏征,这些都是你自己亲眼所见的吗?”
这个时候一声怒喝声传了过来,却见杜府府门大开。太宗一脸的阴云,却是不理睬外面的山呼声,这些诤臣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在历史上起着重要的作用,能指点帝王过失,能纠察百官言行,但是有的时候,却是容易被他人所利用,成为他人手中的棋子,所以这些人都是为帝王又恨有喜之人,但是文人多喜欢以此为荣,眼前的魏征就是这种人的代表,或许他进谏并非为了名声,但是道理都是一样的。
“臣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有正义之士亲眼所见。”魏征一见太宗出来,也不畏惧,他就是这么个性子,别说是在皇宫外面,就是早朝上,太宗要想做什么荒唐事,他都敢朝着太宗的脸上吐口水。
“没有实地考察,如何知道事情的真相,有的时候,你所见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亲耳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太宗扫了众人一眼,道,“魏征,若是朕没有说错的话,你所说的都是昨夜有人告诉你的吧!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