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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照说着,将一个打磨的很光滑,上面满是黑色血迹的回旋镖递到了杜睿的手上,杜睿接过之后看了看,也朝着远处扔了过去,不一会儿就飞了回来,杜睿伸手接住,笑道:“这些土著人倒真是有趣的很!苏麟!派十个兄弟送伤者回营地救治,我们继续赶路,他们就应该在前面了!”
杜睿的猜测并没有错,土著人的营地就在前面的河床上,这是一个人数上千人的部族,和生活在澳洲大陆上的所有土著居民一样,他们也同样过着游牧的生活,方才部落当中的狩猎队出去,没想到正好撞上了杜睿的大军,恐惧让他们率先做出了最不明智的选择,发动了一个还算成功的袭击,没想到带来的却是整个部族的灾难。
虽然已经休整了一个月的时间,但是那一晚在海上的颠簸,那种残酷的生死考验积累下的压抑还是深深的藏在了所有人的心里,杀戮一旦开始,所有人就全都停不下了,他们需要发泄,方才同袍被偷袭,导致受伤,更是激发了他们潜意识里暴力的因子,随着杜睿的一声号令,屠杀开始了。
全无翻倍的土著人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他们手中的武器对全副武装的飞虎军将士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而且反抗带来的只能是更为残酷的屠杀。
渐渐的人类的本性显现了出来,训练有素的飞虎军将士也不例外,长时间在大海上的漂泊,在加上经历了生与死的折磨,他们太需要一次放纵,来好好的发泄一番了。
部落当中数百成年男子被砍杀殆尽,飞虎军的屠刀开始伸向了那些老幼妇孺,杀戮,放纵,一发而不可收拾。
苏麟渐渐的看不下去了,跑到了杜睿的身边,大声道:“兄长!不能再继续下去了,那些老幼妇孺根本就不可能对我们造成任何威胁,兄长!快快下令,让他们住手啊!”
杜睿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但是肯快就一闪即逝,转过身,道:“现在去阻止他们吗?”
“对!阻止他们!”苏麟大声道,“这不是飞虎军将士应该做的,兄长!你看看,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在屠杀手无寸铁的老幼,他们在强奸妇人,他们还是大唐的军人吗?”
杜睿狠了狠心,咬着牙道:“军人也需要发泄,军人也需要放纵,难道你就没想过,如果不让他们发泄出积压在心底的怨气,他们会怎么样吗?”
苏麟愣住了,看着杜睿,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反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尸沉大海,面对狂风巨浪只能毫无作为的等待生存的希望,这些恐惧,怨气,悲痛混合在一起,现在确实已经没有人能阻止他们了。
想到此处,苏麟也只能强忍着泪水,转过了身,只是耳畔的惨叫声还是让他的心饱受折磨,这一幕在他的余生也久久不能忘怀。
第二十六章 反抗还是屈服(第一章)
第三篇 远洋 第二十六章 反抗还是屈服(第一章)
安利人营地内濒死的惨叫声,痛苦的呻吟声渐渐平息了下来,所有参与了这场屠杀的飞虎军将士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看着满目疮痍的营地,到处横躺竖卧,残缺不全的尸体,一个个全都楞住了,他们不敢相信这一切居然都是他们做得。
飞虎军是大唐最为精锐的部队,每一个人都是在大唐所有军队当中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强者,他们手中的战刀从来都只挥向敌人,但是这一刻,看着那些失去了生机的尸体,他们突然意识到,他们变成了屠杀贫民的屠夫。
“不!这不是我做的!”突然一个面目清秀的士兵大声惨叫了起来,拉着身边一个中年汉子,满目悲切的大喊着,“二牛哥!你说,你说,这不是我干的,我没杀他们,我没杀他们!”
这个年轻的士兵,正是当初跟随杜睿远征西域三国,奔袭薛延陀,又在吐谷浑一起流过血的杨春,身经百战的杨春如今也晋升到了弓弩营排长,封爵骑都尉。
被杨春拉着的,正是他的同乡曾二牛,两人自打入了飞虎军营,就一直在一起并肩作战,不曾分开过。
曾二牛看着一脸痛苦神色的杨春,也同样是满脸的愧色,方才他也曾亲手砍掉了一个孩童的脑袋,那个孩子脑袋被砍飞的时候,目光当中带着的那难以置信的神色,就好像刻在了他的脑子里一样,让他紧握着钢刀的手,在那一刻都不禁松开了。
一把抱住了杨春的脖子,曾二牛大声喊道:“小春子!你没有错,你没做错,他们打伤了我们的袍泽弟兄,他们应该死,他们就应该死!”
杨春满眼痛苦的看着曾二牛,他没办法经受良心的拷问,他可以将羽箭射进每一个敌人的胸膛,也可以面不改色的用战刀划开每一个敌人的胸膛,但是他没办法原谅自己居然将屠刀伸向了那些全无反抗之力的老幼妇孺。
同样的情绪在每一名飞虎军将士的心中慢慢的滋生着,他们甚至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来这里大开杀戒,他们原本应该在九原,应该在安西,应该在北疆,应该在辽东戍边,保卫大唐的安全,抵御所有胆敢冒犯大唐的敌人,可是现在他们却在这个地方,像个恶鬼一样索取这些无辜人的生命。
苏麟也是失魂落魄的蹲坐在地上,在他不远处,就是一具女人的尸体,下身**着,胸膛处被划出了一道巨大的伤口,还在淙淙的淌着鲜血,死不瞑目的双眼带着绝望。
也不知道是谁在她的生前冒犯了她的清白,苏麟抬头看着,试图找出那个凶手,但是却只是徒劳,这样的事情,在这个营地里发生的不止一次,也不止一个人。
就连那个刚刚进入飞虎军,凭借着一首出神入化的刀法,成为这次远征军当中最年轻的一名士兵的曾毅,那个见着女人就会脸红,没少被同袍老兵嗤笑的娃娃兵,方才不也是一脸贪婪的将一个土人女子拖进了营帐,在这片蛮荒之地上,第一次尝到了女人滋味儿吗!
苏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对,还是错,他手中的利剑应当是用来保家卫国,书写苏家两代忠良的利器,可是现在却成了沾满了无辜土人百姓鲜血的魔杖。
渐渐的,土人营地当中响起阵阵呜咽声,慢慢的传播开来,所有的飞虎军将士纷纷跌坐在地上,放生大哭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了刚刚被他们屠杀的土人百姓,还是为了他们备受拷问的良心。
满地的尸体,大地都被鲜血浸成了血红色,太多的鲜血汇集到了一处,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妖艳,再加上阵阵痛苦之声,让这个小世界显得更加恐怖。
所有的一切,杜睿都看在眼里,他在庆幸,也在恼恨,庆幸的是这些悍勇,淳朴的汉子们总算还没有丢掉良心,还是一个人,恼恨的是,他们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忘记了自己的使命。
杀戮,屠杀是错,但是不这样又能怎样,向那些土人宣召皇威浩荡,让他们举族来降?
杜睿还没有天真到那个地步,历来征服都伴随着鲜血,战争都伴随着杀戮,这是亘古不变的,即便是华夏民族,不也常常是同室操戈,大唐建立的过程当中,何处不是累累白骨,同情是毫无意义的。
杜睿后悔吗?后悔带人来这个地方吗?
不!杜睿从来都不曾后悔过,即使再给他一百次机会,他也照样会挥动长剑,指挥着他麾下的将士们夷平这个部落,夷平这个当在大唐前进道路上的部落。
熟知后世所发生一切的杜睿,要的就是为华夏争一分元气,最优秀的民族应该会当临绝顶,站在这个世界的顶峰,而不是让那些蛮夷丑类来祸乱中华。
“都站起来!”
杜睿的声音响了起来,那阵阵的呜咽声,痛哭声为之一顿,所有人都看向了杜睿,许许多多的飞虎军将士的双眼当中突然迸射出了仇恨的目光,他们在恨杜睿,是杜睿将他们带到这个地方的,是杜睿让他们从一个满身荣誉的大唐将士,变成了一个浑身鲜血的屠夫,刽子手。
杜睿硬着心肠,目光坚定中带着鄙夷的看向了那些恨不得将他撕碎的飞虎军将士,突然杜睿笑了,他的笑在这个修罗场中显得几乎和谐,就好像是一把利剑刺穿了每一个的胸膛。
“后悔吗?后悔自己做了一把暴虐的野兽?”
苏麟站起来走到了杜睿的身边,轻声道:“兄长!你~~~~~~~”
苏麟生怕杜睿说出什么刺激人的话,让这些已经神志不清的飞虎军将士再次变得疯狂起来,一个人一旦变成了野兽,再想恢复理智,那根本不可能,要么疯狂的杀戮,要么疯狂的死。
杜睿挥手止住了苏麟,看着那些面带仇恨之色的飞虎军将士,接着说道:“你们就是在后悔,你们的心里充满了妇人之仁,你们想要洗脱自己的罪孽,你们认为你们自己全都错了!”
杜睿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所有的飞虎军将士纷纷低下了头,杜睿说中了他们的内心。
“你们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忘记了你们的职责!”
“不!我们没忘!”杨春突然发了疯一样的冲到了杜睿的面前,将手中带血的长刀猛地一挥,插进了杜睿脚边的土地,“我们是大唐的将士,我们应当保家卫国,可是你却把我们带到了这里,让我们变成了嗜血的屠夫!”
杜睿并没有生气,目光冰冷的看着杨春,语气异常平淡的说道:“看起来你们真的忘记了,是我将你们带到这里的,可是你们还有谁记得我们为什么来这里?我们来这里是为了给华夏争一分元气,为了让大唐更加强盛,为了让天下的华夏子民能永远生活安乐,你们刀上鲜血,不会渲染我杜睿的功业,你们杀人是为了能让你们的同胞生活的更好,是为了炎黄血脉,是为了华夏民族!”
所有人都被震慑了,就在刚才,他们真的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来,杜睿的话唤醒了他们的那根神经。
“你们哭哭啼啼的给谁看,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人吃人,今天你们不杀人,日后就要被别人杀,到时候死的可不是你们自己,还有你们的子孙后代,还有千千万万的大唐子民,今天我告诉你们一句话,这个世界,这天下的一切都应该是属于大唐的,你们既然身为大唐的利剑,就应当为大唐去争,为大唐去抢,为了大唐奉献你们的一切,包括你们的良心!”
这一次,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苏麟,对于这个妹夫,杜睿一向都是很头疼的,不可否认他的忠勇,他统兵作战的能力,但是他却多了一份军人最不应当有的妇人之仁。
但是这一刻,苏麟没有让杜睿失望,高举着长剑,大声疾呼道:“大唐万胜!”
所有的飞虎军将士在这一刻全都清醒了过来,他们的目光变得坚定,变得狠厉,变得漠视生死,变得冷酷无情。
“大唐万胜!”
冲天的战号在这片荒蛮的大地上响起,四周的走兽飞禽被震慑的一阵慌乱,纷纷奔逃,整个世界都为之一净。
再次上路的时候,飞虎军将士的身上多了一份肃杀之气,以往的飞虎军虽然悍勇,但始终都缺少一些钢铁一般的坚韧,但是这一刻,他们拥有了,虽然只是安安静静的行军,但是那一份气势,给人的感觉分明就是生人勿近。
不断的剿杀,不是杜睿的目的,正在这篇蛮荒的大地上生存的土著少说也有数十万人,杜睿不可能全都杀干净,他要做的就是驱赶,将所有的土著人都驱赶到一处,划定他们的生存范围,征服他们,让他们忘掉一切,让他们逐渐融入华夏的血脉当中。
一个个土著部落被杜睿的大军攻击,一个个不愿意屈服的土著部落在这片大陆上永远的消失,渐渐的这片充满着杀戮的大地,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一队队的土著居民开始按照杜睿划定的方向迁徙,他们想要反抗,但是却无能为力。
在这些土著居民的眼中,那些身上穿着耀眼铠甲,手中挥舞着锋利战刀的人就是一群恶魔,一群顺我者生,逆我者亡的恶魔,要么屈服,要么灭亡,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或许现在这些土著人的心中,最后悔的就是他们没有一个真正的王,没有一个能统驭,整合他们,让他们同那些恶魔誓死一搏的王。
有选择屈服的,当然也就有选择反抗的,当杜睿率领大军达到澳洲东部的时候,就遇上了一个人数达到近万人的大部落,一个部落就占据了大片的膏腴之地,非但如此,这个部落居然还渐渐的抛开了寻常部落那种逐水而居,狩猎采集为生的生活习性,逐渐的朝着刀耕火种的原始农耕部落发展。
杜睿大军到时,这个部落的酋长选择了抵抗,虽然武器十分原始,但是数千人的大军,还是有一定的威慑力,但是在飞虎军的面前,他们的抵抗依然显得毫无用处。
没有任何高妙的战法,杜睿挥动宝剑,大军便直冲猛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