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杜睿道:“家中什么都不缺,老丈若是想来,平日里便到长安看看承业,承学他们哥俩,没道理,年根儿底下,还让你来回颠簸,去年我不曾在家,听府上人说,你也送了年节之物过来,今后却是不要了莫要在如此破费”
杜里正闻言,却是连连摇头,道:“公爷说得哪里话,公爷是活菩萨,不肯要小人们的赋税,可小人们感念公爷的大恩,却不能不讲良心,这些年来,杜陵家家户户,哪一家不是供奉着公爷的长生牌位,只求公爷多福多寿,公爷是个菩萨心肠的人,念及我等小民贫苦,一应赋税,孝敬都不肯要,如今年节将至,送些过节应用之物,又有什么,还请公爷不要推辞了况且这些年成好风调雨顺的,不似头些年,一场雨从三月下起,接接连连能下到八月去,一连晴过五日的时候都没有,到了九月里又是一场碗大的雹子,方近连人带房并牲口粮食,打伤上千上万的,不瞒公爷说,如今杜陵一地,家家户户的光景好的不得了,这些东西不值什么,还请公爷莫要嫌弃才是”
自打杜睿有了封邑以来,每年也不过是收些口粮罢了,不值什么,如今七宝斋的生意越做越大,杜睿腰包里有钱,自然也就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干脆就全都免了,却不曾想,自打去年归国,这杜陵便遣人过来送年节应用之物,今年却又是来了
见杜里正说的恳切,杜睿也不好说什么,便点点头,道:“既然是杜里正的一番心意,那我便生受了宝钗回头按银钱算给杜里正,莫要让乡亲们吃了亏才是”
杜里正闻言,连忙推辞,道:“这说的是哪里话,公爷这些东西当真值不得什么小人常受公爷的好处,哪有送些年节之物,还要钱的道理”
杜睿笑道:“却是我忘记了,宝钗你记性好,将去年送来的也坐钱给了杜里正”
宝钗应了一声道:“妾自省的,不劳夫君费心”
杜里正只是说不值钱,坚决不要
熙凤笑道:“杜里正不老实,方才我已经细细的算过了,这些山野之物,便是在杜陵也是价值不菲,哪里说不值钱,要是放在长安市面上,少说也值一千五百贯的足钱”
杜睿笑道:“好就一千五百贯宝钗等杜里正回返之时,定要让他拿走”
宝钗点头应了
杜睿又对杜里正道:“老丈若是当真心疼杜睿,来年就不要送了,没的让我再费钱”
杜里正闻言,也是哭笑不得,杜睿接着命人带了杜里正出去,好生款待,又去杜承业兄弟家中,将两人唤了过来,父子团聚
杜睿等杜里正去了,吩咐宝钗,熙凤将方才各物收了,留出祭祖的来,将各样取了些,命杜平生送去杜楚客的府上,然后留了家中所用的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九日,应用之物,各色齐备,府中都换了联对,挂牌,油了桃符,焕然一宋国公府从大门、仪门、大厅、暖阁、内厅、内三门、内仪门并内塞门,直到正堂,一路正门大开,两边阶下一色朱红大高照,点的两条金龙一般
次日大节,由安康公主领着府中有诰封者,皆按品级着朝服,乘车进宫朝贺,如今长孙皇后仙去,后宫之中皆由纪王李慎生母韦贵妃料理,行礼领宴毕回来,杜楚客和杜睿已经在家中等着了,众人入宗祠,祭拜祖先
进入院中,白石甬路,两边皆是苍松翠柏月台上设着青绿古铜鼎彝等器抱厦前上面悬一九龙金匾,写道是:“恩蒙余荫”,五间正殿前悬一闹龙填青匾,写道是:“慎终追远”杜府人排班立定,杜睿作为主家主祭,杜楚客作为长辈陪祭,而后献爵,献帛,献香,焚帛奠酒,礼毕,乐止,方才退出
众人围随着杜睿行至正堂上,影前锦幔高挂,彩屏张护,香烛辉煌上面正居中悬着祖辈遗像,皆是披蟒腰玉,杜如晦赫然在列,真不知道他在天有灵,该如何做想,两个嫡子,一个被发配岭南,一个困坐驸马府,都没什么指望了,反倒是杜睿这个从来没被他重视过的庶子,年节之时,还能让他享受香火供奉
男东女西跪定,杜睿拈香下拜,众人方一齐跪下,如今杜府人丁不旺,杜楚客只有两个女儿,如今都已经出嫁了,杜睿这一辈,除了那两个早就没了来往的兄长之外,男丁就只有他一个,偌大的宗祠倒显得空落落的
众人各归各位,顿时宗祠之内鸦雀无闻,只听铿锵叮当,金铃玉珮微微摇曳之声,并起跪靴履飒沓之响
祭拜已毕,众人又跟随杜睿到了上房厅堂,此时厅堂之内早已袭地铺满红毡,当地放着象鼻三足鳅沿鎏金珐琅大火盆,火盆内焚着松柏香,百合草,这天寒地冻的时节,厅堂之内确实温暖如春,一张桌子摆在正当中,四面环绕着十几张雕漆座椅,都是一色灰鼠椅搭小褥,每一张椅下一个大铜脚炉
众人入座,早有人端上热茶,这时府上的仆妇,小厮,丫鬟上前礼毕,散押岁钱、荷包、金银锞,摆上合欢宴来
男东女西归坐,献屠苏酒,合欢汤、吉祥果、如意糕毕,上下人等,皆打扮的花团锦簇,一夜人声嘈杂,语笑喧阗,爆竹起火,络绎不绝
至次日五天,杜睿又起了个大早,赶着进宫朝贺,饮宴已毕,天色傍晚之时,方才回来,此后一连到上元佳节都是休沐日,杜睿忙活了一年的时光,总算是可以好好歇歇了
转天,来往宾客也是络绎不绝,杜睿一一好生招待,命宝钗准备了回礼,一一送去不提,好不容易等宾客都散去了,杜睿赶紧命人紧闭大门,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日子,他不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那才是当真傻了
紧接着上元佳节将近,宋国公府上又是张灯结彩这些事自然有宝钗她们料理,杜睿一概不问
至上元佳节,杜睿在府上的大花厅上摆一桌酒,回廊之上满挂各色佳灯,杜睿和一众娇妻家宴
此时没了外人,一帮娇妻围着杜睿,安康公主怀中抱着小学文,杜睿看着,心中也是畅快,想想前世,虽然满腹经纶,可毕竟在那个时代,没有人在乎他的这些才学,反倒是有人讥讽他是个痴汉,如今到了繁花似锦的大唐,他终究得偿所愿,能一展胸中的才学,满腹锦绣,到此时也算得上是功成名就了
众女酒到半酣处,也随意起来,纷纷喊着让杜睿赋诗,杜睿也不推辞,当下便将辛弃疾的《青玉案》搬了出来
东风夜放花千树;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峨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吟罢满眼深情的看向了众女,众女也不禁有些痴了,这首词不但应景,应情,众女听过之后,也是满心的温情,看着杜睿的眼神也都变了,她们皆能感觉得到,杜睿这首词中对她们的满满神情
人生能得一如意郎君,还能有何求?
出了上元佳节,杜睿悠闲的日子也算是到头了,大唐也正式进入了贞观十七年,当杜睿和满朝同僚身着官服,前来太极殿站班之时,谁也不曾想到贞观十七年大朝的头一日,太宗便遭逢了一件不如意之事
左光禄大夫,郑国公魏征病倒了
第五十二章 谏太宗十思疏
第三篇 远洋 第五十二章 谏太宗十思疏
魏征年前的时候,就曾害过一场病,当时太宗也专程遣人去看过了,太医只是回说并无大碍,服过了几服药之后,也眼见的大好了,却不曾想年节刚过,突然愈发严重了起来,到上元佳节过后,连床榻都下不来了。
魏征虽为言官,却被太宗十分看重,玄武门之变后,魏征原本准备死节,却被太宗的诚意所感,立誓报销,其后安抚山东,功勋不小,被太宗进爵郑国公,迁左光禄大夫。
如今一朝缠绵病榻,太宗也是愁眉不展,朝中的众臣和魏征之间也多有不和,但乍闻其病的如此凶险,也不禁一阵错愕。
杜睿和魏征的交情不深,但是却能看得出魏征对他极为看重,虽说弹劾他几次,却也都是规劝之意更重,此时听魏征居然病的如此厉害,赶忙请旨,过府探望。
魏征不善经营,又为人正派,从不以权谋私,虽然贵为公爵,然郑国公府和宋国公府相比,却是天差地别,在长安即便是一个五品官员的府邸也要远远胜过这座国公府。
郑国公府门前,也是门庭冷落,那朱漆的大门风吹日晒的,如今也已经多处斑驳,看到此景,再想想自家里的奢华生活,杜睿也不禁暗暗羞赧。
杜睿奉旨过府探望,郑国公府上自然不敢怠慢,不说杜睿同样贵为国公,单单是他驸马的身份,就不是常人能比的。
魏征长子魏叔玉也被太宗指婚,尚衡山公主,只是尚未完婚,余下三子叔琬、叔璘、叔瑜,尽皆不曾出仕,这在朝堂之上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就拿长孙无忌的长子长孙冲来说,年纪轻轻,就已经官拜礼部侍郎,当然像杜睿这样的,只能是个例外。
和魏叔玉兄弟见过礼,杜睿被引入了魏征的卧房,再见到魏征的时候,只见他面色蜡黄,毫无血色,显然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杜睿看着,不禁暗暗伤感,忙上前,坐于床榻之侧,轻声道:“魏大人,小侄杜睿来访!”
魏征缓缓的睁开了眼,眼内一片浑浊,颤声道:“杜睿!”
说着,嘴角居然露出了一丝笑容,杜睿认识魏征的时间也不短了,却很少见过魏征笑,记得上一次看到魏征笑,还是在他出征薛延陀大胜归来的时候。
“承明!”杜睿正想着,魏征突然开口说话了,只是言语之间有气无力,“老夫与你先父相较多年,记得你年幼之时,老夫也曾见过,虽然聪慧,却也并不突出,委实没想到你居然有今天这般成就!”
杜睿忙道:“大人卧病,还请静养,小侄也曾学医,不如让小侄来看看如何!?”
一旁的魏叔玉见了,登时大喜,杜睿乃是杏林高手,长安城中闻名已久,当年汝南公主和长孙皇后都是在弥留之际被杜睿救了回来,此时见杜睿愿意出手一试,不禁大喜过望。
杜睿伸手给魏征诊了脉,脉相虚弱不堪,伴有紊乱之相,又看了魏征的行状,紧接着又询问了魏叔玉,魏征最近的饮食,果然如他所料,魏征发病之前,时常恶心干呕,厌油腻,食欲差,全身乏力,更兼魏征双眼,皮肤发黄,显然是害了肝病,而且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已经到了无药可医的地步。
魏征见杜睿问过之后也不说话,便已经猜到了个大概,却也不沮丧,反而笑道:“老夫年已六旬,不算早夭,没什么可惜的,贤侄不要为难了!”
杜睿忙道:“魏大人说得哪里话,大人的病虽然看似凶险,实则并无大碍,只需安心调养即可,回头小侄再给大人开一服健胃的药,再加以安神之物,便可痊愈了!”
魏征无力的摆了摆手,道:“生死有命,人力岂能违之,老夫自家的身子,自己知道,叔玉!你且出去,为父有话要对承明说!”
魏叔玉拭泪而去,房内只剩下了杜睿和魏征两人,魏征看着杜睿,半晌才道:“贤侄!你有大才化,可谓举世无双,当世之人,无有能居你右者,老夫只盼你能好生辅佐圣上与太子,万万不要生了妄念!”
杜睿闻言,心中不但不恼,反而有些悲凉之感,魏征自家都到了如今的地步,居然还想着国事。
魏征说着突然叹道:“老夫年迈,是不能再侍奉圣上了,以铜为鉴可正衣冠;以古为鉴可知兴衰;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圣上恐怕早就不想要老夫这面镜子了!”
在原本的历史上,大唐草创之处,因为前隋就是在农民起义中覆灭的缘故,给太宗父子都敲响了警钟。太宗还就此说出了那句名言“舟所以比人君,水所以比黎庶。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大唐初年,为了缓和阶级矛盾,魏征积极进谏。太宗起初对魏征的直谏尚有抵触,扬言要杀他,后来他悟出这是为了国家长治久安,便越来越能够接受魏征的建议,并且付诸实施。
太宗登基之后,开始一段时间较有作为,出现了历史上有名的“贞观之治”,因为他常以隋朝的暴。政为戒,不敢过分使用民力。他曾说:“朕每临朝未尝不三思,恐为民害。”。
太宗也确实做到了节私欲,明赏罚,听取下级的劝谏,被后人誉为“从谏如流”的君主。可是,到了贞观中期,生产有了较大的发展,人民生活逐渐富裕起来,加上对外战争年年胜利,边防日益巩固,国威远扬,在一片文治武功的欢呼声中,太宗渐渐骄奢起来,忘记了“以民为本”,特别是渐渐忘记了隋朝灭亡的历史教训,开始大修庙宇宫殿,四处游玩,劳民伤财。先下令修了飞仙宫,后来又诏令修建老君庙、宣尼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