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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连也知道方才失言了,对杜睿投来了一个感激的眼神,他知道这个少年是一心一意要辅佐李承乾的。
两人闲坐了片刻,有人紧张来报,言李靖召见杜睿。
杜睿闻言一惊,道:“大将军欲要见在下,不知所谓何事?”
来人回道:“大将军也未明言,只是让小的过来,请杜小哥过帐叙话。”
杜睿点点头,道:“既然如此,这便去吧!”
虽然面色上波澜不惊,但杜睿此刻心中却泛起了惊涛骇浪,此前他对太宗所说的北伐方略,历史上便是李靖的进呈,如今山寨版遇上了正版的,绕是杜睿,心中也不免一阵翻腾。
同时还带着一丝激动,毕竟作为大唐军神,李靖在后世已经被人们神话了,如今能近距离接触一下,这个偶像,杜睿的心中也是分外期待。
第六十九章 杜克明生的好儿子
第一篇 蛰居 第六十九章 杜克明生的好儿子
杜睿跟着来人到了李靖的大帐之中,此时帐中只剩下了李靖与李承乾二人,李靖端坐帅位,李承乾在下手相陪,见杜睿进来,李承乾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杜睿会意,只轻轻点头,便上前向李靖这尊大唐军神见礼。
“后学末进杜睿,见过卫国公!”
李靖看了看杜睿,颔首道:“你既于老夫面前,自称后学末进,当精通兵法!?”
杜睿忙道:“小子到也曾研读过,只是于卫国公面前不敢称精通二字。”
李靖摆了摆手,道:“这是在军中,不是学堂,没那么多规矩要讲,老夫临行之前,也曾听圣上说起过,此次北伐的大方略便是你提出来的,正奇相间,算无遗算,你倒也能称得上精通兵法精要了。”
杜睿躬身道:“谢卫国公夸奖。”
“只是~~~~~~~”李靖捻须沉吟道,“你的方略是好的,只是却也弄险,如今这阵势编排的这般大,几乎将我大唐精锐尽数安排于北地,若是突厥遣一直进率从陇西小道急进,直袭长安,便是不袭击长安,而从上县向北疾驰,于甘州处埋伏,断我粮道,似那时,我大军将如何自处。”
杜睿闻言,倒也不惊慌,回道:“圣上相问,小子不敢不答,只是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但小子毕竟年幼识浅,思虑不周,自有朝中诸位大臣拾遗补缺,况且武德九年,颉利便从陇西小道偷袭过,想来圣上已有安排,若是颉利从漠北绕到而行,人少无济于事,人多则必将惊动柴将军,想来当可保无忧。”
李靖闻言,心中不禁惊异,看着杜睿,顿时明白了杜睿心中所想,杜睿不是不曾想到这一层,只是不好全都说出来罢了,要是一个人当真算无遗算,那岂不是成了野狐精,况且一个人太精明了,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只是杜睿知道取舍进退之道,却也锋芒太盛,到底是年轻人,养气功夫不足,若是调教的好了,则大唐多一将星,若是任由其发展下去,恐非国家之福。
又说了几句闲话,李靖便先安排李承乾去帅帐旁的一处营帐歇息去了,杜睿也跟着告辞,回了自己的军帐。
刚用过晚饭,白天那军士便又到了,还是李靖相召,杜睿虽然心中疑惑,但仔细一思虑便明白了,定是白天当着李承乾的面,有些话不好讲,这才等用过晚饭,再将杜睿招去。
杜睿到了李靖的帅帐,见里面果然就李靖一人,手里正拿着一部书在看着,看到杜睿进来,伸手一指旁边的小座,杜睿躬身施了一礼,便过去坐了。
“老夫叫你来,你可知是为何?”李靖将书放下,突然问道。
杜睿心里明白,嘴上却说:“小子不知!”
李靖一笑,眼神别有深意的看着杜睿,笑道:“你这少年,在老夫面前还遮掩什么,老夫为什么将你叫来,你心里定然明白,只是不愿说破罢了,老夫观人无数,却唯独看不穿你,便是当年的圣上年轻时也未必似你这般多智。”
杜睿闻言一惊,忙道:“卫国公慎言,这话可是有些犯上了,若是传到圣上耳中,小子如何自处。”
李靖目光如炬的看着杜睿,朗声道:“你已经无法自处了,年轻人,一个人若是太蠢笨,未必是祸,一个人若是太聪明了,也未必是福,你年纪幼小,便已锋芒毕露,又是太子殿下的心腹之人,他人一旦登入朝堂之上,定然前程不小,你又多谋善断,他日必多立功勋,到时赏无可赏之下,圣上该如何处置你?历朝历代但凡是功高震主者,有几个能得善终的!”
杜睿听着,绕是他两世为人,也不禁背生冷汗,细细想来,他确实过于锋芒毕露了,先是帮着李承乾处理了太仓一时,接着又平定左屯卫军哗变,此后更是协助李承乾练出了一支精兵,这次又将原本历史当中的北伐大方略率先提了出来,这等事确实不是他一个少年人能处理的了的。
似他这般允文允武之人,恐怕便是心胸如海的太宗皇帝也要不放心了,况且他如今这般年纪,便已然展露的如此不凡,长成之后,无论是太宗,还是李承乾恐怕都要担心无法钳制,想来还是自己意气用事,前段时间一切都太顺利,有些忘乎所以了,忘记了进退取舍自保之道的精要。
杜睿的神情变换自然躲不过李靖的眼睛,见杜睿理解了他的用意,李靖心中微微赞许,接着道:“你能看透这一点,以后当懂得如何取舍,有时藏拙也未必是坏事,为臣子者当秉持公正,一心为国,上报君王,下抚百姓,你如今虽是白身,然以你之才,他日定是要入朝为官的,到那时,你当紧记老夫今日之言,只要不党,不私,则可保无恙。”
李靖只是初见,便如此教导,杜睿心中也是感动,忙起身拜道:“小子谢卫国公指教,卫国公今日之言,小子当紧记。”
李靖点头笑道:“这便好,来!老夫纵横沙场多年,这全天下要是论杀人多寡,无人能比得上老夫,但你提出的北伐方略,便是老夫也要思虑多时才能像你那般完善,于兵法处,你也称得上精通了,你且来与老夫论论这为帅之道。”
杜睿闻言,心中大喜,他前世虽然精研各朝各代的名家兵法,但也不过是纸上谈兵,如今李靖虽说是要共论,其实是有心想要指点,杜睿自然不会不从。
这一老一少便于帅帐之内从《孙子兵法》谈到了《武经要略》,之后又说起了一些战例,李靖有心指教,自然也不藏私,让杜睿此前一些不明白的地方也豁然开朗。
眼看着天色渐晚,李靖也收住了谈兴,方才杜睿自然大有所得,但是杜睿一些后世人的眼光也让李靖惊讶不已,特别是杜睿提出的特种作战,更是让李靖见猎心喜,恨不得这时间能慢些。
“承明!”相谈一番之后,李靖对杜睿的称呼也变了,“你能有此见识,也算得上是不凡了,老夫这一生,自少年从军,身上这身铠甲便不曾脱下,于兵法上,虽然不敢比前人,然也有所得,不知你可愿拜我为师?”
杜睿闻言一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喜拜倒在地:“杜睿拜见老师!”
李靖微笑颔首道:“老夫这一生收的徒弟也有一个半,一个便是李世绩,他虽然天资甚佳,然杀伐之气过重,虽然也得了我的真传,然于战阵之间,却未必能惯用自如,还有半个就是侯君集,他虽然几次三番要拜我为师,但是老夫看他私心过重,日后恐非国家之福,便没有答应,不过既便如此,老夫见他资质不错也曾指点过一二,算得上老夫的半个徒弟,这两个人都不能理会我兵法的要髓,承明!你今日既然拜我为师,当牢记,兵法的真正精髓不是与敌对阵之时,杀伐多寡,而是在于两个字,便是止戈,以杀止戈!”
杜睿闻言,忙道:“老师所言,学生紧记!”
李靖道:“还有一点,你当牢记,你我师徒之缘仅限于此次北伐期间,他日回得长安,对任何人都不要提起我们的师徒关系,你可记得!”
杜睿知道李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师徒关系,是为了保护杜睿,也是为了自保,原本历史上,李靖晚年就曾于李世绩交恶,后世人对此也诸多猜疑,现在杜睿才知道李靖与李世绩交恶为的就是让君王安心,细细想来,以李靖和李世绩的本事,他二人要是齐心一意,什么大事做不了,便是这天下~~~~~~~
“学生记住了!”
李靖见杜睿一点既明,笑道:“好!老夫此前一直担心,这多年征战总结下来的兵法,无人可继承衣钵,现在既然有了你,老夫此生也就无憾了,杜克明当真生的好儿子,老夫却是没想到,杜克明一生的才气居然全都生在了你的身上,只可惜杜构,杜荷兄弟两个,唉~~~~~~杜构不过中人之资,若是小心本分,倒也可以守得住家业,杜荷则颇多狂悖,学问却一塌糊涂,况且两人心胸狭窄,承明!日后杜克明这一脉可就全都要靠你了!”
第七十章 苏烈
第一篇 蛰居 第七十章 苏烈
北伐突厥,自武德九年,渭桥之盟,太宗倾尽库府买退了颉利的那一天起,变成了压在所有大唐子民心中的一块大石,北地的百姓犹是如此,如今太宗终于要决议北伐,顿时天下沸腾,兵出塞北,数万百姓箪食壶浆,已迎王师,杜睿见了,心中也是大为感慨,后世人常说,封建社会的民众心智未开,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民族自豪感,现在看来简直大错特错,和后世那些奴颜卑膝,崇洋媚外的人相比,这个时候的人,感情显然更加淳朴,除了生活安定,他们别无所求,盼的只是国家的昌盛。
大唐决意北伐,自然也瞒不过颉利,要是放在以前,颉利不但不会惊恐,只怕还要弹冠相庆,突厥铁骑也在野战的战场上,堪称天下无敌,大唐兵甲虽然锋利,但却也不是突厥铁骑的对手。
可是这时节,大唐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动作,却是直插了颉利的软肋,今岁草原上草木枯黄,战马瘦弱,不堪奔驰,再加上薛延陀诸部叛乱,契必合力和突利也蠢蠢欲动,此时正是颉利力量最弱的时候,这个时候大唐北伐,便是颉利这一代枭雄,如今也不禁心中惊惧。
“大汗!李世民小儿怕是忘了我突厥铁骑的悍勇,自家找上门来送死,他来多少,我们只管杀多少就是了,还议什么议,主管让儿郎们准备好战马,弯刀,弓箭,再将李世民杀个心惊胆颤。”执失思力在汗帐之中大吼道。
要是旁人,颉利早就训斥了,但执失思力是他的心腹,更是他的铁杆支持者,此时执失思力这般表态,颉利只会高兴,哪里会生气。
颉利等执失思力说完,便以目视突利,契必合力,阿史那杜尔等人,见他们都低头不语,显然各有心思,不禁心中微恼。
“突利!你是二汗!且说说你的看法!”
突利见颉利点了名,也不好再闭口不言,沉吟了一阵道:“如今李世民兵分数路北伐,显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而我方如今却由于连年征战和霜冻,干旱等天灾,使得民疲畜瘦,很多羊、马被冻死、饿死,如今薛延陀、回纥、拔也古、同罗诸部亦趁机群起反抗,实实不堪一战,依我看,如今不如暂且避避唐军的锋芒,以图后计!”
“你这是什么话?”施罗叠跳了起来大喝道,“难道我们还怕了李世民不成,暂避锋芒,说得好听,还不是二汗怀着私心,想要保存实力。”
突利被施罗叠一个小辈这样指责,心中自是异常恼恨,却也不说什么,其余契必合力等人也都是一样。
颉利见状,痒怒道:“施罗叠!说得什么混话,突利是二汗,你怎能对他不敬,还不向二汗道歉!”
施罗叠虽然心中不服,但是颉利发话了,却也不敢不从,只能假意给突利躬身赔礼。
颉利见所有的重担又全都落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心中不禁一阵叹息,要是突厥诸部真的能团结一心,他们未必不能南下牧马,只是如今不要说南下牧马了,便是能不能撑得过唐军此次大举北伐,都成了问题。
不过要是这样认输,颉利又实在心有不甘,只能强令道:“如今到了我突厥生死存亡的时候了,胜了这一仗,则李世民精兵尽失,中原那花花江山便归了我们,要是败了,便是亡国灭种,我希望大家都能团结一心,挺过这次危难,现在我命令突利,施罗叠,你二人率军为前部,进驻河西,雅尔金,阿史那杜尔,你二人为左军,契必合力,你为右军,其余诸部与我共守定襄,此战切不可轻敌冒进,只要能与唐军相持,不使唐军寸进,便是胜利。”
颉利这边忙着布置,李靖等诸路人马到齐之后,也开始了北伐的布置,此前杜睿提出的作战方略,李靖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虑,再加上和杜睿的商讨,认为虽然有些凶险,但是却也切实可行,便决定不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