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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对人才的任用也很有特色,基本上能做到人尽其才,扬长避短。如对于历史上有名的房玄龄、杜如晦的使用就是一个典型,房、杜二人不善于断案和处理杂务,却善于谋划和决定国家大事,所以太宗让他们官拜宰相,站在宏观层面治理国家。戴胄等人则相反,他不通经史,但做事正直,所以让他做大理寺少卿,负责审理案件,在微观层面做出业绩。
特别是对待杜睿,太宗敢在杜睿冲龄之时,便委以重任,虽然杜睿几起几落,但总归在太宗晚年得到了绝对的信任,这才使得杜睿能够从容的应对几次政变,用雷霆之势,将其破灭,避免了大唐的动荡,挽救了来之不易的大唐盛世。
太宗在位期间,社会安定、政治清明。这与他吸取隋亡教训,大力推崇节俭的做法是分不开的。
在节俭方面,他首先以身作则。如贞观二年,大臣们奏曰:“依礼,季夏之月,可以居台榭,今隆暑未退,秋霖方始,宫中卑湿,请移一阁一居之。”
太宗对曰:“朕有气病,岂宜下湿。若遂来请。靡费良多。昔汉文帝将起露台,而惜十家之产。朕德不逮汉帝,而所费过之,岂谓为民父母之道也。”
对大臣的建议,太宗表示了拒绝,这为群臣开了一个节俭的好头,这才使得上行下效。
而且每当太宗奢欲上来,大臣反对,太宗总能从谏如流,立刻制止,作为一个君王,尤其是值得后人景仰和反思。
公元630年,太宗突然下令让人修缮洛阳乾元殿。大臣张玄素听说后,当即反对,上表说:“陛下当初平定洛阳时,很看不惯隋炀帝奢靡**的生活,曾下令放火烧掉洛阳一切豪华宫殿,并告诫后人要引以为戒,现在您当政不到十年,难道忘了当初自己说过的话吗?”
太宗听后,虽很恼怒张玄素将自己和隋炀帝扯在一起,可他还是克制了奢欲,下令立即停工,并对手下人说:“以后有事要去洛阳,就是住在露天,也不会再干劳民伤财的事情了。”
治国理政难免有糊涂的时候,关键是能否听取别人的建议,从别人的建议中得启发、受教益呢?
太宗就是这样的人!如魏征所谏两百余事,多为采纳,为求谏言,数次引魏征入卧内,访以得失。纳谏一次可以,数次如此,需要何等胸怀?一个帝王能够做到这一点的,遍览史册,肯怕也只有太宗这一人而已。
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贞观年间,社会太平,君臣和谐,毫无疑问与太宗能够吸取隋王朝的败亡的教训,肯于纳谏,从善如流有关。
张玄素敢于直谏其奢侈,甚至把他和隋炀帝扯到一起,要是遇上一位不开明的君王,脑袋早已搬家了。
即使事情放到讲究民主的后世,人们大概也会感叹有忠心没有忠胆。
原因何在?
但凡上位者,一般都习惯听好话,好话让人心情舒畅,上下一团和气。若有下属对上官敢提异常尖锐的意见,首先的前提就是这个上官有接纳意见的宽广胸怀,否则不是流于形式,就会恼羞成怒,耿耿于怀,反过来让那个进谏的下属“难受”一番。
恰如魏征所言:“陛下导之使言,臣所以敢谏,若陛下不受臣谏,岂敢数犯龙鳞?”
可谓一语破的,从这一层面来看,大唐帝国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成为亚洲乃至世界最强的国家,就是因为有太宗这样心胸开阔的帝王而使然。
总管太宗的一生,其智勇双全,战功赫赫,打天下咸服对手,其虚心纳谏,宽厚爱民,治天下军民同乐。
在他治理下的大唐,才会有如今这般盛世景象。在后世人们谈到济世安邦的伟业君王时,会很自然地想起太宗皇帝。谈到虚怀若谷的帝王之时,人们同样会习惯性的把标的立即指向太宗。
当然,太宗是人不是神,也不是一个完人,处理家事方面,史书说他“失爱于昆弟,失教于诸子”,在外交和军事层面上,晚年也是失策频频,特别晚年纳谏不如贞观初年,奢侈之风有所抬头。
当然,人们不会因为这些瑕疵而否认太宗皇帝的伟业。旧唐书说的好:其除隋之乱,比迹汤武;致世之美,庶几成康。自古功德兼隆,由汉以来未之有也。至其牵于多爱,复立浮图,好大喜功,勤兵于远,此中材庸主之所常为。然《春秋》之法,常责备于贤者,是以后后世君子欲成人之美者,莫不叹息于斯焉。
即便是站在杜睿这个后世人的角度,也可以说一句:伟哉,千古一帝唐太宗,他的出现是经历了隋末战乱,困苦时代的华夏子民的大幸,即便是后世人,也没有理由不羡慕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
如今这一切都到了要盖棺定论的时候了,一代圣明英主即将告别人世,对于他的是非功过,也只能交由后世人去评说了。
杜睿想来,大概也正是因为太宗的身上存在着瑕疵,他并非是一个圣人,这才使得后世人们对他这位华夏历史上最为伟大的皇帝念念不忘吧。
第十六章 托孤
第三篇 远洋 第十六章 托孤
贞观二十三年,刚刚下过了一场大雪,整个长安城都白雪皑皑的,一阵寒风刮过,卷起地上的积雪,纷纷扬扬的,遮天蔽日,四处都是迷迷蒙蒙的。
生活在盛世当中的百姓如今却好像提不起精神一样,即便好友见面,也是唉声叹气的,眉头紧锁,似乎心事重重。
刚刚过去的上元佳节也没有了往日的喜气,大街上甚至连一个花灯都看不到,更不要说,趁着宵禁解除,欢庆佳节的百姓了。
太宗染病,听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恐怕是不久于人世了,这个时候的华夏子民都是懂得感恩的,大唐正是因为有了太宗皇帝,他们才能从隋末那动荡之中挣脱出来,远离了饥寒交迫,重新过上了国泰民安的好日子。
如今太宗就要故去了,人们既为了太宗伤心,也为即将登上皇位的太子能够继承太宗遗志,将大唐打造的更为强盛而担忧。
大明宫内,此时同样是死气沉沉,受召赶来的大臣们齐集在麟德殿前,焦急的等待着,不时的朝里面张望。
昨夜三更时分,他们突然被宫里的内监敲开了府门,然后连梳洗一番都来不及,就急匆匆的进了皇宫,他们都知道,太宗皇帝怕是真的不成了。
那些硕果仅存的勋贵们一个个如丧考妣的哭丧着脸,要不是因为这里皇宫内院,太宗尚且在人间的话,他们只怕早就哭起来了。
可以说,在这些朝臣之中,和太宗感情最为深厚的,就是他们这一群人了,程咬金也全然没有了平日里那老无赖的嘴脸,满面的悲切,牙关紧咬,虎目含泪。
毕竟是曾经一起打过天下的老兄弟啊!
杜睿的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对太宗的即将离去,深深感怀。
前世他遍观史书,最为钦佩的就是两个帝王,一个是一统六国,结束了数百年战乱的秦始皇,另一个就是将华夏文明推上顶峰的太宗皇帝了,如果两相比较的话,还是太宗皇帝隐隐胜了一筹。
突然,麟德殿的大门缓缓打开,虽然太宗病重,同样也已经显得老态龙钟的王德走了出来,清了清嗓子,可嗓音已然沙哑的说道:“圣上召褚遂良,杜睿,李世绩,程知节,尉迟敬德,刘弘基,唐俭,崔仁师,杨宏礼,于志宁,张行成,高季辅,许敬宗~~~~~~~~~~~觐见!”
王德一连点了二十几个人的名字,杜睿等人连忙整理衣冠,跟随其后,走进了麟德殿。
方一走进去,杜睿的心立刻向下一沉,这偌大的麟德殿内此时满是药味儿,门窗紧闭着,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太宗在世的子女分立两厢,却不见太子李承乾,想来是在内里侍候太宗,安康公主和汝南公主见杜睿进来,也是暗自垂泪。
过不多时,李承乾走了出来,同样是双眼赤红,声音嘶哑着道:“褚大人,杜大人,父皇召见你二人入内想见!”
杜睿和褚遂良相视一眼,一旁的许敬宗等人看他们的眼神,则带着深深的嫉妒,这个时候,率先召见他们两个,显然就是要向他们二人托孤了。
历来接受老皇帝托孤,辅佐小皇帝的,哪一个不是权倾朝野,恩及子孙,最有名的恐怕就莫过于蜀汉丞相诸葛亮了。
杜睿和褚遂良两人,也不理会其他人的目光,跟着李承乾走进了太宗的寝室,一看太宗形容枯槁的躺在床榻之上,全然没有了半分当年的英武之气,两人也是心中悲切,跪倒在地,口称:“圣上!保重龙体啊!”
外面等候的朝臣听到两人这幽泣的声音,纷纷想起了太宗的好处,全都眼眶里湿润起来。
太宗听到两人的声音,微微的睁开了眼睛,侧着头,目光浑浊的看了过来,无力道:“二位爱卿,且近前来!”
两人不敢怠慢,连忙膝行着到了太宗床榻之前,早已是泪光连连。
杜睿敬佩太宗,但是要说他的心里对太宗没有怨气,那绝对是自欺欺人,两次无过遭贬,即便是心胸再开阔的人,也不禁要有怨言了,虽然杜睿对名利一向不上心,可却也禁不住被太宗怀疑,特别是太宗偏偏在对待旁人的时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偏偏对他,总归有失偏颇。
但此时看着太宗垂暮的样子,他心中的怨恨也瞬间被太宗赋予他的恩典冲散了,尚两公主,受封两万五千户,总管历史,历朝历代,何人曾有过这等绝世殊荣,恐怕也就是杜睿了。
杜睿想着,情难自抑,泣道:“圣上!万望保重龙体,大唐不能没有圣上啊!”
太宗勉强露出了一丝笑意,道:“承明,生老病死,岂是人力所能违也,你也不要再哭了,朕还有事交代!”
太宗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差到了极点,这几日汝南公主和安康公主每日里都要来宫内侍候,听她们二人说,太宗此前已经几度昏迷了,此时说话每吐一字都很困难,杜睿听着,虽然强忍着泪水,可是泪花还是不住的流下来。
这时一个宫娥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碗汤药,一旁侍候的韦贵妃正要上前接过,杜睿却更快一步,对着韦贵妃道了一声:“娘娘!微臣僭越了!”
杜睿说着,从宫娥手中接过药碗,膝行到了太宗的床榻之前,道:“圣上,微臣知道这样做会有人说微臣谄媚圣上,可微臣恳求圣上,恩准臣来服侍圣上吃药。”
说着一边抽泣,一边用银勺子把药汁递入太宗的口中,太宗一笑,也没有拒绝,浑浊的目光也微微有些亮光。
杜睿一边喂着,一边还用嘴将药汁吹凉,太宗看着他这些轻柔的举动,脸上浮现出笑意。也许他这一生最中意的臣子就是眼前这杜睿了,谦虚谨慎、才华横溢、气节高昂、淡泊贞节、忠君爱民,而且还温润俊朗,可以从他身上找到所有美好的品德。
可是一想到自己居然几次三番的猜疑杜睿,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愧疚,每一次遭贬,杜睿都不会自暴自弃,正应了当初杜睿的那句话一一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单人独骑跟随李承乾远征吐谷浑,扬帆出海,为大唐拓地百万里,带回来的财富足够大唐上百年吃用不尽,单单是这份忠贞为国,将李承乾交给杜睿,太宗放心。
喝完了药,太宗的精神气也好了些,可杜睿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回光返照,太宗时间,只怕是不多了。
这一次太宗说话也变得流畅起来,道:“承明!朕知道,朕的时间不多了,朕还有事要托付于你!”
“是!圣上请讲,臣无所不从!”杜睿泣道。
太宗看了李承乾一眼,道:“太子仁孝,可以坐稳江山社稷,然只可守成,进取不足,此乃朕之忧也。还望你能多加教导,万勿使朕九泉之下为其忧心!”
杜睿闻言,忙道:“圣上放心,太子殿下宽仁厚德,朝野称颂,且圣上与太子殿下皆对微臣父子有大恩,臣岂能不万死以报万一!”
太宗摆手道:“承明啊!无需说这些,要说当真有恩的话,也是你对太子有恩,当年太子年少,要不是你的话,早就铸成大错,太子能以你为友,是他的大幸!”
一个臣子能得到君主这样的评价,绝对是滔天之幸了,杜睿连连道不敢。
太宗摆手,止住了杜睿的话,又对着褚遂良道:“褚爱卿,你也上前来!”
褚遂良不敢怠慢,连忙上前。
太宗唤过李承乾,挣扎着抓住李承乾的手,交到了褚遂良和杜睿的手中,道:“太子虽然仁孝,然却性格软弱,朕今日便将太子交由二位爱卿的手中,还望二位爱卿念在君臣多年的情份上,早晚看顾太子,如今朝中老臣多以物故,朕遍观满朝文武,唯二位爱卿堪以此重任托付,还望勿要推辞!”
太宗托孤,褚遂良和杜睿又是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