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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绩的知人善用还表现在一些不经意的小事上,注意帮助人才克服自己的不足之处,引导人才发挥自己的长处。譬如,在镇守并州时,一次李世绩入朝,张文瓘等三人为他饯行,李世绩分别赠给那二个人佩刀与玉带,而对张文瓘却一无所赠。
张文瓘不解其意,李世绩解释说:“子无为嫌。若某,冗豫少决,故赠以刀,yù其果于断;某放诞少检,故赠以带,俾其守约束。若子才,无施不可,焉用赠?”遂极力引荐,乃至高宗朝张文瓘位至宰相。
李世绩善于用兵,史称他“临敌应变,动合时机”。他与人一起筹划时,凡有可取者,立即采纳;告捷之时,归功于下。因此部下都乐于效力,所向克捷。后世论唐代名将,必称“英、卫”。
《旧唐书》称:“近代称为名将者,英、卫二公,诚烟阁之最。英公振彭、黥之迹,自拔草莽,常能以义藩身,与物无忤,遂得功名始终。贤哉,垂命之诫!敬业不蹈贻谋,至于覆族,悲夫!卫公将家子,绰有渭阳之风。临戎出师,凛然威断。位重能避,功成益谦。铭之鼎钟,何惭耿、邓。美哉!”赞曰:“功以懋赏,震主则危。辞禄避位,除猜破疑。功定华夷,志怀忠义。白首平戎,贤哉英、卫。”
《新唐书》称:“唐兴,其名将曰英、卫,皆擢罪亡之余,遂能依乘风云,勒功帝籍。盖君臣之际,固有以感之,独推期运,非也。若靖阖门称疾,畏远权逼,功大而主不疑,虽古哲人,何以尚兹?勣之节,见于黎阳,故太宗勤勤于托孤,诚有为也。至以老臣辅少主,会房帷易夺,天子畏大臣,依违不专,委诚取决,惟议是听。勣乃私己畏祸,从而导之,武氏奋而唐之宗属几歼焉。及其孙,因民不忍,举兵覆宗,至掘冢而暴其骨。呜呼,不几一言而丧邦乎?惜其不通学术,昧夫临大节不可夺之谊,反与许、李同科,可不戒哉!世言靖jīng风角、鸟占、云祲、孤虚之术,为善用兵。是不然,特以临机果,料敌明,根于忠智而已。俗人傅著怪诡禨祥,皆不足信。故列靖所设施如此。”
在历史上,李世绩是个可以和大唐战神李靖相媲美的绝世统帅,军事天才,可是如今因为历史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杜睿横空出世,这才让李世绩身上的光彩暗淡了许多。
不过如今李靖辞世,杜睿被贬,朝中那些贞观朝的老将已经大多老迈,不堪驱驰,唯独李世绩能当大任,李承乾现在也就只能来求李世绩,让他拿个办法,以解眼前的危局了。
见李承乾道明来意,李世绩还是满脸的平淡,道:“圣上!老臣老迈,且已经生病了很长时间了,对朝中的事也不大清楚,又怎能拿主意?”
李承乾忙说道:“爱卿受先皇托孤之重,如今西域局势危如累卵,难道爱情当真就不管了?这可是事关江山社稷的大事,西域对我大唐至关重要,若是让给了大食人,对我朝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李世绩见李承乾苦求,心中也是一阵无奈,真可谓早知今rì,何必当初:“圣上!早先宋国公和褚大人都曾劝阻圣上,圣上~~~~~~~~”
李承乾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解决眼下的危局才是最关键的:“先前都是朕的不是,事到如今,爱卿还应以国事为重啊!”
李世绩见李承乾身为皇帝,居然向他致歉,忙道:“圣上严重了!”
可是眼下这个局面,李世绩又能有什么办法,他已经多年不领军了,况且对西域和大食的情况有不甚了解,便是他亲自挂帅,也是无能为力。
李承乾见李世绩不说话,心中更是失望,道:“难道爱卿不愿为国出力!”
李世绩忙道:“为国效命,乃是为人臣子的本分,只是这危局,老臣实在是解不了!”
李承乾闻言,大失所望,道:“难道就当真让大食人欺凌我天朝不成!”
李世绩沉吟了一阵,才道:“不是还有宋国公吗?”
李承乾闻言一愣,吞吞吐吐的说:“可是~~~~~~可是~~~~~~~”
李世绩见李承乾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犹豫,心中也有些不满,杜睿这么多年以来,为国效力,不辞牢固,其功之大,远迈古今,可是杜睿的忠诚,却让李承乾生起了猜疑,这着实让李世绩心寒。
“圣上!臣老了,又体弱多病,怕是不能为圣上分忧了,此次西征之战,关乎国运,圣上若是有心,便还请相询宋国公。”
李承乾为难道:“杜睿如今不过而立之年,便已位极人臣,以后他做的大事还有许多,将来以何封,请爱卿教朕。”
李承乾的这个担心和当年的太宗一样,论爵位杜睿已经是国公了,论封邑,三万户的封邑,怕是纵观历史也不多见,论职务,在朝中除了尚书令之外,貌似没有可以奖赏给杜睿的了,这次要是再次启用杜睿,而杜睿接了西域之危,怕是也没什么可赏赐的了,那么以后怎么办?总不能将整个天下都封给杜睿吧。
李世绩叹道:“圣上,宋国公心如止水,若不是因圣上的缘故,怕是都不愿入朝为官,圣上又何必相疑!”
李承乾听了也默然,当初杜睿确实无心于功名,只想着逍遥一世,都是因为他那摇摇yù坠的储位,这才身涉朝堂,cāo劳了二十载。
李世绩又说道:“圣上虽与宋国公相从rì久,其实圣上还不了解宋国公的为人,他对金钱官位视若粪土,可以说他这朝中百官中xìng格最疏散的人,只不过深受先帝与圣上大恩,他想为华夏苍生做一些事情,使大唐变得强大富裕起来,使天下黎民百姓有一个好rì子过,其实宋国公并不是要圣上给他多高的官职,而是圣上对他的信任,让他安心地为大唐做事啊。”
听了李世绩的话,李世绩这时也恍然大悟,仔细的回想一下,才猛然惊醒,杜睿当真是个贪婪权位的人吗?
若杜睿是一个贪恋权位的人,怕是尚书令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若杜睿贪恋权位,如何会突然告假,要去倭州探望亲妹,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把权位放在眼里,自己又何必相疑。
一想明白这些,李承乾不禁又回忆起来当年杜睿的好处,可以说,要是没有杜睿的话,这个皇帝的位子根本就不可能属于他,当初太宗皇帝何尝不是一种妥协,用对杜睿妥协,保住他的太子之位,换取杜睿对大唐的忠心,杜睿那般效忠与他,他却猜忌杜睿,李承乾不禁心生愧疚之感。
“可是事已至此,真怕他心中还有愤懑,不肯来长安吧!”
李承乾也知道和一次他将杜睿伤的很深,恐怕再想请杜睿出山,没那么简单,可是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有怪得了谁?
李世绩道:“圣上但请宽心,宋国公一向公忠体国,便是心中不愿,可为了那十多万大唐将士,为了大唐的西域,他定然会奉召的!”
李承乾闻言,顿时一阵兴奋,如果杜睿肯出山的话,那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了,他虽然忌惮杜睿的能力,可是当真遇到事情的时候,还是一样会止不住从心底里对杜睿生出一种盲目的信任来。
“爱卿!当真会如此!”
李世绩没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李承乾忙高声道:“好!好!爱卿!今rì便请爱卿代朕草拟一份诏书,命杜睿为征西大总管,提调全国兵马,前往西域,救援苏定方!”
李世绩也没有退让,挥笔而就,李承乾接过看了一遍,很是满意,可是接下来问题又来了,谁去颁布这道旨意呢?
如果派一个内监去的话,身份不够,本来就没把握能将杜睿请出山,要是在这上面再恼了杜睿的话,那可就糟糕了。
李承乾可没想到,当了皇帝之后,自己还会有这么窘迫的一天,可是自己挖坑自己填,当初要不是他忌惮杜睿的能力,将人家赶出了朝堂的话,何至于有今天。
现在用着人家的时候了,却又不得不去请,李承乾都觉得自己现在有点“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chūn”的感觉了。
李世绩见李承乾满眼求助的看着自己,咳嗽了一声道:“圣上!老臣觉得太子殿下如今已然长成,也改到了为朝廷效力的时候了!”
太子李弘!
李承乾顿时眼睛一亮,说起来,李弘如今也已经八岁的年纪了,他当初还不是在这个年纪就跟随长孙皇后登上长安城头,鼓舞大唐将士的士气,为了稳住罗艺,还亲赴幽州,做了两个月的人质。
李承乾沉吟了一阵,道:“如此也好,就让太子去走一遭,也算是历练一番了!只不过~~~~~~~”
李承乾还是有些不放心,李弘的身份是够了,可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小毛孩子,能有什么本事,当年他被软禁在罗艺军中的时候,还不是一样惶惶不可终rì,如今虽然不似当初那样凶险,可要说动杜睿,可是要副好口才的,杜睿身为天下第一聪明人,李弘当真能办成事。
李世绩见状,心中一声长叹,道:“圣上!老臣当年与先莱国公也是挚友,老友过世多年,老臣居然一直未去其坟前祭拜,说来也是惭愧,便趁着这次机会走一遭吧!说来也是可叹,想先莱国公当年为大唐定鼎天下,多立功勋,如今却连个继承其爵位的人都没有!真是天意弄人啊!”
杜如晦死后,本来爵位是由杜构继承的,只可惜杜构身陷李恪谋反一案,被发配到了黔中,杜荷也因晋王李治谋反案被软禁在了公主府内,本来这个爵位也可以由杜睿继承,只是杜睿的宋国公可是一等公爵,比杜如晦的莱国公还高出一等。
李承乾闻言,登时会意,道:“老爱卿此次前往杜陵,便代朕传旨,着令杜睿十八子杜学良继承莱国公的爵位!”
李世绩闻言一笑,躬身应道:“皇上圣明!”
杜学良乃是武媚娘的所生,大唐皇后武京娘的亲外甥,自然有资格继承这个爵位,李承乾此举不单单拉拢了杜睿,还卖给了武京娘一个好,何乐而不为。
李承乾见状,道:“老爱卿,西域事紧,还望老爱卿不辞劳苦,明rì便出发前往杜陵可好!”
李世绩自然也知道救兵如救火的道理,如今西域的局势已经危如累卵,不知道苏定方那边还能不能坚持的住,一旦出了问题的话,那可就是天大的麻烦。
“老臣遵旨!定不负圣上重托!”
第二十一章
第一篇 蛰居 第二十一章
就在两个月前,大唐征西军的军营之内,苏定方所面临的局势,相比于钵息德城被围的困境,也是毫不轻松,对面的六十万大食军队就好像乌云一般压在了他的心头。
直到此刻,苏定方才知道自己上当了,上了大食人的当,什么大食国内频发内乱,什么拜占庭与突厥相互勾结,共谋叙利亚,全都是假的,易布拉西?默罕默德根本就没有离开,一切都只是大食人的诡计,为的就是引唐军上钩。
葱岭唐军是翻越了,可是对面的这六十万大军,确实唐军难以逾越的一道障碍,若是论两军之jīng锐,大食军队或许不如唐军,却也相差无几,能够纵横天下几十年,大食军队也有许多足以称道的地方,若是两军人数相等,即使是在异域作战,苏定方也不会怕了大食人,可是现在两军数量相差实在是太悬殊了。
苏定方还知道,眼前这六十万大食军队还不是易布拉西?默罕默德可以动用的全部,如果不是吐蕃的杜鲲鹏和天竺的王玄策出兵牵制的话,堵在他面前的大食军队只怕还要更多。
整整十天的光景,双方就这么对峙着,在此期间,钵息德城派来了两拨请求救援的信使,不过随着对峙进行下去,信使没有了。
苏定方可以想到,定然是苏麟他们看出了大食人的诡计,放弃了请求救援,准备死守钵息德城了。
苏定方如今已经年过五旬,膝下就苏麟这么一个独子,将苏麟丢在钵息德城这么一个群狼环伺的地方,他岂能不着急。
可是苏定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他不能动,只要一动,就会钻进大食军队提前布好的口袋阵里,那样的话不单单会葬送大唐十数万jīng锐之师,更会将大唐西域的局面推向万劫不复的境地。
钵息德城被围,苏定方着急,可是还有比苏定方更着急的人在,那就是李义府了,不过他所担心的可不是钵息德城内大唐将士们的安危,他担心的只是如果钵息德城被大食人攻陷,苏定方这边又进军不利的话,到时候,他的功劳可就全没有了,更要命的是,他身为征西军的监军,要是战败了的话,他可是也要承担很大责任的。
“苏将军!你在此迁延时rì,一月之间寸步未进,到底是何道理!难道你不知道,钵息德城那边,战事艰难,旦夕之间,城池就要失陷吗?”
实在忍耐不下去的李义府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