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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睿挥手打断了李进的话,他现在不想听任何解释,人这一辈子,什么都可以卖,唯独有一样,就是不能出卖自己的国家。
在中国,人们对汉jiān的痛恨超过了敌人,敌人可以和好,但对汉jiān绝不宽赦。也就因为如此,从古到今,“汉jiān”两个字的威力非同小可,一旦被挂上汉jiān之名,很容易就会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相对于对于外来的侵略者,人们往往对自己同胞的背叛更加痛恨,这是因为开始的时候报以期望,期望落空而受害受伤了,自然更加痛苦了。
传统的东方文化,一直强调家庭概念、家族概念,这些理念,深入到人们的生活中,人们以大大小小的家庭为单位组成了一个个更大的互相依赖的组织,面对外来威胁的时候,当然希望是齐心协力的抵抗。叛变或是逃亡,都是最可耻的背叛。这就是原则,这就是道义。很多人,平时享受了这种依赖互助的利益,到了有危险的时候,选择了独善己身,甚至助纣为虐,之后还不希望别人指责或者批判,人生天地间,脸上的这张皮是不要了。
从古至今,人们永远讴歌保卫祖国的民族英雄,为国为民的仁人志士,也永远痛恨为了一己私利而出卖祖国利益的汉jiān、卖国贼。在战争结束后之后,对于战犯,他们会被送上绞架。对于够不上战争罪犯的人,一般不会追究个人责任。不过任何一个民族,任何一个国家,对于投敌的叛徒,卖国的jiān细,都会加以审判、极刑处死,轻则人人唾弃,加以鄙视。
就中华民族的文化传统、道德观念而言,由于历史悠久,多灾多难,所以人们特别崇拜为祖国奋斗牺牲的民族英雄,尤其是那些“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的悲剧英雄,同时也特别痛恨不知羞耻,认贼作父的卖国贼。这是中国人最敏感的一股神经,谁也触碰不得。
试想一下,倘有同一营垒中人,化了妆,从背后给自己人来了一刀,那么被害的那个人对于这个原本同伴的憎恶和鄙视,很显然那会在真正的敌人之上,因为他在承受着仇恨的同时,还遭遇着背叛,这种打击是双重的。
对汉jiān的痛恨,杜睿自然也是一样,原本杜睿以为,如今大唐鼎盛,汉jiān这个词永远都不会出现在炎黄子孙的头脑当中了,可是他却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会投靠倭人。
前世杜睿就是个愤青,对那些卖祖求荣的汉jiān,格外的痛恨,每当影视剧里,汉jiān出卖了英雄的画面出现的时候,杜睿就气愤难平,如今眼前居然当真就有一个,杜睿岂能不恨。
杜睿强压着怒气,道:“你是如何投靠倭人的!?据实道来!”
杜睿暂且留着李进,为的就是将那个隐身在大唐朝堂之内的天草四郎给抓出来,这个人一天不除,杜睿就一天不得安宁。
杜睿也隐隐猜到了这个人是谁,但是却也不敢肯定,或许这个李进更给他一个更为确切的答案吧!
第三十六章 约法三章
大唐极品闲人 第三十六章 约法三章
杜睿想要从李进的口中得到关于天草四郎的确实线索,不过很快李进就让他失望了,说到底,李进不过是天草四郎安排在澳洲的一个棋子,如何能得到天草四郎的信任,而且大唐距离澳洲远隔重洋,或许天草四郎都不记得当初他安排了这么一个人。
平rì里,也都是新间锦和李进联系,李进除了知道新间锦是倭人之外,对其他的都是一无所知。
“公爷!小人委实不知那天草四郎是何人?平rì里都是那化名田五郎的倭人与小人联系,公爷!小人说得句句是实,还望公爷明察!”。 。
杜睿也知道自己将问题想的太简单了,这个李进摆明了就是个小角sè,说白了充其量也就是个rì本倭寇身边的胖翻译官,他所知道的也必然有限。
杜睿看着李进,此刻他也没有了继续和这个唐jiān说下去的兴趣,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既然如此,那么你对本帅也就没有价值了,你在澳洲道做了不少大恶之事,不单单是对土人,更甚的是对自己的同胞,你的手段也堪称冷酷至极!人既然做了错事,就必须付出代价!现在你去恕罪吧!”
李进越听脸sè变得越是苍白,正要开口求饶,就听到杜睿喊了一声,紧跟着数个全副武装的亲卫便冲了进来,他们看向李进的脸sè也带着利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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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睿身边的亲卫,都是他府上的家人,平rì里整天都在一起,感情自然亲厚无比,这一次居然被李进杀了数人,这些亲卫如何忍得了,要不是没有杜睿的命令,他们早就将李进碎尸万段了。
杜睿摆了摆手,道:“将他和那些罪大恶极的混账东西,都放到一处去,来rì,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众亲卫应了一声,便如狼似虎的上前,将李进给押了起来,李进见状,心中不禁大为惊恐,连连求饶道:“公爷!你答应过小人的,要是小人据实以告的话,就饶了小人的xìng命,公爷!您一言九鼎,不能言而无信啊!”
杜睿看着还在不断挣扎的李进,道:“本帅并没说过要放了你,本帅说的是可以考虑,现在本帅考虑好了,李进!你残害人命,罪无可赦,明rì本帅就要用你的人头,来告慰那些被你害死的人!”
李进知道自己被杜睿给忽悠了,即便是求饶也断无生理,开口便大骂了起来:“杜睿!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押着李进的亲卫见其还敢辱骂自家主人,上去就是一拳,狠狠的打在了李进的小腹,李进虽然也是苦出身,可是这些年来,荣华富贵,早就将他的身子几乎掏空了,被这么猛的一拳打在了身上,李进几乎喷出血来。
佝偻着身子,双眼怨毒的看着杜睿,他想要痛骂一番,但是巨大的痛苦已经让他张不开口了。
杜睿也不想再和一个快要死的人废话了,摆了摆手,亲卫便将李进拖了下去。
杜睿长叹了一声,看向了北方,那里是大唐的本土,他知道等到他回去之后,在那里还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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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rì清晨,奥府城的街道之上,押送的囚车在五面大锣的开道下,像乌龟一样在太阳将要升到头顶正中的时候,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一一刑场!
这一路行来,人生鼎沸!
这一路行来,万人空巷!
昨rì,杜睿便让薛讷贴出了告示,今rì将要处斩李进等四十八人,这四十八人无一例外都是最早来到澳洲道的移民。
同样,也是无一例外,这四十八人的手上都沾染了累廓债,这些年来,不知道有多少土人和唐人移民死在他们的手上,如今杜睿要将其处斩,自然是大快人心。
刑场的一端,还有一个奇怪的方阵,他们的四周围站满了唐军将士,似乎是在保护,但更像是看押。
格洛族长站在最前面,冷眼看着那些被羁押在囚车之内,神sè颓唐的人,这些人他并不认识,但是他知道,这些年来,他族人所遭遇的种种噩梦,这些人就是罪魁祸首。
“族长!那个恶魔当真要杀了那些恶人吗?”一个身材高壮的年轻人,小声问道。
格洛族长冷眼看着,道:“看着就是了!先不要说话!”
“誰知道他们是不是演戏给我们看!随便抓些人来,杀给我们看,让我们感激他!”
格洛族长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你们没看见那些外来人的表情吗?他们肯定都恨急了那些恶人!”
此次的刑场就是原本都督府前的广场,不过此时的刑场之上,一个高大的行刑台拔地而起,就那么突兀的竖立在平地之上。邢台周围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唐军将士,由内至外,整整五千名唐军将士一层层的组成了十个大小不同的圆圈,把行刑台牢牢包围在了严密的防御之中。
用水泼不湿,针插不进来形容,都一点儿也不为过,只见最里边的两层唐军人手一把弓弩、中间站着的是身着明光铠的飞虎军,再往外看去是两层手持弓箭的唐军将士,最后最外边的士兵每人手中一杆长枪,威风凛凛的把百姓和土人都隔在了距行刑台十丈之外的空地上。
澳洲道的叛乱虽然已经平定,但是杜睿也不敢确信澳洲就没有了天草四郎安排的人,再者李进等人在澳洲经营多年,谁也不能保证他们没有亲卫死士。
这时李进等人被从囚车上解了下来,一个个像死狗一样,浑身没有丝毫的气力,任那几个士卒不停的摆布,慢慢的李进等人被架到了邢台之上。
“杀了他!杀了他们!”
“就是那个混蛋,祸害了我的女儿!”
“杀了他!为我们报仇啊!”
看着从后面押上台李进等人一露面,在场的唐人移民顿时发出了呼喊,手中的杂物也一股脑的飞了上去,押解李进等人的唐军将士见状,赶紧转身就跑,避免殃及池鱼,只是苦了那些刽子手。
“启禀将军,人犯带到!”
薛讷点了点头,也不说话,等待着午时三刻的到来。
被押上台来的李进看到外围如此多的官兵,不禁一阵失神,心中不由的开始盘算起来自己逃出升天的机会究竟有多大,心中不断的盘算,脑子在不断思考,眼睛在来回的转动着。想来想去最终得到得结果是“十死无生”。
得到这个结果李进毫无意外,这时的他甚至都打消了继续活下去的想法了,因为即使当真上天垂怜,让他有逃出去的机会,只怕杜睿就算是追到了天涯海角,也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到头来,还是免不了一死。
杜睿此刻就站在都督府内的一座高楼之上,登高而望,广场上发生的一切,他都看的清清楚楚,目之所及,黑压压一片,老百姓的神情中都充满了即将复仇的兴奋。
对李进这种为了荣华富贵,就甘心做倭人走狗的汉jiān,杜睿也是恨之入骨,正是这厮与冯毅等人狼狈为jiān,为祸澳洲道多年,残害百姓,鼓动冯毅谋逆,真真是罪无可赦,李进如今之所以沦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也全都是他咎由自取,恶贯满盈的应有结果。
薛讷坐在监斩官的位子上,原本这个位子应该是杜睿的,他也不知道为何,杜睿居然非要让他来坐,看着瘫软在行刑台上的李进等人,薛讷也是心恨不已,不过好在他还没忘记了正事,如今可是收复民心的好机会,土人自然是要安抚,但是唐人移民的心更需要挽回。
薛讷稳定一下激动的情绪道:“诸位乡亲父老,当初只身投奔到这澳洲,为的不过是能好好的活下去,可是事与愿违,诸位不但没能达成所愿,甚至在这里还要过的更加凄惨,这是为何?”
薛讷说着,语调急转而上,遥望四周,见无人作答,便站起身来走到李进等人的身边,指着他们萎靡的身影,眼神中冒出一团怒火道:“就是因为他们这样的无恶不作的宵小之徒,横行霸道,欺男霸女,致使百姓生灵涂炭,妻离子散。而且此等人渣,背后又有某些不自爱的官员为其撑腰,使父老乡亲们敢怒不敢言,当真可恶至极!”
移民们听得此言,心中深以为然,那些受过李进等人乒的人更加难过,想起没能等到这一天,就被李进等人折磨而死的亲朋好友,纷纷痛哭流涕起来。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听了薛讷的话,百姓们更是激愤难平,纷纷大喊了起来。
薛讷见状,道:“这些人罪行累累,罄竹难书,本将军奉大唐澳洲道行军大总管,宋国公之命,监斩这等恶贼,还百姓一个公道!”
薛讷愁容满面,言语之间慷慨激昂,甚是悲壮,百姓们听闻此言,心胸温暖,感动莫名。
薛讷仰望天空,艳阳高照,正当午时,他大步走回公案旁,手拿板签,急声道:“侩子手听令,午时已到,即可行刑!”
“啪!”
一支令签像幽魂一样,从薛讷的手中投掷了出来,它在空中肆意的旋转着,不知道转了多少圈终于还是掉落在了地上。
百姓们听得此话,俱都睁大了眼睛,仔细的看着李进等人被砍下头颅的那一个jīng彩的瞬间,看他们的模样,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那一排雄壮有力的唐军将士,充当侩子手,一个个肌肉汶起,凶神恶煞,高高的抡起鬼头刀,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狠狠的向李进等人的头颅砍了下去。
百姓们顿时听到那声熟悉的人头落地的“咚”声,可是唯独跪在行刑台最前面的李进那里,百姓们却没有听到声响,抬头一看,只见鬼头刀竟然卡在了李进的脖子上,血顺着刀尖滴落到地上。
这一幕太过恐怖,众人看得瞠目结舌,暗暗心惊,一些胆小的居然被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