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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小丫头的打扮……呃,抹领孺袄,散脚长裤,头上束着两个环髻……那个……我的历史知识严重匮乏,这种穿戴在我看来,清以前,秦以后,都有可能,所以,我的时间坐标活动区间是……1000年!
小丫环冷着眼对我说:“金莲姐,快起来梳妆打扮了!新郎官很快就要来领人了!”说罢,便辍弄着我自那稻草堆中坐起来,我呼痛:“哎呀,我的头好痛哦!轻一点儿啊……”
小丫头哼了一声:“现在知道喊痛了?!昨儿个奇+書*網怎么就那么大气性呢?!早知道这撞墙撞不死,还不如上吊跳河呢,好歹落个全尸……”
她一边冷嘲热讽,一边麻利地给我梳头抹面。
我后知后觉,晕头昏脑地:“啊?新郎?什么新郎?我今天要嫁人么?”
小丫头拿了面镜子给我:“你既然活泛过来了,也不要装什么大小姐了,自己簪花吧,难道事事都要我伺候么?”
我捧着那沉重的铜镜,看到的竟然还是自己那张脸的五官,只是更加消瘦,皮肤有些暗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主儿!难道这具身体的主人,就是我水清灵的前世?
呃,刚才这小丫头叫我“金莲姐”,这个名字好俗,俗到耳熟能详的地步……金莲?!
啊,不会罢?!!
我啪地扣上那镜子,捉住小丫头问:“我……我姓什么?我要嫁谁?”
“嗬,姓什么都忘了?!看来正是撞昏了头啦,你姓潘,张大户的丫头潘金莲啊!今天你嫁的这位可是名人,我们阳谷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是那三寸丁儿武大官人啊!”这丫头捂着嘴巴轻笑。
我,潘金莲!!
我,今天要嫁给武大郎!!
我,将来会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
我一口气上不来,差点闷死了自己,我憋得两眼泪花点点……我这是招谁惹谁啦?!
天妒红颜,也不用把人往死里整罢?!
那小丫头肯定是平日里嫉妒死了潘金莲的美貌,这个时候称了心愿,在一旁不停地冷嘲热讽:“我说啊,金莲姐,平日里我们大官人最宠你,把你捧上天去,把我们姐妹踩到泥地里!咱们那时候怎么说你来着?不是劝你别把好处占尽了,也留点地步给别人?!我们都洗了眼睛看着你哩!”
那丫头呵呵笑起来:“你对我们姐妹素来爱理不理的……呵呵,怎么样?现世报了不是?!还是我们夫人英明,一眼看穿了你这小狐媚子,你要攀高枝不是?!让你攀去,攀个三寸丁儿,搂着抱着多亲热啊,哈哈,哈哈!”
难道古人都是这么变态的?!见这潘金莲倒霉,我看她欢喜得几乎要得了失心疯!
我犯不着跟她磨牙,扶着墙,我慢慢起来,看看放到一边的大红嫁衣,我心里打着主意。
小时候老妈对我实行军事化管理,无所不用其极地用最高淑女行为规范来要求我,事极必反,知道我出国后第一件事是什么?就是从网络上下载了完整版《金瓶梅》看个不亦乐乎!
所以,潘金莲的际遇我还算是清楚:那张大户垂涎丫环潘金莲的美貌,欲纳为小妾,不想张大户娘子是个泼辣货,迁怒潘金莲,执意把这个千娇百媚的美娇娘,倒贴嫁妆,白送给那阳谷县极品小矮子武大郎做夫妻――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女人可怕的嫉妒心啊!
看来这个前任潘金莲也是个烈性女子,不愿委屈了自己,竟然宁肯选择撞墙自杀!!
此地不善,不宜久留,比较那可怕的张大户娘子,我还不如干脆跟武大走!他不是史上有名的忠厚老实人么?!必定不会委屈了我,即便他对我有什么歪心思,我不信我练过跆拳道的身手,对付不了一个小侏儒!
第三章 武大娶亲
美人炊饼铺 第三章 武大娶亲 我在那小丫头的协助下,终于穿戴整齐,披红挂彩,刚刚盖上红盖头,外面就响起了劈里啪啦的鞭炮声,那丫头“嘻”了一声:“金莲姐,你那娇滴滴的新郎官接你来啦!”
张大户娘子遣了一个丫头告诉我,我不必去给她磕头了,自行离去便是!
这么作贱我,还指望我跟她磕头?!我呸了一声,蒙了红盖头,不待那丫头搀扶,摸着墙自己走出去!
红盖头质地细薄,所以,透过红布,我影影绰绰能看到大门外三五个人组成的唢呐队,一个精瘦的毛驴,一个比毛驴屁股稍高一些的,眉开眼笑的小矮子,必是武大无疑!
见我一个人出来,武大还殷勤地相问:“娘子,怎的一个人出来啦,可曾辞了你家老爷夫人?!”
我“嗤”了一声:“辞你个大头鬼啊!我们走!”
武大大概并不明白我说的意思,他眨巴眨巴小眼睛:“娘子,莫说笑!那张大户娘子答应我娶了你,给我三十斤白面,两匹青布,十两纹银,怎地不见她交割明白?”
我差点吐血而亡!
原来潘金莲这么惨,人家武大郎肯娶人,还是看在张家贴白面的份上!
我傻愣愣地站在一旁,看武大跟那丫头一趟一趟把嫁妆搬过来,武大一件一件点清楚了,才心满意足同意接收我:“娘子,天色不早,我们还是上路罢!”
唢呐又吹了起来,武大扶着我骑上那头瘦驴,他自己拿了根扁担,自担了那三十斤面,二匹布,乐呵呵地在前面带路。
这是我第一次骑毛茸茸的东西,屁股被那瘦毛驴的脊背硌得痛死了,耳边还听着驻足观望的路人议论:
“哎,听说,三寸丁儿武大这次娶了个美娇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武大娶亲啦!谁会把女儿嫁给她?什么美娇娘,一定是那嫁不出去的丑八怪罢?”
一位知情人士正站在旁边,他权威透露:“老兄有所不知,这位娘子是东街张大户家的丫环,听说她前几天为了不肯嫁武大而抗婚,一头撞在柱子上,死过去好几天,都以为她活不成了,没想到昨儿个却醒了。瞧,抗婚有什么用,还不是到底嫁给了那个三寸丁儿!”
另一位深知人心险恶者说:“张大户家的娘子也真是狠毒之人,不就是这个丫环生得美,张大户起了收纳之心嘛?她又妒又恨,成心糟蹋她,一定要把她嫁个最丑陋龌龊之人!”
几个闲人纷纷摇头:“真是可怜这位小娘子了,武大那厮倒拣了个现成的便宜!”
几个吹打手从街转角处拐了个弯儿,带着我来到街心,突然,几个小泼皮从围观人群中挤出来,互相挤眉弄眼,好像是齐约着成心要作弄下这个当新郎官的矮子。
其中有个小子摸出了个鞭炮,待驴子靠近,点了就往我的头上一扔。
“啪”地一声响,鞭炮在驴子耳边炸开。
驴子受惊,一个踉跄,竟狂奔起来,我骑不住,在哄笑声中滚落下来。
那个死武大手忙脚乱,不去扶新娘子我,倒跑去追驴,嘴里直叫:“哎呀呀,这驴可是我问王婆一钱银子租来的……”
亏他这么个小个儿,竟一眨眼追着那头驴子跑没影了。
周围瞧热闹的人看着孤零零坐在路中央的新娘子,直笑得打跌。
我终于忍耐不住,呼地一声,自掀了盖头,横眉竖目瞪视着那些哄笑的人群。
围观的人伺机把我瞧个清楚,几个泼皮齐声喝彩:“这小娘子生的好俊俏!”
也有年老妇人啧嘴巴:“模样倒齐整,只是太瘦了,这样子可生不了大胖小子!”
更有许多人撇嘴巴:“瞧瞧,瞧瞧,哪里有新娘子当街自揭盖头的?一看就是个浪荡货,要是好好的妇人,怎会嫁与那矮子?!”
嗬,这就开始给我定性啦?!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我有点明白史上最有名荡妇是怎样炼成的了?
我自扬眉冷笑,瞪我的人,我一一瞪回去!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迟疑地喊:“水……水清灵?”
我心一抖,啊,大头!他没死,他也穿来了?我扫视着人群,急切地找:“大头,大头!”
“啊?不会罢?真的是你?!”一声惊愕地叫喊随即传来。
人群后面一阵骚动,一个穿短衣打扮的彪形大汉挤出人群,两眼放光地奔向我,我定睛细看,啊!不是大头却是哪个!
我也奔了几步,却被那长裙绊住,扑倒在地,我泪眼朦胧望着越来越近的大头,万般委屈齐上心头,再也忍耐不住,“哇”地大哭起来:“大头,快来救我~~!”
第四章 兄妹大团圆
美人炊饼铺 第四章 兄妹大团圆 大头奔到我身边,挽我起来:“清灵,怎么回事?你怎么成了潘金莲?还跟那武大郎成亲?”
“你呢,你穿成谁啦,不会复姓西门罢?!”我瞪大眼睛,绝望地问,如果大头是西门,那么,老天让我俩齐齐穿回来的目的,就是成全我们做一对史上最有名奸夫淫妇!
好在,大头摇摇头:“没有,我谁也不是,我还是石敢啊!”
我正要问个明白,有个短衣打扮的人也挤出人群,一面叫着:“石敢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我和石敢沉浸在异时空重逢的复杂情绪中,不曾理会围观的众人已经群愤激昂了:“武大那娘子跟男人在街上拉拉扯扯,莫不是有奸情?”
“肯定是有奸情,不然,那娘子怎么喊‘救我’呢?!”
“哎呀,那武大没入洞房就做了乌龟啦,哈哈!”
“瞧瞧那男人,膀阔腰圆,别是个山上下来的山大王吧?”
石敢猛地回头,怒目而视,他具有先天身高优势,跟这里小老百姓一比,铁塔一样,不怒而威。
众人竟然在这杀人般眼光下瑟缩了,一下子安静起来。
那人浓眉大眼,长了一脸络腮胡,面貌忠厚,目光温和,他走到跟前,眼波一闪,说:“兄弟,这位小娘子莫不是就是你那失散多年的亲妹子?”
“亲妹子?”我和石敢面面相觑。
那人叹息一声,点点头:“啊,果然如此,真是天可怜见了!你不是天天说,为了找这个妹子,五湖四海都跑遍了么?”
石敢这才迟钝地说:“啊,是啊,正是我的妹子……”
那人赶紧给我施了一礼:“这位小娘子,有礼了,我是这石兄的结拜哥子,姓李名进,你既是我兄弟的妹子,就跟我的妹子是一样的!”
说罢,笑意盈盈地看着我,也许他在等我还礼,我哪里知道这女人的礼数是怎么回事,只好装傻,愣愣地看着他。
众人看了这幕认亲的好戏,又议论起来:“哦,原来是这小娘子的兄长,咦,两个人长得怎么差那么多?”
“哎,武大有这么魁梧的大舅哥,算是有福了,以后那些泼皮,谁还敢欺侮他?”
“武大娘子也是个命苦的人,如果早日找到这兄长,定会为她作主,也不至于嫁了那矮子,唉,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武大这个时候气喘吁吁地牵了那驴子回来,看到我的身边多了两个大男人,不由地一愣,一双小眼睛眨巴眨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李进给他一揖:“武大官人请了,这位是在下兄弟潘石敢,现在是如此这般,如此这般……”他自作主张给石敢改了姓氏,向武大详细叙述了一遍我们兄妹大团圆的过程。
武大听了,眯着眼睛一笑:“原来是舅哥到了,快快请了,一起去舍下喝杯水酒,我已早早预备下了!”
唢呐手早不见了,不知是武大給的工钱不够还是怎地,竟然吹到半路就回去了!而围观的众人也见没了什么好戏看,都依次散去,武大担起他的白面,一路殷勤相让着,我们几个人终于到了他位于前街的门面房子。
房子不大,倒很齐整,有个小小的后院,已经摆了二桌酒席,上面坐了七八个亲友,一见新娘子来了,都呼啦围了上来。
武大咳嗽一声,悄声说:“娘子,快快把盖头盖上,莫要让乡邻笑话!”
我差点忘记我手中一直被我当扇子扇的红盖头,一个老妇笑着,从我手中接过,先窥着眼睛瞧我半响,抿嘴笑道:“这武家娘子好个人才!连老身也爱煞了!这武大恁好福气!”她笑嘻嘻地給我盖上盖头。
看她笑得那么诡异,我很疑心她便是那拉皮条的王婆。
众人围了上来,又是恭喜又是取笑,闹成一团,大家起着哄,就要推挤着我和武大拜堂成亲!呃,武大现在是我很重要的一根稻草没错啦,可也没有重要到我跟他“夫妻对拜”的地步,三十六计之金蝉脱壳,我假作忽然眩晕,晕倒在前堂的喜毯之上……
亲友们一片惊呼,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托起我,急问武大:“卧房在哪儿?快闪开些,她要透口气!”
武大在前面引着:“随我来!”
两个人蹬蹬地踏上楼梯,我偎依在大头的胸口,听着他的大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