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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唉,真是个精刮的武大,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啊!嗨!我给你说,他如果日后不发大财,我就不姓潘!”
“你本来就不姓潘!丫头,不要太入戏啦!”石敢还沉浸在新任武二大英雄的喜悦里,笑成一朵花,也不知有没有听进我的话。
我忽然想起来:“对了,你知道武松的仇人是谁?”
“啊?”
“潘金莲我啊!”
大头好似没有反应过来,跟我面面相觑。
我忍不住叫:“难道……以后砍我头的人……是你!!”
第十章 武大、武二和小潘
美人炊饼铺 第十章 武大、武二和小潘 自从石敢做了武二郎,我每天都要他保证三遍: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许砍我头!我在场的时候,不许动枪动刀动斧!免得一个失手,应了潘金莲那个可怕的人生轨迹。
没几天功夫,邻居街坊都知道了武大不仅娶了个美貌的妻子,还入赘了个兄弟武松,都赞叹他丑人有丑福。武大家一下子添丁两口,以前爱欺负他、跟他捣鬼的泼皮们,都心存顾忌,不敢再上门来招惹他了。
武大志得意满,走路带风,精神百倍地指使奇+書*網得我跟大头忙得鸡飞狗跳。
武大为了标注他的所有权,对大头的称呼很在意,严令我再不可叫“大头”或是“石敢”!他本要求我根据宋人叔嫂间的尊称,称大头一声“叔叔”,我不肯,我叫他“老二!”
武大同意了,大头却抗议。我瞪他一眼:“长嫂如母,不叫你老二叫什么?谁让你争着抢着要做人家老二来着!”
我天天老大老二地叫着,好像是他们俩人的老妈。
辛苦劳作之余,我偶尔也会跟大头发发感慨:“老二啊,你说,我们两个读了那么多年书的现代人,穿越来了这里,就是来给这个小矮子武大做长工的么?!人家穿越了,都做公主的做公主,做王爷的做王爷,那不济落到后宫做宫女的也会步步为营,总有出头的一天……我们怎么这么倒霉……”
大头挺挺胸:“一切会好起来的,按照历史的发展方向,我很快就是打虎英雄了,到时名扬天下……”
“打虎英雄?我记的你说过,遇到那猫儿似的小老虎的时候,你腿都在打哆嗦……”
阴魂不散的武大总是在每个劳作停顿的时刻出现,照例又是一顿啰嗦:“哼!又给我磨洋工!要我说,你们这两个人还真是不知足!”
他指指我:“潘小娘子,你以前不就是个丫环么,不一样地打扫煮饭,怎的来我武大这里就娇贵得象个小姐,洒扫煮饭你哪一样在行?!”
又指指大头:“武二,你以前不就是个游民么,一日三餐无着落,现在在我这里吃饱穿暖,我当亲兄弟待你,你怎不知道感恩,一味的磨叽拖沓?!哼,我这不是请了两个长工,倒是两个大爷!”
于是,我拾起抹布,大头开始担起了水桶,老板大人骂完了,摇摇头,挺胸凸肚地走开,两个长工继续当牛做马。
不服不行,武大确实是个做大老板的材料,最具潜质的一点就是惜财如命!人家说吝啬鬼的钱都是穿在了肋骨上,武大的钱却是都穿在了心尖上!
武大虽也是小家小户,不过,他有祖上传下来的临街的门面房子,又在阳谷县城热闹处做炊饼买卖,日子相较贫寒的猎户李进来说,应该是好了不知多少倍!可是,人家武大饮食起居的寒酸劲,可不亚于李进,来了这些天,我和大头都没有见过白面,顿顿高粱面窝头和玉米粥。我这些天做梦都是在啃鸡腿,醒了后,枕边口水湿了一大片……
做了几天家务,武大宣布我们要开始做生意了,我提出来:“你算我们赔付银两的时候,不是说会在家修整一个月么,这一个月,你可是每天都给我们算误工费的,呃,整整三贯钱呢……”
武大振振有词:“什么生意不是要先学起来呢,你们两个新手,不拿出一个月来做学徒怎么行?哼,我不收你们学徒费就好了,这个月,是你们做学徒的时间,应该算到我的损失里面……”
亏他说得出口,卖炊饼也要先做学徒!
不过,还别说,做炊饼的确算个手艺活。武大手巧得很,他令我们这两个学徒在面板前立定,拿出他珍藏的宝贝白面,和面、揉面、摊饼,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顷刻间一个个小巧可爱的炊饼就造成了。
武大又让大头在灶间放上了大蒸笼,要我在锅底烧火拉风箱,他一笼笼地把炊饼放进去。
半个时辰后,炊饼的香味传了出来,萦绕灶间,我和大头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武大也许是怕我们偷吃,一直在我们身边监督着,小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看我们,又瞅瞅蒸笼。
炊饼熟了,武大要我将热气升腾的炊饼摞在一个大扁篮子里,盖上棉布。然后,他满意地啧啧舌头――大功告成!
武大安排我在家里在家里洗刷做饭,要大头跟他一起去街上叫卖。我不乐意了,嘟着嘴:“凭什么你们可以去街上玩,我就得在家里洗衣做饭!”
武大跟我们学会了白眼,这时也白我一眼;“女人家不好生在家待着,也学男人出头露面的,成何体统!”
我看到大头忽然笑了一下,幸灾乐祸么?
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狠狠地去踩了他一脚:“笑你个头啊!”
大头跳着脚直呼疼,委屈道:“我跟你道别呀,笑一下都不行?!”
“不行!不许笑!你跟武大一起欺负我么?!”
“我哪里有……”
武大已经步出门外,正不耐烦地等他:“武二,快些了,太阳都升得老高啦!”然后,再冲我摇摇头,一脸不屑,很有种看不上我的样子。
人家宋朝的女子,自然都是温良恭顺,低眉顺眼,我这种笨手笨脚,脾气暴躁,整天想鸡腿吃的女人,长得美有什么用?连武大都嫌恶……
我垮下了脸,转身“噹!”地关了院门。
听得院外武大喝一声:“还看什么看,没见到院门都关了么?快走啦!”
“知道了啦!老大!”
第十一章 武二郎卖炊饼
美人炊饼铺 第十一章 武二郎卖炊饼 新人武二此后几天一直跟随武大在阳谷县城的大街小巷叫卖炊饼,他们一高一矮,一扬脸一低头,一个相貌英挺一个形容委琐,霎时间成为阳谷县街头惹人注目的一景。
至于武家兄弟卖炊饼的细节和情境,大头每天返家后都会向我详细讲述了,言语中不无得意之色。
北宋的商品经济已经很发达繁荣了,即使只是个小小的阳谷县城,街道上也是人来人往,热闹熙攘。
大头跟着武大,往往一路走,一路看,眼睛好像都不够用的――这可是活生生的历史场景再现,古往今来,有几个人与我们有同样幸运,可以亲眼目睹、亲身经历千年前的景象!
阳谷县城并不大,最热闹的地方就是二条街,武大的生意场所就在这里,他以前就是提了篮子,在这两条街转悠着叫卖。
北宋徽宗年间,因为君臣昏庸贪婪,社会动荡,黑社会性质的泼皮团伙也横行霸道,很是猖獗。武大因为人矮力小,历来是泼皮们欺负威吓的对象,武大要不是迫于生计,实在是怕极了上街。他之所以这样急迫地要找一个兄弟当保护神也正是为此。
不过,如今武大可是不怕了。他领着高于常人二个脑袋的魁梧兄弟招摇过市,很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一路上有人不停地对大头指指点点:“看啊,这个就是武大新认的兄弟,人倒是高大健壮……”
“武大这厮大概要走运了,一下子添了两个帮手!”
不时有路边跟武大相熟的商户招呼武大过去“武植,这个就是你新认的兄弟么?人真是高大俊俏,竟像个读书人的模样……”
大头一路被人夸着,万众瞩目,一时竟怀疑自己是否潘安再世?!其实,以我的挑剔眼光,大头身材虽高大,相貌最多也只能算得清秀,象他这样的人,21世纪的马路上一抓一把,离帅哥的距离远了去了!
可是,来到北宋后,看到这里的男子,大都瘦黑矮小,略微白净些的面孔都难找――这大概是那时国民体质普遍偏低,民众生活艰辛的缘故。
难怪武大一眼看中大头,要他做兄弟,以身高和长相来说,大头真是算给他们武家争了光了!
突然变成了帅哥,大头还真有点不习惯。那些商户家的女眷,都偷偷自帘后拿眼睛瞟新人武二,被他看到,就吃吃低笑;有个别大胆的,干脆撩开帘子,光明正大地注目打量。待听到武大跟人介绍,他这位二弟尚未娶妻,那些倚门偷望的女子的眼睛里,不禁都含了一汪桃花水(我对此段叙述曾表示严重怀疑其臭美和自作多情倾向,大头同学信誓旦旦坚称句句属实)。
不过,跟大宋的男人一样,大宋的女子看上去,也最多算个相貌一般。她们盘着发髻,眉眼黯淡,五官粗糙,身形矮壮,涂脂抹粉也不能掩盖她们黄黄的脸色,跟我现下所驻小潘同学身体的肤色类同。
跟大家都打过了招呼,武大开始吆喝他的炊饼了,大头跟在武大后面,提着炊饼篮子,有点脸红。
新人武二此时的心理活动是很复杂滴,怎么说,在21世纪,他也还是个西装革履,提公文包的斯文白领,也算得上个知识青年,如今来到了北宋卖炊饼,这角色转换也太大了,他说他自己感觉颜面无光,斯文扫地……
他虽然低头不响,炊饼生意却出奇的好,武大在人家门户一吆喝,就有大姑娘小媳妇的从门内低头出来,一边低笑一边递过几个铜钱,顺带着瞟武二两眼,武大道谢接钱,武二递炊饼。
有个别胆大的小媳妇子,在武二递炊饼的时候,小指偷偷钩拉他的掌心,咯咯一笑,眉目含情。
大头说他总被这些千年前大胆泼辣奔放的女子们吓倒!
我听到这里就替自己不忿:是谁说古代女子妇德严谨,循规蹈矩的?!被囚在内宅的女子总有个把禁不住春心荡漾,恨不得学猫儿叫上两声春……人之常情,无可指责!只可气为何偏说本清纯的小潘浪荡,真是颠倒黑白,岂有此理!
这一日,武二的名头越发响了,只半日功夫,一大篮炊饼就卖空了,武大眉开眼笑,一路哼着小曲回来,一回来就跟我说:“潘小娘子,我看,从明天开始,我们蒸两次炊饼来卖好了,二弟可真是我的福星!今天晚饭,我们不吃玉米粥,吃面好了!”
我正在家里闷闷的,一天的浆洗洒扫辛苦劳作,让我精神萎靡,灰头土脸,听武大说晚饭吃面条,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差点激动得热泪盈眶:哎呀,总算不用啃窝窝头了!总算能暂别玉米稀粥了!
面条是武大亲手擀的,为此他整整骂了我半个时辰,他说他还没有见过哪个妇人家连面条都不会做,真是绣花枕头,表皮锦绣,内里却是一肚子草料!
看在面条的份上,我由了他骂。面条热腾腾地一出锅,我立即拿碗去盛,看来看去,武大就准备了两只碗:“喂,老大,少一只碗啊!”
武大挖着耳朵说:“没错啊,是两只碗,就两个人喝面条!男人顶家立业的在外奔波辛苦,吃面!女人在家,风吹不着,雨淋不到,吃窝头吧!”
我气得跳脚:“凭什么啊,女人在家不一样很辛苦么!地是我扫的,饭是我煮的,衣服也是我洗的……”
“这小娘子好刁钻,你别忘了我武大还付给你工钱呢!女人天职伺候男人、吃糠咽菜,才是守妇道人家本分!”
我气得眼泪汪汪,将碗重重摔在案头:“谁稀罕吃你什么破面条啊,呸!想吃面自己去盛,本姑娘不伺候!”扭身跑出灶间。
武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对大头说:“你看,你看,这小妇人!要不怎么说‘惟小人与女子难养’呢?二弟,别管她,吃面,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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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说水清灵会因为吃不到一碗面条而痛哭流涕,我那些隔世的家人、朋友、倾慕者肯定觉得匪夷所思,荒唐无比!可是,我现下,就倒在我的小棺材上,呜呀,呜呀,哭得五脏六腑都抽搐战栗。
一阵饭香味飘来,我抬头,见大头端了大大一碗面立在我面前,我擦擦眼泪,逞强道:“干嘛?我不要,给武大那厮端走,我不要他假惺惺地做好人!”
大头把面条塞到她手里:“好啦,这是属于我的那份,跟武大没关系!”
我看看大头,到底还是没有抵挡住那碗面条的诱惑,端起面,吃得狼吞虎咽,转眼功夫风卷残云,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