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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万……”
“真的能养这么多人吗?”襄阳众人的眼睛不由得发亮了。他们在这意见书所描绘之前景的迷惑下,在李晟所动用关系的司马徽、庞德公、黄承彦等人的鼓动下,终于下达了同意在江夏北部四县实施新政的命令。他们决定放手让李晟一试。毕竟这样的事情,如果李晟成功了,就大大缓解了襄阳那边的人口压力,万一失败了,也多少延缓了流民的速度,让襄阳那边能够做好更充足的准备。这对荆州而言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虽然在李晟的行为上有多少一些违背祖制的事情,但那也不是不能便通的。在这乱世的环境之下,大大小小的势力只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须接受变通。这已经是一件大势所趋的事情了。
荆州再次派出使者前往西阳已经是元宵过后的事情了。因为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也大约明白西阳那边已经先行做了,使者伊籍在路上走得很慢。尤其是进入西阳地界之后,他更是宛如游山玩水一般,细细品味着西阳的种种。对于李晟提出新政,他其实是不怎么赞同的。他并不像荆州的大多数人那样以为这“新政”能解决问题。
为了能够有效的提出反驳的意见,他一路行来,皆是用挑剔的眼光来看待一切,用尖锐的话语来挑动淳朴的百姓,试图从其中找出对新政不利的一面。然而,他终究是失败了。因为他眼里看到的,是西阳那欣欣向荣的局面,耳中听到的是百姓对新政的赞赏。他确信百姓的心是雪亮的,谁对百姓好,谁对百姓差他们都是一目了然的。
“看来,他真的是为百姓而努力呢!”伊籍最后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在看多了,听多了之后,他对李晟厌恶渐渐的消散,转而变成了一种惋惜的情感:“真是可惜了!他无疑是一个人才,只是这样的人才确是蔡瑁那等小人那边的。”
荆州已有些不稳的迹象。虽然这迹象只是稍稍显露,并不为大多数人所知,但对荆州某些厉害的人物而言,却是足以让他们提高警惕了:
荆州的主君刘表已显得有些“老”。在取得江水以南的四郡完成了荆州地域的统一之后,他明显的想安定下来,不再对天下的大事感兴趣,只想着安安稳稳的继续下面的生活,保全自己已有的领地,调教自己的幼子。
虽说现在才几岁的小公子刘琮,总是一副乖巧可爱、与人无害的模样,似乎还没有表露出与兄长刘琦争夺权利的意思,荆州的一切似乎也和原先一般平静而团结,但在伊籍等有识之士看来刘表主君在平时生活中对刘琮的宠溺绝对是一个不好的信号。
当初跟随刘表南下而来的一些人,老的老,死的死,使原来就不怎么雄厚的“前妻”集团变得更加凋零起来,他们已经渐渐的淡出了荆州的核心。而紧接着填充他们淡出之空位的便是蔡瑁、张允这样“后妻”系的人。他们无论从感情还是关系上都同刘琮更加亲近一些。这让人们不由得暗自为刘表的长子刘琦担上了心。
伊籍虽然也出身于荆州本地,但他讨厌蔡瑁,从而加入了长公子刘琦的阵营。
李晟从来没有说自己属于哪个阵营,但他的义兄孔明是黄家的女婿,而黄家与蔡家又是姻亲,再加上他最近频频派人送礼于蔡瑁,故而在伊籍的眼中,李晟便被归纳到了蔡瑁的阵营中。
由于伊籍所在的阵营与蔡瑁所在的阵营是“敌对”的,所以伊籍一开始对李晟就保有一定的成见。
不过伊籍并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当他真实的见识到李晟“新政”对百姓的种种好处之后,他便放下了对李晟的成见。虽然对于李晟不处于自己的阵营依旧不满,但他却认可了李晟的计划。
“要是襄阳也能向西阳一般实施新政那该多好啊。”在东游西逛的结束了对西阳的观察之后,伊籍不由自主的感叹道。
不过在感叹之后他也明白,想要向西阳一般在襄阳实行相同的新政实在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襄阳的情况和西阳不同——襄阳的土地是掌握在各个大家族的手上,而西阳的土地却是掌握在李晟一个人的手上。李晟对于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土地,可以像面对一张白纸一般任意的挥毫泼墨,而刘表大人对于掌握在众人手中的土地,却只能像面对一张早已充满颜色的图画一般,光看着却没有办法下手。
伊籍带着刘表同意实施新政的命令到达西阳县衙的时候,正是崔浩和徐庶到达西阳之后的第七天。虽说这两个人也是在元宵过后才起身的,也才到西阳不久,但由于他们及早就接到了李晟布置给他们任务,知道自己去西阳要做什么事情,事先有了一定的准备,倒也能十分迅速的上手。在伊籍到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基本熟悉了自己所管辖的任务,将手中一切摆上了正轨。
伊籍是带着一丝复杂的心情步入西阳县衙大门的,可进入大门来到县衙的大厅之后,看到齐刷刷坐在那边等候着自己的李晟和他的僚幕们,他那复杂的心情一下子就转变了无比的惊讶。
“博陵崔州平、颖川石广元、徐元直、武陵廖元常、襄阳马季常……”看着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感受着这些年轻人所散发出的那种种风发的意气,伊籍的心中不由自主的掠过这一位位少年俊杰的性命。
“想不到小小的西阳县衙之中竟隐藏了如此众多的‘名人’。”伊籍感叹着。
如果说刘表帐下之人都算是这一辈的荆州名人的话,那以崔州平、石广元、徐元直、廖元常、马季常为首的众人无疑算得上是新一代的荆州名人了。他们几乎都出于司马徽、宋忠、庞德公等天下闻名之大儒门下。
虽然因为年纪较轻,尚未入仕而没有功绩未得闻名与天下,但他们的能力却是在荆州的官员间、民间广为流传。许多人都认为,他们这些新崛起的一辈,在能力上比原先出仕于刘表的那些人要强上许多。他们能看得清天下的大势,而不浑浑噩噩的出仕刘表政权。
“年轻的隐士!”荆州凡是熟悉他们的人都如此看待他们。
因为他们都不出仕,都流连于山林之间,寄情于诗歌之中,确实摆出了一副隐士的样子。虽然荆州的主君刘表也好几次徽召他们入幕,但都被他们婉言谢绝了。他们都说自己胸无大志,只想着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但如此地说法只能瞒过一般人而已。在荆州高层中的几位有能力的人,都一目了然的看出了他们不想出仕的真实原因——他们这些年轻人都不刚好刘表。
在混乱的天下中,只有积极进取得主君才是有前途的。如刘表那样只想偏安的人,无疑是被人遗忘的角色。
“现在入幕刘表的帐下,非但不能立即获得高位,反而有可能在以后被人视为无骨气之降将的可能。”在北方局势渐渐明朗的时候,他们都想到了这一点。虽然荆州军在江夏一直都表现出了寸土不失的顽强劲儿,但几乎没有人会相信,荆州的主君在北方统一之后遣大兵南下之时还会有顽强抵抗的想法。
“……也许抵抗,也终究避免不了失败吧。”在他们那简单的思想中,北方统一之后所聚集起来的百万之兵是天下无敌的。而且他们也隐约的猜测到,统率这百万之军南下的,很有可能就是那闻名天下的曹操。
“刘表大人绝对不是曹公的对手!”他们都如此认为。尽管出于自身的矜持,以及对本地乡土地依恋或是种种别的原因,使他们不曾像孟建孟公威那样眼巴巴的赶到许昌去投奔曹操,但他们依旧不会在明白了天下大势的情况下去投靠刘表。于是,他们怀着不甘的心做起了隐士。对于入仕的事情他们并不急,因为年轻的他们拥有最多的无疑就是时间了。他们一个个都忍耐着,都静静的在一边观察着,试图从自己的周围从整个天下之中找到他们所认可的主君。
伊籍静静地看着县衙大厅里一脸平静地众人。他最近并没有听到什么关于这些“年轻隐士”的想法已经改变的消息,因此他认为他们是从芸芸的众生中选中了李晟来作为自己的主君。
“他们认为李晟比刘表强?”虽然没有人说出这一点,但伊籍依旧可以从他们的表现中得出这个结论。
“看来这个李晟也是很有野心的人哪!”伊籍感叹着,他随即从中感觉到了不对劲:“嗯?野心?那不是说李晟并非是蔡瑁阵营中人,他对刘表并非忠诚无限,而是一直想着背叛自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不错……”
就伊籍而言,只要不是把荆州交给蔡瑁这样的小人就可以接受。毕竟,他也知道刘表的长公子刘琦是一个怎样的角色:能力一般,个性太过优柔寡断一些,有妇人之仁,偏偏又好酒色,实在不是一个合适的主君人选。若不是他为刘表的长子,能够成为众人反对蔡瑁的一面旗帜的话,只怕没有人会把他视为对抗吧。
如果能够有更好的选择,那么没有人会去认一个本身没什么能力的人当自己的头。因此在确认了李晟并非是蔡瑁阵营的人,而是有自己的野心之后,伊籍首先想到的便不是向刘表告密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而是想着如何加入他们的阵营之中,为找一条更好的后路。伊籍认为自己还年轻,不应该死守着刘表政权不放,而最终“完蛋”下去。
“如果李晟真的有野心也有能力的话,那我确实应该和他处好关系了。”想着伊籍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来。
转变了心态之后,再与李晟商量事情,伊籍感到了无比的轻松。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在许多问题上看法竟与李晟是那样的相似。从对百姓的政策到对天下大势理解再到对为未来战略的部署,往往他们中一个人开了一个头,另外一个人便可以非常顺利的接下去十之八九的将对方的想法给猜出来。虽然因为目光长短等问题双方再某些事情上还有不同的看法,但只要把那些想法说出来,他们就会发现其实这些所谓不同的看法他们也有想过,只是因为这样或是那样的原因,使他们对那种的想法不确定,从而放弃了那样的选择。此刻这些原本没有确定下来的东西,被对方以那样的理由一说,他们不禁都有些恍然:“原来也是有这样的可能啊。”
先是伊籍与李晟交流,接着徐庶、石韬等人也加了进来,大家一起交流。不知不觉的说了这么许多,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下人将大厅的火烛点上,略略有些疲倦的众人才惊觉,原来说了这么长时间啊。望着外边变做灰篮的世界,伊籍确是笑意融融:“诸位果然厉害,不愧为荆州栋梁之才。今日与你们一语,真是大慰平生啊。”
“哪里,哪里,我等只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哪里比得上伊籍大人在刘表主君身边所起得中流砥柱的作用呢!”李晟谦逊的拍马道。
“中流砥柱!?”伊籍闻言眼睛不由得一亮,似乎马上就把握到这前所未有之词的意味,随即也谦逊起来:“不敢当,不敢当啊。我最多只能算是一块腐朽的老木而已,真正有可能成为中流砥柱的只怕还要算你们吧。”说着,伊籍以灼灼的目光盯着李晟等人。
“那也是要在前辈们的提携之下啊。”李晟回答的滴水不漏。
“呵呵!”伊籍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将话题撇开:“北方的统一就是这几年的事情。一旦北方统一之军南下,你认为我们有可能赢得了他们吗?如果是你来指挥军队得话,那应该怎样来对抗来自北方的敌人呢?”他这是在考较李晟,以完成其自身对李晟最后的测试。
“那要看北方之军在统一之后是立刻南下,还是过了好几年以后再南下了。”李晟眯着眼睛说道。
“怎么说?”伊籍追问。
“若北方之军在完成统一之后的一两年内便南下,那其军必然大败——因我军可以用放弃领地,诱其进一步南下的方法来对付他们。由于北方之军对南方的水土不服,且不善于水战,故其只有败亡一途可走。这无论是对袁绍还是对曹操来说都是一样的,因为造成他们失败的原因并不是他们能够改变的。”李晟思考了一下说道。
“那如果他们在统一之后过了几年南下又将如何?”伊籍默然的思考了一下,继续问道。
“那胜负将在两两之间。因为在这几年中北方对于南征的准备将做得更加充分,而我们南方对于抵抗北方的工作也将进行的更加细致。若到那时,南北两边再打起来,很有可能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苦战,不可能一下子分出胜负的,就好像眼下曹操与袁绍一般。”李晟十分客观的说道。
“那么……”伊籍还想说些什么。
但他想说的,李晟却已经基本理解。“如果是由我来指挥这荆州对外之防务的话,我很有自信将胆敢完全歼灭这北方而来的军队。”李晟豪气冲天的保证道。
“好,好!”伊籍抚掌大笑,随即小声低言:“不知此处方便否?”
“四下之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