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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将眼下的事情说得很清楚:“若要说投降,我们手下的人可以投降,我可以投降,但阿塔尔兄长你却是不可一投降的。因为即使你投降了,对面的汉人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那是……那是……”阿塔尔被阿力扎说得心中有些慌乱,赶忙点头称是。此刻他在阿力扎的一通解释之下已经彻底的放弃了那一丝因战败而兴起的后退投降之法,也随着阿力扎的这一席话烟消云散。固然他阿塔尔是以自己山越族人的复兴摆在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上的,但无论这地位多么的重要,一旦和阿塔尔自己的性命比起来,他还不得不掂量上几分。终归,人都还是怕死的。他先前之所以想投降,一个是因为自己的惨白,心中已然有了汉军不可敌的心思;二来则是为了活命,他清楚的意思到若是再打恐怕自己就得死在这里了,而他还是不愿意死的。
“既然降死是这么一说,那么退难又是做如何解释呢?”已经消除了投降之念的阿塔尔重新望着阿力扎,轻声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退难便是说我们若退,接下来的日子就将会很不好过了。除了投降,撤退是我们眼下唯一的选择,可是我们能退到哪里呢?武陵城吗?那是汉人城池,其中的百姓还大多是汉人。若汉军来攻打我们,以我们现在的兵力再加上城中百姓的向背,我们决计是守不住武陵的。因此我们要退只能退回山里,利用大山的险峻,小道的崎岖,那些汉军的贪进一点一滴的消灭他们。这才是
我们山越人真正的取胜之道。其实,我们大大咧咧的站出来,大大咧咧的和汉人抢城池,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为了这个错误我们已经损失了很多人,此刻是绝对不能在损失下去了。我们必须按老办法来对付敌人。当然在用老办法的同时,我们必须承担汉人对我们的封锁。这便是我所说的困难之处。”阿力扎将事情直接放在阿塔尔的面前摊开了说。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将
阿塔尔最头痛的事情解释的清清楚楚。
“困难?这也算是困难吗?我们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度过的吗?”听阿力扎所说的困难居然是这么一回事,阿塔尔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他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困难。从几百年前起,汉人对山越人基本上做的就是封锁了。
“唉……阿塔尔兄弟,事情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啊。”看阿塔尔如此反应,阿力扎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说?”阿塔尔急忙追问。
“我们下山也有好几个月了吧。士兵们都到城市里可曾露出不习惯的样子?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我只怕那些留守后方的人会不愿意就这么放弃武陵啊。”阿力扎担心的说道。他在担心那些被阿塔尔甩在在了武陵并没有受到损失的部落之人——那些人都是因为不怎么服气阿力扎而被丢在后头的。虽然他们的兵力并不多,满打满算也只有一千余,这在以前对阿塔尔来说或许
算不上什么,可在眼下,他们对阿塔尔的势力而言还是有一定威胁的。毕竟阿塔尔的实力,如今下降了许多。
“他们敢?”突然想起自己身后的武陵城里还有这么一群敖桀不逊的人,阿塔尔顿时拍案而起,脸上尽是恼怒的神色。对于阿力扎的这个判断,阿塔尔是相信的,因为那些人从一开始就十分的反对他。
“要是我们眼下的队伍能再扩大一点就好了。”面对一下子孱弱下来的军势,阿塔尔特别怀念起最初一切都强盛的时候。
“那也是啊……”阿力扎叹息着,却也想到了昨夜的战败:“这些我不是没有头绪,只是这头绪来得太慢了,一切自也都显得无用起来。”
兵力捉襟见底,这是眼下阿塔尔这边最麻烦的事情。
阿塔尔苦恼于此,正想和阿力扎讨论这个问题,突然听见由帐外奔来一个士兵,大声报道:“启禀盟主大人,涂陵的沙思其头人带手下五百精兵前来助战。”
“沙思其?他不是长沙的山越部族吗?来这里做什么?”阿塔尔与阿力扎相顾而视心中充满的惊异。
风卷 第十九章 内反(全)
山越族的人数不多,也就那么一两百万人,但他们所分布的面积却是很广,从荆州南部到交州到江东,凡是有山有林,汉人势力又不强大的地方都可以看见山越人的踪影。当然,由于北方的战乱,大量的汉人南移,使得南方汉人的数量进一步增多起来。为了生存,这些汉人又进一步压缩的山越人的生存范围,令两者间的矛盾进一步的加深了。于是,在汉人统治薄弱的武陵爆发了这以阿塔尔为首的山越暴动。
只是和前些年的黄巾之役不同,武陵郡的暴动只是武陵郡的山越人自己组织的,并没有牵扯到其他郡去,而其他郡也因为道路并不通畅的缘故,对武陵这边的情形并不知晓。就一般而言,其他郡的山越人是不太可能派兵前来支援的。
“这会不会是一个阴谋呢?”当听到长沙郡的山越同族竟派出了一路人马来支援自己,已经被汉人的阴谋搞得有些胆战心惊的阿力扎、阿塔尔两人奇怪的对视了一眼,首先怀疑的便是这个。毕竟,这些在自己最弱的时候如此突然出现的山越族援军实在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又是怎么不让敌人发现?在这些问题还么有搞清楚之前,两人可不相信那个在营门外后着的人是自己人。
话语吩咐下去,所有长沙的山越族人都必须站在营门外头,只允许那沙思其一人进来。这是阿塔尔下的命令。虽然外面的人只带了五百人过来,远比自己营中的队伍要少得多多,但阿塔尔依旧不敢因此而大意,他知道以自己手下这早已成惊弓之鸟的模样,只要营里一出现什么风吹草动是绝对会就此崩溃的。阿塔尔不想出现这种情况,便只好事先作一个预防了。
很快的,那自称是长沙涂陵山越部落的头人沙思其被带了进来。只是和阿塔尔下达的只允许他一个人进来的命令不同,这沙思其进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人,一个比他本身小了许多的年轻人。
“好大的胆子!就你这个样子还敢自称是山越人吗?”来人才进来,阿塔尔就这么一打量顿时勃然大怒起来:“你莫非是以为我们眼花了?”
当先进来的那个中年人穿的是汉人的衣服,留得是汉人的发式,戴得是汉人的冠帽,浑身上下都有着那么一股儒雅的味道。这还是山越人吗?若非他自己说出,任谁都会以为他是一个汉人,而不是一个山越人。虽然跟在他身后的那年轻人多少还有些狂野的味道,但同样也是一副汉人的打扮。看他那穿着汉人的衣服并没有多少不习惯的样子,完全可以看得他穿这衣服已是经常了。
怎么看都像是汉人的人,居然说自己是山越人。这样的事情怎么也无法让阿塔尔相信,他直觉的认为这两人是在用最差劲的手段来欺骗自己。“真是混蛋哪!”他觉得自己被小看了,顿时恼火起来:先是气呼呼的拍案而起,紧接着又气呼呼的坐下了。因为他身边的阿力扎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眼下必须冷静。
“我这样子怎么了?”对于阿塔尔的咆哮,沙思其并没有露出怎样的反感,他很冷静的微笑起来,从容的反驳道:“难道你们就是以衣冠看人吗?若只是这样的话,你们的水平也高不到哪里去啊。要知道衣服只是外表,无论这个外表如何的改变,也改变不了我身上流淌着山越之血啊。我的生命终究还是蚩尤大神赋予的。”
“哦……?说得还真是肯定呢。”阿塔尔冷笑的嘀咕着,心中却因为沙思其那肯定的语气而有些认同面前的人来。他用自己那精明的目光再次打量起对方,细细的品究起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节来。
“还真有些山越人的味道呢。”仔细的打量之下,很有些品人能力的阿塔尔一下子看穿了沙思其那儒者气质之下隐藏的那一丝有如野兽一般的气息,那可以说是一种坚持,也可以说是一种血性,但更可以将之表述为一种敖桀不逊的狂气。因为这一丝狂气的存在,阿塔尔几乎立马就肯定了来者身为山越人的身份。毕竟他身上也有着和这人相同的特质。
“我听说在长沙的山越人有一个关于‘背叛者’部落的说法,据说这个部落的人已经忘记了山越人与汉人的矛盾,以汉装,汉冠来打扮自己,除了还和其他山越人一样住在山里之外,这个部落似乎和汉人没有任何区别。”一直沉默了许久的阿力扎突然提起这件事情,通过一系列关于“传说”描述很快的坐实了面前之人的身份。
无言的,那人轻轻的点了点头。
“看来你真的是涂陵的山越人了?”眼见对方的身份得到了确认,阿塔尔心中的戒备稍解,终于伸手摆出了一个请的模样,让沙思其坐下说话:“无论你心中所想的是什么,只要我们是同族,就可以坐下来一谈。”阿塔尔的一句话将自己摆在了一个很高的位置。他到现在为止还不相信,沙思其是单纯的来帮助自己。
“你们是怎么带五百的部队完整的来到这里呢?现在是我们与汉人在交战期间,你们这么一大队人马在大道上行进就没有人会发现你们吗?”沙思其一坐下,阿力扎就十分关切问了他怎么一个问题。眼下,阿塔尔所部与李晟军脱离的接触,并躲在这山间休息,这本来也没什么,但从这几天陆续传来的情报李晟军已经开始着手于包围封锁这一片山区了。他们想将自己这群人困在这里,阻止自己回到本部落去。
虽然就一般而言山岳人只要生存在山里就不怕别人的封锁,但此刻的敌人在封锁的手段上却有了更多的变化,他们居然用比自己这些山越人还要巧妙许多的陷阱来限制自己的行动,这已经让原本士气就已经十分低落的自己这边更陷入了困境之中。阿力扎知道自己这边已经被包围了。想要就此突围出去,无疑还是算计一番的。如今恰巧来到这里的沙思其部无疑给了他们以希望。他们想弄明白沙思其究竟是如何通过陷阱的,这对他们接下来要进行的突围无疑是至关重要的事情。
“怎么过来的?”沙思其玩味的微笑起来,他并不回答阿力扎的问话,反而问了阿力扎另一个与眼前并不怎么相关的问题:“你认为穿上汉服的我们和那些汉人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能有什么区别呢?你一进来的时候几乎连我们都瞒过了。”阿塔尔不经思索的说出了答案,只是这答案刚一说出他便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起来:“看来我们是问了一个笨问题。你们既然可以瞒的过我们自然也可以瞒得过外面的那些汉人。对于那些汉人而言,五百人对队伍并不算是很多吧。”
“是不算很多,可我们来的时候并不是以大队人马的模样同汉人接触的。”沙思其微笑的说道。
“并不是以大队人马的模样?难不成你们是以分兵的方式进入到这里的吗?”阿塔尔和阿力扎的脸上同时想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面对拥有优势兵力敌人,居然还敢玩分兵的把戏,你还是真是大胆啊。”
“那也算不上是什么?因为我们打扮的模样和汉人颇为相似的缘故,长沙城里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我们是山越人。于是,我便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在长沙城里开了一个医馆,那可是需要有大量草药的行当,而此刻我带进来的这些人就是以采药小队的名分进来的。这大山连绵的数百里,我又把队伍分得细了,自然不太可能都与敌人见面,从而引起敌人的注意。”沙思其微笑的解释道。可以看得出来,他对自己这一系列的安排还是颇为自负的。
“原来如此。”阿力扎和阿塔尔都有些恍然。别看沙思其说得如此轻松,只言长沙城中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是山越人。事实上这并不是多么容易做到的事情,没有两三代人的努力,根本就无法让人彻底的遗忘。
“看来,他们是有心了。”两人想着,不禁佩服起沙思其来。
“那么沙思其头人来这里又是为何呢?”称呼上稍稍的有了些变化,这正是两人戒心进一步放下的结果,在前面的一些事情都了解了之后,阿塔尔直接问了这么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因为已经相信对方是自己人,而且是有心的自己人。虽然彼此间的行动手段不同,但目的就阿塔尔想来是一样的。于是阿塔尔便不再拐弯抹角了,他认为那样其实是对同胞的不尊重。
“武陵举义是我们山越人的一件大事。若举义成功就能够获得几百年来我们山越人一直想获得自己的生存空间,这对我们每一个山越人来说都是非常重要。我们部落虽然是在长沙,但同样关注着这里。十几天前,我们听说阁下的队伍在进攻中遇上了麻烦,所碰上的对手又是被称作荆州新秀的李晟,我们唯恐阁下的事情会因为种种变故而出现问题,便商议着由我带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