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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邕一时语塞,手指着蔡琰半天,说了一个“你”字,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当初,卫仲道确实是他中意,结果却令他如此难堪,自己的眼光还不如女儿,蔡琰可是在去年正月十五就提出反对的。
蔡琰被父亲这一闹,有了深深的危机感,她现在心里只有刘欣一个人,如果父亲不答应,她能怎么做?更重要的是,她还不知道刘欣是怎么想的。另外,马芸对这件事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她也拿不准。
怀着这些心思,蔡琰又来到了州牧府。随着刘欣讲故事的频率改为两天一回,她也不好意思仍然每天往州牧府跑,也变成了两天去一次。
算起来,今天应该是可以听到新故事了,却见刘蕊正在院子里带着刘裕到处乱跑,马芸腆着大肚子,笑嘻嘻的看他们玩耍。
蔡琰向马芸行过礼,便迫不及待地问道:“蕊儿,今天怎么还不讲故事?”
刘蕊头也不抬,随口答道:“我爹说了,今天停更一天。”
蔡琰诧异地说道:“停更又是什么?你爹哪里来那么多新词儿。”
刘蕊停下来,瞄了她一眼说道:“原来是昭姬姐姐来了。停更就是今天不讲了,姐姐明天再来吧。”
说完,又带着刘裕在院子里转起圈子来。也真难为了这个小姑娘,她虽然对刘欣突然停更满肚子的意见,却不敢露出丝毫不满的情绪来,生怕刘欣一时来气,彻底断更,那就得不偿失了。
蔡琰这才明白,今天算是白跑这一趟了。
马芸看她一副失落的样子,笑着说道:“昭姬妹妹,这故事反正一天也讲不完,你在家也没什么事,明天再来听吧。”
蔡琰听她提到家,想起今天和父亲争执的事,不由一阵气苦,若是真被父亲将她嫁了出去,这故事岂不是再也听不下去了?
马芸见她不说话,一脸纠结的模样,突然明白了些什么,说道:“昭姬妹妹,你也不用担心,等他把故事都讲完了,我让人抄下来,多印几本,到时候你拿一本回家慢慢看去就是。”
蔡琰不解地问道:“多印几本?那是什么?”
马芸一捂胸口,完了,又超前了。她现在不用出门,在家中闲着无事,便考虑起活字印刷的事来,没想到一时性急,说漏了嘴,只得支吾道:“这个嘛,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
蔡琰本来自恃才华,及笄之前与一些文人智士坐谈,也是对答如流,丝毫不落下风。自从碰上了刘欣、马芸这两口子,她才发现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看着大腹便便的马芸,蔡琰的心头没来由的一酸,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突然说道:“夫人,蔡琰想问您一件事。”
马芸非常喜欢这个美丽聪慧的女孩子,听她说有事要问,于是拉着她的手坐下来,说道:“不是说好了,你叫我姐姐就行了吗,来,想问什么你就说吧。”
蔡琰暗下决心,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轻易放弃,于是说道:“姐姐曾经说过,我们女人的幸福要靠自己去争取。”
马芸明白她的心思,点点头说道:“对,我是说过这样的话。妹妹你有中意的人了?是谁家的公子如此有福气,要不要我让老爷去帮你说说。”
蔡琰差点脱口说出刘欣的名字来,事到临头,憋了半天,终于还是打了退堂鼓,红着脸说道:“还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有这么一个人,怎么才能知道他的意思呢?”
马芸早看出她对刘欣有那么点意思,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自己引狼入室。话说回来,马芸现在对刘欣多找几个女人已经没有太大的意见了,这个年代本来就是这样,别人都是三妻四妾,偏偏你家弄个一夫一妻制,那在别人眼里必定是个异类。可是,你让她鼓励面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去追自己的老公,这样的话她还说不出口。
马芸想了想,说道:“只是如果的话,这个就不好说了,要看对方的性格而定。有的人喜欢直接,有的人喜欢隐晦一点,还有的人就是块木头,你和他说一百遍他也许都不会明白你的意思。”
“啊!是这样啊。”蔡琰对马芸的回答不觉有些失望,却仍然不死心,又问道,“不知道姐姐当初和大人是怎么说的?”
马芸格格笑道:“他呀,就是块典型的大木头。”
第二批商铺的发售,想要购买的人太多,根据刘欣的意思,蒯良搞个公开拍卖,价高者得。作为荆州之主,刘欣也换了一身便装,来到拍卖场上。
拍卖场就设在蒯良的郡守府大厅里,凡是参加竞拍的人都要预先缴纳一定的保证金。公告发出去已经半个月了,从四面八方前来报告的人十分踊跃。等到正式拍卖这一天,郡守府门前已经是人山人海,许多不能进入拍卖大厅的人也都聚集在门外等待消息。
刘欣自然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入拍卖大厅,他带着典韦、沮授,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这一年多,刘欣带来的那种现代桌椅已经渐渐在荆州流行开来,毕竟南方气候潮湿,长期席地而坐,对人的身体还是会造成不小的影响。大厅里就布置了好多张小圆桌,每张桌子旁边都放着四把椅子。每个座位前面还放了一个号牌,刘欣他们的面前也各有一个号牌,当然了,他们是不会举起这个牌子的。
这次公开拍卖的商铺一共有二十八间,座落在新城区的同一条街道上。虽然在一条街道上,但位置也是有好有坏的,这就是所谓的市口,所以每一间商铺的起拍价都是不同的,这一点在公告上都明确标注了出来,来参加拍卖的人都是十分清楚的。
前面十二间商铺有拍卖都进行得非常快,都只比拍卖底价高了百分之二、三十便顺利成交。到了第十三间商铺时,现场突然便掀起了一次**。
第106章 疯狂的拍卖
第十三号商铺位于两条大道的交叉路口,占地面积是其它商铺的两倍,也是这次拍卖中位置最好的商铺,而十三在当时理是属于一个大吉大利的数字。第十三号商铺的起拍价格是一百万钱,几乎是其它商铺起拍价格的三倍还要多。
然而,这么高的价格并没有吓住竞买者,十多个人频频举牌,经过二十多轮角逐,第十三号商铺有价格已经被抬高到了令人咋舌的六百万钱,而竞买者也只剩下两个人。
其中一人便是襄阳王家的家主王振。上一次发售的三十套商铺,由于想买的人太多,蒯良出于平衡各方利益的需要,凡是够得上关系的人都可以买上一套。像长沙的宋纲、江夏的黄祖都各买了一套,王振本来的意思是想买个三五套,结果也未能如愿。王振在曾经的襄阳四大家族中属于后起之秀,商铺对他来说是最需要的资源。所以这次公开拍卖他是有备而来,前面十二套商铺已经被他拿下两套了。
王振看到价格已经上升至了六百万钱,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报出了七百万钱,全场一片哗然。
王振之所以对十三号商铺如此看重,他还另有想法。在这处商铺的后面有一大片空地,如果买下来盖成房子,就能与商铺连成一片了。
刘欣要对老城区进行改造的事,王振是知道的。他和其他人一样,还在观望着,暂时并没有打算将全家搬到新城区来,但先买位置比较好的地预做准备,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用老房子的土地进行置换,可以不用花钱,还能够从官府领到部分补贴,但这点投入钱对他来说不过是个毛毛雨,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至于能不能顺利买到这块地,他一点都没有担心,毕竟他的女婿现在也是刘欣手下炙手可热的人物。
场上的喧哗声持续了片刻,王振剩下的唯一竞争对手突然站了起来,再次举起手中的号牌,操着一口浓浓的北方口音,说道:“我出八百万钱!”
也不知道是谁带了个头,场上渐渐想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太令人振奋了,全场的气氛被调动到了顶点。
刘欣看着这个操北方口音的汉子,觉得有些面熟,一时却想不起来。
典韦悄悄说道:“大哥,我看他与幽州卖马给我们的那个人有些相像。”
刘欣猛然醒悟,说道:“不错,他是张世平。”
王振对这套商铺是志在必得,他狠了狠心,一咬牙,报出了九百五十万钱的天价。此时,第十三号商铺的价格已经接近千万,所有人都被这疯狂的一幕惊呆了,场上顿时安静了下来,人们的目光都投向了张世平。
主持拍卖的蒯良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些商铺会被抬到如此高的价位,难怪当初刘欣对扩建襄阳城会不遗余力,照这样下去,光卖商铺就可以将投入的资金全部收回来了。
张世平的脸色“刷”的就白了,手中的号牌几次举到一半又放了下来,终于长叹一声,放弃了和王振的争夺。
刘欣笑了笑,站起身来,带着典韦、沮授离开了拍卖场,临出门时还不忘对守门的士兵悄悄嘱咐了几句。
也许是受了十三号商铺拍卖的刺激,场上的气氛沸腾起来,叫价声此起彼伏,虽然还比不上王振刚才出得天价,但接连几套商铺也都是在两百万钱左右的高位成交,蒯良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王振原先对十三号商铺有预算也就在三、四百万钱,现在一下子多花了六百万钱出去,已经没有余力再参与其它商铺的竞买。不过,他并不后悔,如果在这个商铺的争夺上输给一个外乡人,他们王家作为襄阳商界龙头老大的地位很有可能受到动摇。何况后面的商铺也水涨船高,他现在的心情也平衡了许多,拍卖会一结束,他便匆匆去找蒯良,商量购买这套商铺后面土地的问题。
张世平与王振一路叫价,终于还是败下阵来,虽然后面也买了两套商铺,花掉了他五百多万钱,比起十三号商铺来,终归不太称心。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张世平也不敢在襄阳地界上太过张扬,只得叹息一声,摇摇头,黯然退出了拍卖场。
他出门走了没几步,两个士兵拦住去路,说道:“这位掌柜的,我们大人请你去一趟。”
张世平吃了一惊,他来襄阳也带了不少护卫,但这些护卫都没有能够进入拍卖场,刚才和那个当地富商争得太凶了,莫非他找人来报复自己?
两个士兵不由他分说,催促道:“快走吧,不可让我家大人久等。”
张世平硬着头皮,夹在两个士兵中间,转到郡守府的一间偏厅。
两个士兵一推门,说道:“进去吧,大人在里面等着。”
张世平壮起胆子,一进去就葡伏于地,大声说道:“草民张世平拜见大人。”
却听上首一人哈哈大笑,说道:“张员外,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无需多礼,快起来说话。”
张世平听到这里,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又放回了肚子里,站起身来,仔细一瞧上座的那个年轻人,似曾相识。
那个年轻人依然面带微笑,说道:“怎么,张员外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刘某了?”
张世平失声道:“哎呀,您是河间刘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原来,张世平只是幽州的一介商人,若说幽州的大小官吏,那是常打交道的,对于其它地方,他就不太关心了。加上去年黄巾暴乱,阻塞了道路,因此他还不知道刘欣已经做了荆州牧。
刘欣指了指对面的一张椅子,说道:“来,坐下说话。我现在是朝廷任命的荆州牧,不在襄阳能到哪里去?”
张世平屁股刚刚沾到椅子上,又蹦了起来,说道:“原来大人已经荣升了,可喜可贺啊。”
刘欣笑着说道:“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不用拘礼。张员外,你怎么会想起来到襄阳买商铺的?”
张世平欠身说道:“回大人,北方近年动乱不断,生意不好做啊。草民曾听南方来的客人说过,襄阳道路通畅,百姓富足,而且税赋也远低于其它地方,便有心来看一看。草民是前天到的襄阳,在这城里转了两天,发现那客人所言果然不虚,碰巧又赶上了商铺拍卖,便参与了进来。”
刘欣摆了摆手说道:“张员外,亏我当你是老朋友,你却不肯对我说实话啊。如果你不是有备而来,怎么敢与王振将商铺的价格抬到那么高?”
张世平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什么都瞒不过大人。去年我和苏贤弟就派人来襄阳看过了,对这里的环境十分满意。大人也知道,贩马是我们的主业,自然需要一间大点的铺面,尤其吸引我们的是,那处商铺的后面有一大片空地,将来可以在那里建一处马厩。可惜,唉。”
刘欣摇摇头,说道:“常言道南人乘船,北人骑马,你要来荆州贩马,可算不上是什么好营生。”
张世平却信心满满地说道:“南方骑马的人虽然不多,但贩马的人更少,这里的机会谁又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