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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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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再生为人,根本连路都不认得。一路上全是猴子引路,二人辛苦的走了大半夜的山间小路,绕了好大一个弯子避开东关堡军镇,好不容易在天亮的时候赶到了黄河边。

“三哥,到了。那边就是坡头渡。”猴子指着前方一处飘着旗帜的渡头,如此说。

聂云微拧眉头细下打量,折扇在手中慢慢的掂量。

那一处渡头倒是简陋,一片木排旁边系了些大小的船舶,黄河之水滔滔而过,河风吹鼓着‘齐’字大旗在飞扬。渡头的旁边有一处不大的军砦,四五个军帐罗列在砦里。天刚微亮,几名伪齐军士靠在砦门边的火堆打着盹儿。防备并不森严军纪也很松散的样子。

聂云深吸了一口气将扇子在手上一拍:“走,进去!”

第5章 坡头渡

 二人便走到一那军寨前。聂云满以为,那几个守寨门的伪军士兵会腾的弹起来挺枪喝问,且料根本就没人来搭理他。其中一个家伙动弹了一下,睡眼惺忪的睁开半只眼睛瞟了瞟聂云,满不耐烦的哼道:“书生,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走。”

聂云皱了下眉头,这也叫“军人”?想来也是,也只有这等没纪律没骨头的家伙,才会心甘情愿的当了伪军给女真人当狗腿子。

“我找薛都头。”聂云耐着性子说道。

几个守寨士兵都醒了过来,一起迷迷糊糊的仰头看着聂仍然坐着没起身,刚刚那个小卒说道:“那顶大帐里就是,自己进去找吧。”

“自己进去?”聂云鄙夷的瞟了他一眼便要抬步进去,不料那军士却突然一横腿将他挡住,斜睨着眼睛鼻子里发出冷哼。聂云不禁有点恼火,猴子急忙掏出十几枚铜钱弯下腰来塞到那军士手里,点头哈腰的赔着笑:“几位军爷辛苦了,请去喝点小饮子。”现在的酒水实行官卖,酒税收得挺重可不便宜,这么点钱也就够喝点“饮子”,也就是百姓市坊间常见的薄荷汤、乌梅汤这种饮料。

那军士将钱一把塞进胸口,方才收回了腿肆无忌惮的扯了个哈欠又双手叉胸打盹去了。

聂云连连摇头。这样的军营,这样的军士,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猴子却在一旁低声道:“大宋也好伪齐也罢,都是这规矩。不管到了哪里,但凡求人必须得使钱。这些兵丁原来也是守着这滩涂的宋兵,降了女真人当了伪军,仍是这副死德性。但他们要犯起浑来却不含糊,小题大做敲诈勒索可算是有本事。咱们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吧,免得节外生枝。”

“垃圾!”聂云啐了一口,走到那顶大帐前。帐前两个军士拄着长枪打盹,聂云干咳一声这二人恍然醒来,如临大敌斗然瞪大眼睛喝道:“什么人?”

聂云都懒得说话了,任由猴子上前塞了十几个铜钱说明来意。那两个军士扯着哈欠揉了一阵眼睛:“等会儿吧,薛都头还睡着呢!”

聂云也只好耐着性子等了一阵,直到军帐里走出一个头发蓬松衣衫不整的女子后,那两个军士又与那女子轻佻的调笑了几番才朝他招手,示意他可以进去见薛都头了。

聂云不屑的撇了撇嘴,留了猴子在外面候着独自走进了军帐中。

帐内有点暗,掌着灯。有个人正背对着聂云在水盆里洗着脸,瓮声瓮气的道:“谁啊,大清早的有什么事情?”

“我,聂云。”聂云不知道自己和这个薛老二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交情和关系,因此先平声静气的报了家门。

不料那薛老二猛的一惊弹骇然转过身来,大声一惊叫:“啊!”

聂云眉头一皱:“怎么了?”

薛老二惊骇的瞪着聂云嘴里都有点哆嗦了:“你、你你是人是鬼?!”

“废话,你说呢?”聂云又好气又好笑的冷哼了一声。敢情当初山坡上的那场血战之后,薛老二以为聂云已经死了。

“真、真是三哥?”薛老二咽了一口唾沫,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阵聂云,既惊讶又带点欢喜的道,“三哥怎么变成个书生了?”

“难道我变成个死人你反倒开心么?”看来这薛老二对“都头聂云”还是有点感情,于是聂云先发制人,掌握话语权。

“哦,不不,小弟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惊弹了一回的薛老二回过神来,急忙扯过马札还用袖子掸了掸,“三哥,快坐。我这性命都是你给救的,你就是比我亲爹亲哥还要亲。”

聂云点头笑了笑,不动声色的坐下来,反倒是薛老二有点局促不安的坐在了他对面,急忙给他倒上了茶水。

“三哥,你没事这太好了,小弟真是喜出望外。但你怎么……到了小弟这军营里?”薛老二有点疑惑的问道。

聂云并没有回答。他清楚的感觉到了薛老二有点心虚,于是话锋突转蛇打七寸的道:“你当了伪军?”

薛老二倒茶的手抖了一下,避开聂云犀利的眼光低下头来叹了一口气:“三哥……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不怕死。我上有父母下有儿女,我是贪生怕死投降了女真人。你要骂,那便骂吧!”

聂云偏不遂他愿,非但不骂反而是展开折扇,悠然的扇了起来:“你还公然在营中狎妓?”

薛老二一张老脸瞬时通红,尴尬的咧着嘴没吱声。虽说他现在已经不是聂云的副手了,可由于聂云是他救命恩人的这层特殊关系,他感觉他们彼此之间的这种从属上下级的关系仍在。总之,薛老二越发的感觉在聂云面前抬不起头来,而且像是亏欠了他许大一笔巨债一样。

聂云便一言不发直直的逼视着薛老二了,盯得他头皮一阵发麻。过了半晌,薛老二干咳一声:“三哥,你别这样。你想干什么,就说吧!但凡小弟能做得到的,绝无二话!只要……不让我去死怎么样都行。我还要留着这条性命养活全家人。”

“那行,你帮我一个忙。”聂云也就不客气了。

“什么事?”薛老二小心翼翼的问。

聂云摇着扇子慢条斯礼的道:“我要借你的渡头,行个方便。”

“行马?”薛老二倒是不笨,联想到聂云也是行马出了名的轩辕村的人,马上反应了过来。

聂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作势不悦的瞪他一眼:“怎么,你不会说不行吧?你别告诉我你这渡头从来不渡人。我分明看到外面系得有船。你要是不答应,就是只渡别人不渡我,分明便是瞧不起我!”

“三哥你别生气,这个……可是可以。”薛老二拧着眉头在寻思,好像也是有意想帮聂云这个忙,嘴里却嗫嚅道,“只是,这样的事情总是难免风声外传。要掩人耳目的话……”

“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这营中百余人,都有好处。”聂云不屑的撇了撇嘴。他心里明白,薛老二的这个渡头,每天不知道要进出多少行马。当然,这些行马不是女真伪齐官员们的私属,就是这些军官军人自己暗中组织的商队。这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都不用挑明了说。

“那就……应该没问题了。”薛老二尴尬的呵呵干笑,“三哥,不是我要索这份子钱,我向谁伸手也不敢伸到你面前去。手下兄弟多了眼杂嘴杂,这个……”

“我知道,我不会让你为难的。”聂云摆足了派头颇有点高姿态的点着头,“只要能赚着钱,我还能亏待你和你手下的这些弟兄吗?”

“那倒是。三哥向来慷慨仗义的得紧!”薛老二吁了一口气,转而又赔起笑来,“三哥,此一时彼一时,别怪小弟多嘴。但凡在小弟职责范围内的,能帮的绝对全力帮你,谁让你是我的再生父母呢?但你要是想安心发财,可千万别惹上女真人。”

“怎么,女真人就真的那么可怕?”聂云冷冷的一笑。

“女真人要是不可怕,这天下还有什么是可怕的?”薛老二面露惧意,嘴唇一哆嗦,“你没听说过中原流传的一句话吗?‘人如龙马如虎,女真满万不可敌’。当年金军南下个个像魔鬼,势如破竹没人能挡几乎是一夜之间就灭了辽国。渡黄河的时候,他们绑着几只羊敲了一夜的战鼓,咱们大宋守着黄河的十几万精锐禁军一夜之间全逃得没影了。靖康一役,百万户民的若大汴梁城就这样被金国区区几万人打得陷落了,连咱们的皇帝大臣都被逮了去。还有,这么大个中原,这么短的时间就全部落在了女真人手里。富平一战五路大军近二十万精锐一溃千里,一向以雄劲而著称的关陕都丢了——咱们东关堡小小的几百人……”

“闭嘴!”聂云厉声一喝双眼如炬的瞪着薛老二,心头也的确有点恼火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瞧你那点出息!”

薛老二颤了一颤,随即低下头来叹了一口气:“是,我是真没出息。但你想想,咱们的知州、知县、指挥使、兵马使这些人都望风而降了,金国的军队还在城池数十里外,他们就在城头换上了金国的旗帜,带着满城军队百姓出城跪道拜降。我一个连品衔都没有的厢军步兵副都头,能干什么?三哥,你宁死不降跟女真人血战的确了不起,是好汉子。小弟自惭形秽并打从心眼里敬佩你。但是当今这天下……不是个个都像你这样。”

“行了不要说了。不过,还是多谢你的好心提醒。”聂云耐着性子的扬了一下扇子打断他,岔开话题道,“借渡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明天的这个时辰或者再早一点,我带人过来。”

“好吧……”薛老二长叹一声,咬咬牙点头,“但你可得千万小心。现在屈金支山一带的响马多,官府查得也很严下手也挺黑。只要你能成功到达坡头渡,我保证你顺利过河。其他的,小弟也就无法夸下海口应承什么了。”

第6章 思考

 费一番心机口舌得到了薛老二的首肯答应,聂云心中多少有点高兴。虽然对行马的一些行业潜规则不太熟悉,但聂云是来自21世纪的商业社会,深刻明白不管是口头的承诺还是白纸黑字的契约,从来都不是那么管用。

实际一点的好处,才是最打动人心最有保障的东西。于是他拿出了临行时朱贲给的一袋儿银子,不管薛老二愿不愿意也让他收下了。

人情攻势加上金钱收买双保险,这样才能稍稍放心。

事情办妥聂云也不想多作停留,带着猴子离开了坡头渡军寨。猴子急着回去给朱贲送信,聂云自有主张想进东关堡去瞧瞧。猴子担心聂云这个抵抗过女真人的都头出事,犹豫了一阵终是应允下来,说道:“三哥要去,那便得小心。虽说现在风头过了一阵子女真人和官府没在搜捕你们了,但去了镇堡里还是不要惹事生非的好。明天寅时初刻,我和黑哥便带了货在这里与你相会。”

“行。”聂云点头应允,收下了猴子给的一些铜钱和碎银。二人便在山路岔道分了手,聂云沿着猴子指的路往东关堡镇而去。

东关堡在以前大宋治下时称作‘东关砦’,是一个边疆军镇专用以来屯戍边防士兵。由于大宋实行募兵制,募来的禁军军士终身为兵,因此在此布防的禁军家小也一同随军。渐渐的,军镇衍生为一个镇甸。在东关堡辖归大宋朝廷时,由于边境和市贸易与私商行马的活跃,使得这个边境小镇颇有点繁华气象。现在刚刚蒙生了战乱,和市关闭商旅受阻而且人心惶惶,变得荒凉了许多。

聂云之所以想来看看,更多的是因为好奇。寓居在一个偏远的小村庄里,很有点坐井观天的感觉,对这个时代始终缺乏直观的认识。自己出来走走看看增长见识,不失为一件好事。

到了镇甸,聂云远远的就看到军寨城头飘扬的女真人的龙旗和‘齐’字伪旗,心中多少有点愤懑。城门口有一排伪军在盘查过往行人,好像管得还挺严。但聂云注意到了,只要是往他们手中塞了东西的人,大抵都能顺利的进出。于是他也拿了一叠儿铜钱塞进了一名小校模样的人手里,那小校瞥了他一眼见是个书生都懒得查他的路引碟文,摆摆手让他过去了。

进了镇里,别是一番景象。

镇子四周角是四方兵马营地,中间圈起方圆十几二十里的一块地方便是镇甸。土灰的地面被车马压得光滑整齐,许多家商铺的招牌四方竖立,可是现在已经有许多家店面关了门。镇中路上走的人不多,偶尔可见一队队的伪军排着队儿在巡视,各色服饰的汉人、女真人、契丹人随意可见。

最明显的一个特征是,城中缩着脖子低着头惶惶快步而走的,一定是穿着短襟直领布服的汉人百姓;昂首挺胸大步而行的便是梳着细长鞭子穿着左衽服饰的女真人。偶尔还能看到几个傲慢的女真军士挎着弯刀骑着大马,指挥着一群数倍甚至数十倍于他们的伪军军士在城中招摇。那些伪军个个便像侍奉着亲爹一样奴颜婢膝,对镇中百姓却是吆五喝六,十足奴才走狗的嘴脸。

“亡国哀民,苟且偷生。只是不知道,他们胸中的血是不是也像这关陇的朔风一样,在秋天变得极为寒冷了……”聂云咬了咬牙,摇头叹息,胸中一股‘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忿忿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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