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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时候,不是给刘庄端个吃食,就是带个好玩的给刘庄玩。方致远看着刘掌柜大献殷勤,有些危机感了。再听着刘庄对着方致远私下说刘掌柜怎么怎么样了的赞美之词,方致远再也忍不住了。明明是个大尾巴狼,竟然在他家的阿庄面前做起了小绵羊,大好人。看着要把阿庄骗走的前兆,方致远坐不住了。
刘庄打猎的本事很是不错,时常打个野兔野鸡,有时候还能打着袍子。刘掌柜年纪大,牙齿也不是太好了。刘庄心细,每次都用陶瓷罐子把肉煨的烂烂的,一咬就要化的程度给刘掌柜送去。
这天,刘庄打了两只野鸡,炖了一只,还有一只给其他人加餐。炖汤的就给方曾,方致远和刘掌柜分分。方曾有意报答刘掌柜对他的帮扶之情,这一路上,吃喝两家时常在一块。
喝着鸡汤,刘掌柜又一次夸赞起刘庄的手艺来。方致远慢悠悠的说道:“可不是,我家阿庄做饭就是好。不过,阿庄做饭的手艺可是嬷嬷教的。我家嬷嬷的手艺更好了,但是刘掌柜是个大忙人,可能吃不到嬷嬷做的饭了。”
刘庄说道:“刘掌柜要是喜欢的话,哪天去我家玩,嬷嬷最是热情好客。刘掌柜想吃什么,都能跟我嬷嬷说。”
方致远却是说道:“阿庄,这你就不懂了吧。乡野风味哪能比得上南边菜的精细,不然,刘掌柜也不能呆在南边三十年也乐不思蜀啊。”
方致远说着一脸无辜,刘掌柜立马中枪。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几次,迟钝如刘庄都发现了方致远和刘掌柜之间的不对劲。
☆、85·发现
刘庄还是知道方致远的;依着刘掌柜对他们的照顾;无缘无故的,方致远不可能如此的看不惯刘掌柜。可问方致远;方致远又说没事;告诉刘庄,是他们想多了。
方致远被刘庄私下问过和刘掌柜有什么过节之后,就收敛了很多。刘掌柜的事情;他不想让刘庄知道,为此;接下来他对着刘掌柜就客气了很多。不过;看着他长大的方曾一眼叫瞧出了方致远眼底的虚与委蛇。
方曾对着方致远那是没话说;在他心里,小团子就是他第二个孩子,第一个就是方致远。方致远不仅是他哥哥留下的血脉,更是陪着他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他对着方致远的慈父心肠并没有因为各自的成家立业而消减。反而顾念着方致远年纪小,时常的提点照顾一二。
同时,方曾对着方致远是没什么忌讳的。看着方致远这个样子,他心中的疑惑更深了,找了个时间,方曾拎出了方致远,和他好好的聊了聊。
方致远现在心很乱,虽然刘掌柜答应不告诉众人他就是刘财,可随着回去的路越来越短,他的心就越来越往下沉。这才控制不住,尽量的提醒刘掌柜到底以前做过什么。虽然这样的方式在外人看来是方致远在阴阳怪气,可他相信刘掌柜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但明白不代表就会自觉,像刘掌柜这样的人要有自知之明,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说来说去,他对着刘阿么不能说没有感情,只是这份感情在年轻的时候太轻了,让他能把刘阿么放在最后。
要是吴茵给他生了个儿子,虽然方致远会大骂老天无眼,但不可否认,方致远有九分的把握能让刘掌柜老死南边,不再和刘阿么和刘庄扯上关系。可就是因为现在的刘掌柜在南方已经没有可以顾念的人了,他来找刘阿么和刘庄是必然的。
或许,他不会去找刘阿么,因为方致远的态度让他知道刘阿么已经不需要他了。可现在却是刘掌柜需要刘庄和刘阿么,被欺骗,被伤害,半生之后,刘阿么的好越显得突出。
这个时候,方曾来找他说话。方致远求之不得,一个人保守秘密,担心不已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方致远是很相信方曾的,在他看来,他的思想还有前世的影子,或许融入不到这儿,太激进和超前了。
所以,有时候,方曾就成了他行事的指路灯。舅甥两个找了个地方,确定四下无人,方致远把刘掌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方曾说了一遍。
方曾听完后,纠结的不行。看着自己的外甥,半响没说话。方致远也知道这事情很难办,他一开始只想着早早的离了南边,和刘掌柜不再有来往,这事情就当个插曲过去了。在刘阿么面前是到死都不能露口风的,到是阿庄,再过上一些年,看情况再说。
可现在刘掌柜跟着他们来了,他当时特别的想轰走刘掌柜,可也知道刘掌柜有银子傍身,有伙计可以使唤,就是不跟着他们一道,想回来也是拦不住的。那么多人在,要是他真这么做了,无异于把事情告诉了大伙,纸是包不住火的。
方曾想了半天,对着方致远说道:“虎子,你的顾虑很有道理。虽然大家要求哥儿三从四德,以夫为天。可人心都是人长的,像刘掌柜这样的人,我们外人无法说什么。可刘阿么年纪这么大了 ,要是知道自己丈夫在外娶小纳侍,三十年不着家。就是再大度恐怕也是会受不住的,而且,刘阿么本就要强。知道了这事,有害无益。”
方致远对着方曾说道:“舅舅,其实我倒是不担心刘掌柜回去会不会和嬷嬷相认。我的态度很明显了,他其实是个烂好人,他觉得牺牲自己成全别人是一种能让他从心里感到满足的精神信仰。我说了那么多,就是告诉他,要是他和刘阿么相认,给刘阿么带来的伤害。他本就心有愧意,我的要求又那么合情合理,不怕他不成全。可他这么不管不顾的回来了,吴茵那边听着就是个厉害的,能放手吗?他知道我们是那边人,也知道刘掌柜的老家,这要是跟着找来,嬷嬷可就真的受不住了。”
方曾一开始知道刘掌柜把家产卖了,一分一毫也没给他那位被休的夫郎和便宜儿子的时候,心里是痛快的。可现在却是头疼了,要是刘掌柜给他们留了东西和银钱,捡了好处,又理亏。说不定吴茵那边也能放过刘掌柜。
可这喂养了二十几年的胃口,突然不给一点食,那边肯依?以前方曾不会想到这些,他对着刘掌柜感谢,可也不用把人家的家务事放在心上。现在知道了刘掌柜和自己外甥的关系,却是头疼了。
方曾问道:“虎子,那你怎么想的。这人跟着我们走了,刘掌柜回去见不见刘阿么先不说。咱们那儿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你们在镇上又有铺子,刘阿么以后以后不能说不来镇上吧。这早晚有知道的一天,我看刘掌柜做生意挺精明的,这人离了远了,有心思也就无能为力了;可这就几步路的事情,刘掌柜真能不回去?”
方致远也是很烦躁,刘掌柜能不去见刘阿么,可谁也不敢保证刘阿么不会不知道刘掌柜。这也是他天天烦躁的理由,他是能使手段把刘掌柜留下来,可刘掌柜毕竟是刘庄的爷爷,有这层关系在,方致远一些手段也不会用。
再说,对着一个六十出头的老头太狠,他也做不来。为此,方致远说道:“能怎么办?对着刘掌柜是轻不得重不得,要是太轻,我们心里难受;要是太重,不说他可是阿庄的亲爷爷,就是这么大把年纪了,我们也做不出来啊。我就想着,我们一回去,立马带着嬷嬷会林家村,然后,和阿庄生个孩子给嬷嬷带。这样跘住嬷嬷,让他不再往镇上走。”
方曾看着方致远烦躁的样子,像小时候那样拍拍他的肩,说道:“其实也没多大的事情,毕竟,阿庄是出嫁了的。真算起来来,刘掌柜就是回去也管不着你们。就是刘阿么,你把他都接来奉养了,和刘家关系其实不太大了。刘掌柜就是厚着脸皮和你们住,你们不愿意,他也没法子。就是刘阿么,你们怕他知道了心里上过不去,难为了他自己。”
看着方致远朝着自己点点头,方曾说道:“可你想想,刘阿么这一辈子什么没经历过。他是苦水里走出来的,心里其实明白极了。现在我敢说,在刘阿么心里,阿庄可比刘掌柜重要多了。就是再难受,瞧着阿庄,他也能挺过来的。不过,你们得快些生个孩子,有了曾孙,天天忙着孩子,他有多少工夫来伤怀。过一段时间,也就好了。”
方致远不得不说自己舅舅分析的对,刘阿么和王宝钏最大的不同,一个是追求爱情至上,能抛弃所有。而刘阿么总能坚强的面对生活,不管如何,把日子过下去,在他看来,亲人子孙远高于爱情。
方致远想想,对着方曾说道:“舅舅,看来,我还得找个时间和刘掌柜再说说。他在南边怎么安排的我管不着,可要是破坏了嬷嬷的平静却是不能的。还有,让他对着阿庄距离远着,这么冒冒失失的讨近乎献殷勤。阿庄不是傻子,过犹不及,他该明白这个道理。”
方曾说道:“虽然,我觉得刘掌柜很可怜,可却同情不起来他。我知道,你为着阿庄和他嬷嬷对着刘掌柜看不上眼。可他毕竟六十多岁了,我们也不能做的太过分。当年的事情,说再多也没意思了,还是要看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我看,你先和刘掌柜谈谈,话说硬些没关系。然后,我再出面,做个调和,也不能把他逼紧了。让他答应在镇上不去和刘阿么相认,你也给些甜头。比如,你和刘庄生的孩子,可以跟他姓。这本来就是你们打算的,老人都希望自己家能有香火继承。再者,你答应每年带着孩子给他看看。做事情,今日留一线,明日好相见,你们说到底是家务事,剪不断理还乱。真较真起来,谁也不得好。”
方致远有些气闷,可想想也不无道理,不太情愿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于是,方曾和方致远合作,找了个刘庄忙着没空的时候去和刘掌柜谈谈。刘掌柜这些日子心情却是越来越沉重,他激动之后,冷静下来,却是有些害怕回到家乡。近乡情怯,特别还是他这样欠了情,欠了良心债的。
方致远有意无意的在提醒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刘掌柜的心里越来越没底。甚至,他现在比方致远还担心刘庄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越和刘庄接触,刘掌柜就知道越多的关于自己夫郎的消息。
刘庄对着刘掌柜很是有好感,毕竟,在刘庄眼里,刘掌柜是个有情有义还热心肠的老人家。同时,刘庄对着刘掌柜也很同情,老好人受欺负总是能引起旁人更多的怜悯与善意。
所以,平时,刘掌柜拐弯抹角的打探刘阿么,问刘庄对他爷爷的看法时。刘庄很无心的就把刘阿么告诉他的一切告知了刘掌柜。在刘庄的叙述中,刘掌柜知道在刘阿么眼中,他是个顾家,有孝心,对着孩子疼爱,对着他体贴的好儿子,好丈夫,好爹爹。
甚至,刘庄不禁意的说道刘阿么对着自己爷爷和自己嬷嬷的情深意重,就像一把刀一刀刀的挖在本就伤痕累累的心上。原来,不管多久过去了,自己的夫郎都在念着他的好,和旁人说着他的好。
刘掌柜这一段路程从没有过的疲惫,他不知道自己这大半辈子,身在要埋土里半截了。到底为了什么?为了爹么的生养之恩,他替他爹上了战场;为了吴大哥的救命之恩,他替吴家支撑门庭;为了吴茵的清白名声,他替旁人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好像,这些人他都能说自己仁至义尽了。
可就像方致远说的,为了旁人的恩情,自己能这么的上心拼命,为什么对着为他付出的夫郎,他却能一再的辜负和愧对。是啊,明明知道一个哥儿带着小子生活有多么不易,他还是去了战场;明明知道家里人多么期盼自己的回去,他还是选择了先报恩;明明知道夫郎知道他纳小会多么的伤心,他还是为着道义和责任纳了。
他太理所当然了,太理直气壮了,太不知所谓了。因为夫郎是自己最亲的人,所以就为着他一次次的退让选择付出代价。这一刻,刘掌柜特别的痛恨自己,也特别的迷茫。为什么他这个时候才明白,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所做的所坚持的才是个地地道道的笑话,嘲笑着他的愚蠢,嘲笑着他的孤寂,更嘲笑着他的懦弱。
☆、86·回家
方致远来的时候;就瞧见了刘掌柜眼角中还未擦拭干净的泪珠;一张老脸尽是沧桑。他故意把脚步声走的大大的,走进刘掌柜的时候;刘掌柜已经调整好了姿态;恢复成了平时那副样子。
方致远气势汹汹的来了,却在瞧见了刘掌柜这一面之后,有些纠结了。这老人家都被自己逼的偷偷的哭了;他是不是有些做过了。虽然他是个渣渣,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