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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布匹,得值不少的银钱。”
方曾笑笑说道:“舅舅,你这话说的,你可是我舅舅,外甥孝敬几匹布都不成吗。这不是让外人笑话我小气吗?舅舅别担心,我们去南边也就是涨涨见识,随带卖些货,以后也不去了,就这么难得一次,当然要捡了好些的来孝敬你们了。”
林诚再三推辞,最后还是收下了东西。方致远给大壮小壮带了不少的东西,南边的笔墨纸砚,书籍玩具,林信家的瞧着赶紧说道:“虎子,你现在可是成了亲的人了,可不能这么大手大脚的了。这些东西多好啊,你们自己留着用就好了。不然,大舅么可是不依,我们哪能这么占你们舅甥的便宜啊。”
方致远把东西给大壮小壮分好了,大壮小壮虽然很想要,可给林信家的一说,也忙推辞了。当然,林信家的也没说过方致远,东西还是收了。因为方家的礼物,林家里里外外都是兴高采烈的,小壮吃着方致远给的糖糕,当下也不去豆腐坊了,跟着要去方家找小团子玩。
林信家的也心疼自己家的两个孩子,看着大壮眼里也闪过一丝期待,他干脆辉辉手,让两个小的都去玩了。当然,还带了一大桶豆腐豆干,知道他们回来的迟,年货肯定没备齐,给拿了一大篮子的咸肉和其他零零碎碎的吃食,让方曾带回去。
方曾和方致远也没推辞,领着大壮小壮就回去了。刘阿么他们正等着他们吃午饭呢,中午饭就是刘阿么包的饺子,馅就是酸菜粉粉丝配猪肉,大壮小壮也跟着吃了不少。
下午,方曾忙着去村子里看看谁家杀猪,打算买上半扇猪过年吃。正好也给几户交好的人家送些吃食礼物,虽然不贵重,可也好歹是他们的心意。大壮小壮很是勤快,帮着把方家晒柴,这么多日子没回来,柴都有些湿哒哒的。
当然,趁着空隙处,也要跑去逗逗小团子,惹的小团子:“嘎嘎”“嘎嘎”的叫唤。刘阿么也不管他们,拿了方致远他们带回来的蜜桔和桃酥出来,给大壮小壮吃。等干完了活,大壮小壮就缠着方致远说南边的见闻。
方致远口才很好,大壮小壮听的是兴奋不已,就来带着小团子的刘阿么也听了连连惊叹。刘庄瞧着他嬷嬷宽和慈爱的笑容,多日沉在心里的乌云慢慢消散了许多,看着方致远的眼神越发的温柔眷念。
吃了晚饭,方致远送了大壮小壮回去,刘阿么看着大壮小壮爱吃他包的饺子,还拿两大碗,一人一碗给他们带回去吃。同时,心里暗自在想,这粉条粉丝做馅还是挺好吃的,吸水还有嚼头,看来他们家找个空闲的时间还得再做些。
因为吃的晚饭早,这个时候,大伙都没有心思上床睡觉。方曾点了个火盆,方致远在火盆里埋了几个红薯和板栗,一家人坐着一块聊聊天。
方致远以前总被要求的说书说故事,这会没事,刘阿么就开口说道:“阿远,嬷嬷啊,这几个月尽想你上次说的故事了。你这还有啥好故事,也给嬷嬷说说,年纪大了,就爱听人说古。”
方致远也正想着怎么打探一下刘阿么对着刘掌柜的态度,也不推辞。笑着说道:“这次去南边我还真听了故事,趁着没事,我给大伙说说。”
方致远慢慢说道:“从前,有个汉子,为人重情重义,那个时候正值朝廷征兵,他就替亲人去了战场。”说着这个,他抬眼瞄着刘庄和刘阿么,看刘在的面上没变,刘阿么有些伤感,可也没激动。
就接着说道:“他运气也好,在战场上被恩人人救了,活了下来。但他并没有回去见自己的夫郎孩子,而是先去报恩。正巧,恩人家只剩下一个独子和一个弟弟,汉子看着就留下来照顾。然后,汉子稀里糊涂的和恩人的弟弟有首尾,就纳了他做二房。这个时候,他想起了自己家的夫郎孩子,可能是纳小让他有些愧对,就想着托人把夫郎孩子接过来。可托付的人却回来告诉他,他的夫郎孩子都死了。这么一来,汉子就安安心心的和恩人的弟弟过日子,两个人还有了个孩子。”
方曾听着哪有不明白的,他心中有些担心,看了看刘阿么,瞧着他脸上平淡无奇,稍稍的定下心来。
刘阿么可能觉得这个事情和自己家有些像,开口问道:“阿远,你这故事也没什么啊?可远远没有以前说的好听,肯定还有没说完的,你小子啊,最会吊人胃口了。”
果然,方致远说道:“嬷嬷,你真英明!这故事下半部分才精彩呢。这过了二十年后,汉子成了掌柜,有了田地铺子,成了财主。他帮着恩人的儿子成家立业,甚至想过世后把自己家的家产都分一半给恩人的儿子。可他那位后娶的夫郎不干了,侄子再好也没自己儿子好,处处为难,恩人的儿子也不干了。当年汉子来这儿的时候,恩人的儿子已近是个少年了,都知人事了。他手里可有他姑爸爸的把柄,被他夫郎一撺掇,直接去找汉子掀了他姑爸爸的老底。”
方致远说到这个停了下来,看看大伙,陈墨问道:“这姑爸爸有什么把柄抓在自己侄子手上,难道是当年接汉子原配夫郎孩子的人被他姑爸爸买通了?可这也不对,要是汉子的原配夫郎孩子在世,说不准汉子一愧疚就把家产留给他们了。”
刘阿么也跟着点点头,方致远说故事喜欢让他们猜,他们已经习惯了,甚至要是能猜出来,心中还跟着得意。
方致远说道:“其实,汉子后娶的那位夫郎,当年在汉子没去的时候和其他人苟合。可那人之后不愿意认账,那哥儿本来打算打胎隐瞒的,可正好碰上汉子,看他傻乎乎的好骗,直接让他做了便宜爹。这下好了,养了二十年的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恩人一家拿他当个傻子耍,那汉子一气之下休了他,赶了便宜儿子出家门。”
“可这还不算完,正好这个时候,汉子遇到自己老家的熟人,得知自己夫郎还孩子没死,高兴之下,卖了家产,带着银子就回来找原配了。嬷嬷,舅么,你们猜结果怎么样?”方致远手心有些冒汗,面上仍是嘻嘻哈哈的模样。
陈墨先说道:“那一定是找到原配和孩子,然后一家人欢欢喜喜了。”
刘阿么皱着眉头,却是说道:“我看不一定,这汉子二十年没管过原配死活,虽然说旁人带了假消息,可要有点心的哪还能不回来拜祭看看。像我自己深有感触,一个夫郎带着孩子有多辛苦。现在原配夫郎把孩子辛辛苦苦的拉扯大,给他娶了夫郎,立了门庭,这个时候,汉子找回去,恐怕大伙心中都不会舒服。要是他这二十年落魄了,大伙心中还能体谅,可要是他二十过的风风光光,临老了,被那边的夫郎孩子伤害了才想到自己的原配和孩子。原配和孩子能记他好才怪,心中肯定是想着,让这汉子老死在外面得了,省的回来给他们添堵。”
刘庄这个时候开口了,说道:“可嬷嬷,这汉子要找上门了,他们就是希望汉子不出现,这人已经到了家门口。那原配夫郎要是没改嫁,看着昔日恩爱的丈夫,能狠的下心?不过是让自己伤心罢了。”
刘阿么说道:“哎,这汉子要真是找回来了,哪能不让他进门啊。这夫郎再恨,有儿子在呢。他能不在乎,儿子可就要被人骂不孝了。可这日子是人过的,别看我们哥儿好像嫁了个汉子就定了,可这人是定了,心里热不热乎却是旁人管不了的。要我说,这原配夫郎看着汉子回来,知道汉子以往的事情,再多感情也没了。哦,他一个人带着孩子辛苦操持的时候,汉子在替旁人累死累活。汉子纳小的时候,他可知道原配和孩子还在呢。原配心中能不膈应?就是小辈知道了会怎么看这爹?”
说这话的时候,刘阿么有意无意的看了看方致远,好似敲打他似得说道:“这汉子一心一意的待着自己的夫郎,就是有再不好,这夫郎一般都能跟着他过下去。可这汉子如此把旁人的真心不当回事,夫郎只要不傻,等想过来,他也不能把你当回事。这夫夫之间,可不能三心二意啊。就说这汉子,要是在他知道夫郎不在了,再娶亲生子,原配夫郎对着丈夫还得稍稍有些心。心软些的,还能和他和和美美了。可这是明晃晃把他原配夫郎当个傻子,原配夫郎能认下这口气才怪。要是我,人进门了可以,他要的把家产给了我孩子,我瞧着银钱的份上,就把他当个亲戚招待。反正这么大年纪了,给他一口饭吃,给他一间房住,就当行善积德了。再说,儿子是我养大的,和他亲还是和我亲啊。我做我的老封君,还不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刘阿么接着说道:“要是这汉子对着我孩子不好,我就拿把菜刀和他同归于尽了。这样啊,我儿子还能收了他剩下的家产,还没了个无良爹膈应。反正年纪大了,还能活多少年啊,不如为自己出口气。”
方致远听着心惊胆战的,问道:“可要是原配夫郎还在,儿子死了。这夫郎会怎么做啊?”
刘阿么可能是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刘阿么看了一眼方致远,说道:“那要是我,就让他进门,天天把儿子牌位放在他眼前。对他好,但每天都要戳戳他的心尖子。让他更愧疚,让他不能找旁的哥儿留后,让他断子绝孙。不然,我儿子来世上一趟,怎么能只有我一个人记得呢。不过,我听来听去,觉得这个故事不好。这汉子只会把福让旁人享,苦给夫郎孩子吃,最后还要麻烦受苦受累的夫郎孩子养老,这还重情重义?”
陈墨可能觉得这话题不好,忙问道:“虎子,最后这结局到底怎么样了?”
方致远说道:“最后啊,汉子高高兴兴的回来之后,才知道他夫郎去了。儿子带着全家去了外地,落得他一个人在老家,终其后半辈子,他都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
刘阿么解气的说道:“该!这样的人就该让他这样过,果然,老天还是有眼的。”
☆、88·知情
故事说完了;可方致远总觉得刘阿么对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打量。这是被发现的节奏?方致远心里有些后悔;毕竟他刚刚也是心血来潮,怕刘阿么其实是盼着自己丈夫归来的;自己做错了。
可现在怎么回事;特别是快要睡觉的时候,刘阿么破天荒的找了刘庄过去。说是一走这么多天了,他有些话想和刘庄说说。方致远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刘庄被刘阿么喊过去;虽然他们两个人没点破,可方致远今天说这个故事;刘庄那么的淡定;他就知道;刘庄还是知道了。
刘庄倒是不着急,他的嬷嬷他自己了解,要是真的猜到事情的真相,就不是找他过来说话,而是逼着大伙说实话了。果然,刘阿么和刘庄躺在床上之后,刘阿么就问了刘庄去南边的生活,话题拐弯抹角的说道了方致远有没有不老实。
刘庄被自己嬷嬷问的哭笑不得,想到他刚刚进时,方致远担心的眼神,刘庄心中感慨要是被他知道嬷嬷问的这种事情,保证他能跳起来喊冤,然后和自己气鼓鼓的求安慰。
可能是想到方致远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刘庄心中慢慢的平复下来,他看着眼前的白发苍苍的嬷嬷。温声道:“嬷嬷,阿远对着我一直很好。去南边都是和我在一起的,再说,我相信他,他要是想变心,当年就不会娶我了。嬷嬷,你别担心了。”
嬷嬷看着自己孙子护着方致远,虽然知道方致远对着他们很好,可还是有一种被抢了亲人的感觉,他有些吃味的说道:“好了,好了。知道你相信阿远,只是啊,汉子们可不是圣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你可不能大意了。知道吗?我今天听这故事,又是纳小啊,又是休夫啊,心里惶惶的。好在你爷爷不是这样的人,他就是不在了,我心里也不委屈。”
刘庄怕他嬷嬷起疑心,赶紧说道:“嬷嬷,阿远没有别的意思,这个故事其实他一道去的老把式说的真事情,他给改的。就想是逗你们开心,他啊,有些事情就没注意到。”
刘阿么心中稍稍放下心来说道:“哎,我也是担心的,你看看,你们马上成亲都大半年了,你肚子还没个消息。这不,一听到纳小就有些急。刚刚我说话也有些冲,这不是你爹去的早,我一想到这些年的苦日子就有些怨恨阿远嘴里说的汉子。毕竟,人死了,那是天意,怨不着他。可要是真像那个汉子一样,就是人为,。汉子就是当年接走了夫郎孩子,那个夫郎孩子心中恐怕也是意难平啊!”
瞧着刘庄沉默不语,刘阿么赶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