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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先告辞了,希望能赶在印第安人进攻查理镇之前和他们达成协议。”威廉姆斯急忙起身告辞。
剩下几人沮丧地低着头,气氛沉闷到了极点,片刻无话也各怀心事散去。其实从感情上来讲,他们最不愿意荷兰人是他们的对手,因为“五月花”号乘客很多英格兰人都是在荷兰的莱顿出生长大的,包括布雷福德,他也是在荷兰生活多年后才来到美洲的,他的儿子至今还留在荷兰。
当这些从英格兰逃出来的清教徒将荷兰的莱顿当成自己的精神家园,定居下来的时候,他们愕然发现自己的后代渐渐被同化。所以才冒险前往美洲,寻找新的精神家园。
可偏偏是荷兰人,在他们的背后捣鬼。
荷兰人就这样为这场战争背上黑锅。三天后,几个荷兰人参与进攻查理镇的消息传到布雷福德耳中的时候,这个忧郁的总督将最心爱的中国陶瓷杯摔在墙上。
第十四章 战争的海洋
不是每个人都像凯尔特中尉这样充满牺牲精神的。由于攻守逆转,忙乎一夜的他在天亮时发现,留守的一百名英格兰士兵至少有一半已经逃走了。纳提科克武士也好不到哪儿去,整整一只百人的部队不见了。
剩下的士兵士气低到了极点,凯尔特睁着肿大的眼睛,看着这些无精打采的士兵,他有点后悔,早知道这样他也逃跑了!
可以想象,主将的心思都如此,那这支军队还能有什么战斗力?当蒙安娜大军压上的时候,凯尔特的部队象征性放了几枪就开始溃逃,丢下大批物资辎重,向北方逃窜。
凯尔特中尉整理整理军装,将腰刀挂好,望着空荡荡的大营和潮水一般涌来的印第安人,抽出战刀迎了上去。
身后传来脚步声,凯尔特惊异地回过头,愕然发现还有十几个部下依旧跟随在他的身边。
凯尔特向他们点点头,十几个人什么话也没说,提着长刀,大步向前,瞬间被淹没在印第安人潮中。
一天一夜过去了,南部森林的一条黄土小道上,浮动着一队人马,正是丘奇上尉和他的部队。可怕的一天一夜,他们至少遭到三十多次袭击,损失了一百多人,马匹也剩下一半。狡猾的印第安人用弓箭一顿乱射后就钻进树林里,跑进谷地里,甚至钻进泥土里,让他们根本无法还击。
就在他们要坐下休息的时候,总有一阵箭雨飞来,当他们想睡觉的时候,就会听到印第安人的嚎叫和火枪发射的声音。即使几个士兵小便的时候都会被草丛中的几只大手拽倒在地上,割去头颅。
无论何时何地,他们都能感觉到周围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他们,在松懈的一刹那就会要他们的命。他们的神经紧紧绷着,十几人最终崩溃了,将长刀插进自己的心脏,结束了这段苦难的历程。
丘奇上尉的肩膀中了一箭,伤口感染后开始溃烂,同时低烧也伴随着他。他只能伏在马上,艰难地向北逃窜。
粮食要省着吃,他们只能靠着朗姆酒来补充体力。那些纳提科克武士可没有酒喝,要么逃跑,要么病倒在路上。他们大声诅咒着英格兰人,甚至开始抢英格兰人的朗姆酒,或者乘着晚上偷马逃跑。人到了绝望的边缘,人性中最为卑劣的一幕也得以展现。
好在英格兰人身体强壮,人数也占优,制止了纳提科克人的疯狂,可几次内战下来,又有几十人倒在这片土地上。
又是一天过去了,虚弱的丘奇上尉身边仅仅剩下一百多个英格兰士兵,他们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身上的护甲支离破碎,而距离北方至少还有四五天的路程。北方,到北方去,这是让他们始终没有崩溃的唯一信念。
可是就算到了北方,他们真的能够活命吗?
***
天赐军在一系列的战斗中不但驱赶了大量的英格兰人,也解放了很多印第安奴隶。蒙安娜的动员令发起后,甚至很多人不惜长途奔袭,前来支援一线的天赐军。如今的天赐军已经有了四百人的规模,足足胖了一圈!这让一直为兵员担忧的熊天赐安心许多。
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有着一千多人口的查理镇。查理镇作为重要的产粮基地,城镇的规模要大一些,四周筑有土木混合的城墙,拥有四个箭楼和八个炮台,而且镇中所有的青壮劳力已经全部发动起来,组成一只多达七百人的临时部队。
镇民接到警报后就开始加固城墙,修建防御工事,希望能够在援军赶到前,抵挡住天赐军的进攻。
天赐军驻扎在查理镇五公里外的一个山谷中,开始积极准备,将新加入的武士编入部队并配备武器,同时开始策划攻占查理镇的军事行动。
众人忙乎之际,熊天赐借着夜色走出草棚,望着阴沉沉的天,不禁苦笑一下,正待回去的时候忽然看到远方有一个黑影,好像是林云海,熊天赐心中一动,走上前去。
“大人,您还没休息?”林云海见是熊天赐,急忙行礼。
“你呢,想什么呢?”熊天赐摆摆手,平视着前方问道。
“没什么,我在想后续的一些安排。”林云海拘谨说道。
“没什么好想的,打不过就跑。英格兰人元气大伤,再想杀回南部可就没那么容易了。”熊天赐胸有成竹说道。
“大人,我一直在想,有很多平民被我们杀死了,这样继续下去究竟对不对?”林云海鼓起勇气,终于将困扰自己已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对不对?这个问题比较有趣。在强权博弈之间,人和蚂蚁一样渺小。我问你,你踩死一只蚂蚁会考虑对错的问题吗?”熊天赐用脚尖踢着一块木头,漫不经心问道。
林云海被问住了,楞了一下。
“你可能错了。这只蚂蚁恰好是蚁后,被你踩死后,它的族人为了报仇挖空你家的地基,结果房屋倒塌葬送了你的家人。接着你的族人大规模消灭蚂蚁,从而形成恶性循环,双方都付出了代价。究其原因,就因为你那一脚落的不是地方。”
熊天赐继续说道:“你也可能对了,踩死的蚂蚁恰好是目睹他们蚁后被人类杀害的唯一目击证人,你踩死了它,真相就再也没有蚂蚁知道,它们依旧当人类当成是好朋友,至少不是敌人。你这一脚拯救了无数人的性命。”
“呵呵,你觉得讨论这些有意义吗?当你每次落脚的时候都感觉自己肩负着人命和安危,那你还敢踏步向前吗?”
熊天赐忽然笑了,拍拍林云海的肩膀:“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是没有对错的,而且即使有对错也不容你去选择。天赐军需要你这样敢于质疑的军人,也需要切诺基那样的杀人机器。你可以保留你的意见,毕竟我们关心的重点不同。我只关心我的士兵和将领,以及我们将来的事业,你明白吗?”
“大人,我明白,谢谢你!”林云海感动地看着熊天赐,笔直敬了一个军礼。
第十五章 为了忘却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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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七日,查理镇,镇中心的演讲台上,穿着骑士装束的镇长雪莱正对台下一百多个居民发表演讲,来往的英格兰人纷纷停下脚步,加入听众的行列。
为了体现民主的内涵,英格兰人的城镇中心总会搭起一个台子,专门供一些政见者发表演讲。很多伟大的政客和学者也正是从这里开始,蛊惑他们的拥护者,最终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呼风唤雨。
“女士们,先生们,查理镇的居民们,新英格兰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就在我们的外面,一群印第安人拿着武器屠杀我们的同胞,侵占我们的土地,让我们承受恐惧的折磨,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他们藐视人权,藐视上帝,他们是一群贪婪的魔鬼,是将良心和本性卖给撒旦的魔鬼。”
雪莱神情越发激动,挥舞着双手,愤怒地咆哮着:“我们要反抗,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英勇的英格兰人绝不会屈服!拿起你们的镰刀,拿起你们的锄头,拿起你们所能找到的一切武器,战斗,战斗,保卫我们的家园!”
“保卫家园!”
“保卫家园!”
“将印第安人押上来!”雪莱对着台下的士兵大声喊道。士兵立刻将四五个印第安人押上来。
“就在昨天,这几个印第安人违抗我的命令,试图破坏我们的城墙。作为警示,我将吊死他们!”雪莱大声喊道,从台子上跳下来,挥舞着双臂,命令士兵押着印第安人向刑场走去。
“吊死他们,吊死他们!”人群激动地大声喊道。
“妈妈,他们为什么把我们绑起来?”五六岁大的印第安小男孩被人揪着胳膊,一脸天真向身边的母亲问道问道。
“他们要处死我们。”印第安妈妈一脸惊恐说道。
“为什么?”小男孩翻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妈妈问道,或许处死的概念他还没有弄清楚。
印第安妈妈看着小男孩,眼泪夺眶而出。这个无知的孩子自己闯了祸还不知道。昨天小男孩挖红薯,跨过了镇长划定的警戒线,所以才扣上“破坏”的罪名,全家都要处死。
一种强烈的排外情绪在查理镇中蔓延,仅仅一天的时间,就有七十多个印第安奴隶被关进监狱。两位失去控制的男爵甚至当众击杀了几个对他们不满的印第安奴隶,查理镇的居民已经疯狂了。
牧师来到绞刑架前,为死刑犯做了祷告,最后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冷漠地走开。
“行刑!”
随着镇长雪莱一声令下,行刑官猛地将绞刑架的扳手一拉,死刑犯脚下的木板翻转,绳圈套头的印第安人脚下一沉,双腿随着大石头的下坠之势下挺动几下,挣扎片刻死去。
人群再次发出欢呼,纷纷从地上拾起石头和土块向尸体砸去,发泄着他们心中的怒火和仇恨。
欢呼的人群渐渐散去,夕阳西下,余光将教堂顶端十字架的阴影打在五具破败的印第安尸体上,仿佛五块风干的腊肉。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华灯初上,查理镇居民正在家中享用晚餐的时候,两发炮弹从天而降,落在锢桶匠汤姆和裁缝玛丽家的房顶上,将他们埋在废墟之下。
查理镇警报急鸣,警笛响彻小镇,所有士兵紧张地集聚在一起,等候侦察兵带来消息。群情激奋的居民也拿着武器跑出来,紧张地聚集在教堂前。谁知一个小时过去了,哨楼上的侦察兵丝毫没有发现异常。气急败坏的英格兰守军不甘示弱,向着炮弹飞来的方向发射了两发炮弹。
此后一夜,每隔一个钟头就会有几发炮弹落在镇中,造成一片骚乱。总指挥雪莱心中不禁生疑,按照查理镇的地形,印第安人只可能从东面或者北面发动进攻,首先会用火炮轰击这两个方向的前沿阵地,最后发动总攻。
为此英格兰人早就做好了痛击对手的准备,将八门火炮中的六门都集中在这个方向,另外在镇中的两个隐秘房间中藏了两门火炮,等待对方攻入小镇的时候使用。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只是为了让我们睡不好觉?狡猾的印第安人!”雪莱拖着疲惫的身躯,向镇中的指挥中心走去,再过一个小时天就亮了,那时候他们就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此时,镇外高地上,带着雨后湿气的凉风贴着起伏的斜坡向上爬升,爬上一人的战靴,掀起他宽大的披风。熊天赐矗立在黑暗中,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良久看着查理镇,静静对身后的雷天说道:“开始进攻!”
五月八日临晨六点,天赐军向查理镇发起总攻。四发炮弹将查理镇北的哨楼掀掉后,三百多天赐军呼喊着冲向英格兰人的阵地。
紧接着又是四发炮弹,将两个正要还击的炮台炸飞,其余四个炮台则装弹完毕,炮捻迅速燃烧着,而后炮膛发出巨大的声音,将接近二十磅的炮弹投在天赐军的炮兵阵地。
炮弹落下的地方只是掀起了大片的泥土和木块,并没有击中天赐军的火炮。李杰打一炮换个地方,他吐了一嘴泥在地上,用力牵着马的缰绳,调转炮口,装填,瞄准,同时命令发射,发射后不等炮弹落地,他又带着人急忙转移方位。
四发炮弹从英格兰人意想不到的地方飞出,密集轰炸在两个炮台上,硝烟过后,英格兰人的尸体伏在掩体上,他们的火炮歪倒在一边,支架已经散架了。
“太刺激了!”李杰兴奋地大喊一声,话音刚落,就有两发炮弹降落在他们刚才发射的地方。
李杰暗道一声好险,急忙命人再次装填炮弹,同时用简陋地三角定位仪锁定剩余两个炮台的位置,调整好炮身后,立刻点燃炮捻。
“轰,轰”两声,英格兰人最后的两个炮台也被摧毁,掩体后方冒出浓烟来。
“***,炸死你们这帮孙子了!”李杰将烫伤的手指在嘴里咗了一会,迅速调转炮身,向英格兰人的战壕瞄准。
几百米长的壕沟里,二百名英格兰火枪手只露出脑袋,将火绳枪搭在掩体上,点燃火绳,发出子弹后立刻将头缩回来装填弹药。铅弹冒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