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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
凌霄看了看香芹,香芹的目光没有焦点,只是那眼中浓烈的恨意让人不寒而栗。
这样不行啊!
这个时候谁都不可以再倒下去!
眼前这三个士兵也不过二十来岁,凌霄站起来走到他们身边坐下,用轻柔的嗓音低低的道,“都死了,你们却还活着。你们来救我,却是放弃了自己的家人,我必是永生不忘的。我也不会忘是谁杀死了他们,是谁害你们家破人亡。死了的已经死去,活着的却还要继续活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们必须坚持下去!”
三人听了凌霄的话,只是微微顿了顿哭声,却是哭的更大声了,凌霄有些懊恼的回忆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香芹突然道,“有什么好哭的?你们回去他们便不会死了吗?不过是在立宛城多添几具尸骨而已。既然逃出来了,就该想想怎么报仇!皇后娘娘在这里,以大周的强盛,灭掉北沂轻而易举,你们不去求她,偏生在这里哭的没完没了,就不愧对列祖列宗?”
那三个士兵抬起头,一双双眼睛含着希望望着凌霄,凌霄皱皱眉,瞥了香芹一眼,香芹勾着嘴角看她,凌霄抿抿嘴,终究还是道,“我若回到上京,必有朝一日踏平北沂。”
三个士兵的眼刹那间亮了起来,纷纷起身磕头,口中道,“娘娘,即便小的粉身碎骨,亦要回护娘娘平安!”
香芹却是问道,“娘娘此言可当真?”那三个士兵诧异的抬起头,凌霄口中泛苦,想问香芹一句为什么,终究没有出口,举三指盟誓,“若违此言,天诛地灭!”
“呵呵,皇后娘娘好大的口气,可曾记得有人说过落草的凤凰不如鸡?”一道蓝色的身影从香芹背后的一颗大树后走出来。
这是一个布衣男子,身上很是整洁,不像是从战火中的立宛城逃出来的,就是脸有些凄惨,不知是和人打架还是怎么,青青紫紫的煞是好看,肿的如同拜神的猪头一般,一双眼睛只剩下一条缝了。
即使男子的脸很是好笑,却也没有人能忽略他身上那股气势。这是何人?一介布衣岂能有这样的气势?何况,这个时候……
凌霄眯眯眼,心中揣测,身边的几个士兵已经站起来,眼中露出野兽般的光芒谨慎的打量着四周。
那男子哈哈一笑,道,“娘娘不认识在下了?”
凌霄盯着那个男子回忆何时曾见过此人,却无法在他那变型的脸上找到半分熟悉的痕迹,那男子笑道,“区区不才,商无涯,娘娘还亲口赦了在下的大不敬之罪呢!”
男子的声音刚落,凌霄脸色大变,此人与北沂来往甚密,难道……
正诧异间,商无涯的身子突然软软的倒了下去,盛美尚一脸严肃的站在他身后,问道,“娘娘,此人如何处置?臣已经检查过四周,不像是有其他人的样子,不过此地却是不宜久留。”
凌霄这才恍然盛美尚去取水却是有些久了,原来是在四周查看。看着地上躺着那位,凌霄深深的相信,依此人的性格,就算是独自一人,发现了她如今的处境专程跑来嘲笑她也不是不可能。
这人的性子怎的让人如此生厌?凌霄瞧着地上那张猪头般的脸,咬咬牙……
立宛狂澜
第051章
“捆上带走!”凌霄道。
此人虽然看来是个拖累,背景却是深不可测,留下他的性命日后没准会有什么用处。
将商无涯捆的结结实实,众人不敢再在原地休息,好在这么一折腾离天亮已是不远,挖了一个土坑草草将盛之旭下葬,用冷水浇醒晕过去的商无涯,众人便这么摸黑上了路。
林中树枝盘根错节,甚是难走,走了一会儿以后脚下渐渐的少了羁绊,却是多了些石头,这是已经出了密林,盛美尚将火把熄灭道,“此处空旷,怕是被人发现,娘娘小心脚下。”
凌霄推开盛美尚伸过来搀扶的手,道无妨,就听见黑暗中有人嗤笑一声,不消说只有那位商无涯了。
然后便是一声闷哼,显然是有人暗中使了阴招,凌霄弯弯嘴角,便催促众人上路。此刻倒也无人叫苦,又闷头走了许久,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众人皆是又累又饿,好在盛美尚一句已是不远便有一处隐秘的山洞让众人又打起了精神。
果然,不过又走了半个时辰,便见到了盛美尚所说的那个山洞。这山洞很是隐秘,隐藏在一块巨岩后,周围杂草丛生,又长了许多的树木、蔓藤,将那个狭小的入口堵的严严实实,若是没有人走到岩石背后来仔细的瞧里面,是很难发现的。
众人进了山洞便做一滩烂泥般滩在地上,喘息了半晌才依稀听见山洞里竟然有水声,盛美尚已是取了水来递给凌霄了。
盛美尚与凌霄喝了水便又向山洞外走去,凌霄见他脚步蹒跚,连忙叫住他道,“盛大人,你去作甚?还是先歇息一会儿吧!”
盛美尚道,“无妨,这一两日不歇息微臣还撑得住得住,臣去找些吃食与娘娘充饥。”
凌霄想说自己不饿,奈何肚子突然震天的响,随即周围也响做一片,抿抿嘴道,“如此便有劳盛大人了。”
盛美尚低头钻出山洞,商无涯在一旁嘲笑道,“何必作态!”话声刚落,便又被小武踹了一脚,哎呀一声扑在地上,众人一阵大笑,只是笑声中不无沧桑之意。
商无涯满不在乎的在地上打了个滚翻身起来,只是那高挺的鼻子又流了两管血,混着泥土一张脸更是不堪入目,龇牙咧嘴的道,“你想看我如何受折磨,我却是想看你何时会死!”
凌霄本有些犯困,欲强撑着等盛美尚回来才没有入睡,此刻看见商无涯又是这番做派,再想到那句落草的凤凰不如鸡,却是睡意全消了,咬咬牙道,“商先生却是忘记自家的性命捏在本宫手里,想看本宫死,也要看本宫同意不同意!”
商无涯呵呵的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脸扭曲的不像样子,实在难以看出他是在想什么,凌霄只觉得胸中的怒火腾腾的往上冒,恨不得真将这猪头割下来拿去祭祀,这人即便是性命捏在别人手里也是这般的不在乎,凭什么他可以不在乎?
凌霄道,“小武,你去外面割些蔓藤回来,将这人绑了堵上嘴吊起来,咱们休息的时候可不能让他给溜掉了。”
小武领命而去,商无涯笑的前俯后仰,凌霄不得不别过脸去不瞧不听,直到将人绑起来悬在洞内突出的岩石上,嘴巴用一团草堵了个严实,方才消了胸中的怒火。
盛美尚回来了,手上提着几只野鸡。凌霄勉强吃了些东西,方才去歇息。
这一觉睡的极长,恍恍惚惚的凌霄先是梦到自己一进宫便被香芹端着毒药逼到墙角,一会儿又梦到萧仲纥在皇宫门口终究还是一剑刺进了她的心口,皇太后张牙舞爪的要她去死,那两个太监化作了厉鬼在她身后追逐,却被皇帝看见,少年皇帝吓的不轻,躲到了朱贤妃的身后,朱贤妃满脸的邪笑,从袖子里拔出一把匕首……
“啊……”凌霄低叫一声醒了过来,额头上大汗淋漓,双眼惊恐的在周围扫视一圈,看见众人都在睡觉,旁边还烧着熊熊的火堆,方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在逃难。
“娘娘醒了?”盛美尚问道。
凌霄这才发现原来还有人没睡,皱了皱眉道,“盛大人怎么还不休息?”
盛美尚拿出一个破旧的瓦罐递给凌霄道,“臣白天已经睡过,娘娘先吃些东西吧,已是一天没东西下腹。”
凌霄伸手接过瓦罐,只觉得那瓦罐温度正好,想必是有人一直温在火旁,凌霄捧起瓦罐正想喝,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望着盛美尚,盛美尚错愕的道,“娘娘吃不惯吗?这都是些野菜,味道虽难闻了些,味道还是极好的。”
凌霄摇摇头,问道,“商无涯呢?”
盛美尚闻言道,“这人倒是有些意思,白日里睡到一半他们都发起了高烧,臣正束手无策之计,他吐掉了口中的杂草,给臣出了些许注意,臣就自作主张把他放下来了。此刻微臣让他到里面去休息,若不是他,微臣还真拿这几个发烧的病人没有办法。”
原来如此,凌霄别过头去瞧那几个熟睡的人,个个都是脸色通红,脸上的表情还有些痛苦,想必是伤口疼痛难耐,只是,那个商无涯为何要帮他们?
凌霄捧起瓦罐喝了起来,野菜,她曾经吃过很多,在满山野花的时候,娘亲总是带着她走到山坡上去采蘑菇,摘野菜,扳竹笋,这曾经还是她的最爱呢。
喝完野菜粥,凌霄站起来,这才觉得两只脚稍微一动便酸疼不已,脚底更是火辣辣的疼,好容易才忍住没叫出来,瞥了眼正用心的在削树干的盛美尚,凌霄道,“我去瞧瞧商无涯。”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背对着盛美尚道,“盛大人,不要太操劳了。”
盛美尚的手抖了一下,那木棍被削出一个坑来,用力的眨眨眼,眼中有些可疑的湿润。凌霄的话盛美尚在几个士兵口中听到了,本还有些疑惑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一直支持他坚持下来、中年丧子也这么坚持下来的原因是心中那份期盼,以及对别人的承诺。
只是大周的皇帝让他失望了,他怀疑那份坚持到底有没有意义,高高在上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是否知道他们一帮士兵的拳拳之心?此刻却发现,原来一切还是值得的。这位娘娘真的有些不同,举手投足之间对他们淡淡的关心,甚至比他还能了解他们内心的渴望,一切,足够了!
凌霄蹒跚着向里面走去,这个山洞并不大,方才凌霄是坐在地上被盛美尚挡住了,所以没有看见,他就在这前后不过三十步的山洞的最里面,双手被绑在身后斜斜的靠在山壁上睡着了。
脸还是那张猪头一般的五花脸,睡着以后倒是没有那么惹人厌恶,靠在那里卷曲着身子,看的出来有些冷,凌霄轻笑一声,不过也是个吃五谷杂粮的凡人罢了,装什么清高!
想到商无涯伸出的援手,凌霄的心又柔软起来,这人虽然可恶,却不是一无是处,看着他因被吊了许久而被磨的见了血肉的伤口,凌霄叹息了一声。
回到火堆旁,凌霄望着香芹的身影愣愣的出神,她可知道她今天做了什么吗?
立宛狂澜
第052章
立宛城东面紧邻大鲜国,西面为池宁城,北面是龙门关,不过这里已经不再是往昔那座隔断大周与北沂的龙门关,大周朝的疆土早已经向北方推进了数百里,三面将大鲜围绕,若是不绕道大鲜,如需北上便需要绕道池宁城,或者绕行他国,此刻是万万来不及的,大鲜在这个时候也是危险重重,刘祭带着众人逃出立宛城以后便开始寻思该如何与龙门关外的军队联系。
此刻比较奇怪的是,城内虽然战火连绵,龙门关上的大周守军却是毫无动静,众人分派出几队人马引开追兵,这才选了一个易守难攻之处安顿下来。
这样的情况是刘祭所料未及的,他本无意与皇帝作对,所以只带了数十人进城,又安排了一千人在城中潜伏,以防谈判生变,却是万万没有料到城内生变却是北沂人的手笔。城内到底有多少守军北沂人未能知晓,而城南皇帝留在城外的一万人马也没有动静,如今他们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则出关汇合龙门关外的大军,一则则是去城南汇合那一万人马。
此刻,还有两百名残兵在手,一百人警戒,一百人休息,将皇帝等人团团围在其中,刘祭斜斜的靠在树上仔细想着对策,不远处满身狼藉的皇帝虚弱的靠在树上,身边陪伴着的是佟进、佟卫两人。
宁不凡站在刘祭身边,身上的官服也是狼狈不堪,不时看看皇帝那方,不时瞧瞧刘祭,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刘祭突然道,“宁大人,如今的局势不太妙啊!”
宁不凡道,“不知刘将军可有法解?”
刘祭道,“伯恺想了许久,还是觉得只有南行!”
宁不凡一愣,即否决道,“不可!”
刘祭笑望宁不凡,“绕行大鲜?”
宁不凡听了这句话立即苦笑道,“伯恺啊伯恺,你明明就有办法,却偏偏不肯说出来。”
刘祭挑挑眉,心知宁不凡也该是想到了,却故作不知的问道,“伯恺愚昧,宁兄若是有法不妨一说。”
宁不凡叹息一声道,“罢了,就由我来做这个恶人罢,你现在的身份确实不太适合……”
“什么恶人不恶人?”两人轻松的表情已是引起了佟进的注意,嚷嚷着大嗓门道,“若是有法子说出来便是,只要能保皇上平安,即便要了我等的项上人头又有何妨?”
宁不凡问道,“此言当真?”
佟进拍拍胸口道,“我佟进说话,谁敢怀疑?”
佟卫凝色问道,“宁大人真有办法?”皇帝闻言也是双目带着期盼的光彩望着宁不凡,宁不凡不答反问,“佟将军熟通兵事,依佟将军之见,如今咱们还有几条路?”
佟卫道,“一,南下,情况不明,且如今追兵都被引到南边,不妥;二,绕道大鲜,依照大鲜王的习性,亦不妥。”
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