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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给个面子,试试水。
至于谢九五,他要将手头的正经生意拓展到河北来,拿五万两出来买条路而已。
至于其他盐枭,一来是看不上这一成利,二来也是不理解这种盐票究竟意味着什么。
因此,除了这两人,其他人都在观望。
苏木:“这不过是才开始,殿下不要着急,之所以叫盐枭认购,主要是起到一个广告作用。这种生意在历史上冲来没出现过,推广起来确实有些难。但只要一铺开,发现这票号的便利之处,商家就会掏腰包的。如今的关键是如何叫人相信这种盐票,信用,信用才是关键!”
说穿了,苏木所弄的盐票就是盐本位的纸币。而银行就是古代的钱庄,钱庄在这个时代还是一件新鲜事物,最早的票号要等到万历年才会出现,所以,很多人不知道钱庄对古代商业的影响究竟有多大。
在苏木的心目中,发展银行第一步是用长芦盐场的官盐作为担保发行盐票,吃铸币税;用吸纳的储蓄放贷,吃贷款利息。也就是说,发展银行就是未来大明朝中央银行的雏形,而他在中进进士入阁之后,就是大明朝的格林斯潘。
沧州只是一个试点,若可行,并看到巨大的利润,将来他计划以这个成绩说服正德皇帝,以天下所有的盐场为抵押,将发展银行在全国推广,网络遍及所有的商业城。
并通与食盐挂钩,建立起初部的信用货币,逐步将市场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贵金属货币和贱金属货币给淘汰掉。
信用货币的最大好处就是可以人为制造适当的通货膨胀,使用金融杠杆刺激经济,遇到国家有事的又实在拿不出银子的时候,只需开动印钞机向老百姓借钱,以后再慢慢还就是了。如果操作得当,又有物资做为保证,倒不怕有什么后患。
苏木本是一个文科生,对于经济上的事情也是一通半通,不过他从来不会小看古人,以后,具体操作的时候,还得找一些此中好手来帮忙。
太康公主娇喘一声:“好热,苏木,要不这样,反正我们手头也有十几万两银子了,干脆都拿出来花掉吧,买座院子,买条画舫,好好玩乐万乐。”
苏木大惊:“这……荒谬!”
太康公主正色道:“至于姓白和姓谢的将来若闹起来,大不了本公主将身份一表明,他们还敢追进宫里去讨帐,不怕诛三族吗?我堂堂公主使他们的银子,按是他们的福气,别人想给钱,本殿下还懒得伸手去接呢!”
苏木额头上渗出汗水来。
同皇族的人打交代,尤其是朱厚照兄妹,你得时刻提防他们做出疯狂举动来。
……
银行的事情说穿了,关键在于信用。人家将大笔银子存进你的银行来,换谁都不会觉得塌实。
太康公主斜了苏木一眼:“其他两个点情形如何?”
苏木:“都挂牌开张了,先前我出去走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倒是不少,掏银子的却没几个。”
太康叫了一声,忧愁地说:“这可如何是好,干脆,咱们将手头的十一万两银子连夜装了船回京城去吧。到手,我可以见到太后,你苏木又可以回到皇帝哥哥身边了。”
苏木苦笑:“那感情好,不过,你早一个月若是说这种话,苏木二话不说马上跟你走,还求只不得呢!不过现在嘛……我们若是一走,岂不将吴大人和宗真一家害苦了?殿下你也别急,在等上几日,应该就有好消息的。这世界上笨蛋虽然不少,但总归有聪明人能够敏锐地感觉到这其中的利益,免不了有吃螃蟹的人,此乃人之本性。到时候,咱们得抓住这个机会。”
第四百六十三章 困窘
“这贼老天是要饿死我肖家一门四口啊!”
太阳已经从窗户射进来,落到席子上。已经入秋,秋老虎肆虐,天气比起伏天还要热上三分。小屋正对着东面,被晒了一个时辰,里面早热吓人。
但肖秀才却一身冰冷,看着窗户外的阳光,他喃喃地叹息一声,肚子里却传来咕咚一声响,一种饥恶感如潮水一般袭来,让他一身都轻飘飘地,仿佛要升上天去。
从昨天早晨开始,到现在已经十多个时辰了,自己就没正经地吃过一顿饭。
肖秀才家位于沧州城东,在以前他家也算是中等人家。可惜早年为了供养自己读书,家产已经折腾得七七八八。去年,父亲重病过世,为了给父亲治病,为了他的丧事,肖家将最后一点家底子都填了进去。
按说一个有功名的秀才,享受国家一系列的免税免徭役的优惠政策,加上又读书识字,怎么着也能混口饭吃。无奈他正处于三年受孝期,不能参加科举。且读了一辈子书,将脑子读得迂腐了,竟不知道该以什么维持生计。
就这样坐吃山空,家中的日子渐渐困窘下去。
因为有读书相公的面子,他也不好意思同其他人一样上街做工。只能将家中的家什一点一点变卖换成米粮,到如今,不但妻子陪嫁的那点首饰,家中甚至连吃饭的桌椅子都没有一件。
他记得上一次吃饱饭还是在半个月前,接下来十五天都靠着野菜稀饭对付。
就在昨天晚上,最后一把米也下了锅。到现在已是日上三杆,家里却没有动火的迹象,估计是彻底断炊了。
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也许,至多三日,我肖家一门四口就都要咽气了。
饿死我一人不要紧,可男子汉大丈夫,上不能奉养父母,下不能叫儿女吃一口饱饭,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虚弱感越发地强烈起来,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肖秀才有将头无力地落到枕头上面。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抬头一看,妻子柳氏那张清秀而瘦小的面容出现在自己面前:“相公,孩子已经饿得受不了啦,昨天你不是去阳大官人家求职吗。昨夜你回来时一言不发,奴家也不好问,却不知道阳大官人答应没有?”
“别说这事。”肖秀才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焦躁,“什么阳大官人,也就是一个商贾而已。士农工商,商人乃是四民之末,我好歹也是一个有功名的读书人,岂肯去给他做帐房,没得丢了士人的体面!”
见丈夫不快,妻子柳氏低声道:“相公不愿意去阳家不去就是,不过,家里今日已经断粮了。我们大人不吃,一顿两顿也就罢了。只是,娘一把年纪了,孩儿还小,若饿出个好歹来……要不,我去娘家一趟,看能不能借些米粮?”
肖秀才娘家是沧州的一个小地主,家中有百余亩旱田,日子倒也过得下去。
却不想,肖秀才一听到这话,却勃然大怒:“住口,你嫁给我就是我肖家的人,岂可一味向娘家求助,传了出去,我读书人的体面何存?还有,你那几个哥哥市侩得紧,我若上门,岂不平白被他们羞辱?”
“相公……”见丈夫如此恼怒,柳氏叹息一声。她知道丈夫自重秀才身份,不肯低声下气去求人。她生性柔弱,也不再说:“奴家还是去城外寻寻,看能不能找些野菜回来。”
正要走,肖秀才突然叫住她:“娘子……这些日子可苦了你。”
柳氏眼泪夺眶而出,再说不出话来。
“娘子,其实……阳家还是雇了我的,只不过……”只不过,肖秀才不愿意去吧。
柳氏惊喜地转过头来:“真雇你做帐房先生了,阿弥陀佛,也不知道一个月多少薪俸?”
“一个月二两。”肖秀才苦笑着坐起身来,“其实,为夫并不喜欢帐房这活儿,不过,为了娘和孩儿……娘子,替我打盆水来,待我梳洗完毕,这就过去上工。放心,到晚间定然能够给你们带些吃食回来。”
洗完脸,肖秀才强提起精神朝阳家走去,大约是饿得狠了,着一走起路来,脚下一阵阵发飘。
没错,他要去的地方正是沧州第一大盐商阳建忠的商号。
阳建忠身家巨万,商号里的帐房、掌柜多是读书人出身,其中还有不少是肖秀才以前读书时的同窗。
见他生计艰难,就有同窗推荐他去阳家做帐房做工,阳建忠也答应见上他一面算是面试,时间就定在昨日。
按说,肖秀才好歹也是秀才出身,在阳家商号的一干人乃是高学历,如果混上几年,未必不做到首席帐房甚至掌柜的位置,到那个时候,每月薪水就不是二三两的问题了,年底还有分红。到那个时候,他肖秀才也算是妥妥的高官。阳建忠为人大方,对手下也不薄,只可惜肖秀才去的不是时候,正碰到阳大官人心情恶劣的时候。
原来,盐司搞了一个什么发展银行,又发行了一种叫盐票的票据。这玩意儿以官盐做抵押,同以前朝廷所发行的宝钞也没什么区别。
可不知道怎么的,阳建忠却大发雷霆,说什么这盐票凭什么用官盐做抵押,还可以随时去盐司兑换食盐,如果那样,还要我们盐商做什么?一定是那个梅富贵弄出来的明天,这鸟人为了报复我阳建忠竟然连盐政都敢乱改,贼子贼子!
肖秀才也弄不明白这盐票究竟是什么东西,问题是他来求职只能好碰到阳建忠心情不好。
阳大官人心情不好,说话也难听起来,对于肖秀才也不太恭敬。
肖秀才虽然穷,可身上却带着一股读书人特有的迂腐和傲气,立即就发作了,两人顶了半天牛,最后以秀才拂袖而去,说一声:“君子不食嗟来之食!”而告终。
可刚才见见柳氏流泪,肖秀才心中却难过起来,叹息一声:我一个人的面子算得了什么,总不可能让全家老小饿死吧,罢罢罢,今日且厚着脸皮再去见阳建忠一次就是了,大不了将一张脸抹下来揣在怀里。
第四百六十四章 莫大机会
到了阳家商号,抬头就是一个巨大的门脸和恢弘的建筑,虽然是第二次来这里,肖秀才还是被盐商的豪富震惊了。
只见里面来来往往都是穿梭的人影,到处都是算盘珠子的响声和如流水一样驶出的马车。
到走到门口,不知道怎么的,肖秀才心中却有些犹豫了。
这个时候,一个门房早就发现了他,面带讥笑地吆喝一声:“原来是肖秀才,你昨天不是还同东家吵了一架吗,今日怎么又来了,所谓何事?”
他这一喊,十多双眼睛同时转过来。
肖秀才这下躲无可躲,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一拱手:“敢问,阳大官人在否?”
正说着话,就看到阳建忠从里面前呼后拥地出来,就要上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
肖秀才也知道这种级别的富豪事务繁忙,如果一出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忙厚着脸皮拦住阳建忠:“见过阳大官人。”
阳建忠本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做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没有什么人比他跟清楚梅富贵弄出的这个盐票的厉害。
这种票据一旦实施开来,又有盐司的官盐做储备,信用肯定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又方便携带和流通,一旦在全国各大商业都市铺开,其中的之利自然惊人。
这给了他一个新的思路,如果自己也弄这么一个票号,用不了几年,必然摇身一变成为天下地一富豪。可现在却晚了,就算自己想弄个票号,无论是规模还是信用都比不上有长芦盐司做担保的沧州发展银行。毕竟,人家有国家机器做后盾。
一想到这其中的利益,阳建忠嫉妒得眼珠子都绿了。
这还是其一,最要害的是。一旦百姓凭借盐票可以随意兑换白银和食盐,还要咱们盐商做什么?到时候,沧州发展银行只要愿意,大可通过盐司拿到盐引在各地开设盐号,又有盐票的便利。到时候,天下的盐商都没有活路了。
这已经是动了他阳建忠的蛋糕,断断不可容忍。
正因为识得其中厉害,阳大官人今天的心情极其恶劣,见到肖秀才,又想起他昨天在自己面前一副读书人趾高气扬的模样,心中就来气,冷笑道:“原来是肖秀才,你昨日不是拂袖而去吗,今天怎么又找上门来,不会是想来我阳家商号谋个职位吧?”
听到他满口的讽刺,肖秀才心中恼怒,可一想起家中的老母和妻儿,却强自忍了,低声道:“是,在下想到阳大官人的商号做帐房。”
“什么,做什么?”阳建忠伸出胖胖的手指挖着耳朵眼:“我没听清楚,你能不能再说一遍?哦,是不是有事想求我?求人得有个求人的态度,你这样可没有诚意啊!”
见东家对肖秀才如此不客气,所有人都发出低低的笑声,十多双眼睛落到他的身上。
肖秀才一张脸色顿时涨得通红,长长一揖:“在下想到阳大官人商号做帐房先生,还请大官人应允。”
“哈哈,原来是想来我这里做帐房先生啊!”阳建忠大笑起来:“你来求职,得有个求职的样子,一来就想做帐房,当我这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