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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个太监带着几个随从趾高气扬地冲近来,满面都是愤怒。
这人苏木认识,正是多日不见的林森林公公。
华察最近被人骂得厉害,很有一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见到林森,心中一动,这不正好是洗刷自己身上冤屈的时候吗?
就指着林森怒骂:“阉贼,你竟然还有脸来我通政司,想干乱国政吗?”
“我,我我……咱家怎么着你了?”林森被华大人一口一个阉贼的骂,气得花枝乱颤,只差将一口热血吐出来。
华察大骂:“好叫你这个阉贼知道,那份邸报与某毫无关系,都是出自这小人之手。太后和陛下若有赏赐,本官绝不接受,以免平白受这份屈辱。你这阉贼若在废话,本大人当与你誓不两立!”
“你还想要东西,你什么玩意儿啊?”林森脸都白了,说起话来不住打哆嗦:“少在咱家面前扮直臣忠臣,实话告诉你,这份旨意是给吴世奇的,跟你却没有任何关系。”
“是给吴世奇的?”华察平白表演了这么多,这才知道原来这事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本打算好好演一场戏,结果却成为一场闹剧。若是传将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本官何辜,正经的清流出身。却因为手下有吴世奇这个小人,却被惹了一身污水,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小人。
这人,就是我命里的灾星啊!
听到林森这句话,众知事也是一呆。心中大叫:原来是给吴大人的圣旨,华左通政还真是表错情了,真是倒霉啊!
看见他满面涨红,众人竟然有些同情起他来。
吴世奇愕然地指着自己的脸:“给我的圣旨?”
林森:“你是吴世奇?”
“正是下官。”
林森哼了一声,然后看了苏木一眼:“吴世奇、苏木,接旨吧!”意思是,这份圣旨表面上是给吴世奇的,实际上却是给苏木的。
苏木也是一愣,感觉到其中有些东西不对劲。
众人听到这句话,也同时呆住了。
苏木和吴世奇同时拜下去领了旨意。
张太后和正德皇帝这份旨意很简单,大意是还有两日就是皇帝大婚、亲政和祭拜太庙的日子。
吴世奇因为经办邸报深得帝心,太后和正德皇帝下了特旨,让吴大人出任大朝会导驾官一职,苏木做为副手同行,作为圣驾的引导。
所谓大朝会,就是每年冬至、元旦、春节这天,皇帝驾临御皇极殿,接受百官朝贺。朝贺完毕之后,圣驾还得去天坛祭天。当然,皇帝大婚、亲政比起冬至、元旦、春节这三个日子更为隆重,须去太庙祭拜。
每到大朝会,朝廷就会选拔一个官员暂时担任导驾官一职,算是一种荣耀。等到仪式结束,导驾官依旧回原单位任职。
大朝会的路线选择有一定的讲究,卯时进乾清门,然后迎天子至建极殿,接着去皇极殿举行大婚仪式。然后去太庙,最后将正德皇帝送回大内了事。
一般来说,干完这个差事要十多个小时,不到下午三四点钟结束不了。今年更多了个天子大婚,只怕时间会拖得更长。
听完圣旨,无论众人心中不齿吴老先生的为人,但一听说他做了导驾官,还是一脸的羡慕。
刚才和吴世奇吵成一团的华察华大人更是嫉妒得眼珠子都绿了:晦气,邸报出事,被弹劾的是华某人,可得好处的怎么变成了姓吴的?
苏木心中却是一动,暗想:难不成这府邸报又有了麻烦,张太后马上就不管事了。而正德皇帝第一次处置政务,不知道怎么应付,想亲自同我见面讨论。恩,确实,皇帝亲政就遇到言官弹劾通政司,如此应对不妥,皇帝威严何在,今后又如何统御群臣?端的是大意不得。
果然,如苏木所料想的那样,宣完旨,林森叫了一声:“陛下说了,此事关系甚大,命吴大人立即去礼部商议,吴大人,走吧!”说着又给苏木递了一个眼色。
皇帝大婚的仪式乃是礼部主持,做为导驾官,自然要去礼部和尚书们商量皇帝的圣驾路线该怎么走,又有什么注意事项,该怎么做才能不失了皇家和朝廷的体面。
每一言一行,都有严格的规矩,丝毫乱来不得,否则就是驾前失仪,要治罪的。
苏木不为人知地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可吴世奇受到了这天大的恩宠,伏在地上,激动得浑身颤抖,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
林森不耐烦了,一挥手,两个太监走上前去将他驾起来:“吴大人,走吧!”
一路上,吴老先生都处于浑浑愕愕地状态,行尸走肉一般,早就失去了神志。
出了通政司,林森压低声音咆哮一声:“苏先生,这个华察实在可恶,若咱家一旦有了机会,绝不放过。”
苏木苦笑这摇头,未来正德朝八虎的权势滔天他是知道的,华大人得罪了林森,将来就算是想在通政司混吃等死只怕也没有可能。
他低声问:“林公公叫苏木出来,可有话说?”
林森也压低声音:“后儿个就是皇帝大婚典礼,虽然说吴大人是导驾官,可看这吴世奇的模样,也是个糊涂人儿,有些职司还得苏先生你担负起来。”
苏木点点头:“苏木知道了。”
第五百六十九章 不算好的消息
林森:“陛下口喻,后日大典的时候,让你随侍在御驾前,有话要问。”
说到这里,林公公一脸的嫉妒,苏木在正德皇帝驾前的恩宠,当真是当世第一啊!
苏木一愣,忍不住道:“问什么?”
这话问出口,苏木才醒悟过来。
还能问什么,自然是邸报的事情。看朝廷闹成这样,正德皇帝也是抓瞎,估计要让苏木想个主意出来对付对付。
至于怎么对付呢,苏木也没想到好的主意。
反正还有两天时间,且慢慢想吧。
接下来,苏木和吴老先生就去了礼部,学了一整天皇家礼仪。
皇家和国家大典自有一套规矩,在什么情况下该说什么话,怎么走路,怎么开道,都要学习。这一切苏木早在西苑的时候就学习过,直听得哈欠连天。
倒是吴老先生听得一脸郑重,下来之后,还用笔将注意事项记在纸上,时不时掏出来看上几眼,默默背诵。
第二日,苏木和吴世奇有被叫去尚宝司,学习礼仪。原来,导驾官虽不常设,可在职司上却归那里统辖。如果大典出了什么事,他们也免不了要受到牵累。
为了保险,尚宝司索性又让苏木和吴世奇过去再学了一扁,将这对未来的翁婿弄得郁闷无比。
被这场皇帝大婚一折腾,苏木和吴老先生这两日也没办法温习功课,明天还得耽搁一整天了。吴老先生还罢了,苏木本来对三月的春闱就没有多少把握,心中不觉急噪起来。
到了皇帝大婚这一日,他和吴世奇起了个早,申时出了家门。等到了皇城,来参加典礼的百官也都到了。
天气冷得厉害,满天都是雪花,满世界都是一脸肃穆的脸,却是安静得出奇,更有人身体微微颤抖,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激动的。
到了乾清门,导驾的人马早就等在那里,城门口还停着一辆十六抬大舆。旁边立着无数身着飞鱼服的卫士和太监。
因为时辰还没到,太监和锦衣卫们也没文官那么多讲究,都站得随便。
出乎苏木的意料之外,他居然在人群中发现了胡顺。
忙走上前去,一拱手:“见过胡大人。”
“原来是子乔,你怎么也来了?”胡顺一脸的欢喜。
“苏木今天是导驾官的副手,要陪同圣驾进太庙拜祭。”苏木顺势直起身子,又指了指吴世奇:“吴大人才是正印的导驾官。”
胡顺微微一拱手:“见过胡大人。”
吴世奇一想看不起锦衣卫,又知道胡莹和苏木过从甚密,很有可能威胁到自家女儿将来的地位,眼睛一翻,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理睬。
胡顺大怒,恶狠狠看过去。
吴世奇也不惧怕,蹬了回来。
两人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彼此都不肯示弱。
苏木看得一阵头疼,忙将胡顺拉到一边:“胡大人,借一步说话。”这才将两个死对头拆开。
两人来了城墙边上,苏木小声问:“胡大人,那事……你可曾说了……”声音不觉有些口吃。
胡顺茫然不解:“什么事?”
苏木很是不好意思,脸皮微红:“就是晚辈和胡莹的事。也不知道胡大人说了没有,莹儿又是什么意思?”
这话一说出口,苏木浑身都开始发热,一颗心脏跳个不停。所谓关心则乱,他只觉得口干舌燥。
好在天还很黑,胡顺也没看到他红着脸。
“哦,原来是那事啊……”胡顺也开始有点口吃:“那事,那事……”
“究竟怎么了,是不是莹儿不答应?”苏木紧张得手心沁出一层汗水来,又冷又滑。
他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以胡莹的火暴性子,听到苏木说不肯娶她做正妻,而是让她做两头大,估计立即就回拒绝。搞好一个冲动,还有提着刀子找上门来。
“不是,不是。”胡顺一脸的阴霾。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苏木暗自松了一口气:“那么说来,莹儿就是答应了。”
他长叹息一声:“都是苏木的错,可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世事难料,很多事情,却不是你自己能够把握的,今次只能委屈莹儿了。胡大人,请代一句话给莹儿,就说苏木对不起她。但我以前的承诺依旧有效,将来如果生下儿女,一定姓胡。”
“子乔的承诺我自然是相信的,毕竟是写了字据的,又有冲虚做见证。”胡顺闷闷地说:“这事情……其实我回家之后,也先跟莹儿的母亲说了。”
“跟莹儿的母亲说了,她老人家的意思是?”苏木心中也是明白,胡顺早年不过是一个泼皮,之所以能够做到百户军官,还不是因为顶了胡莹外公的职位。如此一来,他对于老婆是畏之如虎。确实,这事要想做成,胡莹母亲的意见才是真正的关键。
未来老丈母的性子也不太好,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见,苏木刚才落下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胡顺苦着脸,一副凄楚模样:“还能怎么说,自然是痛骂了老夫一顿,只差动手了。说老夫是糊涂油蒙了心,好好的一个女儿要去跟人做两头大,也只比妾好一点,这事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
“啊!”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苏木也知道这事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一颗心不觉凉了,脑袋里乱成一团。
“子乔你也不用担心,没事的,我已经说服了莹儿母亲。”
“什么,已经说服了。”苏木抹着额头,苦笑:“胡大人你可别吓我啊!”
胡顺还是一张惨脸:“其实在莹儿母亲面前,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与费那心思,不如实话实说。我就说,胡家没有子嗣,苏木答应了,以后和莹儿所生的孩子都姓胡,继承咱们老胡家的香火,叫我爷爷,叫莹儿母亲奶奶。不过,唯一的条件是不能娶莹儿过苏府。以后莹儿依旧住在胡家,做两头大。”
“刚开始的时候,莹儿的母亲还在骂,不过,听了老夫一句话,她就点头了。”
第五百七十章 朕还想再睡一会儿
苏木刚才听到说胡莹的母亲不答应,正满心失落,但胡顺这一句话叫他眼睛一亮,急问:“什么话?”
胡顺:“老夫就说,我胡顺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个儿子,让祖宗香火不至于断了。苏木你能够让以后的孩子都姓胡,已经是做出重大让步了。还有,莹儿性子急没什么心计,就算是真做了苏家正妻,将来又如何斗得过吴家的女儿和那个叫什么小蝶的丫头,搞不好还真要被那群歹毒的女人算计了。”
苏木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自己院子里的女人歹毒,不觉张大了嘴巴。
胡顺接着道:“与其让她将来去苏家吃苦,还不如就住在咱们家里。自己女儿,自己知道疼。再说了,怎么胡家这么大家业,可都是莹儿的,怎么可以便宜了苏家人。”
说到这里,他尴尬地红了脸,继续道:“莹儿从小就被大家捧着哄着,娇生惯养的,难不成咱们做父母的还放心她去别人家去,总归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听完老夫的话,莹儿的母亲这才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子乔,你是没做个父母,不知道当爹妈的心思。自己身上落下来的肉,如果能够留在身边自然最好不过。这也是当初胡顺要招你入赘的缘故,当然这都是往事了,也无须再提。”
听胡顺说完,苏木这下是彻底地放心了,露出笑容:“泰山大人,你这是一句话吗,十句百句都有了。”
胡顺却没有笑,反马着脸:“苏木你别忘了那日在白云观是老夫同你说过的话,其实,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