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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身一件大红百褶长裙,腰中玉带紧箍,将那柳腰绑的差堪一握。左腰处尚挂着一把银鞘短刀。足下却是蹬着一双翘头兽皮小蛮靴。
一张芙蓉为神地玉面,和裸露在外的两条玉臂,均呈健康地小麦色。差在腰间的小手里,尚自握着一根马鞭。配上这一身大红衣裙,轻嗔薄怒间,整个人宛如一团烈火一般。当真是秋水为神玉为骨,美人如玉剑如虹了。
柳飞不知这是何人,眼见这姑娘一副恼怒的神色,实是不知自己如何得罪了她。正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际,旁边哈吉却又是凑了过来。在他耳边低低的笑道“兄弟,你惨了。怎么惹上了这个小丫头。不过,你可莫打她的主意,那可是咱大王的王妃呢。”
柳飞一愣,也不管那女子怒目相望,却转头四顾,见吉杰正忙着和来客招呼,众人闹哄哄的,均没注意这边。只有那帮少女,挤在一处,望着这边指指点点,不时爆出一阵轻笑。便转头来看哈吉,问道“王妃?大王?那个大王?她又是什么王妃?怎么跟人欠她几百缗钱似的?”
哈吉脖子一缩,偷偷抬眼瞄了眼那女子,嗫嚅着正要回答。那个女子却在那顿了下小蛮靴,恨声道“你们在那嘀咕些什么?哈吉,你要说便说,鬼鬼祟祟的,哪里像我繁多地男儿。”
哈吉被她激地面色涨红,怒道“说便说,我兄弟问我你是什么王妃?你这般模样,是不是有人欠了你钱财?”
少女听的这般话,登时脸上飞红,一双眸子直欲喷出火来,死死瞪着柳飞。手中马鞭抖动,似要扑过来一般。
柳飞闻听哈吉这么直直地将自己的问话说出,登时狼狈不堪。心中暗暗叫苦,眼见这哈吉头大无脑,一根肠子通到底。唯有摇头不已,暗叹倒霉。看这少女模样甚是泼辣,这会儿得罪了她,定是一桩麻烦,心中不由起了早早离去的念头。
三人这般一闹,却将吉杰引了过来。转头看着少女,先是微微皱眉,旋又放松面容。微笑道“祝融,莫再胡闹。柳壮士乃我飞云甸贵客,力毙山魈,于我族大有恩德,怎可无礼?还不退下。”
那少女闻听吉杰说话,恨恨的跺了一下脚。转头便走,口中兀自不忿的喃喃道“甚么英雄!只是个背后嚼人舌根的胚子。那山魈不定是自己死了,却被他碰上,捡了个便宜罢了。却被他拿来,给自己脸上贴金。”
她边走边说,声音说的极大。一时间,众人尽皆愣住,面面相觑。院内霎时无声。柳飞双眉一轩,随即淡淡一笑,也不多言。心中却是翻转,“原来这便是孟获的那个妻子了。只是不知为何她没随着孟获一起,却在这里出现。不知这飞云甸与那孟获是什么关系?”他不屑于祝融一般见识,只自己想着心事,并不理会。祝融眼见他并不反驳,面上愈发轻蔑。
吉杰甚是尴尬,咳了一声,方要说话,却见一条人影已是窜出,拦在祝融面前,满面怒气。祝融一惊,微退一步,俏目看去,却是豹子。只听豹子沉声道“祝融阿妹,休说你尚未嫁给孟获那厮,便是嫁了,豹子也绝不容有人辱我恩人兄弟!你今日若要依仗身份显赫,便先取了豹子的头颅再说。”说着,满面悲愤的看着她。
祝融一愣,眼圈顿时红了。她素日与豹子甚是交好,乃是兄妹相称。豹子平日对她也向来是温言呵护,何曾这般说她。今日为了个外人,竟在众人面前这般疾言厉色的对她,一时间只觉满心委屈。
彝族素重待客之礼,吉杰眼见今日竟是如此局面,不由大怒,转头向柳飞道“柳壮士,我飞云甸今日失礼了,尚请多多海涵,我定会给你个交代。”说着,便要呼喝祝融赔礼。
柳飞伸手拦住,淡淡一笑道“老人家不必如此。几句闲话而已,当不得什么,何必搞得兴师动众的。”说着,又转头对场中的豹子喊道“豹子兄弟,你且回来,若是拿我当兄弟,便莫要再多言。”
吉杰眼见柳飞如此,只得长长叹口气,不再多说。豹子气恼的看了祝融一眼,转身而回,竟是没再多看她一眼,显是对此事极为愤怒。
祝融眼见大家俱是如此,心中委屈,一跺脚,向着柳飞恨恨的瞪了一眼,转身便跑了出去。
第二百九十五章:蹊跷
却说祝融羞愤离席,众人俱觉无味。哈吉自知闯了大祸,不敢多言,直往后面躲着。吉杰苦笑一下,勉强振起精神,起身宏声道“各位族人,我繁多一族向来是有恩必还,有仇必报。那山魈害我族人无数,今天幸柳壮士为我等除去,使我死去的族人得以安息,活着的人不必再担危险,实为我飞云甸之大恩人也。今日本帅摆下此宴,一为庆贺,二为谢恩。我等族人当共敬之。”
众人闻听叟帅发话,这才稍微缓和,俱皆同声应是。吉杰挥手令人开宴。只闻四周乐声响起,大锣、芦笙、三弦、闷笛、树叶等诸般乐器齐鸣,随即便听众多姑娘小伙齐声唱和“呜哇里…………噻噻”。
柳飞本没将祝融之事放在心上,此时见了这独特的开宴,大感有趣,微笑的看着。但见在姑娘小伙的齐声唱和下,一个顶着托盘的男子双手拱揖,脚步忽高忽低,忽急忽缓,另一个人头顶和双臂各撑一菜盘,紧随其后入场。
他们合着古朴纯厚的奏曲,脸上作着各种滑稽的怪相,跳着歪来复去而又轻松、优美、流畅、连贯的舞步,一前一后登场。
两位手舞绢帕的搭档,则怪态百出,形如彩蝶戏花般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地为其保驾护航。几人踏着舞步,瞬间便将吉杰、柳飞等前面四桌的酒菜摆好。随即便返身而下,转眼又是托着木盘跳了上来。直有半柱香的功夫,才将众人面前的案几上,俱皆上菜已毕。那两个搭档,却把三十二碗菜,分作八个方位摆好,每碗菜自有定位,全按古已有之的规矩逐一落桌,竟是丝毫不乱。
柳飞注目看去。却见这些菜的摆设,竟是隐隐有着八阵的影子,心中不由赞叹。这彝族先人的智慧,绝不在中原汉人之下,只看这菜式摆放之位,便可见一斑了。
待得所有菜俱皆上完。外间乐声又是一变,隐含劝进之意,其声融融,满是平和欢喜之情。等乐声一停,吉杰首先举起酒碗。与众人同向柳飞敬酒,柳飞自是谦辞一番,随后便是碗碗皆干。几十碗酒下肚,竟是面不改色,众人看的俱是大喜。觥筹交错中,时间已是过了酉时。众人早将午间祝融的插曲忘记,纷纷高呼酣饮。一片欢腾。
哈吉此时舌头已是大了,坐于柳飞身侧,拍着柳飞,连连道“兄弟。。厄。。好样地,兄弟好。。厄。。样的。”阿扎几人虽亦是有些晕,但却比他清醒的多,眼见他口眼歪斜,犹是不停的往口中倒酒,不觉好笑。只是见柳飞喝了一下午,不下百十盏。此时看来却仍是和刚开宴一般,不由心中大是佩服。
柳飞乘着他酒劲正酣之际。便问起了祝融的事情,哈吉大着舌头,颠三倒四的说着,半响柳飞方才明白。原来这祝融却是飞云甸叟帅吉杰地甥女,向以美色称绝于南中。孟获本为孟氏族人。这孟氏因对南中各族施惠甚多,便被推为各族共王。孟氏族长便为南中王。
飞云甸却是南中有数的大族,势力雄厚。本不欲掺和其中,但见各洞各甸俱是此意,也自随了大家。孟获早闻祝融之美。也对飞云甸的势力甚是看重。故而一俟接任王位,即派人前来求亲。一为求的美人归。二来也能使这强大的飞云甸为己所用。
吉杰当日考虑许久,本不欲答应,便让祝融自己选择。彝人婚姻本就是多由自己决定,父母长辈少有干预。只上层偶尔有些联姻之事,方得族中长老共议决定。故此,吉杰此意本是自己不好明拒,便让祝融自决。。。以祝融心气之高,恐能以看上那孟获。如此孟获也说不出什么,两边自也能相安无事。
哪知这祝融虽傲,却是年龄幼小,正是崇拜英雄地心思。被孟获几个说项之人,三说两卖的,竟是动了心思。只道孟获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自己若能嫁的此人,也不枉了一生。最后竟是答应了。吉杰闻听之后,也是暗叹口气,只得顺了。他本是随和的性子,又心慕汉朝礼仪,待得闻听孟获接连各洞,与汉开战,心中不喜。故虽是允了婚事,与孟获走的却是少了。柳飞听了这些,方始了解始末,便放下心来,与阿扎、豹子等人周旋起来。
彝族之人俱皆善饮,往往节庆之时,便是通宵达旦的狂欢。此时,虽是饮了近三个时辰,却毫无停下地意思,反而是兴致愈高。几个赤黑在院子中间已是点起篝火,众姑娘小伙多有起身,围着篝火,连成一圈,载歌载舞。
月亮已是升起,银光溶溶下,篝火噼里啪啦的烧着,无数的火星争先恐后的升腾起来,整个飞云甸大寨处处欢声。院子里,众人俱是脸色红红的,满目兴奋之色,歌声、乐声、斗饮声不绝入耳,一片热闹。
便在此时,突然院门“啪”的一声被撞开,一个火红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众人正自欢畅,本没人理会,只是临近门处的人看到来人,不觉俱皆愣住,歌舞声便停了下来。这种安静便如同传染一般,自后向前传来。
待到那人来至吉杰桌前,院中早已静了下来。唯余哈吉酒醉,轰轰的鼾声响着。吉杰和柳飞看到这人,俱是微微皱眉,原来这人却正是离席而去地祝融。
只是此时祝融却是满面惊惶,面无血色。一双秋水双瞳中,满是惊惧之色,身子微抖,楚楚可怜的望着吉杰。
吉杰见状一愣,他虽对午间祝融地任性,恚怒无比,然终是自己血亲之人,自小又是对她疼爱无比。此时见她惶遽的样子,活生生便是儿时,闯下祸事的模样,心下不由痛惜。遂温言问道“我儿如何这般惶惑,柳壮士非小肚鸡肠之人,不会怪你。只是你日后也莫再这般刁蛮才是。”他此言却是以为祝融自觉委屈,仍是对午间之事耿耿于怀方才如此。
柳飞暗中撇嘴,心道这祝融明显是个执拗脾气,如何能是为了此事?以这女子的脾性,定是不知又闯下了什么祸事,方才如此的。侧耳听去,若然那祝融听闻此言,并无反应。只是又紧上几步,走至吉杰身边,双手死死攥住吉杰袍袖,手指节因为用力过大,竟是有些发白了。
吉杰皱眉道“舅父方才所说,你没听到吗?怎么还是如此模样?”祝融双目恍惚,似是听到,又似没听到。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
吉杰不禁头疼,再三追问。半响祝融方始颤声说道“那。。那。。那山魈。。。山魈的。。。尸首。。。。尸首。。。。不。。。。。不见了。”
此时院中安静非常,祝融此言一出,众人俱是听的明明白白,俱是不由一声惊呼。院外甸中其他人的欢歌之声,仍是不断传来,但院中诸人脸上,却俱是一片惊慌。
柳飞是双目中神光一闪,豹子却是瞬间身上散出一片杀气。吉杰大惊,连忙问道“如何会这样?你又是怎么知道?那看守之人怎么不见回报!”语气中已是惊怒交集。
祝融眼见吉杰发怒,不由更慌,嗫嚅着将事情说了一遍,吉杰不禁连连顿足,气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这祝融日间闻听山魈被杀死了,也甚是雀跃。她本崇拜英雄,听地今日摆宴要答谢那个英雄,自是连忙跑来观看。待得和小姊妹们聚在一起,说起柳飞杀魈之事,却俱是言语不祥,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这女子本多幻想,当下,便各自按着自己地路子推敲,结果互相演绎的已是千奇百怪。
争论间,却正值柳飞被赤黑引出来看食材。,众女子眼见柳飞丰神俊朗,俱是迷醉不已。相互推搡着,便要选个人,找机会当面问问柳飞,看谁说地对。那祝融素来自负貌美,便自告奋勇,由她去问。哪知众姐妹却道,若是柳飞知晓了她已是许了人,心中别扭,怕是不肯理她。祝融哪里肯信,自言便是许了人,男子见了自己容貌,也定会神魂颠倒的。众姐妹齐声取笑,恼了祝融,当即便往前去。
哪知好死不死柳飞当时正自神游物外,并没见她过来,自是不会理她。祝融想及姐妹们的话,心中便是有些羞怒。又得了哈吉那大嘴巴一开口,正是说中了姐妹们取笑之事,祝融登时暴走,这才演出了那么一场大闹酒宴,离席而走的事。
待得跑了出来,心中犹是忿忿。独自在寨内的小河边徘徊许久,猛地想到,便是不问柳飞,自己去看看那山魈的尸首,自也能推断出来,到时候,自会堵住那帮妮子的嘴。若是真如自己所猜那般,那山魈是自己死的,也可拿来羞辱柳飞一番,以报今日之辱。
主意打定,径往后面停放山魈尸首之处。那尸首本有吉杰派了两人看守,只待第二天汇集族人,共同祭奠死去的族人,不准他人靠近。这祝融本是泼辣任性,一番诱骗恐吓之下,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