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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前的那晚,他终于成功的于百越一族完成了盟约。当晚,当一盆盆加了精盐和味精的美食,端到众人面前时,包括老呼延和莫邪等商队之人,俱皆被其鲜美的味道征服。
当晚,金老爹便迫不及待的将柳飞拉入房中,让柳飞将两种物事的制作方法写出。金老爹仔细收好。眼看二人俱无睡意,索性挑烛夜谈。
金老爹问及今后具体的打算和做法。柳飞遂将南海整个海域的图象画出,指着台湾道“老爹请看,此处为夷州,东临大洋,北邻琉球群岛,南界巴士海峡,西隔夷州海峡与中原相望,最窄处为两百余里。”
顿了一顿,又道“此岛之上,东部多山脉、中部多丘陵、西部多平原。气候冬季温暖,夏季炎热,雨水充沛,河流众多。且可耕作面积极大,,盛产稻米,一年可有二至三熟,米质好,产量高。可种甘蔗与茶,甘蔗可制糖,其白如雪,甜如蜜。瓜果种类亦是繁多。”
说到这,见金老爹已是两眼发亮,微微一笑,接着道“岛上林木众多。适合造船之木更是堪称极品。再看这里。这夷州四面环海,因地处寒暖流交界,渔猎资源极其丰富。东部沿海岸峻水深,渔期终年不绝,更可建深水良港;西部海底较为平坦,底栖鱼和贝类丰富,更是昆布等绝好生长之地。此时,只几个小部落居于其上。尚处于刀耕火种之时,不足为虑。此地扼海口之要,守东南之门户。此盖天赐我华夏之宝地也。”
金老爹两眼发亮的问道“如此,细化之事如何行之?”柳飞泯了一口水道“你自放心,我早以安排人密造大船。如今你我结盟。已是一家。我便将他们招来此处,一来方便造船,二来,正可传授你们冶炼之术。你们今后主要职责,便是努力生产,囤积物资,将能换得物资之物让呼延他们转出。换回所需之物。如此。待天下有变,可顷刻而动。一战而定。我等所望之统一可期矣。”
金老爹大喜,二人再就细节一一分说明白,天色已是见亮。遂各自回房稍歇。临分手之际,金老爹嘱他明日好生歇息,后日却是他们百越一族的一个大节日,谓之吃新节。届时,全族俱皆盛装而出,老少咸集。白日,吹芦笙或唱歌、唱戏为乐,并有斗牛之戏。晚间,却是篝火大会,行歌坐月。所谓行歌坐月,便是男女对歌,若是双方尽皆中意,自可结为夫妻。
柳飞听得稀奇,自是答应。想及此处,今日却正是吃新节了。
柳飞洗漱完毕,信步走下楼去,但见到处俱是一片喜气,男女来少,俱着节日盛装,簇新的包头。少女们头配银饰簪花,胸前身上,俱是各种各样地银饰之物,颇让柳飞有目眩暇接之感。寨中之人,但见柳飞,俱各叉手行礼,恭谨非常。间或有那大胆地少女也用火辣辣的目光偷窥着他,柳飞却是风轻云淡。
正行间,却听得寨子西北角传出阵阵叫好之声,柳飞遁声过去,却见一帮男女青年聚拢在一起,围成个大大的***。柳飞纵目望去,却见莫邪正站于场中,弯弓搭箭,前方百步之处,竖着一个靶子。
但见莫邪双目微眯,一箭射出,正中红心,顿时惹得一阵叫好之声,这小子自是洋洋得意,他在寨中几日,因着伶俐多智,且能言巧辩,很是交了些朋友,多有女子暗送秋波,一捆捆秋天的菠菜,只将他整日搞的昏昏沉沉,浑不知天上人间,只觉此间,实是人间乐土。柳飞见他们兴致极高,也不去惊扰。盖因他身份特殊,众人但见他到,俱是恭谨有加,反倒是少了丝自然。他在这百越大寨中,便如同那高高在上的神邸一般,哪有人敢与他开玩笑。只几个长老与他相对方自然些。至于一些大胆的少女,虽对他颇是有些想法,却也只敢偷偷窥伺,心底暗恋而已。
逛不多时,便遇上老呼延等商队几个老人,众人便凑作一队,到处逛着,听着对大歌比赛,看斗牛表演。一整天下来,竟是未曾稍歇。眼见得太阳渐渐西沉,月儿已是露了头了。金老爹方始宣布,篝火大会开始。
众青年顿时欢声雷动。齐齐动手,整个大寨,一堆堆巨大的篝火不多时,便熊熊地燃了起来。金老爹邀着柳飞和老呼延自坐到首席,推杯换盏,其乐融融。
篝火大会先是众多人,齐齐起身,相互手挽着手,围着篝火唱歌跳舞,音乐曲调既多又美。一领众和、多声合唱。“大歌”更是声音宏亮,气势磅礴,节奏自由。众人唱罢,便跳起舞蹈哆耶,哆耶是集体歌舞,或男或女,彼此互相牵手搭肩,围成圆圈,边走边唱。唱的却是始祖追求光明、战胜邪恶的故事。
柳飞大感有趣。及至金老爹来拉他参与,便也起身跟着跳了几步,众人见他下场,顿时情绪大涨,满场俱是大声叫好。当晚气氛已是达致高潮。
莫邪此时却正自与几个男子大呼斗酒,酣畅欢饮。正饮间,却见金盏一身盛装,带着几个小姐妹亦是跑了过来,加入进来。百越女子不似中原女子,豪爽活泼,论起喝酒,虽不如男子能饮。却决不扭捏。
莫邪此时已是醺然。金盏坐于他身边,望着他红红的脸膛,忽然低声问道“莫邪阿哥,那日你射箭救我,可曾想过会可能丢了性命?”
莫邪正自往嘴里灌酒,闻言,想也没想,顺口道“想那么多作甚?救便救了。若去想那许多,便是你有百条命,也自没了。”说罢,却是猛醒,歪头看她。却见金盏眼波流动。红晕双颊。不由看的一呆,脱口道“金盏妹子,你真好看”话方出口,已是醒悟,不禁心中大是懊悔。
正自准备听金盏大骂,却久久不见,不禁偷眼看去。却见金盏虽满颊红晕。但眼内分明满是喜悦,毫无半分着恼。心中不由一动。难道她竟喜欢我吗?这个念头一动,霎那间,已是不可遏制地铺天盖地地将他湮没。
金盏见他蓦然间,忽地呆呆傻傻的,脸上一忽儿温柔,一忽儿咬牙,双眼痴痴的看着自己,心下欢喜,凑近他道“傻阿哥,你可会唱歌吗”说罢,已是跳了起来,蹦跳着走了开去。
旁边早有小姐妹看在眼里,不由齐声笑道“咱们百越寨的花儿心动拉,嘻嘻,那个小阿哥,可要把歌儿准备好啊”说罢,齐声嬉笑。
周围男青年闻言,虽是轰然,但多有眼中冒火的,暗自加劲,定要在对歌中赢得金盏芳心。不使寨中的花儿被别人摘走。
莫邪只觉的晕晕乎乎,脑中翻来覆去便是柳飞曾经地一句玩笑话“幸福来地太突然了”。正自晕着,却听得一个美妙的声音响起。却见对面火堆掩映下,金盏盛装而立,满脸红晕地看着他,正自唱着甚么,旁边众人见他兀自呆呆傻傻,不禁大急,使劲推了他一把,莫邪方才醒悟,琅琅跄跄走出几步,已是和金盏隔火相望,但听金盏唱道:
在我们美丽的山谷里,
开了一朵寂寞的花,
它一生只开那么一次。
在我们明镜般地坝子上,
有一个孤单地姑娘,
她一生只笑那么一次。
人们不知那朵花啥时候开,
人们不知那姑娘啥时候笑。
不是花不肯开啊,
是美丽地春天没有来到;
不是姑娘不肯笑啊,是心爱的人儿没有回来。
对面的阿哥啊,你可知道
那花儿的春天何时到?
那姑娘心爱的人儿几时回?
金盏唱完,双颊晕红,白嫩的小手玩弄着,垂在自己胸前的发梢。双眸内柔情似水,偷偷地望着火堆对面地莫邪。
莫邪此时只觉的口干舌燥,脑袋中晕晕地,但觉周身俱被幸福包围着,身体竟是微微的颤抖着。可怜这粗豪的大汉,何时尝过这种情爱的滋味。又如何会唱甚么情歌啊。一时间,只是面皮发紫,直紧张的使劲的拽着自己的衣角,手足无措。
对面的金盏见他只是呆呆的望着自己,忽的想起他也许不会唱歌,不禁心中焦急,脸上便有些苍白,泪珠儿已是在眼眶内打转。
正自哀怨间,却见莫邪面色笃的一喜,张口用一种蹩脚的调子唱了起来:
对面的阿妹吆,你莫急,
对面的阿妹吆,你莫恼,
不是那花儿的春天没有来,
只是他的脚步声太温柔,
就怕碰疼了花儿的瓣儿;
不是那姑娘心爱的人儿没回来
只是他的脚步声太轻,
怕惊醒姑娘的好梦吓着她。
美丽的花儿啊。
她开时香飘千里,
我从遥远的地方啊
千里寻来,
我要用它啊
酿出最芬芳的美酒,
哪怕荆棘满路也不怕苦痛。
美丽的阿妹啊,
你早在我心间,
我跋山涉水而来,
只想看你那迷人的微笑,
我要用我的所有,
来让你在我的生命中,
永远微笑。
莫邪唱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满头大汗,犹如跟人大战了一场般。偷眼往对面看去,却见金盏满眼俱是幸福的光芒。脸蛋儿红彤彤的煞是好看。正自暗叫过关之时,却见金盏小口一张,又是一曲唱了出来。莫邪面色大变,不禁直往柳飞处望去,却见柳飞微微一笑,向他点点头,方自安下心来。原来刚刚正自无助之时,耳边忽听得柳飞的声音道“别慌,跟着我唱”。柳飞于音律造诣极深,自然对这种山歌对唱熟悉,只是信手拈来,以传音之法,教着莫邪即兴而唱,虽然莫邪一时曲调不准,但这种时候,却决不会有人来做那焚琴煮鹤的败兴之事。
此时,听得金盏继续唱道:
不是有网不肯撒,
不是有秧不肯插;
撒网没有船来搭,
插秧没有水来打。
妹妹成天泪纷纷,
不知情哥是哪家。
金盏唱罢,亮亮的大眼睛已是弯成月牙儿,满心欢喜的望着莫邪。莫邪则紧张侧耳听着,满面紧张的张口唱道:
妹若有网只管撒
妹若有秧尽管插
妹撒网来哥搭船
妹插秧来哥打水
阿妹莫要泪涟涟
情哥就在妹眼前。
莫邪的唱调此时已是引得在场众人哈哈大笑,只是虽然曲调怪异,嗓音实在不敢恭维,但好歹是能将金盏的歌儿全都对上。故此,众人虽觉诡异,还是用充满着祝福的目光看着他们二人。
此时,金盏的小脸已是涨的通红,鼻尖也细细的沁出细小的汗珠,旁边一众小姐妹推推搡搡,嘻笑叫嚷,让金盏赶紧出歌,金盏心中柔肠百转,只听莫邪这两首歌的调子就知道定是临时学的,而且还是一句顿一句的,分明有人在旁现场教他。此时,若再唱下去,别把这冤家吓跑了,想到此,不由眼睛一转,张口就唱。
对面莫邪一见金盏又唱,几乎要一屁股坐地上了,心里直道:我的姑奶奶唉,你这不是要我老命吗?还来。只是此时,却实在是赶鸭子上架了,不行也要行了。是以,脸上竟是一副即将就义的表情,充满了一股诀别的悲壮之气。众人见了,更是大乐,柳飞也是忍不住的莞
却听的金盏唱道:
阿哥采花到妹家,
烧起火塘把歌拉;
叫声阿哥莫要慌,
听妹说句心底话。
妹是樱花开山顶,
不是灯花供在家;
砍条道路把山上,
山顶才得百年花。
唱罢,金盏羞红着脸看了眼莫邪,转身便往外跑去。莫邪正自侧耳等着柳飞教给他怎么回,耳中却听得柳飞叱道“蠢才,还不去追,到山顶姻缘自成。”
莫邪方才如梦初醒,忍不住欢呼一声,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拔腿追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暗布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暗布
夏日的晴空下,江南的山野之间,一片葱绿花香。远山含黛,蜂蝶忙碌。突然一片巨大的黑影掠过。惊得下面的小兽,狼奔豕突。
一声清越的鸣声之中,崇山峻岭之上的天空,一只巨大的金鹏,正展翅飞过。鹏鸟背上,一个白衣人正自伫立,遥望远方,旁边却蹲了一只金猱,金光闪烁的双眼,此时却是露出一丝惧色,安静的蹲在鹏鸟背上,动也不敢一动。
白衣人转首看到,不禁莞尔,叱道“孽畜今日却是安静,怎不嬉闹了”那金猱闻言,抬头望了主人一眼,只是摇头。竟似能听懂人言,显是极为通灵之物。
这一人一兽,却正是自百越而回的柳飞和刚收服的金毛猱。这猿类本就是最接近人的物种,这金毛猱又是天生异种,得了柳飞丹药和水神真气之助,虽不能口吐人言,但与人相处久了,却是能听得懂人言了。
柳飞大喜之下,便经常与它说话,借以锻炼它的这种能力,不使其退化。这次百越之行,甚是圆满。莫邪那日吃新节上,竞得百越族长孙女看上,在柳飞暗助之下,已是抱得美人归。柳飞本因双方结盟之事而来,对此姻缘当然也是乐见其成。金老爹亦然。将二人婚事办完,却已是一月之后了。
柳飞索性将莫邪留于百越,做为和甘宁的联络之人。又和金老爹细细嘱咐,定要秉持双方盟约。金老爹自是答应。做为一个一直以来被中原排斥的,所谓蛮族,他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