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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蒙回到营中,威王大军驻地外面,一千混混仍在叫骂!像一堆讨厌的苍蝇,吴世蒙派人赶了几次都没用,直到吃饭时间,这才骂骂咧咧地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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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混混回到唐玄营地,个个喜笑颜开!言谈间,大有视世蒙如粪土之感。这些混混到处宣讲,说得吴世蒙如何如何狼狈,他等如何如何英勇。骂着吴世蒙毫无还手之力。把二千前锋营,贬损的一文不值。当然,给兄弟们提鞋还能凑合着用。
如此以来,唐玄军中,自是士气大增,唐玄特意开了庆功宴,大赏特赏!
第二日一大早,照倒是一千混混们,停在威王军中上风处吵骂!这次骂得词越发难听,不但吴世蒙听了气得直跳,就连一向涵养够深的威王,也怒火中烧,这也难怪,昨晚唐玄搞了个骂人比赛,这些骂人恶毒的词句,都是昨晚的获奖作品。
“吴世蒙,老子**个鱼香肉丝!”
“世蒙小狗,大爷这里有骨头!你若是学两句人话,大爷都赏给你!”
“世蒙小杂碎,大爷怕你冻伤了乌龟 头,特送你几顶绿帽子戴,你还不谢谢大爷!”
“世蒙小绿帽!代大爷向你母亲子问好!就说大爷想她,要她照顾好咱儿子!”
……
吴世蒙火冒三丈,命二千前锋营,全部脱下重凯,轻装上马,只拿一把兵器!咆哮着冲了过去,这次马速快上许多。
一千混混策马便逃,这一场追击,吴世蒙誓要追上他们。拼命地打着坐骑,二千骑兵也都发了疯一般,玩命追击,一千混混见状,俱都不敢大意,更不敢像昨天那样嘻嘻哈哈,埋着急逃。
吴世蒙追到五十里时,仍未追上,心中正自焦急,这时前方的一千混混突然调转马头,停住不动,不少人翻身下马。这让吴世蒙大奇,心中猛地一紧!赶紧命手下停住,朝四周警惕地打量察看,这里远离威王大营,若是中了埋伏可不好!
谁料,四周都察遍了,目野空旷,哪有埋伏的迹象?此时,停下来许多混混们,又翻身上马,齐声大笑道:“大爷们只是下来撒泡尿!世蒙小狗想找屎?大爷这里还有!追上大爷,大爷就赏给你!”说罢,纵马便跑!
吴世蒙气得差点晕厥。这帮地痞混混,哪里懂得设埋伏?刚才竟是自己误了自己,他越想越懊恼!心一横,率众猛追。下次说什么,也不停下,不杀了这帮无耻之徒,他再无脸面回去。
“嗖!……嗖!……”
一千混混窜进一片密林,吴世蒙想也不想,率众直入,谁料一入林中,从树上射下来许多飞箭!二千前锋营未穿重凯,万万抵挡不住!箭飞如雨,惨叫跌起,不到一会儿,就死伤数百人!这些前锋营都是威王军中的精锐!不知打过多少硬仗?可这般窝囊的打法,还是头一次遇到。不少军士死不冥目。
吴世蒙挥动长镗挡住飞箭,抬着一看,原来四周的每棵大树上,都站了二三个人,正拿着弓箭把自己当靶子射!吴世蒙大怒,急忙吩咐道:“有埋伏,大家快撤!”
二千前锋营军士得令,转身便撤!树上的人忙将一袋袋油纸包的粉沫朝下砸去,“卟卟卟”轻响,油纸裂开,里面的三粉飞出,被风一吹,呛得前锋营的军士直咳嗽!许多人和战马的眼睛被三粉沾上,刺得红肿泪流,咳得几欲作呕,好不容易退出树林,朝回逃去。
原先那一千混混骑兵,也从林中冲了出来,于此同时,东、南二面,各冲过来一千骑兵,哟喝纳喊着冲过来,三千骑兵成品字型,将吴世蒙等人包围住。吴世蒙虽气得大骂:“卑鄙无耻!”可他不敢恋战!刚才在林中死了五百多人,剩余的军士也有不少带着伤。更要命的是,许多军士的眼睛,被这些混混用下三滥的手法迷住,疼痛难忍,如果再战,必会全军覆没!只好率众急退。
“杀啊!捉到世蒙小狗,赏银二两!”
吴世蒙领着部下,在前面逃,三千混混们在后面追,除了射箭发暗器之外,这些混混们的嘴巴也没闲着,只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吴世蒙的赏银,由三两降到二两!看来这落水狗,比狗便宜许多!
前锋营的战马跑了五十多里了!在林中又遭到三粉的袭击,这马一眯了眼,便会撂蹄子,跑起来不听主人驾驭!事实上,马的主人也是眼不能视。如此以来,渐渐地被混混们追上,乱箭加大刀,砍死不少!
吴世蒙气得哇哇怪叫,勒住战马,便要回去跟混混们拼了!幸好被手下拼死劝住,这才继续逃命。
一名前锋营的军官见这样逃下去,不等逃回威王军中,自己等人就会全部被灭,他大吼一声:“分出一千人马,跟我去挡住匪人!余下五百骑,护送三世子回营!”说罢,带着一千前锋营的军士,调转马头,迎面冲杀过来,可惜被三千混混几轮速射,死伤不少!冲到近身的只有三百多人。大多目不能视,三千混混留下刚开始诱敌的一千人,斩杀他们,其余二千继续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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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王大军,正要开拔,突然听到马蹄声由远及近,隐隐夹杂着辱骂声,跟昨天情况相似,威王的军士们,俱都纳闷,今天去追混混们的前锋营,不都是轻装上阵吗?不会又被人家耍了吧?众人都在想,不知这次吴三世子会气成什么样?
过了一会儿,果然是吴三世子带人急奔了回来,只是人数明显的少了许多,跟在身后的是一大片混混们,正哟喝着大骂。威王的军士们还以为吴三世子诱敌深入呢。谁料,等行到百丈之内时,众人才看清楚,吴三世子的军士大多狼狈不堪!奔跑的队形七零八乱,简直溃不成军!而身后追击的混混们还在后面射箭,不断的有人中箭倒地!
威王的军士顿感不妙,不少人上马前去迎接,此时混混骑兵哄笑一阵,识趣地调转马头,朝远处逃去!众人追了一会儿,难以追上,便由他们去了。
赶来的威王军士,迎住吴世蒙,见他满脸是泪,一只眼肿得老高,头发凌乱,背上还受了不少伤,神情更是狼狈。众军士从未见吴三世子如此模样,人人心下骇然。
吴世蒙回到营中,将眼睛清洗一番,又命大夫过来,将伤口包扎一下。 他阴着脸,一句话也不说,披上战凯,倒提着长镗,便朝外冲去,看样子,是准备找唐玄拼命!可是,他一出营帐,便见外面横着父王的轿子!吴世蒙顿时呆住。
威王在轿内沉声斥道:“跪下!”连轿帘都没掀开!语气中愤怒之极!
吴世蒙咚地一声跪倒在地,俯声说道:“父王,此次孩儿中了那姓唐的奸计!害得前锋营军士死伤大半!孩子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但求父王让孩儿先去杀了姓唐的!为死去的军士报仇!”
威王在轿里气得哆哆直抖,厉声骂道:“混帐东西,混帐东西!到现在你还不知悔悟?前几日,本王再三叮嘱你,叫你别去惹姓唐的,你就是不听!现在好啦!本王的前锋营就这样没了?你还不吸取教训?非要去惹那姓唐的,你成心想气死本王吗?”
吴世蒙颤声说道:“孩儿不敢,可是孩儿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孩儿不服,孩儿不服啊!”说到最后,吴世蒙拿头撞地,直撞得头破血流!
“哎!……”
威王长叹道:“世蒙啊!本王的话,你怎么就是不听呢?本王还会害你吗?罢了,罢了,你起来吧,到本王帐中,本王与你从长计较!”说罢,威王命人起轿,回营中去。
吴世蒙等父王走后,这才起身,一名军中大夫过来包扎他的额头,吴世蒙一把将他推开,大吼道:“都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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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唐公子,来!本世子敬你一杯!你这一仗打得妙啊!看那威王小老儿,还敢不敢狂妄?”
唐玄的军营中,八世子正与他举杯对饮,帐外更是大开酒席,众人喝个痛快!原来唐玄的混混骑兵,便是向八世子借的三千匹战马!此次大胜,杀了吴世蒙一千五百名骑兵,俘获战马八百匹,另有死马伤马,都被唐玄命人拖回来,当晚架起火来,烧马肉吃!不少混混将未用完的三粉,命出来调味,吃得甚是滋味!从此之后,辣椒、胡椒、花椒这三种粉沫,成了唐玄这帮混混手下居家旅行、杀人放火之必备物品!
唐玄与八世子碰过一杯,笑眯眯地说道:“八世子过奖了!这次小胜,纯属意外!哎!老天不开眼啊!竟然让姓吴的逃了!本来本公子可是准备了许多有趣的节目,这次姓吴的没擒到,唐某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啊!”唐玄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
八世子陪笑道:“唐公子用计如神,姓吴的早晚逃不掉的。”唐玄道:“就怕那小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龟缩在威王军中不出来了!这倒是麻烦!不知八世子有何高见?”
八世子不好意思地说道:“唐公子说笑啦!本世子哪有什么高见?不过唐公子想到妙计,需要人马,尽管直说!本世子也想让这三千名手下也出去练练!跟唐公子一起看看风景也好!”
唐玄大笑道:“那是当然!下次本公子定把那姓吴的,连带他的手下,全都扒光,拖进城里,让那些大姑娘小娘子们,都来看看!这风景定是妙得很!”
八世子赞道:“唐公子做事,果真不拘世俗!痛快之极啊!”
二人正说着话,传令官进帐禀道:“禀八世子,唐公子,晋王请八世子过去!”唐玄笑道:“八世子啊!依本公子之见,晋王此次找你,可是会重重有赏的!”
八世子奇道:“喔?唐公子可否说得明白些?本世子有些糊涂了。父王怎会无功封赏?”唐玄神秘说道:“这个嘛,你去了便知,到时晋王问起,你就说唐某出去欣赏风景,与吴世蒙偶然相遇,大家切磋一下兵法上的见解。吴世蒙学了不少东西,送了几匹战马表示感谢!”
八世子笑道:“原来如此,唐公子放心!本世子一定会将唐公子的话,如实禀报的,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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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世子来到晋王帐中,见只有晋王一人,正负着手,神情专注地望着木架上挂的一柄宝剑。八世子轻声道:“孩儿参见父王!”
晋王闻声回过头来,老脸含笑,打量着这个八儿子!见八世子垂着头,神情恭敬,却又不像先前那般怯懦!晋王微笑道:“宇儿啊!来!坐吧!本王也有些日子,没有召见你,你在军中可好?那些粮草是否安全?”
八世子道:“回父王,孩儿日夜警备,至今为止,全军粮食并无半点闪失,父王大可放心!”晋王点点头,道:“嗯!很好!宇儿啊,父王知道你辛苦了!全军粮草,事关重大,今后你也一定尽职尽责,千万不可大意!”
八世子应道:“是,父王,孩儿知道了!”晋王示意他坐下,随口问道:“宇儿啊!本王这口宝剑如何?”
八世子朝那柄剑看去,见只有剑柄露在外面,剑身一点儿也看不到!便说道:“父王这柄剑,剑柄精厚沉重,剑鞘古朴雄浑,隐有大器,想必剑身定是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晋王淡淡一笑,也不说话,顺势将宝剑抽了出来,却是锈迹斑斑,看样子连根木头都砍不动。八世子有些惊讶,愣了一愣,奇道:“父王,这……剑?”
晋王轻叹道:“世人都只看外表,便妄加评论!孰不知,剑鞘古朴也好,剑柄精厚也罢,跟剑身却半点关系都没。而剑身生不生锈,宝剑终归是宝剑,世人越是瞧不起它,便越容易被它所伤!宇儿啊,本王这句话,你可要牢牢记住。”说吧,晋王便用那柄锈剑轻轻一挥,一条粗如婴臂的铁链,应声而断!断痕光滑如镜。
八世子惊得倒吸一口冷气,这宝剑当真厉害,锈成这样,还能如此锋利?而晋王的话,更是深奥难懂,八世子不明白,父王为何突然教诲起自己来?莫非?……
晋王放回宝剑,坐下来,缓起询道:“宇儿啊!唐公子最近有何动静?听说他跟吴三世子碰过面?”八世子顿了一顿,正声说道:“回父王,唐公子早上出外欣赏风景………”八世子正要将唐玄说的话,一一复述。反正他未亲眼所见,唐公子告诉他什么,他就说什么?哪怕话中疑问再多,他装作不知,也不算欺骗父王。
晋王一抬手,打断八世子说话,正容说道:“宇儿啊!你确实长大了,如果本王没记错,这是你头一次欺骗本王吧!”
八世子一惊,急忙说道:“孩儿不敢,唐公子确是这样告诉孩儿的。”晋王摇头笑道:“他还告诉你,说与吴三世子切磋兵法,吴三世子送他战马是不是?”
八世子暗呼道: “怎么父王什么都知道?莫非……”八世子起身道:“孩儿不敢欺骗父王,还请父王明察!”
晋王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