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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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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问话,大臣不能不答,温体仁终于小心说道:“京师百姓闻捷报上京,皆拍手庆贺。何不叫赵谦将郑芝龙押送到京,彰显王道。”

温体仁一出口,毕自严在心里笑了,温体仁和自己比起来,到底沉不住气,毕自严心里又多了一分自信。

朱由检听罢没有表态,将目光转向毕自严,“毕阁老,你也说说。”

毕自严躬身道:“老臣掌户部,一向主张稳定南海局势,增加朝廷收入,皇上是知道的。皇上掌控乾坤,思虑的事非老臣所能知晓,老臣但听皇上裁决。”

毕自严说的轻松,实际上他心里比谁都紧张结果,不过以退为进不失为一步好棋。

温体仁听罢,有些急切地说道:“郑芝龙兵败如山倒,部众丧命五万之众,这些人,不免有亲人故友,与我大明朝有杀亲之恨,绝无化解可能。而郑芝龙现在如笼中之鸟,擒之易如反掌,如一日纵去,便成猛虎,乃我大明南方之心腹大患也!”

温体仁这句带着威胁的话,是激进了一点,不过恰恰说到了要害,也不算烂招。郑芝龙经此一败,失亲丧友,对大明官方还怎么会有好感,诚意和谈谈何容易。

温体仁心里很着急,一则郑芝龙反叛,直接原因就是李貌的政策错误,而李貌恰恰是当初温体仁举荐的人,如果和郑芝龙和谈,就间接说明,温体仁用李貌是失策之举,温体仁对南海的战争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更严重的是,温体仁通过各种渠道得知,郑芝龙那里有前任李貌留下的一些很不好的东西,甚至可以证明他温体仁和李貌之间的政治交易,毕自严等人正在收罗证据,意图借机把自己从首辅的位置上赶下去。

所以,温体仁能不急吗?他巴不得现在就把郑芝龙杀了焚尸,烧得干干净净。

朱由检沉吟许久,对于温体仁和毕自严心里的算盘,他还是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两人正斗得正激烈,各自的政见,朱由检不敢相信他们完全是为了朝廷社稷。

朱由检不敢相信任何人,何去何从,还得自个权衡利弊。

“元辅说的有几分道理……朕听说广东还有个刘香,是否能与之接洽,取代郑芝龙?”

毕自严按耐不住内心的心慌,急忙说道:“刘香乃不折不扣之海贼耳,性情凶暴多变,毫无信义,实为一个反复小人,朝廷岂能靠他维系南海之稳定?况前任福建巡抚邹维涟,曾多次和郑芝龙合作,维系了南海局势,有现成的人,事易成也。”

毕自严深谙要整倒温体仁,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开始按部就班地实施了第一步谋划,先让邹维涟复起。邹维涟罢官,就是温体仁一手造成的,温体仁自然不愿意看着自己的政敌复起,毕自严引出这一出争斗来,正好起到了投石问路的作用,试探一下元辅在皇上心中还有几分地位。

皇上是不愿意看见整个文官集团团结在东林党周围,与自己抗衡的,温体仁暂时还有很大的作用。毕自严没有傻到现在就想在郑芝龙叛乱这事上,置温体仁于死地,更不奢望自己这个以清流士人为根基的人,能坐上首辅的位置,也不认为周延儒现在复起会有希望,他寄予希望的,是杨嗣昌。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杨嗣昌上台打伏笔。

比如,那个邹维涟,就是杨嗣昌的旧党,赵谦当然也是,他叫杨嗣昌祖师爷。

杨嗣昌此人不是东林,主要以孙传庭邹维涟赵谦等战将为党羽,但在对待东林的态度上,比温体仁可是温和多了。温体仁以前得到皇上赏识,入阁为重臣,就是因为长期致力于打压东林党人。

温体仁听罢毕自严的话,涨红了脸说道:“邹维涟任福建巡抚时,一味妥协,毫无建树,养虎为患,才导致了福建今天的乱局,此等罢免之人,毫无功劳可言,凭甚启用?”

毕自严争锋相对道:“邹维涟巡抚福建,未见郑芝龙兵变,元辅举荐的能人,到福建不过数月,郑芝龙便起数万大军,连克泉州、延平、建宁三府,大举北伐。如果不是赵谦善战,以少胜多,元辅莫非要皇上调辽东军前去平叛!”

“满口胡言……含血喷人!”温体仁大怒,指着毕自严的鼻子骂道,“我大明两京一十三省,有带甲百万,还惧了郑芝龙小儿?分明是郑芝龙反复无常,目无君父,你还想包庇纵容,居心何在!”

毕自严怒道:“老夫居心何在?老夫整个心都想着我大明社稷,想着皇上,不像有些人,假公济私,只顾自己,站在岸上观船翻,巍然不动……”

温体仁冲上两步,巴掌在毕自严面前晃了几晃:“你敢说老夫假公济私……”

“咦咦!”毕自严挺起胸膛,寸步不让,“你敢打老夫不成?老夫马背上……”

“啪!”温体仁上前就一巴掌打在毕自严脸上,“打得就是你这个奸党!”

“谁是奸党!”毕自严一把向温体仁头上抓去,将温体仁头上的纱帽抓偏,盖住了眼睛,温体仁急忙去推自己的纱帽,在这个当口,毕自严已经抓住了他的头发,老拳揍了过去。

温体仁痛叫一声,伸手乱抓一通,抓住了毕自严的胡子,死劲一扯,竟扯下一把花白胡子。毕自严痛得惨叫一声,抓在温体仁头上的手使劲乱拔。

顿时唾液和老拳乱飞,胡子共头发一色。

朱由检气得手直发抖,怒道:“内殿之内,成何体统!”

但是完全不管用,朱由检又吼了一声“住手”,还是不管用,只得转向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的太监:“站着作甚,快给朕拉开!”

二人被拉开,才发现朱由检满脸的怒火,急忙跪下请罪。

朱由检怒道:“滚!都给朕滚!”

于是一场议策就这样不欢而散。温体仁回到家,大小夫人连同女儿,一个个都哭哭啼啼地给他擦脸上药。

“老爷,这是人啊,下手忒黑心,看都成什么样子了。”

“滚,都给我滚!”温体仁一肚子怒火,将朱由检御赐给他们的这句话,转送给了家人。

过得一会,门外的仆人小心翼翼地看着温体仁的脸色说道:“老爷,先生来了。”

温体仁端正了帽子,咳了一声,肿着眼睛说道:“叫他进来吧。”

幕僚入,看了温体仁那狼狈样一眼,忙将目光转向别处,面无表情地说:“大人,皇上可表了态?”

温体仁道:“没有。”

“大人进宫去了,卑职得到一个消息,赵谦的西虎营,置办军械装备,前后竟花了八十万两之巨!”

“哦?”温体仁惊讶道,“西虎营不是只有五千人马么,短短几月,为何花费如此之巨?”

幕僚沉声道:“据报,西虎营的人马全部招募精壮,普通军士的军饷每月竟达一两五钱白银,是九边军士近两倍之数,而且每顿都吃肉,这般糜费还占小头,大头是他们用的火器,是新造的精良火器,火统一支造价就达八十两,这样算下来,数月花费近百万白银,不足怪也。”

温体仁站了起来,踱几步,“难怪五千人竟能歼灭数万之众!”

幕僚表情严肃,低声道:“重点不在这里,而是赵谦哪里弄的银子。”

温体仁停下脚步,顿了顿,又左右走了起来,一会才抬起头说道:“哼!这个赵谦,贪墨赋税,犬养私兵,拥兵自重,意图何在!”

幕僚道:“大人所言极是,就此参他一本,看他们还能嚣张到几时。”

温体仁摆摆手,说道:“不要急。这个时候,皇上正夸他,你这么参他一本,难不保有人说咱们眼红眼黑嫉贤妒能。再说我们有他贪墨的证据么?”

幕僚会意,拱手道:“大人便可即刻派人到浙江明察暗访,待查获真凭实据,那时看他如何抵赖。”

温体仁点点头:“即刻去办。”

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将算盘打得噼啪直响。如果赵谦获罪,那个邹维涟也就别想在福建混了,和谈自然无从谈起,这场危机便能应刃而解。而且受赵谦牵连,杨嗣昌也不用再复起了。

杨嗣昌不复起了,有资历做首辅的人中,他毕自严,还有在家种田的周延儒,都是东林党人,皇上难道要东林党代表整个帝国的文官?这个庞大的势力集团,几乎就是帝国的实际统治者,一旦合拢,朱由检平自己和宫里的那些太监,是不好办事的。

那么,最后倚仗的,还是自己这个长期为皇上打压东林党的人。

温体仁想罢,望着窗外的太阳,心里顿时又多了一股子希望。

几天以后,温体仁得到一个坏消息,朱由检乾坤独断,下旨让邹维涟官复原职,继任福建巡抚。温体仁只有寄希望于抓住赵谦的把柄了。

圣旨一到浙江,邹维涟连一刻也不耽误,拿了吏部公文,就急冲冲赶去福建找赵谦去了。

第四折 烟雨遥

段四十 形似苔与蕨

“高些,高……放!”

“轰轰……轰轰……”

赵谦举着望远镜,看着城里火光漫天浓烟弥漫,已经被炮击轰得一片狼藉,北边的官道上,粮草火药不断运来,而城中已经两天没有以炮还击了,大概是弹药已经耗完。

“报……”一个军士从马上跳将下来,奔到赵谦面前,说道:“北墙的缺口已经被炸塌数丈,护城河被砖石填塞,张将军请大人示下,是否进攻。”

赵谦回头看了一眼官道,说道:“再等等。”

“得令!”

“继续炮击。”

这时,北边官道上,一队骑兵扬起一溜黄尘,赵谦的眉头舒展开来。

“报……”一骑飞奔而至,“禀报大人,邹大人率三千马队来援!”

赵谦转身说道:“随我去迎接邹大人。”

赵谦一行人向北走到营帐门口,不一会身穿铠甲的邹维涟便出现在视线中。穿上盔甲的邹维涟,身材显得更加魁梧,他跳下马来,笑着走到赵谦面前,拱手拜道:“下官福建巡抚邹维涟,拜见大人。”

“邹兄不必客套,快里边请。”赵谦急忙扶住。

邹维涟低声道:“下官这次复起,全凭大人成全,下官愿效犬马之劳。”

赵谦笑道:“好说好说,赵某不敢居功,皆是毕阁老赏识邹兄才能之故。”

邹维涟躬身走在赵谦侧后,心道赵大人当真不简单,周延儒做首辅时,他可以利用温体仁脱身,和温体仁发生矛盾后,很快就在朝中有了毕自严这颗大树,无论朝局如何变,他自巍然不动。

一行人走进中军大帐,赵谦屏退左右,说道:“邹兄与我,皆是杨老门生,这次邹兄能复起,可以预见,祖师爷杨老重回内阁之日不远矣,届时便是你我兄弟施展抱负澄清宇内之时!”

说罢帐中的人,开怀大笑。

邹维涟放低声音道:“下官离开浙江时,发现浙江来了好几个都察院的御史,恐怕是冲着大人来的,大人不可不防。”

赵谦和韩佐信对望一眼,说道:“无妨,他们总得要真凭实据,光是空口弹劾有什么用?”

邹维涟沉默了片刻,说道:“请恕下官直言,西虎营的耗费,任何人都能估算,起码有七八十万两之巨,这笔银子……”

赵谦沉思了一会,在心里梳理了一遍贪墨江浙税款的整个过程,知情者除了史可法,全是跟着自己几年的心腹,而史可法也是赵谦一党中人,赵谦想罢神色轻松道:“此事不必过滤。毕阁老还有什么话?”

邹维涟看了看周围的人,只有韩佐信、张岱、孟凡三人,这三个人都是赵谦心腹,邹维涟是知道的,这才说道:“毕阁老派来的人言,元辅和前任福建巡抚李貌有为人不知之事,郑芝龙手里有证物,这次和郑芝龙和谈,须要郑芝龙将其交出来,毕阁老自有用处。”

赵谦道:“议和之事,全靠邹兄周旋。”

“大人只管放心,此事下官定然办得让大人满意。下午下官便进城和郑芝龙商谈,不出三日,议和便成。”

赵谦担忧道:“两军交战,邹兄只身前往,恐郑芝龙对邹兄不利。”

邹维涟笑了笑,说道:“要是在朝中,下官说这话怕被人弹劾有勾结叛贼之嫌,但在这里,下官倒可以明言,下官与郑芝龙非一两日之交情,就算两军交战,郑芝龙也不会伤我性命。”

“邹兄身负大局重任……”赵谦正在犹豫。

这时帐外侍卫道:“大人,传令官有急事请见。”

赵谦看了一眼邹维涟,说道:“让他进来。”

传令官入,单膝跪道:“禀大人,城中派出使者,要求停战议和。”

赵谦看向邹维涟,笑道:“郑芝龙支持不住了,邹兄也不用再和我争论。”

邹维涟呵呵一笑。

“带使者进帐。”

不多一会,一个脸上被硝烟熏得黑污的人,身作长袍,被人带进帐来,那人掏出手帕擦了擦脸,抖了抖长袍,这才走上来,拱手道:“在下赵逸臣,拜见尚书大人。”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邹维涟,显然是认识的,向邹维涟拱手道:“拜见邹大人。”

赵谦不动声色地冷冷问道:“郑芝龙派你来做什么?”

赵逸臣挺起胸来,口里说出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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