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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卜拍着胸脯道:“放心,大伙的酒少不了,娘的,王五娃,你小子没那么没出息,听见酒就流口水……”
“咱要吃嫂子做的菜。”
“这会小小的还是胜仗不是,发了赏银看着办就成。”
这时赵谦的传令官走了过来,躬身道:“禀罗将军,赵大人叫末将言语一声,罗将军操办婚事置办家什的银子请随意从总督府的私银账本上支取。”
“还是俺大哥够意思。”萝卜哈哈一笑,嚷嚷道,“回松城去酒楼,俺萝卜请客。”
赵谦等人回到松城几天后,得到南边来的消息,郑芝龙拒绝执行明朝水师的通牒。
“各位,现在起,全军动员,有仗可打了。”赵谦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
邹维涟皱着眉头想了许久,说道:“大人,郑芝龙有战船三百艘,除去护卫商船已出海的战船,防卫泉州海域的战船,下官估算,这次郑芝龙会调出一半,百余艘战船与我决战。”
海战分兵是大忌,所以郑芝龙肯定会集结所有能够机动的战船,与赵谦决战。
赵谦沉吟片刻,说道:“我二十艘新式战舰,载员和郑芝龙百余艘相差不大,并无劣势,况且我水师火器精良,此战必获大胜。”
“就怕遇到有雾的天气,被迫要与郑芝龙打接舷仗。”邹维涟低着头,一边想,一边不咸不淡地说,“郑芝龙手下多是习惯海上谋生的老兵,如不幸要与之近战,我等优势不存,胜之也要付出极大伤亡,况且我们只有这二十艘战舰,一旦损毁严重,短期无法恢复元气。”
郑芝龙覆亡了主力,仍然有其他暂时无法调集的百余艘船,所以邹维涟的担忧也不是耸人听闻。
赵谦道:“那咱们就避免多雾天气出海,这一仗必须打。”
赵谦知道,已经没有妥协的余地,刚刚劫掠了人家一支船队,显示出强硬态度,这时候改变态度,于军心不利。
“话不多说,诸位,都下去准备准备,刻日发兵。”
十五年初,明水师一切就绪,准备于二月二日出海。整个松城沿海,都是一片忙碌的境况。
小船往来不息,装载弹药、枪械、粮食、活家禽、醋腌蔬菜……
赵谦等一行官员站在海边,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久久默然。
众多军士集结在海滩上,吹着海风。赵谦看了看飘扬的龙旗,抽出佩剑,递到邹维涟面前:“此战由邹兄全权指挥,本官只负责督战。”
邹维涟惊讶道:“大人百战百胜,下官不敢受。”
“切勿推辞,本官未有海战经验,邹兄全权指挥,一切皆可独断。”赵谦下定决心,低声说道,“这是将令。”
邹维涟听罢不再推辞,接过佩剑,说道:“下官得令!”
邹维涟举起长剑,刺向半空,喊道:“此战必胜!”
“万岁……万岁……”
赵谦举起双手,众人安静下来,“水师总督决定,海军明日,即二月初二扬帆起航,诸位共勉!”
二月初二,水师全军出动,扬帆南下,几天之后,到达马祖列岛南面的白犬列岛海域,得报郑氏舰队已到达海谭岛附近。
邹维涟指着桌面上的海图,说道:“白犬诸岛与海谭岛之间的海面,正是决战之地。”
赵谦便叫人找出两岛之间的海图,“此地海面广阔,少岛屿,视线开阔,正是正面决战的好地方。”
“叮……”一声响,赵谦笑道:“该吃饭了,边吃边说,肚子真是饿了。”
“来人,换岗之后继续南下。”邹维涟下令道。
一桌子吃饭的,是赵谦和邹维涟等三两个高官,萝卜孟凡也在,张岱统率西虎营在岸上,并没有上船,韩佐信在杭州督促税收,也没有上船。
有道菜是醋溜白菜,因为白菜要泡在醋里保鲜,不吃蔬菜容易得坏血病,只好做成醋溜白菜。
赵谦笑道:“诸位可有人知道,醋溜白菜这道菜是怎样发明的?”
旁边一个管带笑道:“不就是出海的人捣鼓出来的么?”
“哈哈……”众人大笑。
“来为醋溜白菜干上一杯。”赵谦举起装着白酒的酒杯。
“干!”
“给甲板上的兄弟也抬两桶酒。”赵谦回头道。
“是,大人。”
赵谦看了一眼船舱外面明朗的天空,笑道:“好天气。”
船上的人爱喝酒,见了酒心情顶好,上到军官,下到水手,言谈热烈,战舰上倒是热闹起来。
甲板上一个长脸的年轻军官拿着望远镜看着前方,然后转身找到另一个军官,说道:“张百户,海平面上发现船只,你来看看,。”
那个被叫作张百户的军官端着酒杯走到船头,接过望远镜向远处看去。
长脸军官指着远处的黑点,说道:“只看见不足一百料的一只小船。”
“唔……”张百户边观察边说道,“你是当值官,你来决定。”
长脸军官搓了搓手,有些犹豫,一只小船,极可能只是渔船,但是小船后边是不是有战船,却看不清楚,因为地球是圆的。
张百户拿着望远镜看的时候更看不清楚了,因为浪头这时便猛了一些,距离太远,连船也没看见。
“你确定看见了船只?”
长脸军官点点头:“我确定,但只看见一只小船。”
张百户放下望远镜,看着长脸军官说道:“你是当值官,由你决定。”
长脸看了看张百户,嘴角动了动,年轻的脸上满是愁容。
他完全没有过实战经验,加入海军之前是杭州近郊的一个童生,在家读书,听到募兵令,满腔热血,就来了。
张百户看了一眼长脸军官,回头喊道:“发现船只,警戒!”
“当当当……”船上立刻敲响了钟声。所有人放下手里的事情,各回岗位。下边船舱里休息的一班人,也飞快地爬了起来,穿起了衣服,忙乱一片。
赵谦等人听到钟声,说道:“这顿饭吃不成了。”
几个人各自穿好军装,提了佩剑走上甲板。邹维涟寻到当值军官:“怎么回事?”
而赵谦正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正好一个大浪头没过去,缓缓向这边移动,什么也看不见。
长脸军官指着远处,说道:“卑职刚刚看见一只船。”
赵谦抬头向桅杆上的水手喊道:“看见船没有。”
那水手没有望远镜,因为望远镜是高档奢侈品,不是谁都有的,水平低头向下面喊道:“看不太清楚,好像是只小船。”
邹维涟听罢也问道:“只有一只小船?”
“只看见一只。”
赵谦看着年轻的当值官,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的不错。”
“谢大人。”
赵谦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又拿起望远镜反复看着远处。
过了许久,镜筒里突然出现了五艘大船,一艘小船,小船在前,大船在后,赵谦心里一紧,对旁边的邹维涟说道:“六只船,有五只可能是战舰。”
远处的船只越来越近,邹维涟看了一眼,忙回头喊道:“全军备战!”
“咚咚……”鼓声敲响,在广阔的海面上扩散。各只战舰上紧张起来,很快升起了大明龙旗。
“各舰散开,准备炮击!”邹维涟对传令官说道。
甲板上旗帜舞动,整个舰队以旗舰“复兴号”为中心散开。邹维涟是怕前面的船是火船,要用火攻,不得不防。
两边越来越近,赵谦看清楚对方挂着旗帜,乃是郑氏舰船,也不用通牒了,赵谦对邹维涟说道:“郑芝龙的船。”
邹维涟点点头,见敌船只有六艘,却面对面冲来,冷冷道:“想用火攻,哼哼。”
敌船因是逆风航行,以之字形前进,速度不快,而赵谦舰队是顺风,直线航行,首先就占了极大优势。
赵谦奇异道:“火攻怎么选这么个风向……”
水上火攻,自然要选对风向,不然人家诸葛亮还借什么东风。
邹维涟下令道:“着令,全军收帆,停止前进,着令,江南号,郑和号立刻炮击!”
“轰轰……”炮响之后,仿佛能听到炮弹刺穿空气的呼啸之声,重型红夷大炮发出了怒吼。
不多一会,敌船两只被数炮命中,冒起浓烟,不一会,“轰轰”两声巨响,那两只船剧烈爆炸开来,烧起熊熊大火,将天边衬得一片通红。
邹维涟欣赏着敌船燃烧的境况,说道:“果然是装有大量火药油脂的火船!哈哈。”
赵谦用望远镜看着那两只船燃烧的细节,说道:“郑芝龙还真是要用火攻……”
赵谦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因为郑芝龙这样的海上老手,这事也做得太糟糕了吧。
“邹大人,敌船调头了。”旁边的军官说道。
邹维涟忙用望远镜看了看,说道:“想跑了。”
“追么?”赵谦问道,他突然觉得也许这是郑芝龙的诱敌之计,海战和陆战,有些计策还是有相通之处。但是赵谦没有说出来,既然将指挥权交给邹维涟,就必须要信任他,不然邹维涟无法发挥才能。
邹维涟当机立断,对传令官道:“着令,全军挂帆追击。”
“得令!”
邹维涟看了一眼赵谦,说道:“有点像是诱敌之计。”他仰天看了看天空,“这样的晴天,正好尾随敌船找到郑芝龙主力决战。”
赵谦点点头,深以为然,邹维涟果然不是徒有虚名之辈。他下令全军追击的目的就在这里,不然只追败船,只需要前锋的江南号和郑和号就完全足够了。
邹维涟又下令道:“着令,清风号离队巡洋,侦查后方军情。”
邹维涟是怀疑郑芝龙故意引诱朝廷水师,然后调郑氏主力绕到后方发起攻击,顺风和逆风的战斗力和机动,实在是有很大的不同。
但是邹维涟也不怕,在这一的晴天,拥有绝对优势火力的朝廷水师,顺风逆风照样作战。
四只敌军小船跑得极快。他们定是算好了逃跑的机会,邹维涟更见相信了这是诱敌之计。敌船是火船,冲将上来,明朝水师肯定不会继续前进自跳火坑,于是抛锚收帆,静止攻击,这时候他们开始逃跑,就抢了先手,明朝水师重新起动需要一定时间。
一追一逃,持续了一个多时辰,邹维涟有些紧张地用望远镜四面观察,仍然不见敌军主力。
“娘的!”邹维涟骂了一句,“这厮可能是想晚上发起攻击。”
这是一个游戏角逐一般的战斗,一方想方设计要近战,一方想方设计要远程,都在扬长避短。
邹维涟下令道:“停止追击,立刻返航。”
西边的残阳如血,邹维涟自然不愿意在晚上和郑芝龙开战。
第五折 金戈铁马入梦来
段十九 东南大海战
邹维涟和赵谦都明白,郑芝龙最大的优势,是对东南海域的熟悉和关系网,远远超过自己。于是郑芝龙找到了朝廷水师的所在,而邹维涟却仍然不知道郑芝龙主力现在究竟在何地。
太阳一点点地向地平线垂下去,邹维涟看着海图,对赵谦说道:“大人,要去最近的港口,在天黑之前也不能到达,下官担心郑芝龙会入夜后袭击水师。”
时水师仍然在海谭岛以北航行,而就近的海谭岛、松下等地是郑芝龙的势力范围,要回港口,最近的是闽江口,至少得航行三个时辰,(即六个小时),想在天黑之前去港口暂避是不可能的了。
赵谦道:“德辉以为如何是好?”
“向东。”邹维涟看了一眼波涛渐起的海面,“到深海去,郑芝龙绝对想不到。咱们没有必要和郑芝龙接敌血拼。咱们要在白天和郑芝龙正面对决,有必胜把握。”
“一切都凭德辉决断。”赵谦看了一眼邹维涟腰上挂着的佩剑,是自己给他的。
邹维涟点点头,向舱外喊道:“传令全军,调转向东。”
“得令!”
过得一会,一个军士走进船舱,说道:“禀邹大人,发现船只。像是两只渔船。”
邹维涟抓起望远镜,说道:“大人,咱们去甲板上看看。”
赵谦和邹维涟走上甲板,看着不远处两只帆船正在向西航行,吃水很小的船,可能是渔船,总是不会是战舰。
水师各舰上的军官,都看着两只船,没有动静,各忙各的事。
邹维涟看了一眼赵谦,说道:“恐其暴露我等行踪。”
赵谦心里一惊,低声道:“屠戮平民,于军心不利。”
邹维涟默然。赵谦想了想,回头说道:“通令渔船抛锚,例行检查!”
“是,大人。”
复兴号的旗手一边打旗语,一边对着渔船大喊停船检查,但是风浪已大,风呼呼作响,浪打在船舷上啪啪乱吼,又没有喇叭,喊话传得不远。而渔船上的人好像也看不懂旗语,犹自航行。
赵谦拿出望远镜看了片刻,说道:“渔船不听通令,令左翼扬州号离队攻击,将其剿灭!尽量俘虏,但不得放走一人!”
“得令!”
邹维涟听罢赵谦的命令,显然是照邹维涟的意思办的,邹维涟觉得压力有些大,赵谦是对自己言听计从,这次战役几乎是他邹维涟一人独断,万一失利,真是罪该万死,责任无可推卸。
“开炮!”
“轰轰!”
“神枪手!”
“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