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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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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设伏,可谓是小心谨慎,生怕被斥候探得弥端,脸帐篷都没有,更别说升火了,一群人在山上就这么冻着,到了晚上可是难受,每晚都有人被冻成尸体。

多尔衮穿着毛皮大衣,里面还穿着厚厚的棉袄,在这冰天雪地里犹自觉得冻,更别说那些没有这种毛皮衣服穿的普通军士了。

周围只听见“咯咯……”牙齿碰撞的声音。多尔衮皱着眉头,冻成这般模样,战斗力将大大降低,不过邹维涟靡下的明军战斗力也和明朝的西虎营没法比,又是被伏击,多尔衮还是有信心歼灭之。

一个穿马褂的军士走了过来,多尔衮问道:“有明军的消息了么?”

那军士答道:“还没有见到踪影。”

多尔衮对旁边的范文程说道:“明军会不会知道咱们的计策了?”

范文程胸有成竹地说:“摄政王请放心,明军必中计。”

范文程的表情放多尔衮安心了些,但仍然不放心道:“咱们为了对付明军,错过了各个击破,先剪灭李自成的大好时机,要是他们不中计,咱们可是得不偿失。”

“我大清作战,一向是各个击破,分而治之,邹维涟定然会中计。如果他不中计,咱们还有内策相辅,扬州知府和邹维涟的通信,已经安排好了,赵谦初封太师,疑心很重,要是不怀疑邹维涟,那是不可能的。”范文程自信满满地说,“我猜这会赵谦正在想办法夺了邹维涟的兵权,邹维涟一旦卸任,新任总督还能不按照明朝明朝的意思进军?”

范文程觉得这次是平生自己谋划的最成功的一次计谋,见多尔衮因为缺少耐心心里有动摇,当即又拍着胸脯说道:“卑职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多尔衮心情不好,说道:“军中无戏言。”

范文程道:“绝无差错,定然成功。”

这时,下山一骑飞奔而来,多尔衮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是哪一部的?不知道隐秘么?”

那骑兵跑到多尔衮这边,下马爬上山来,气喘吁吁地说道:“禀摄政王,开封府报,明军一字排开,左右呼应,大军猛攻开封府,外围数镇已经失守,开封府兵力不加,请摄政王速速增援!”

“什么!”多尔衮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转头怒视范文程,“你不是说明军一定会来吗?”

范文程愕然道:“奴才……奴才以为,这是明军的佯攻……”

“滚!”多尔衮一掌打过去,手无缚鸡之力的范文程立刻就像踩到弹簧一样飞了起来,啪地一声摔在地上,还滚了好几圈方才停下来。

范文程只觉得脸上一阵剧痛,吐出一口带着牙齿和血水的混合东西,晕了过去。众军色变,莫不敢言。

特别是汉人,更加心惊,范文程作为汉人里面最得宠的人,都被多尔衮一掌打得不知死活,别人更觉得小命如此卑贱,随时不保。

“摄政王息怒。”众满人将领见那个在多尔衮面前摇尾得宠的汉人被打,心中一阵快意,这时候都聚了上来,意思是关键时刻还得靠咱们满人不是。

“集合人马,随我侧击明军左翼!”多尔衮怒气冲冲地说道。

清军窝在这山上好几天,听罢可以走了,都很高兴,丢下许多被冻死冻僵的尸体,还有一些被冻伤的汉军军士,自然不用带走了。

多尔衮亲自统率大军向东挺进,行到中牟时,前锋报:“中牟贼民听闻开封危在旦夕,纠集刁民,杀了知县,占了城池。”

“叫瓦尔加半个时候拿下中牟!”多尔衮吼道。

“喳!”

前锋营统率瓦尔加得令,即下令攻城。中牟城门紧闭,城头上插着临时缝制的日月旗,虽显得粗糙而不伦不类,但表示他们现在投诚到明朝那边了。

一个穿布衣长袍的老头站在城头上,他是万历年间的举人,姓张,夺取中牟城就是他策划组织的。他事先自然不知道清军主力会打西边过来,明朝大军在南线布置了几个月,张举人意识到这辈子建功业的机会来了,便秘密组织反抗清军的青壮乡丁,只等明军攻开封,他便夺了这守备不多的中牟,到时候明朝获胜,多的不说,这中牟的县令得封给他吧?况且这样的事也够相亲和子孙传颂的了。

张举人站在城头,看着西边黑压压的清朝大军,面不改色地对旁边的自己的门生说道:“国家养士三百年,我等为国尽忠,就在今日,勿忘平日里为师的教诲。”

“愿随恩师与清军血战!”

张举人又对众乡丁军士喊道:“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誓死不为奴!我朝大军刻日而来,老夫愿战死在这城头上。”

众汉人怕满人进城屠城,杀害自己的家人,满人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遂纷纷愿意死战。

第一波清军至,推着撞车巨木,在步军的掩护下推进,城头上扔砖石滚木砸城下的清军,清军用弓箭还击,乡民中箭者甚众。

那撞车顶上绷着牛皮,箭矢砖石砸在上面竟然不透,张举人见撞车靠近了城门。中牟小城,城门不甚厚重,这么一撞,非得城破不可。这时张举人下令道:“倒火油!”

城上的人将装着桐子油的瓦罐丢下去,在撞车的牛皮顶棚上砸破,撞车浑身都流满了油,城头的猎户举起弓箭,点燃箭头,一箭射去,那撞车轰地一声就燃起了大伙,推车的军士身上燃着火惨叫着在雪地里打滚。

时天寒地冻,中牟城墙上前晚便浇好了水,城墙冻得梆硬,又滑又冷,云梯搭在上边,轻轻一掀便歪下去了,清军攻了一阵,这小城竟然不破,却造成了数百的死伤。

前锋营统率瓦尔加不时问旁人:“冲上城头了么?”

“禀将军,贼民顽抗,毫不惧死,犹自顽抗。”

旁边一个将领说道:“将军,不如叫摄政王调来红夷大炮,那墙垛一轰便塌,再以强弓射之,城可破也。”

瓦尔加道:“如此小城,还要用红夷大炮,岂不让同僚讪笑?摄政王命我半个时辰拿下中牟,这时候都有两炷香功夫了,严令前军,不惜代价给我拿下来!”

“喳!”

前军将领接到命令,大吼道:“这次进攻,一定要拿下来,临阵退半步者,立斩!”

“杀!”步军抬着云梯,蜂拥而至中牟城,城头上先用砖石滚木弓箭攻下,清军多有死伤。时后部弓弩手以强力箭羽覆盖而下,城上军民,死伤惨重,城头上的血水和冰雪混在一起,踩来踩去,成了黑红的稀泥状。

中牟军民奋死抵挡,将一罐罐桐油和自制火药丢下去点燃,城墙周围,火光四起,黑烟弥漫。

这时城中涌来大批拿着锄头镰刀的男丁,喊道:“清狗入城,我等是一死,今先妻儿而战死,扬我汉人骨气。”

张举人动容道:“守我故土,复我河山!”

众乡民纷纷走上城头送死,以血肉之躯抵挡清军弓弩利刃,尸首堆积成山,血流满地,城墙上流着一条条黑红的血迹。

但清军乃常战之军,自建国起,一直都在征战,赵谦的西虎营全军火器装备,尚且不能产生秒杀的效果,况一群乡民乎?中牟男丁死伤过半,城头多处短兵相接,眼见不支。张举人绝望地喊道:“誓与城同存亡!”

诸读书人召集乡民端着瓦罐,挨家挨户收集点油灯和食用的菜油,运上城头当成燃料,焚烧云梯,火势弥漫,连冰雪都烧化。

饶是众人豁出去拼命,城池也支持不下去了,已有清军军士冲上城头砍人,有的甚至已经入城。

但是瓦尔加接到的半个时辰攻陷中牟城的命令显然是没有完成,已经打了大半天,这才突破了城桥的防线,满清军士入城打开城门,骑兵蜂拥而入,刀光反射着雪光,鲜血飞溅,无论男女老少,纷纷被砍死。

多尔衮大怒,看着日渐昏暗的天色吼道:“小小城池,竟攻了半日,都是饭桶么?”

瓦尔加哭丧着脸道:“刁民顽抗,死不后退,破城之时,城中男丁已死得差不多了。”

多尔衮道:“既然不怕死,就全部杀了!”

躺在马拉的架子车上的范文程幽幽抬起手道:“得民心者得天下,摄政王万勿多行屠戮……”

但是多尔衮没有听见,听见也不会采纳,除了屠杀,没有什么方式能平复多尔衮恶劣的心情。

清军冲入城中,有摄政王的首肯,自然是放开了手脚干。

时张举人身中数箭,被人救起,带到瓦尔加面前,死硬着强撑着不跪,后面的军士一脚踢在张举人的腿上,张举人已经是年近六十岁的老头,如何受得了这么一击,当即跪倒,却又强撑着要爬起来,双腿急剧颤抖,虽疼痛与无力,张举人却咬紧了牙站起,额头上已经汗水淋漓。

“要让老夫跪畜生,先砍了老夫的双腿!”张举人怒道。

瓦尔加气得笑了出来,“好,好,来人,给我砍了双足!”

“喳!”几个军士将张举人按翻在地,拔出腰刀,便一刀砍向张举人的脚裸。

“啊……”张举人一声痛叫,昏了过去。那军士的刀先前打仗时砍缺了,刀锋很钝,一砍之下,砍破了皮肉,血流一地,骨头却很硬,没有砍断,军士十分生气,举起刀又要砍。

这时,一群军士押着一帮女人小孩走了过来,说道:“这些人就是这老头家的,他儿子已经死了,都是他的小妾和儿媳孙子。”

瓦尔加忙叫住那正在砍脚的军士道:“别弄死了,救活。”

军士端了一盆雪水上来,当头给张举人淋下,哗地一声,张举人浑身淋个湿透,醒了过来,“啊切”打了个喷嚏,众军哈哈大笑。

张举人醒来,看着他的儿孙妻妾,顿时泪流满面,两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也是大哭着喊爷爷。

瓦尔加道:“跪下来叫主子,主子就饶了你全家。”

张举人神色一凛,咬着牙道:“百姓的血汗养着你们这帮畜生,现在还要骑在人的头上,就不怕天谴吗?”

瓦尔加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指着张举人的家人,里面全是女人,只有一个男的,便是张举人的孙子,看来是他们家唯一的血脉了,“把那小子给我砍了!”

旁边一个侍卫提着长枪走上去,那小子的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一个少妇急忙将小子拉到自己身后,跪倒求饶道:“军爷饶命,犬子还小,什么都不懂,做错了什么?”

张举人大怒道:“没出息的女人!”

那军士本想依照命令一枪将二人一起捅死,但见少妇长得水灵,便没有动手,而是走上去提起少妇的衣领,将其拉开,由于用力过猛,“哗”地一声就将少妇的衣服撕开了,顿时露出了雪白的颈子,亵衣的胸口部位一对奶子涨得老大,众军士都是眼睛一亮。

第六折 何日携手入京师

段四一 我泱泱华夏

两个清军军士试图拉开张举人的儿媳和他的孙子,少妇母亲紧紧抓住孩子的手臂,孩子被拉疼,哇哇大哭。

少妇脸色苍白,她自然知道清军军士是要杀害她的儿子,死死抓住不放,一边不住求饶。

清军军士用力一拉,只听得喀嚓一声,孩子的小胳膊脱臼,放声痛哭,那哭声让少妇心里一阵钻心的疼,急忙放开了小孩,不然非得把胳膊拉断了。

少妇欲冲上去抱住孩子,旁边的军士趁机将其搂入怀中,众军士见罢羡慕不已,纷纷问:“软不软?”

另一个军士提着缨枪对着那小孩的肚子捅将过去,细皮嫩肉的小孩立刻被捅穿。“大毛!!”少妇见到眼前的情景,脸色煞白,大张着嘴,面目狰狞,眼睛要流出血了,立马晕了过去。

清军军士将长枪竖了起来,倒插在地上,那小孩的尸体就被穿在枪上,挂在空中,血水顺着枪杆流了一地。

众军哈哈大笑,张举人满脸怒气,强撑着站在地上,悲怒之极,反而哈哈大笑,“待我王师杀来,一定要让你们这些畜生血债血还!”

抱住少妇的军士试探地说道:“这汉人的女人就是细嫩……”已经有将军瓦尔加在场,不然他们早将其奸淫了。

瓦尔加的火气已经被那死硬的张举人挑起,真是杀了那老头也不解恨,瓦尔加说道:“让举人老爷看看咱们是怎么干他儿媳的。”

清军军士听罢高兴得直蹦,围上去,七手八脚就将少妇的衣衫撕成了碎片,年底的天儿,气温很低,少妇粉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立刻布满了鸡皮疙瘩,影响手感,但清军军士是囫囵吞枣的干法,自然不在乎这些。

少妇拼命挣扎,盯着长枪上的儿子,嘶声喊道:“你们杀了我吧!”

军士们有的抓住大腿,有的把住她丰满的胸,像饿了几天的狼狗一般凶暴,她胸前的两团肉被七手八脚地抓起了道道血痕。

“啊!”突然一个军士一声惨叫,耳朵竟然被少妇生生咬将下来,少妇就像发了疯的母兽,四肢无法动弹,留着血的嘴却张口就咬。

被咬了耳朵的军士捂住脑侧,鲜血顿时从指尖渗出,军士破口大骂,怒极之下,拔出腰刀便朝着少妇的脑袋劈下,旁边的军士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少妇的脑袋生生被劈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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