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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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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敬皇天后土,天佑大明……”洪承畴端起一碗酒高声道。

“我的儿啊……”突然一个老太婆嚎叫着向焚香的高台上奔去,不过立即就被衣甲鲜明的侍卫抓住拖走了。

“……下敬战死沙场的大明将士……”

螺州。

“将士们,吾弟张岱,亲率轻骑奔袭数百里,直趋田贼大营,以两千铁骑迎战田贼两万贼众……”赵谦举着长剑,站在高处高呼。

“杀出去!杀!杀……”众军哗然。

“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死,我们要突围!”赵谦高呼,“岂曰无依,与子同袍……岂曰无食,饥餐贼肉!”

赵谦斩下一个先前冲上城头被砍得半死不活的义军军士的手臂,“来人,烤了,吃饱了上沙场!”

众军大笑,有人高声道,“灭了田见秀,抢粮!”

城外一片混战,贼军有一部分在攻城,又有一部分乱作一团,正在和张岱的骑兵肉搏,大地不再安宁,炮声喊声刀剑声大如雷鸣,鬼哭神嚎。

“众将士听令,列阵……开城门!”

被无数木石铁蛋蹂躏了两月之久仍然紧闭的巨门,“咣当”一声开了,城中一点声音都没有,众人紧紧握着手里的兵器,一双双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城门。

“大人,老夫还有一条胳膊,还能拿剑,不要丢下我!”从街头的一间临时征用的民房中,走出一群伤残军士,为首一个花白胡子老头,举着木棍大呼。

赵谦走过去,打量了那老头一番,拔出自己的佩剑,放在他的手里:“能走的,都跟着我,杀!”

城门大开,还没等赵军冲出,已经有一群贼军蜂拥而入。

“开炮!”

“砰,砰,轰……”

那些装填了散弹的远程红夷大炮,巨吼着将无数的小粒铁丸喷射而出,空中好像飞着马窝蜂一般。

大地在颤抖,城门方向立即血肉横飞。数次轮射之后,城中立即响起了爆炸声,田军大炮点燃了。

“靠!”赵谦摸了一把手臂上的血,一枚石子在爆炸中弹起来,击中赵谦的手臂,他失口骂了句现代的话。

“恩师,你没事吧?”罗琦急忙扶住赵谦,却被赵谦一把推开了。

“小姐,你没事吧?”帘儿失声喊道,说罢,抓住秦湘的手,还吹了一口气,然后俯下身收拾茶杯的碎片。

外面的街道上,响着鞭炮,响着锣鼓,那是喜庆的声音。院子里的秦湘,很安静,没有爱人在身边,喜庆的声音反衬着她内心的悲凉。

鞭炮声中,有的人抱着亲人的尸体或者骨骸失声痛哭,有的死里逃生,能够与亲人相拥而泣,那是幸福的眼泪。

鞭炮声中,活的人,死的人,都魂归家园了,秦湘的眼泪啪啪滴在木质地板上。

“明天相公回来,我们去哪里踏青?帘儿,你说去华清池好,还是去茂陵好……”

“小姐……”

“相公回来了,我们给他做西北菜好不好?厥粉皮,菜豆腐,涮牛肚,我都会做。”秦湘边说边哭,突然又道,“帘儿,相公是不是回不来了?”

秦湘突然想起赵谦以前在家提过,无意中得罪了顶头上司冯佐琳,这次援军的主将不正是冯佐琳吗?怪不得迟迟不见赵谦脱困的消息。

螺州城外,枪林箭雨杀声震天。

“我家大人恳求冯大人,勿失战机,速速渡河夹击田贼,成败在此一举。”一个一身血污的军士单膝跪倒在冯佐琳面前道。

冯佐琳也很着急,用西洋单统望远镜频频向河对岸瞭望,场面十分混乱,他也一时看不清局面。

“本官知道了,来人,带下去好生疗伤。”

那传信的军士被人半拖着拉了下去,犹自大喊:“大人,存亡系于一线啊,数千兄弟都等着您……”

冯佐琳下首一文官道:“大人,卑职以为,应该马上渡河夹击田贼,事成之后大人功劳甚大。”

又有人说凭什么去趟赵谦那厮的浑水,一时就争吵起来。

那文官大声道:“大人三思!”

冯佐琳举手止住众人的争吵:“诸位稍安。”

“大人,此时以我等精锐之师,击田贼混乱疲惫之众,以逸击劳,胜算甚大,此千载难逢之战机,不可不察。如我等此时按兵不动,以赵谦张岱之寡力,定会溃逃,彼时田贼便毫无牵制,腾出手全力对付我等,形势就会急转而下,对我们十分不利……”

冯佐琳考虑片刻,说道:“众将听令,渡河,鸣鼓出击!”

田见秀这边一片混乱,张岱的骑兵左冲右突,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赵谦军又冲出城池以命相搏,田见秀短时间之内还没法控制场面,冯佐琳的大军趁其混乱防备疏松,大举过河击之,田军大败。

战斗持续了近一整天,螺州城外的空旷地上,硝烟弥漫,尸痕累累陈尸一片。田见秀丢弃粮草辎重无数,向北溃逃。赵谦军混乱一片,竞相抢夺粮草。

“大哥!”圆头萝卜跳下战马,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顿时露出一张激动的脸。

赵谦急忙喝了一大口水,将嘴里的馒头咽下去,张开双臂抱住萝卜,“三弟,老哥以为见不着你了。”

“大哥……俺和二哥闻之螺州的状况,便急点兵马过来了,大哥可把我们急坏了。”

张岱也从乱军中寻了过来,见到赵谦互述衷肠。赵谦是打心眼里感动,这个世道,尔虞我诈相互倾轧,谁也信不过谁,不过没有几个像样的兄弟朋友真的很难,危难的时候太容易发生了。

韩佐信见罢赵谦兄弟的情形,感叹道:“张将军罗将军率两千将士就敢冲两万人的阵营,英勇了得,情义可敬!大人气象鼎盛啊!”

赵谦心道这个韩佐信还算够义气,一直紧随左右从未有弃心,是一个值得结识的盟友,想罢亲热地拉了韩佐信过来:“二弟,三弟,给你们介绍一下,为兄之同袍韩佐信,乃患难之交,以后二位贤弟可当佐信为自家兄弟。”

韩佐信一脸受宠若惊:“大人……”

这时冯佐琳也过来了,那张弥勒佛的脸重新挂上了善意的笑容:“哎呀,赵大人转危为安,可喜可贺!”

赵谦听到他的话又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心里是又怨恨又愤怒,不过脸上却一脸尊敬道:“此次承蒙冯大人亲自披荆斩棘援救,大人之恩德赵谦铭感五内,又荣获大军及时出击,大破田贼数万,此战之首功,冯大人当仁不让。”

“哈哈……好说好说……”冯佐琳拍着赵谦的肩膀道,“我冯佐琳非心胸狭窄之辈,重任在身,不敢有负督师重托……洪经略督军河南,率十万之众,大破闯王主力于黄河之岸,‘缴获’钱粮无算,闯贼高迎祥,只余数千骑残兵败将北渡黄河仓皇逃窜,在陕西,我等又破田见秀数万之众,捷报连连,哈哈……”

冯佐琳此时的笑笑得十分爽朗,那是发自内心的笑。

冯佐琳走后,张岱没好气地说:“娘的,流血流汗的是我们,功劳都是他的。”

韩佐信摇摇头道:“谁叫此地冯佐琳官职最大呢?”

“只要人没事就好,名利身外之物。”赵谦无奈地说。

韩佐信道:“眼下却是有一个天大的良机,就是不知道大人原不愿意冒这个险。”

“哦?”

赵谦也好奇地问:“愿闻其详。”

“卑职……”

赵谦打断韩佐信的话道:“佐信以后不必这样称呼,大家都是自家人,兄弟相称方不见外。”

韩佐信听罢眼睛发亮,刚才见到赵谦兄弟之情谊和勇猛,好像看到了高官厚禄在向自己招手,“佐信方才听闻高迎祥残部自山西西渡黄河,猜测闯贼一定是欲与田贼汇合,然后撤进陕北山区,以图东山再起。他们欲入陕北,必从葫芦河一带北上……”

韩佐信越说越兴奋,“黄陵,此地乃数支河流交汇之处,是北上必经之路。如我们率军直入黄陵设伏,收获肯定不小,不准能击毙贼首,此等奇功,真乃天赐良机啊。”

赵谦吃了几个馒头,还不嫌饱,仍然在细嚼慢咽地咬着一个馒头,一边吃一边沉思,几人都看着他,默然无语。

“但是我军兵少,又刚经生死之战,疲惫不堪……”

“大人,闯贼田贼皆是残兵败将,疲惫之众,且只顾逃窜,机会甚大!”

赵谦看了看张岱,心道有他在了打仗心里踏实多了,而且这明明就是立功升官的大好机会,只有给追随自己的人不断上进的面貌,人家才有盼头啊。

张岱见罢赵谦的目光,说道:“大哥只管下决心,兄弟们誓死追随大哥。”

“那成,送上门的肉不吃是傻瓜。”赵谦说道,心里想着,清明节没有回家,得写封信叫人带回去。。。

第二折 长安马蹄疾

段六三 黄陵伏击战

春天在慢慢得改变,这种改变慢得让人无法察觉。但是细心的人会发现,那桃树下面,已经落红一片。而在前不久,那些花瓣都绽放在枝头,前不久的前不久,它们含苞待放……

桃花树下,秦湘的头发上沾上了几瓣落花,她手里捧着赵谦的信,专心地读着。他写的字偶尔会出现一两个奇怪的字,笔画精简了不少,联系上下文才能知道那是什么字。

一滴眼泪落在信纸上,秦湘用手帕轻轻蘸掉水滴,够近一看,那个“之”字有些模糊了。

她从来没有这么牵挂个一个人,那个人是她的全部。他给秦湘成熟稳重的感觉,他给秦湘老练的感觉。赵谦的上进态度,也让她痴迷,但是她现在却担惊受怕,而且觉得这种思念是如此磨人,如此寂寞,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感到幸福。

悔教夫婿觅封侯。

秦湘抬起头,看着从树上偶尔飘下的花瓣,还有绿茵茵的树叶,轻轻念道:“绿肥红瘦……”

“绿肥红瘦……”赵谦勒住战马,看着黄陵城外官道旁边的桃花树说。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罗琦很流畅地背诵了出来。

韩佐信勒马笑道:“大人真儒将也。”

“李清照的诗,倒不是适合我等吟唱的。”赵谦笑道,回头对罗琦说,“罗琦念出来就有感觉多了。”

罗琦仰了仰头,感觉很惬意。她早已舍不得离开了,想家只是绝望时候的惊慌失措,这些人才和自己有共同语言,才是自己喜欢相处的人。现在要她回家,估计她死也不从。当然,真正死亡和绝境威胁到人的时候,人第一个想到的总是家。

黄陵城位于葫芦河西面,在三条支流的交汇之处,东面就是支流与葫芦河主干河道的交汇点。

一行人登高望远,韩佐信遥指东面:“贼寇沿江而上,必过那边的交汇之处,我等伏兵以待,鸣鼓击之,定可大破贼军。”

张岱的军旅经验最是丰富,具体事务赵谦都让他决定。张岱先派斥候侦查周围地形,最后选定了分水点西边的一片山坳,将大军埋伏其中,静候猎物。

高迎祥新败,但小城守备根本不是对手,次日便报黄龙失陷,闯贼入城劫掠,后与田贼在黄龙城汇合,沿江而来,官军追兵在后面紧追,但始终无法咬住贼军主力。

贼军行动迅速,河南大军调遣缓慢,高迎祥自以为对明军部署了如指掌,根本不会认为官府能在短时间之内组织有效堵截。

闯贼快过黄陵要潜入山区时,赵谦等收到都指挥使冯佐琳凋令:立即回螺州防区驻防。

韩佐信道:“不遵上峰调遣,是违抗军令。况总督府给我们的部署也只是防卫螺州等地。此战如何是好?”

张岱道:“此时能够阻击贼军的,只有我们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战机就在眼前,稍纵即逝。”

赵谦暗自担忧,他就算不了解明史,高迎祥还是听说过的,大名鼎鼎的闯王,连李自成都是他的接班人而已。而且算来,和田贼合军之后,高迎祥还有数千、近万的人马。而赵谦军的劫后余生之两千余人,加上张岱的两千骑兵,不过四千,又是一场以寡击众的恶战。

赵谦看着周围那些人期待而贪婪的表情,终于明白有个外国人说的一句话:商人看到了利润就会不择手段。而官僚看到了升官,同样是这种心态。

“贼军甚众,但是渡河时会延迟行军,此地居高临下,四周旷野,乃发挥火器杀伤的绝佳地方。待贼军攻山,弟便率骑兵侧击,定能大破贼军。”

赵谦点点头:“用远程打比较好,就依二弟所言。”

众人在山坳里等了一天,旁晚时分起雾,韩佐信道:“久晴大雾必雨,明日如果下雨,火器无法发挥威力,更待若何?”

张岱道:“西北连年大旱,不会这么容易就下雨的。”

韩佐信回顾四周,忧心道:“此地四面旷野,如火力不足无法固守,将是危地!”

二人默然,看着赵谦,等他拿主意。

韩佐信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大伙长途跋涉到此设伏,又爬了两天,难道就这样走了?赵谦一时便沉吟起来。

韩佐信看了看对面的河滩,正在火炮射程之内,贼军到时,简直是活靶子,他舔了舔嘴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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