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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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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谦问韩佐信:“温阁老见我,佐信猜是何事?”

韩佐信道:“多半是元辅对温阁老产生了警觉,而温阁老知道元辅欲对大人不利,大人与温阁老牵连,阁老不得已要给大人通气,商议对策。”

韩佐信说罢心下想,大人非懵懂之人,与温家二小姐之间的纠葛,闹了出来,又借邹维涟之手贿赂温体仁,这两件事,已经足以拉温体仁下水,不知不觉之间,非常巧妙。在此之前,连韩佐信都没有想到这点。

赵谦能将棋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令韩佐信暗自佩服。

当仆人步入内院准备禀报温体仁赵谦到了的时候,温体仁正坐在书房里看书,当他看到“唐代茶税”一词时,后面有行小字:注一。温体仁翻到末页,找到“注一”,写着:见《新唐书?食货志》。温体仁又到书架上找到《新唐书》,翻到关于茶税的一页,“武宗即位,盐铁转运使崔珙又增江淮茶税。是时,茶商所过州县有重税,或掠夺舟车,露积雨中;诸道置邸以收税……”

这时仆人在门口道:“禀老爷,赵大人到了。”

“快请进来。”

因赵谦是温体仁叫人请过来,所以并未在门口等候,直接被人迎进了府中,仆人传完话,便引赵谦到了书房。

“下官见过阁老。”赵谦向温体仁执礼,温体仁点点头,示意赵谦坐下,然后说道:“廷益听听这一段。”遂将刚才看到的那一段唐代商业税收的文字读了一遍。

赵谦听罢又背了一段:“肃宗即位,遣御史郑叔清等籍江淮、蜀汉富商右族訾畜,十收其二,谓之率贷。诸道亦税商贾以赡军,钱一千者有税……”

这一段的意思是肃宗对每个商人征收百分之二十的财产税。这样的商业重税,在明代是不可想象。

温体仁听罢有些惊讶,赞道:“廷益博闻广记,令老夫敬佩。”

赵谦道:“碰巧近日思索朝廷钱粮军饷所出,翻阅了相关书籍。大明年年干旱,农事欠收,而商贾经过数百年太平之世,早成气候,财富不可估量。”

赵谦侃侃而谈:“宋代盐、酒、茶三项收入4752万贯,如我大明有此收入,九边何愁军饷?庆历三年九月,宋仁宗诏令凡违犯茶盐酒禁者可酌情以钱物赎罪。谏官余靖闻而大怒,当即上书道:‘臣不知谁为陛下画此谋者?徒知高谈而不知适时之变也!今三边有百万待哺之卒,计天下二税上供之外,能足其食乎?故茶盐酒税、山泽杂产之利,尽归于官,尚犹日算岁计,恐其不足。民贪其利而犯禁者,虽死不避也。今乃一为赎刑,以宽其禁,三军之食,于何取之?’结果,诏令被驳回,卒不果行。”

温体仁点点头,不置可否。

赵谦又道:“我大明岁入盐税250万两,茶税10余万两,酒税一文也无。国家财政困难至斯,理清课税已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了。”

温体仁这才说道:“一旦加税,必将面临百姓唾骂,百官弹劾。”

赵谦沉吟未语,这才想到,此时的统治阶级已不似唐宋。明代文官集团,已是帝国直接的统治者。文官是由科举产生,要读书考科举,基本要脱离生产,依靠家庭供养,家庭经济条件好的作坊主、地主、商贾家庭,无疑更有条件和可能考取科举。

利益攸关,增收商税谈何容易。

实际上到了明末,官方的控制力也非常微弱了。在帝国早期,有400多个税课司局,但到了崇祯年间仅存112个。其余的因无利可图而被关闭。万历时,户部报告某个税课司巡拦每年俸粮工食费不下400余两,而其征收折钞银仅为110两。征收来的银子还不够收税人员吃饭用的,也确实只能关闭了。

两人各自端起茶杯喝茶,赵谦意识到,有些事,理是那个理,但要实现自己的抱负,并非囊中取物之事,如果按照自己设想,“合理”增加朝廷税收,那简直是与整个士人集团为敌,下场绝对不会太好。

温体仁听罢赵谦的高论,感觉他是雄心勃勃,但恐其有纸上谈兵之嫌,到头来连累自己,但赵谦这段时间为自保施展出的一系列手段,令温体仁也不得不拜服,静观其为人处事,已是老练,温体仁这才试探地问道:“如廷益果真巡抚浙江,将如何施为?”

这个赵谦倒还没有想出来,既不得罪人,又要办成事的良策,不是那么容易想出来的。韩佐信说想谁也不得罪,除非什么也不干,是很有道理的。

赵谦见温体仁看着自己,感觉到他的试探,不便说“我也不知道”,遂说道:“去岁与今年山西大旱,流寇复起,朝廷欲用兵,正缺两百万的军需。江南茶税按理不会低到如此地步,定有贪赃枉法之徒,待下官明察暗访,清理出二百万两茶税解皇上之忧,另获贪官罪证,以供阁老澄清朝政之用。一举两得之事。”

温体仁听罢心中一动,那周延儒想弹劾温体仁收受贿赂,但是赵谦贿赂温体仁一事做得很是隐蔽,很难找到证据,温体仁身为内阁大臣,不会因为一些空穴来风之事就倒台的,温体仁虽然不怕,但这口气却憋在心里十分难受,来而不往非礼也,赵谦如果真能抓住周延儒的把柄,温体仁就大有用处。

温体仁摸了一会儿胡子,说道:“皇上忧虑,如果廷益能就此事面呈皇上,老夫自然会在朝堂之上支持廷益,巡抚浙江这事儿就好办了。”

赵谦听温体仁的口气,心中大喜,面上却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这倒不难,下官有办法,有阁老鼎力相助,下官定然从长计议,不负阁老重托。”

二人言谈毕,赵谦告退,刚走到院子那道月洞门的时候,突然见到了秋娘,秋娘四处看了看,将一张纸条塞进赵谦手里,低声道:“小姐给你的,这里不便多说,你回去再看。”

赵谦点头。

却不料温体仁在窗户边上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眉头一皱。难道真的要将女儿许配给赵谦?温体仁暂时还没有心理准备,再说赵谦现在自身难保,温体仁还得看看他的造化,能不能过了这一关,贸然将女儿许配,说不定会引火烧身。

这时幕僚张茂才走到温体仁身边,说道:“听说赵谦身边有位能人,叫韩佐信,赵谦所用计谋,多是出自韩佐信之手。”

张茂才如此说,意在让温体仁知道,谋士还是很有价值的。

“哦?”温体仁回头看了张茂才一眼,又沉思了片刻,摸着胡子道,“赵谦此人善用兵,老夫所知,他帐下有两名虎将,一善谋,一善勇。近日见此人善政略,原来有韩佐信。其实此人最大的长处是善用人。”

张茂才道:“大人真明鉴也。”

温体仁道:“大才非独善其身,善用人,方能成事。”

秋娘送完书信,回到后院温琴轩的闺房,回禀了温琴轩。温琴轩不放心地说:“你亲手交给赵大人的?”

秋娘点点头:“我看了四周,没有别人看见。”

温琴轩撩了一把掉到额头上的几缕青丝,心里有些不满,早上服侍自己的丫头连头发都梳不妥当,年龄小的小丫头,总是毛手毛脚的,还是秋娘合自己的心意。

温琴轩观察了一下秋娘的神情,见她挺热心的样子,心道你不就是想跟着我一起去赵府么?想罢心里有些醋意,夏天的到来,又让人身上腻腻的,温琴轩指着边上放冰块的银盆说道:“去换些冰。”

这时一缕风吹动了窗前的绿纱,温琴轩心中一动,倒有些寂寞起来。有句话叫:不是帆动,不是风动,观者心动也。

第三折 琼台高阙

段三七 没有最无耻

夏天日长夜短,早朝那会,天都亮了,不似冬天的时候,上朝还得打灯笼。赵谦从来都不会迟到的,每日兢兢业业早早就起床去上朝。他有个西洋怀表,时间很准,用起非常方便。

其实赵谦有点洁癖,这种洁癖就是什么东西都要放在该放的位置,什么事情都要做得顺顺当当,心里才舒服。如果将事情和生活搞得一团糟,他就会心烦意乱,很不舒坦。这也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比如上朝,其实偶尔迟到旷工一次,找个借口,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但赵谦无论刮风下雨,从未迟早旷工。

一帮红蓝衣服的大臣在外廷等候上朝,围成几堆分别讨论着各自感兴趣的话题。赵谦是属于权力边缘的那一戳人,一帮人不知怎么说起琵琶来了。

一个穿蓝袍的的文官道:“陈圆圆的一曲《送别》,弹得催人泪下,火候十足。对了,那曲子是赵大人写的,佩服佩服。”

赵谦忙道:“实不敢当。《送别》太凄迷了。倒是高公弹的《十面埋伏》,非语言可以形容,张大人可听过?”

“下官未有耳福。”

这些坐清水衙门的官员在公众场合从来是小心翼翼地说话,虽然高启潜不在,但是拍两句马屁还是无妨的。另一个蓝袍官员道:“只道高公琴艺造诣非常,原来琵琶也弹得出神入化。”

赵谦和大伙一样是小心过日子,抓住机会拍马屁,人多耳杂的场合,说不定就能传进别人耳朵里。

“刚刚说琵琶,倒忘了高公的琴,那首《平湖秋月》不听简直白来了世上一遭。”赵谦厚颜无耻地添油加醋,“这事儿倒有个轶事。”

众人听到轶事,那是什么场合都能玄吹的东西,便真来了兴趣,问道:“是何轶事?”

高启潜刚刚路过外廷,正巧听到赵谦的话,也来了兴趣,就站在门外,想听听赵谦怎么说自己的轶事。

“大伙一定听说过陈圆圆吧?”

圈里的人笑了几声,因为陈圆圆以前是青楼姑娘,对此感兴趣的人,心下了然。

“陈圆圆用琵琶,就说那首《送别》,弹唱得分外入神,便以琵琶闻名了,但大伙不知,以前陈圆圆却是弹筝的,诸位可知为何改弹琵琶了?”

众人都是摇头。

赵谦继续道:“却说那时,陈圆圆还是琴师,每次登台,京师风雅名士便趋之若鹜。话说一日陈圆圆登台演出,立即赢得一片啧啧称赞之声,那气韵风度,让人想到是仙女下凡。陈圆圆弹得是一曲《春江花月夜》,只见她嫩葱儿样的手指往琴弦上那么轻轻一拨、一揉、一划拉,在座的人便都邀齐了把耳朵顺过去——天啦,那可真是仙音哪,白居易形容琵琶女‘大珠小珠落玉盘’,到此就觉得言不尽意。一曲终了,众人哪肯放过。陈圆圆拗不了大家这份抬举,竟一气弹了八支曲子。”

赵谦说得就像真的似的,连语气都拿捏得非常恰当,连自己都佩服起自己这份说辞来了。

“正在这时,陈圆圆看见了前来捧场的高公,世道上有句话叫‘陈圆圆的琴艺让众人狂,高公公的琴艺让众人痴’,那日见到高公,陈圆圆心下不服,便应邀高公弹奏一曲,高公拗不过盛情,只得答应……”

高启潜在门外听到这一节,暗自好笑,事情倒是有这么一件事,却完全和赵谦说的不对味,什么“陈圆圆的琴艺让众人狂,高公公的琴艺让众人痴”,连高启潜自己都没听过,完全是赵谦杜撰。虽然如此,高启潜心里却十分受用。

“只见高公坐到琴前,焚香入定调息凝神,刚才还闹哄哄一片聒噪的堂会,顿时鸦雀无声。风流戏子呆头名士们,一个个都鸭颈伸得鹅颈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高公。高公神息调摄停当,然后轻轻伸手往那筝上一探,悠悠一声响,像是有人在空静夜往那三万顷太湖水中丢了一颗石子。就这一下,我看到陈圆圆的脸色都变了,她知道这轻轻一拨已入化境。高公弹的正是《平湖秋月》,他弹完这一曲,众人像被魔法定住了,半晌都吱声不得,陈圆圆更做得绝,当即下令跟随的琴童把那张心爱的古筝摔成碎片,她满面羞愧地说,‘听了高公公这一曲,我终生再也不复鼓琴了。’从此陈圆圆便改用琵琶了……”

大家听罢十分过瘾,这故事听着,还真是那么回事,而且主角都是认识的人物,一官员笑道:“听闻高公后来收了圆圆姑娘做干女儿,真是一段流传千古的士林佳话。”

那边的周延儒等人听得这边聒噪,还将一个太监的事说成什么“士林佳话”,身为清流领袖的周延儒,已无法容忍这些家伙这样不要脸,他恨不得大骂老子见过不要脸的,却没有见过你们这样不要脸的。

周延儒没有骂,毕竟是在公众场合,没必要和太监结怨,但实在是听不下去,从赵谦等人身旁走过,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众人听罢立即不出声了,高启潜听罢周延儒的声音,心下不快,心道多半是听人将自己的事说成“士林佳话”,周延儒不高兴。太监没了下面,又最忌人说自己没了下面,让人觉得心理变态,其实不然,人总是有自卑心理的。

高启潜本来要从外廷门口过,这时不想让周延儒看到自己,又倒了回去。恰逢太监高呼“时辰到,百官上朝”,众人这才整理衣帽,停止了讨论,鱼贯入殿去了。

朱由检还是那样,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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