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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把弓弩都准备好了,干他娘的。”
“遵命!”
事关生死,士兵们立即收拾,躲入那一年年积累下来地厚实高大枯草中,而那个队史则带着几个人将马匹赶到一起,随时准备开溜诱敌。
杀意再度弥漫,静瑟安宁的草原,即将涂洒鲜血。
牛彬安静的聆听大地,静静的,声音越发临近,但他的眉头却深深锁起,低声怒骂:“混帐,这么点人也害怕,***,过会儿非赏你几鞭子不可!”
说完,向左右低喝:“一个传一个,都他妈记住住了,他们人不比我们多,也跟我们一样跑了一夜,干他娘的一票,为弟兄报仇也好夹着这些倒霉蛋脑袋去见主公领赏啊!”
众人你传我传你,个个兴奋不已。
一个人头就是一笔小富贵,日后还能据此累计战功升迁,甚至可以此抵消罪行。
最后,牛彬向身边的夏侯湛笑了笑:“对不起您啦,在下稍有得罪。”说完一掌切到夏侯湛脖颈处。
夏侯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远远天际边出现几十骑。
……
“少主!小侯爷又吐了。”
身后再次响起家中一名兵户亲随惊惶地呼喊。
胡渊无奈,只好按捺住内心地焦急,拉住战马停住身形,转身。
那个已经吐了一路,晕乎乎的被侍从齐腰以下绑在战马上的十六七岁大男孩趴在战马背上,神情痛苦无比。
“小候爷,你这样子怎么能跟末将到前线呢,您还是干脆带着末将地家奴们赶快回中京吧。”胡渊苦劝道。
“不。低呻吟道。“逆贼钟会作乱,而尊父在前方手握重兵,轻易后撤将士们怕是难以遵从,只有小弟带着我父印绶才能奏全效。再者,我父身陷险境,我这做儿子的又有何颜面舍弃父亲独自偷生呢?我一定要救出我父亲才行。你不要管我,继续前进。”说完又是哇然一大口,好在吐了一夜实在也没什么可吐地。只有些清水。
“小侯爷!”
“继续前进。”
“是!”
胡渊无可奈何。
就在这当儿上。跑上前队的一个骑兵紧急折返。再度跑到胡渊面前大声道:“少主,前面似乎有一队骑兵。”
“什么?”胡渊大惊失色。
“少主,可能就是昨夜遁逃的羌人逆党,不过马不少人却不多,见到我们就逃了。”
“这些该死的羌人!都是他们坏事,害得我父亲、伯父陷入窘境。”大男孩艰难的抬起头,赤红虚弱的双目射出愤恨的光芒。“世元兄,不要放过他们,杀光他们!”!”胡渊不假思索答应。
……
“头儿,他们果然中计了!”牛彬身边一人惊喜道。
“闭嘴,听我号令,准备……”
“一”
“二”
“三”
“起身射击!”
牛彬第一个站起身,端起弩便射,余众亦起身跟随。
“不好!有埋伏!”胡渊只觉得骨子里都凉透了。勒住仍在奔驰战马。战马人立而起。就在这一刹那,一只流箭狠狠冲入爱骑腹中,马儿惨叫着将胡渊甩下马。跑了十几步便痛苦倒地。
“杀啊!为了复仇,为了富贵荣华,杀光他们!”
牛彬兴奋的大声怒吼。
第一波弓弩射完,魏人已损失半数只剩下区区四五十人模样,牛彬抽出骑矛平举,阔步向前冲去。他身边地其余人等有些从箭袋中抽出弓矢继续射击,有些则与牛彬一样举出刚刚伏倒平放地骑矛,怒吼着向魏人冲去。甚至连之前被做为诱饵地那些骑兵也转身带着战马返回,加入战斗。
一边是四五十人、仓促应战,一边是八九十人、蓄谋已久。
这场战斗规模小得可怜,但与那些动辄几千上万人大战役并无不同。
为生而战,为富贵而战,为复仇而战,至死方休。
胡渊忍受着被爱马甩下摔伤的剧痛,将越打越少、最终只剩下区区十几人的队伍集合到一起,环卫在面色惨白、满带后悔悲怆凄楚神色的小侯爷身边。
“世元兄,不要打了,我们投降、我们投降!”大男孩带着哭腔声嘶力竭喊道。
“死也不!”胡渊怒吼道,“我家从来没有投降的。”
“可我们已经输定了、输定了,不要再白白牺牲。”
“小侯爷,你!”
胡渊羞愤异常,但就在这时,只听见面前提着骑矛与自己交手的那个敌军中肖似为首的人儿大声道:“弟兄们,都瞧清楚了,那个被绑在马上地好像是很重要的人物,千万不要杀死。留着献给主公,一定有重赏啊!”
众人呐喊答应。
十几个人还要保护中间那个吐得手脚发软的小子被超过八十个人包围住端无脱身之理。
“世元,我以我父亲抚军中郎将的名义命令你投降!”大男孩儿吃力的从怀中摸出银章青绶,用尽全身力气大声道,只是说完之后那枚印绶便脱手滑落到地上,人也累得直喘气。
“抚军中郎将?哈哈,我们果然抓到个大家伙!”牛彬兴奋呼喊道,“快点解决他们,把这小子献给主公领赏啊!”
刀光寒影,又是几人被挑倒。
“求你们不要杀光他们!”大男孩哭泣道,“我会让我二伯父出很多钱赎买他们,请饶过他们一命吧。”
“你二伯是司马昭吧?呸!”牛彬讥嘲道,“你让他留着那些臭钱买棺材好了,老子不稀罕!杀!”
八十多个人组成长矛的森林,将最后那些试图保护大男孩的魏兵统统挑倒,连胡渊也不例外,肩上腿上各一个大大的窟窿。
“弟兄们打扫战场,死了地和快死地全割下首级带回去领赏啊!”牛彬大声呼喊道。
众人齐声答应。
“请你。请你饶我世元兄一命,”男孩儿绝望的哭泣向牛彬哀求道,“不要杀他。”
“那他父亲是谁?也是司马家的人吗?”牛彬冷冰冰问道。
“不是,他是安定胡(遵)家地后裔。”
“安定胡家吗?”牛彬想了想,问道,“那胡奋是他什么人?”
“是他伯父,他叫胡渊,字世元。”
“是吗。那好。”牛彬转身对身后几个正割脑袋割得快活的士兵招手。大声道:“来人,把这个小子包扎一下带走。”
“哇,头儿,怎么心肠软得跟娘们似的,不拿这人头换赏啦负责诱敌的队史笑嘻嘻道。
“闭上你的鸟嘴,活着地可比死了地贵一倍呢,你他妈地忘了么。”
“可这又不是会战。我们现在是逃命啊,俘虏很难带,还是脑袋方便。”
“多一个又不会死。再说,这小子是主公封地安定郡胡家的人呢,跟那个胡奋是一家。”
“哦,安定郡的。”那名队史皱眉,抱怨道,“蜀中那个混蛋皇帝怎么将我们主公封到安定那个破地方。靠。就近封凉州王也好啊!”
“你这笨蛋,皇帝封主公凉州王这不是找抽吗?算了,我也懒得跟你解释。反正现在谁手上有兵谁是大爷,凉州是我们的了,回去领赏吧!”
众人欢呼。
牛彬俯身,将已被血水浸渍燃得鲜红的抚军中郎将银章青绶拾起,放回怀中。
不久,远处被牛彬敲晕一直昏睡的夏侯湛也被推醒,重新被安置回马上,一行人继续北归,他们小心绕过那边显然通过魏军骑兵部队,草叶大量塌陷形成一条秃秃道路的路线。
正午时候,牛彬抵达令居城西六里外一处小山坳,刚进入山坳便被三四百名埋伏已久地凉州兵团团包围。
“你是谁?干什么的?”统兵头目大声喝令。
“别误会!”牛彬的亲随那名队史急忙道:“是自己人,是自己人。”
“报名字,主将何人,口令。”
“我叫许三,是浩舋城都尉牛校尉部下。”
“叛徒牛彬的部下?”那统兵头目怒目圆瞪,手下那些将士们也愤慨不已,弓弦拉满。
“混蛋!”许三叫苦不迭,“我们是自己人,我们知道口令、口令!不要错杀自己人。”
“管你什么口令,叛徒就该死,杀光他们。”那统兵头目身边的一名小子愤怒道。
“闭嘴!”统兵头目狠狠瞪了身边人一眼,怒喝道:“我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不过,军侯大人特地嘱咐过:如果抓到牛彬,千万留活口、那些叛徒也不要杀。”
那小卒颇为委屈道:“可是我们现在正在埋伏等候啊,哪有功夫照看这些叛徒?”
“我们不是叛徒!”许三抗议道:“我们不但知道口令,而且我们还从敌人那边给主公带来了重要情报和大礼。”
“什么情报?”
“许三,你给我住口!”牛彬喝斥。
“头儿,我又没说错,我们……”
“再多嘴小心老子把你舌头割了。”
“我,”许三苦着脸,小声嘟囓,“为什么不许我说?我们不是叛徒。为什么?我们死了那么多弟兄拼死拼活,却闹了个里外不是人。”
他觉得委屈。
恰巧,正这时,远远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们怎?老子让你们埋伏起来布绊索,你们倒好,全矗在这么。想告诉魏人这边有埋伏吗?”
这就是他们口中的军侯——罗尚。
那名负责调度周转众军地头目连忙对罗尚报告,然后罗尚走到牛彬身前,上下打量,冷冷道:“你总算回来了,事情都办妥了么?”
“大功告成。”
“那就好,”罗尚压低声音,“你不要怪主公,这不是主公地意思。镇军将军考虑再三还是力劝主公不能将这件事通告全军,只能让一小部分人知道。毕竟这种事情摆到台面上太难看了,有损主公的清誉。就是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地,之前我还一直恨你呢。”
“不打紧,不打紧。”
“那就好,镇军将军让我们几个若是见到你,就让你只说是浩舋城被攻陷了,你没有办法才被敌人俘虏,威逼利诱投降,此后乘着敌人内乱冲出浩舋。你不要担心。这只是台面上地文章。到时候主公照样重重赏你。不会亏待你的。你那些弟兄们也会重重有赏,死掉的会算城破陷时战死的,也会得到抚恤。”
“也好,也好,”牛彬只觉得眼角泛潮。活着的人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也无所谓什么名誉。反正以后还有机会,但他那些死掉的弟兄为西北战死到最后还要背负一个叛逆之名实在委屈。
幸好现在全都算守城战破陷战死。不但名誉保住了,更能名正言顺得到抚恤,那就算没白白牺牲。
刘武与其他所有群豪最大地不同点或许正在于此——在抚恤士卒上从来不遗余力。以前是这样,现在依旧如此,希望……他能永远不要忘记那些为大汉为他壮烈牺牲地士卒将士。
这也是牛彬在去年二次战役结束时最终选择对刘武坦白一切地本因。
“敬之,我还有件极其重要事情要立即面见主公。”
罗尚犹豫了下,道:“现在怕是不行,会战马上就要开始了。主公正在战场上掠阵鼓舞士气。”
“可是事关紧急啊!”
“那也不行。我受命于此地埋伏不能离开,也不能在敌军溃逃前露面。”
就在说话的时刻,隆隆战鼓声响起。
“放心吧。”罗尚道,“三万多大军攻打这区区九千骑兵还不容易?仗很快就会打完的,我向你保证,只要仗一打完,主公马上就会到我们这儿来,嘿嘿,毕竟那姓胡的还是得我们来逮,主公也有很多话想问问那家伙呢。”
“那么,我带着弟兄们加入你们。”
“可以。”
罗尚转身对身后几步外那名队史道:“你告诉大家,这些浩舋的弟兄们不是什么叛徒,他们只是城破被俘而已,不要相信魏人的鬼话,那些魏人最喜欢胡说八道造谣蛊惑军心。再说,这些弟兄们如果是叛徒,他们干吗这个时候到北边来找死?”
那队史想了想,一脸迷糊,最后点点头退下。
士兵们这才融合到一起。
“对了,你让弟兄们注意点,我带来的那三个人中模样跟娘们差不多地叫夏侯湛,是车骑将军的亲侄孙。那个身上受伤还嚣张得不得了的小子是胡渊,他就是现在战场上魏军主将胡烈的嫡长子。那个最小的是魏国抚军中郎将司马榦的嫡长子司马广。过会儿打仗时都把嘴堵好了,千万别让他们出声。”牛彬一脸认真的提醒道。
罗尚差点连眼珠子都瞪出来:“不是吧,你这么点人就抓了这么多肥羊?我的老天爷,你太牛了!”
特别是司马广,他地父亲司马榦是司马昭地同胞弟弟,他本人又是嫡长子,所以司马广是人口数量庞大的司马家族嫡支中的嫡支。
“我一个人是办不到地,都是弟兄们拼死血战才能成功。”
牛彬淡淡一笑,微微有些苦涩意味。
“放心,有这么大功劳,主公更加有理由重重嘉奖你。”
……
隆隆战鼓,四面包围,弓矢弩箭犹如飞蝗,长矛、拒马、陷穴、依山势各处险隘,最重要的是……所谓预计好的数万魏国大军毫无消息。
区区九千人。
魏军在勉强三次冲锋后士气便彻底崩溃。
这支部队虽然装备极其精锐,主力也由中京五校、中垒、武卫等营将士组成,士气战意也无可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