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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顺治十四年-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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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办。”

“上面不是让你出仕后就成家?满打满算就来年一年地拖头。再往哪儿拖去?娘现在也不指望你真能推了这门亲事……”

袁珍珠想起来就要叹息,“真难为真儿了,难得她前些时候还惦记着娘的生日,专门打点了礼物让人送来。儿子啊,你给娘交句实底:真儿……你是怎么打算的?”

金之俊那头愣是没有动静,原先陈家与金家商谈的结亲一事就那样停了摆,没了下文,金家也没使人过来明明白白说这事完了,只当没发生。

袁珍珠这会儿还有些糊涂着,偶尔也闪过一点侥幸的念头:莫不是金家的姑娘往后也会嫁过来给她做媳妇?

了半天,不见儿子回答,“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前前几回了,回回跟掩嘴葫芦似的,你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重了……”忍了忍,终是喃喃自语道:“要是真儿还肯做我的媳妇就了,往后不管遇到啥事,有我在,总不会让她吃亏……”

陈旭日嘴角翘了翘:他的这位便宜娘亲,还真是有自信。

要说起来,袁珍珠是个颇强势的性子,就说上回吧,“岳母”大人亲自登门来访……

董鄂氏的身量颇高,在满族女子中应该算是高的了,比中等身材的袁珍珠高了半个头还多,头发梳的很整齐,用一根碧玺翡翠扁方固定着,全身上下穿的戴的,无不用心打扮过,处处显示着满族贵妇人的富贵和雍容。

袁珍珠反其道而行,却是朴素大方的装扮。这两位“亲家”,一人周身的旗装,专门往气派上动脑筋,一人以汉装示人,气场丝毫不弱。

两个女人面对坐着,对方硬是没讨到好去。

端看董鄂氏的言行,陈旭她女儿的脾气,不敢抱持乐观的心理。

事关金真儿,但母亲这边关心,宫里边,董鄂妃也时时关切。因为在这件事上,没有办法违逆孝庄的意思,帮不上表妹,董鄂妃有很长一段时间,表现的郁郁寡欢。

也不知道顺治怎么想,或许董鄂妃从中出了力?一次两个人私下说话时,突然问到金真儿,陈旭日坦言,自己仍然希望维持与金家的婚事。顺治默然良久,最后道:这件事,他会放在心上……

进月份,赶在过年前,陈旭日接到了两封远方的来信。

一封自蒙古草原,布日固德写来的。

布日固德用兴奋的语气宣布:他做父亲了!

静妃离开京师回到科尔沁草原,从前种种,俱已放下,在那片自由的天地,开始了崭新的人生。

今年夏初,布日固德生日的那天,以此借势,两个人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一年之间,不但得娶娇妻,兼且要做父亲,布日固德心情好的简直要飞到天上去,在信里又一次郑重邀请陈旭日有机会时到草原一游,并且慷慨的承诺,他结婚时,一定送他一份体面的大礼,以示感谢之情。

一封来自福建,陈浩的父亲、陈旭日的爷爷写来的。

他终于答应要北上来京城,一家人团圆。

陈浩欢喜的一遍遍看着父亲的来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陈旭日发现他眼圈发红,背过头去,悄悄用手抹眼睛。

袁珍珠见状,一手安慰的拍拍丈夫的腿,一手指着陈旭日笑道:“这几年,咱们日也盼夜也盼,盼着爹他老人家能过来……这回好了,爹终于恳来了,咱们应该高兴。爹也一定高兴,大孙子都这么大了,又这么能干,到现在爷孙俩一面没见,爹想孙子想的不得了。去年儿子没去成福建,我看哪,咱们得感谢儿子,咱们是沾了儿子的光。”

陈旭日问道:“爷爷什么时候来?”

“你小姨上个月出嫁,你爷爷打小看着你小姨长大,无论如何得看着她出嫁。不然秋天时动身,咱一家人今年就能在一块过年。这一南一北路隔的太远了,路上耽搁的时间太长……”袁珍珠说到这里,转头对陈浩叫道:“快点,快给咱爹写信,让他们明年开春,天气暖和些再动身,爹年纪大了,嗯,这样,到时候我们这些雇人雇车过去接,可别路上有个闪失。”

陈浩连连点头,“就是,是这个理儿。我们这些年没在跟前侍候,也知道他老人家这会儿身体怎么样,咱们派人接,一定得派人去接,安排伶俐的人,路上帮着打点食宿……”

夫妻俩个忙忙商议了一通。

陈浩跟陈旭日交代:“往后一家人在一块才是正经过日子的,旭日啊,你爷爷行医多年,你爹我这点能耐不能比,他早就念叨着要亲自教导你,这下好了,以后抽些时间跟爷爷学些医术,往后不管你吃不吃这碗饭,这是家传的东西,不能丢了……”

跟爷爷学医?爷爷医术高明?

陈旭日眼神闪动,袖里的双手忍不住紧握成拳。

是了,这位未曾谋面的爷爷,前明时就是宫廷御医,医术高明,四阿哥隆兴上回中的毒,父亲之所以能认出来,还是听他提到过的。要不是知道隆兴中的是毒,毒发的大概症状,自己也不敢请命进宫,以致有了今日种种际遇……

第三卷 咫尺天涯 第五十六章 礼物

冬去春来。天气日渐暖和。厚衣夹袄有些穿不住。大街小行人开始换上春装。

这天。陈旭日刚回。就被袁珍珠扯到屋里边。

她捧出一套新衣服。一边抖落开一道:“来。试试合身不合。你爷就要来家。娘寻思着给扯些衣料。顺便给你也做两身新衣服。前些时候跟真儿去布庄。是真儿捡中的料子。娘瞧着也是真好。昨儿才刚做好送来的。”

“真儿来我们家了?”

“倒没来家里。这不是春天来了吗?这些天瞧着天气怪好的。郊外的草长高了。花也开热闹。我和真儿就约着一块儿去庙里烧香拜佛。一来你爷爷已经在路上了。求菩保佑他老人家一路平安。二来呢……”

袁珍珠瞅了陈旭日一。归根结。还不是他的婚事闹的?她是见一回“亲家母”。就头大一回。

“亲家母”是春天人。不久前在家里摆宴。说是不做大操办。只专门请了亲戚坐一块吃顿便饭。使了管家过来下帖子……

算了。当天那些事她也懒想。总之真是迫切希望绝了这门亲戚。便便会烧几柱香。菩萨跟前祷告祷告。这时了顿。含糊道:“二来也求菩萨保们家宅平安。事事顺心。”

陈旭日张了张嘴。又紧紧闭。

他想问问金真的现状。却又不好开口。时下男女授受不亲是为大规矩。严禁私下往来。

好在时不时还是听到金真儿的消息。偶尔她会跟袁珍珠见个面。另外董鄂妃那头也会些信儿。

“娘。爷爷这会儿哪儿了?有准确到家的日子没有?”

老实说。自打心里有了除掉;的念头。陈旭日为此没少伤脑筋。

有些怕。有些恐惧。可也有些隐约的兴奋和期待。

杀人的念头一旦滋生。便如一条毒蛇在心底最深处牢牢盘踞。时不时吐出猩红的信子。嘶作响。

陈旭日前世是做医生的。拿手术刀的外科医生。工作环境使他见惯生死。在人身上动刀子是家常便饭。如此才使的他的神经较常人坚韧。

时代的人对于剥夺一条命。乃至…人命视为家常便饭。到现在为止。陈旭日虽没有亲眼看到杀人场面。听也听的多了。等级森严。上下分明使的人命就不值钱了。那看上去天真小姑娘或是雍容华贵的夫人。随便发作一个下人。实为常事重责之下。下人为此失掉一…她们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失于孝庄手下的人命。光在皇宫里就不下几十上百条。为着自己将来着想。这道拦路虎。必要想法子搬开。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孝庄是个命颇长的家伙。活了七十多岁。现在她还不足五十岁还差不多三十好活。

这三十年。正好占自己一生中最精华最想做事业的黄金年龄。她的保守思想。首崇满洲。视汉人的|守施政作风。与其将来尾大不掉让自己头疼。不如想法子早早搬开。

在陈旭日看来。孝庄一死。自己的婚事自然而然就会做废因为顺治那头。自然是倾向金|儿的。至少。用一个拖字。拖个三年两载不成问题。最后求的顺治也来一道旨意。以顺治的性子。中大臣不是不能接受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呢。而|。这样一来。也就排除了孝庄对顺治的干涉对少年玄的影响力。朝中大臣对朝政的干涉和影响……

这个险值的冒!

动枪动刀是不成的。|旭日想来想去。觉的最保险的法子。就只有下毒。

任何人都知道毒能杀人。皇宫房自配有试毒官…道菜都要经银针测试。还要经过试官之口。下毒。也不是件容易事。况且还完美善后。不能让人怀疑到自个儿头上。

困难多着呢。不过这些都可以暂放。眼下最关键的是。陈旭日对毒道了解有限的紧。根就不晓的该下哪种毒。

中医与西医不同。整天跟草药打交道。是药三分毒。在这方面怎么说都是有经验的行家。爷爷陈正德行医一辈子。又是代行医的人家。陈旭日相信。这方面老人家一定能帮到自己。

这桩心事在陈旭日'里日夜纠纠缠缠。使他比陈浩和袁珍珠夫妻俩个更加殷殷盼望陈正德的到来。

“快了。估摸着最多也就十天半拉月的事。说不定再有三五天工夫就到家了。怎么。想爷爷了?”

“嗯。”陈旭日重重点头。“光年我就给爷爷写了好几封信。从爷爷的回信上看。他是位

的老人家。很喜欢哪。”

“瞧把你乐呵的。呀。是你爷爷的大孙子。都说隔辈亲隔辈亲的。能不喜欢吗?”

袁珍珠帮着他换好衣服。末了整整衣领。拉平衣襟下摆。退后两步。左瞧右看的。很是满意的点头。“真儿眼光真好。这颜色就是适合你。好看。”

又比量着他的身高。欢喜道:“这两年你可真长个子了。瞅瞅。这都快赶上娘的个子了。来一准比你爹还高哪。”

“这人有时也像树一样。在宅子圈着。就是没有在野地里长的欢实。可能跟我经常练习骑射有关系吧”

陈旭日自己觉的也。他现在的个子。怎么说呢。按着现代的标准。大约一米五五左右。最多就这个数了。有可能还差个一两公分。

其实他还是有着急的。目前来看。今年他应该通年住在紫禁城。赶明年。一方面庶吉士期满出仕。一面四阿哥隆兴五岁该进学了。而自己个子更高。年纪也大了些。再住在后宫于礼不合。想到己的打算。他还是很有紧迫感的……

陈正德乘坐的马车。在清明节前一天赶到京城。

同行的除了雇请的人手。还陈伯和潘济潘石等自己人。

适逢清明节。陈日休家。父母一起欢欢喜把远来的客人迎进家门。

陈正德六十头。较清瘦。许是本人行医的缘故。善于调。身体瞧着十分康健。虽赶了远途。一路上跋山涉水的。精神倒还不错。

亲人相见。自有一番激动。也不须详叙。

到最后。一家人到屋里坐下慢慢说话。陈家的幼子陈钰三岁了。倒不怕生。笑嘻嘻腻到了爷怀里。

陈家这对兄弟俩。年岁上差的比较多。大儿子是用来管的。小儿子是用的。陈浩和袁珠平素对这个承欢膝下的小儿子不免就多了些宠爱。而陈旭日一惯主张。小孩子就应该活的像个小孩子。有个快乐的童年。

他宠成了个顽皮小子。好在只是调皮些。倒没有惯成无法的性子。

“钰儿。快下来。爷爷刚进门。身上又累又乏。哪里能抱动你个胖小子?”陈浩对小儿子喝斥道。

“无妨无妨。”陈正德连连摆手。“今天头一回见面。难我的小孙子一点也不认生。欢喜还来不及。昨儿晚上早早歇了。不累。”一边对陈旭日招手。让他挨着自己坐下。“旭*。来爷爷身边儿坐。让爷爷好好看看你。”

陈正德对这个大孙子闻名已久。多少年来。儿子媳妇…封家书里。必要提点到他。什么时候会走路了。什么时候会喊人会说话了。什么时候开始读书认字开始跟着儿子学习医理认识药草……虽然不能见面。这个孙子成长的每一步。他都知道。清闲下来的候。每每都要把家书翻出来。一遍遍看着。仿佛也就亲眼看到了一个男孩儿。怎样从呀呀学语一点一点长大了。出息了……

“像。真像——”陈正德边看边点头。“真像——”说着说着。眼里就露出几分湿润来

“爷爷?”陈钰扭动身子。歪着头看。不解用软软的小手试图去摸刚见面的爷爷的脸。爷爷怎么哭了?小手没摸到就停下来。然后转到袁珍珠的方向。冲袁珠伸手叫道:“娘——”

陈旭日伸手安抚燥动不安的幼弟。另一只手握住陈正德干燥却透着温暖的大手。“爷爷。我爹常说我长的像大伯父。对不起。惹您伤心了吧?”

陈浩说起过。他那位亡于兵荒马乱中的兄长。性子温淳方正。于医道上极有天赋。是陈正的骄傲。也陈家的衣传。陈正德数年来迟不愿北上。就是不想重回伤心地。而自个儿长相上肖似。学医的灵性也颇相似。甫见面就勾起老人的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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