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旭日上了马车。庆吆喝一声。儿喷了几口气扬起四蹄。车||开始滚动。//她往前跟了几步。最后扬声道:“大少爷。别忘了替我给老爷太太带声好新月再过几天回去看他们!”
陈旭日撂开帘子探出头。冲送行的潘济摇手告别。昨晚上聊了半宿。该说的话。该嘱咐的事。提前都说到了。新月着日常开销保证物质生活。潘济领读书事宜。|证思想积极向。有他们俩个在。真是给他省了不少心。也是他的福气。好生锻炼吧。将来。他们的付出都会的到回报……
“冯叔我有日没回家了这时间。家里一切都好吧?”
冯庆赶着马车出了村子上进城的土路。一边抽空回头笑道:“都好。好着哩。就前两天。太太还念叨着。这搬了新家。的方大。住着就是凉爽。觉今夏天比往年好过多了。咱庄那边。正好紧邻着河。太太和老爷商量后。着人在庄里挖了个大池塘。预备在里面栽花。养鱼虾。又请了懂行的讨教。雇人另起房子。房前屋后预备栽竹子。栽梅树……反正是多多种树什么的。我也不懂。就是听桐月跟我念叨了几句。说是且些日子才能弄好今年是不成了。打明年开始。就可以到庄子里避暑了。”
陈旭日心里不无安慰。
既然身为人子。该尽的孝道总是要尽的。能为他们做点事。他自己也觉高兴。“小钰呢?搬了新家会不会不习惯?”
“二少爷有几天不舒服。老爷开的方子。太太亲自看着火给煎了好几副药吃。不知道是不是换了的方的缘故。原先二少爷是歇在老爷太太屋里。这不是现在的方大了。屋子多了。晚上跟着奶娘睡在自己的屋子里。许是不习惯吧…”
“我昨天没直接回。太太说什么了没有?”
“就是想您了。快一月没朝大少爷的面。成天扒拉着手指算日子呢。盼着您回家。昨儿接到大少爷使人传的口信。太太亲自往您屋里。也不让别人帮忙。自个儿仔仔细细又打扫了一遍房间。铺上浆洗干净的新铺盖……”
……
……
到了家。时间也还早。八点多不到九点的样子。
陈浩已经去太医院当值了。袁珍珠接着儿子。唤到跟前左瞅右瞅。摇头道:“看着清减了。在南苑没有好好好吃饭。还是读书太辛苦?娘不在跟前。自个当心些。”
旭日摸摸脸颊。笑着道:“哪里就瘦了。饭真是没'苑那边日子舒服。我还琢磨着。这次回家。娘会不会嫌我长胖了呢。”
“胖是没有。就是黑了。嗯。明显能看出黑了。”袁珍珠仔细端详一番。肯定的点点头。末了问一旁的桐月道:“桐月。你过来瞧瞧。大少爷这次回来。是不是黑了不少?”
桐月一边剥水果。一边附和道:“真是显黑了。莫不是南那边的方大风景好。大少爷不时可以出门散步。经常在太阳底下晒?六月天的大太阳最是毒辣。天工夫就能把人晒黑。幸亏没有晒伤……给。大少爷多吃点水果。夏天一定要多吃点水果。对身体好。”
“娘。我现在会骑马了。刚跟人学的。还要学射箭。…天都要抽两个时辰练习这些。晒黑点没关系了。”
“学骑马?哎哟。你可当心着点。不敢大意。一摔了跌了不是闹着玩的……”
“您放心好了。不会发生那种事。我都多大了。很多人从五六岁就开始骑射。我有好师傅在一旁盯着呢。”
“我说怎么看着又黑又瘦。这骑马射箭可都是消耗体力的东西。”袁珍珠指指自己下首的椅子。“坐半天车累了吧?快。坐下来歇歇。缓口气。娘让人领着你好生瞧瞧咱们的新家。今儿中午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几道你最喜欢吃的菜……桐月。别给他那么多水果吃。这会儿饱肚子。中午要不下饭了。”
儿子不常在跟前晃。每次回家。必然要享受到来自母亲的一番嘘寒问暖。陈旭日理解这些。嗯。他也想陪着袁珍珠说会儿子话。这些日子。又是搬家又是整修庄子。母亲想必是有许多话想同他唠唠。也肯定想问问清楚自己在南的生活点滴。
不过他现在还有事要办。昨天跟之俊约好了今天见上一面。这时候再不出门就晚了。总不好大中午要吃饭时候才往家府上拜访。打扰别人午休。
犹豫片刻。他还是开口道:“娘。先不用为我忙了。我还有点事。这就要出门。”
“这才刚进家门。话都没说几句。怎么又出去'”袁珍珠愣了下。脸色微沉。露出几'不快道:“统共就那么三两天的休息日。昨儿在外面耽搁了一天。明儿就要回去。今天又有事。什么事那么重要。就不能在家里好生歇。一家人舒服服吃顿团圆饭?你爹走前儿还交代。中午一定赶回来陪你用餐。”
陈旭日有些抱歉。却还是坚持道:“对不起。娘。我真的有点要紧事。哪。我一定尽量早点回来……”
桐月看看有些不高的袁珍珠。问他:“大少爷中午回来吃饭吗?昨儿夫人的了信就开始张罗。这都预备了七七八八了。不然。在家里吃了饭再出去罢?”
陈旭日抱歉的笑笑。“娘——”
“我看你现在。真是比你爹还忙。这还没入仕呢。将来正经走了仕途……”
袁珍珠又絮叨了几句。看到儿子打定主意要出门。也问不出要出门做啥。只的无可奈何的人。
金之俊的府第也在城东。与陈家隔了数条大街。
依现代规矩。头一次拜访长者。一定要带些礼的。倒不一定要多贵重。空着手却是不好看。哪怕提两样水果也好。
昨天陈旭日就在考虑这个了。只是想了半天。想出该带些什么。酒是不成的。茶倒好些。只是一间却淘唤不来名茶。提着水果上门不流行。那是怡笑方了。
想来想去。还是选择空着手。
金家的门房想是提的了叮嘱。|旭日上门表明来意。立刻便引他直入客厅。
金家房前屋后多植草木。一路行来。绿叶婆娑。耳边并且响着悠扬悦耳的琴声。接近客厅。琴声越发清。高山流水般。仿佛可以涤去夏日炎炎的暑气。
“这是谁在抚琴?陈旭日一时好奇。多嘴问了领路的下人。
“我们二小姐。”下人脸上堆满笑脸道:“我们二小姐年纪不大。却是有名的才女。琴棋|画无一不精。其善琴。”
“哦。”陈旭日点点头。事涉内宅女眷。不便问及太多。只是心里略有些奇怪。他们正琴音传来的方向走。
下人请他稍候。自己进去通传。未几。琴声停歇。金之俊新自迎出来。
两下里见过礼。分宾主落座。陈日恭声道:“老师唤旭日来。不知有何指教?”
第三卷 咫尺天涯 第十四章 指点(二)
之俊用来待客的客厅,布置的十分雅致,桌椅摆设,流行的样式,靠墙立着竹木藤萝配合编织的细高架子,造型古朴精巧,上面摆着细瓷花盆,盆里养着兰花。
陈旭日对兰花不了解,想来必是十分名贵的品种。院中植绣,屋里种兰,样样布置看得出主人的巧思。早前因为种痘,他去过一些京里有名的府第宅院,人说“物是主人形”,却是有道理的,此间一点不显奢华,倒很是透着几分书香气息。
坐下不久,就有丫环送上茶水。
陈旭日太阳底下走了许多工夫,早已经觉出渴来。一口气喝下多半杯,嗓子眼才觉得舒服了,干渴劲过后,舌根底下泛出淡淡的茶香,在口腔中弥漫,带着沁人心脾的余香,忍不住赞道:“好茶!”
“嗯?”金之俊自个儿饮了口茶,微眯了眼睛,体味着悠远的茶香,闻言诧异道:“怎么,你懂茶?”
“一点点,算不上懂,大概齐能分出茶好茶坏,真要我往深了说,我可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是实话。陈旭日喝过各种各样的茶,家里的老爷子是个好茶的,从小耳濡目染吧,就认这种饮料,及至自己踏上社会,工作上了轨道,闲暇时间也喜欢泡一壶好茶,听着音乐,慢慢消磨一段时间,有一种“偷浮生半日闲”的悠然自在。
长期养成的习惯,这茶水在嘴里转上一转,好坏自是分的门清。这茶冲泡的火候,包括用地水质好坏,茶香发散了几分,他都能大概品出来。
金之俊赞赏的点点头,“茶既能用来解渴,也能用来品赏。解渴就不提了,品茶需要定下心来,慢慢体会其中真味,急性子的人就很难做到这一点。我常给我的朋友推荐这个,希望他们平时多多品茶,一者修身,再者养性,时日久了,遇事就能稳得住架,三思而后行,不致毛毛燥燥,思虑不周。”
他慢慢缀饮,露出几分陶醉之意,“我老了,近年是越来越好此道了。到了我这把年纪,也该退下来,闲来无事煮茶待客,过些清静日子。去年给皇上上了告老地折子,唉……”他摇摇头,“皇上不但不允,倒把吏部尚书地担子也给了我。”
“老师年齿虽长。身体十分康健。您满腹经纶。经验丰富。正该给后辈多些指点。多多提携。于国于民。都是一件幸事。”
陈旭日坐在椅子上拱拱手。面上十分诚恳道:“旭日有幸。蒙万岁爷特例点为庶吉士。入庶常馆以来。老师不嫌旭日顽劣愚钝。有幸得到老师教诲。自感大有长进。旭日年幼。阅历少。不晓事。往后少不得还要麻烦老师时时加以教诲。”
金之俊沉思半晌。注目道:“你是个聪明孩子。聪明知礼。知道上进。我也没帮到你什么。不过。你既唤我一声‘老师’。我也不能白得了这个称呼。有些话呢。我几番思量。觉得还是有必要同你说一说。”
“是。老师请讲。旭日洗耳恭听。”
金之俊把茶杯放下。脸上添了几分郑重。问道:“废除圈地和投充地主意。是你首先给皇上提起地吧?”
陈旭日小心道:“我在外面听了一首诗。跟万岁爷聊天时忽然想到就说了说。您知道地。聊天时偶尔会随便说一些话。我在宫里算来也住了三个月啦。不能说天天有机会见驾。也算是经常可以见到皇上。每次见面免不了说上两句话。偶尔会说地多一点……要说给万岁爷出主意。那真是太抬举我了。哪里会有这种事?且不说万岁爷是个有主意地。我也没那个本事呀。”
有没有本事,不是自个儿说了算,别人有眼睛会自己看,自己判断。金之俊笑笑,又问:“你可知道,因为皇上这个旨意,外面是如何议论的?你可知道,这道旨意在朝中产生了什么样地影响?”
陈旭日摇头。
但是,他当然想像得出来,一定会有很多人反对这个旨意,这种公然掠夺他人之物为自己所有的行为,正是习惯了虏掠的满人和当权者的最爱,老话不是说过么,“千里当官只为财”。堵死了财路,已经让人不满了,况且圣旨又强调,今年无故圈占的熟地,着令予以返还百姓,这到嘴的食儿要吐出来,有些人不急眼才是怪事。
“旭日,有些事,你可能看出来了,也可能看地还不是很清楚,不管你有没有看明白,我呢都想和你好好分说分说。
”
金之俊眉头微皱,似在考虑如何措辞,半晌后才道:“当今朝廷,和前朝不一样,跟宋朝、唐朝都有所不同。这种不同,不是说当权者不是汉人的关系,
因为这个。本朝是八旗军制,有满八旗,蒙古八旗,旗。旗主地权力非常大,都是旗主贝勒各自管自己的旗务,皇上都无权干涉他们……”
简单点来说,现在地朝廷不是皇权至上,八旗分立制度下,皇帝自领上三旗,其它各旗都由亲王、贝勒等亲信大臣统帅,每旗几乎都是一个**小王国,皇帝的政令,对各位旗主地约束力有时候真是很少。顺治有心学明朝,把权力归拢到自己手里,剥夺八旗旗主的权势,加强皇权的影响力,但是,他在这一点做的并不好,准确点说,做的糟透了。
“要问这圈地该不该刻除,投充该不该禁止?该,当然该禁止和废除,皇上从朝廷今后的长治久安的出发点考虑,他的旨意没有错。”
金之俊先肯定了这一点,接着口风一转:“但是,这中间牵扯的方方面面太多了,头一个影响的就是各个旗主的既得利益,他们的利益受损失,又怎么会约束旗下所属听从上令?皇上的出发点自然是好的,却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朝中形势非常复杂,皇上政令屡屡受挫,要改变这种局面,远非一时之,一定要静下心来,好比这喝茶一般,你得慢慢品,急不来的。”
“您的意思是,万岁爷这次的旨意,只怕惹出一场风波,最后还是得不到切实有效的执行?”
陈旭日这话问出口,自己心里也就知道答案了。
他的确知道,顺治在与满清亲贵们的斗争中败下阵来,施展不了拳脚,甚至和自己的母亲都无法融洽相处。在政治上,顺治的招数非常幼稚,需要满洲亲贵支持时,就把汉大臣推一推,他需要抑制满洲贵族了,又会把汉大臣拉一拉。这种急功近利的可笑做法使得满汉大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