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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与汉军一起,开往辽东,收复故土,殄灭蛮夷,岂不更好?”
他笑嘻嘻将张伟的原话说话,又做了一揖,笑道:“总兵大人,陛下乃是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关宁铁骑尽数丧身于此。是以有此仁德之举,总兵大人若是稍念手下儿郎都是有家有口,转战千里存活至今很是不易,应了这个条款,如何?”
赵率教尚不及答话,他身边的亲卫牙将们却已是怒不可晚遏,一个个拔出刀剑,向着王潞怒吼道:“你来寻死么?竟敢如此说话!”
更有人持刀弄剑,将这一众汉军骑兵尽数包围起来,向着赵率教喊道:“大帅,不如把这些混帐都砍翻了,将人头悬起祭旗,让那些王八羔子看看!”
赵率教初时也很是愤怒,心中直以为张伟派人来戏弄于他,心里也有着将这些人全数割了耳朵,插上箭矢放回的打算。待见到那羽林将军并不害怕,只是微微冷笑着看向诸将。所有的汉军士卒都是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之上,随时会暴起反抗。
见他们都是身高体重,筋肉盘结,显然都是练过格斗武术之人。他虽然并不担心部下制服不了,却是心中一动,心道:“张伟便是要激怒于我,使得军心不稳,却也不必派这些人来送死。”
因摆手令道:“我与宁南候往日曾有些交情,今日虽然要做生死之搏,却也不必斩杀他的部下。来,拿酒来!”
一个小校听得命令,立刻将身上的牛皮酒囊递将上去。赵率教一手接过,拔开酒塞,仰首向天喝了几口, 也不顾脸上胡须都是酒渍,将那皮囊递给王潞,笑道:“喝!”
王潞虽然并不知道他的意思,却不推辞,接将过来亦大口而喝,不一时便将这一袋烧酒喝尽,轻轻将皮囊仍回给那小校,赞道:“好酒!”
赵率教瞥他一眼,嗤道:“这是关外的烧刀子,你是南人,晓得什么好味道!不必多说,今日两军相遇,不死不休!”
王潞却不如张伟那样对这些关宁军人很是同情,听得赵率教这般的决绝回复,却也不以为意,只洒然一笑,答道:“枉亏陛下一番好意,当真是可惜了!如此,便是不死不休!”
说罢返身下岗,只是稍走了几步,却又回头正色道:“赵将军,末将问你一语,未知可答否?”
“讲来。”
“关宁军都似将军这般忠义,并不以死生之事芥怀么?难道将军一人,决定这数万人的生死,宁不愧乎?”
见赵率教愕然,并不能立刻回答,他也不待,只哈哈一笑,便翻身上马,狠打两鞭,往汉军大阵而返。
赵率教被他说的一楞,心中只道:“难道只我不怕死,别人还怕死不成?”
他用目光扫向四周,只见部下各将都是神色毅然,并不躲闪。他正待夸奖,却又看到几个小校虽然目光坚定,两手却有些悚然发抖,显然内心并不如表面的那般平静。他一阵气恼,掉转头来想道:“只不过是临阵紧张,这到也寻常!他们并不怕死,我辽东好汉子没有怕死的!”虽然如此,却不免想起投降的祖大寿、张春等文官武将,更是令他气闷非常。
此人在历史上乃是辽东军大将中的第一条好汉子,不但勇猛过人,而且很有智略。在袁崇焕还是一个普通的兵部主事,前往宁远以孤城待八旗大军之时便已投效,屡立大功,一直做到通州总兵之职。后来八旗入关,他率兵死战,不肯后退半步,终因从寡悬殊,力战而死。袁崇焕闻其死讯,为之伤感良久。
以他的性格,虽然明知必死,却也并不忧惧害怕,只是被王潞言中,不禁有些茫然。
他的部下并不知道主将心思,眼见那队前来请见的汉军已近退回。各部将军依着前命,开始命令击鼓往前。
充满杀气的战鼓之声响起,却将沉思中的赵率教惊醒。他大喝一声,向着左右命道:“食君之碌,忠君之事。哪有那么多的屁话!来人,给我传令,全军齐出,给我狠攻!”
这支列阵以待的却正是汉军现下最精锐的金吾卫,与其余诸卫不同,金吾卫因要拱卫南京,实力不容稍损。所以虽然也是扩军至五万,卫中留下的老兵及军官却是各卫之首。此次做战又有神威将军朱鸿儒亲自坐阵,指挥着汉军实战经验最多的炮队严阵以待。
待见得明军阵脚烟尘扬起,显然马队开始往汉军阵前压来,金吾卫大将军张鼐知道事情无可回转,只得向朱鸿儒道:“命炮队开炮!”
汉军炮阵早已准备就绪,待朱鸿儒一声令下,四百余门口径不一的火炮纷纷填弹,调准校距,待各阵前的军官将手中小旗一挥,各炮手手持火炮将火炮引信点燃,一阵阵微弱的药引燃烧声响起,不一时,整个炮阵所有的火炮响起轰鸣,数里方圆的地面为之颤抖,几百颗炮弹呼啸而出,往着飞驰而来的明军骑兵阵中落去。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激战(十一)
(更新时间:2006…10…16 20:04:00 本章字数:4567)
因为这是第一拨攻击,炮弹的校距并不是很准,只有小半落在远方的骑兵群中,一股股的烟柱在炸弹爆开后升起,将附近的骑兵连人带马掀翻在地,散开弹片四处散开,在骑兵群中高速划过,当者多半重伤落马,转瞬身死。只是因为落在阵中的炮弹并不是很多,明军在短时间的心慌之后,马上自动调整队形,越发的分散开来,继续往前方疾驰。
朱鸿儒见首发效果很是不好,皱眉令道:“快调准焦距,测算敌人马速,然后一直发炮,不需等待命令!”
汉军的炮手多半经过西洋教官的培训,又系统的学习过几何、数学等弹道研测方面的知识,再加上汉军火炮早经改良,以宽大车轮及后坠沙包稳定炮身,随时可以在平地上支起炮位,不似明军大炮那么笨重,很难在野战时迅速使用。此时听得本部将军严令,立时先测算敌人距离,然后将炮管下面的升降把手依着测算好的距离摇起,填入炮弹,点燃引信,开始不停的向远处的明军发炮。
随着一声声沉闷的炮响,一股股浓烟在汉军阵地上升起,弥漫开来,又渐渐消散至天际。近六万人的步兵装备着几百门的火炮,这样的火力配备已然是当时的世界之首。同时期的端典步兵,一万多人只装备三四十门小炮,已然算是火力强大。而汉军火炮不但有六磅、八磅的小口径火炮,此时的战场之上,更有十六、二十四磅的重型火炮,加之以远超黑色火药的以硝化甘油凝固成的炸药,威力更是惊人之极。每一颗炮弹落入明军阵中,便可以造成相当大的杀伤。每颗炮弹炸开的大大小小成百上千片的弹片以惊人的冲击力杀伤着明军,而直接炸开的炸点,更是有着恐怖的冲击力,将首当其冲的明军官兵直接炸飞,变成粉身碎骨的一摊血肉。
赵率教此时仍立于花岗镇外的那小小草坡之上,眼见得自已的手足兄弟被敌人的炮火炸的七零八落,长达三四里的战线之上不住有敌人的炮弹飞来,炸落。数以百计的高达十余米的烟尘不住在明军阵中升起,每一股烟尘左近,便是大量的明军士卒死伤。他心疼之余,又冷笑道:“宁南候,就凭着这个火炮,你横扫江南和日本,不过想用它来击败几万关宁铁骑,也未免太小觑了天下英雄!”
关外明军却正是明军中火器最多的军队,关宁铁骑虽然皆是骑兵,不过当年在关外时也需常动手各式火炮抵御清兵的入侵。战马亦是受过训练,并不被敌人炮击的声势吓住,所以虽然汉军的火炮威力很大,却实在并不能如同打败江南明军和日军那样,以火炮的绝对优势无危胁的任意杀伤敌人的步兵。因为知道对方的火炮利害,明军出击之前各级将佐都是早有准备,一心要以马速缩短距离,迅速冲进敌人的步兵阵中,来回冲杀,击溃敌军步兵后,炮兵自然就不足为患。
张鼐眼见敌人冲的越来越近,在瞟远镜中隐约可以见到不少敌将在近臂指挥,分开阵形,显然敌骑主力是要以锥形往大阵正中冲来,有一支两三千人的骑兵正在往两侧分散,显然是要用来冲击汉军两翼。他微微一笑,向身边的传令校尉令道:“迎击!”
汉军以军旗旗号及鼓声传令,眼见敌骑越发接近,前列步兵一声呐喊,前三列的并不使用火枪,第一列的以跪姿举起近二米高的铁盾,插入地中;第二列将长达五米的长枪架在第一列的枪兵肩头,第三列的汉军将长枪架在铁盾之上,枪尾一端全数插入地下。这样的阵法正是张伟仿效当日古罗马对抗重骑突击的龟背阵,除了对弓骑仍然略嫌薄弱,对于如同关宁铁骑这样的冲击性的骑兵来说,这样的防御阵法根本是其无法突破的。
“噗……”
虽然见到敌人以如同刺猬一般的防御阵形,明军上下却因后期提速冲刺的马速过快,根本无法停止住前冲的步伐。于是一个个骑兵虽然看到前方几米长的长枪横亘于前,如同树林般的枪尖就在自已身前,却因为无法勒住马缰而直冲上去,高速飞奔的战马及骑士瞬间被枪刺戳穿,发出一声声钝响。后面的骑士并不知道就里,却因为前方并没有冲破敌人防线而焦躁,只得一个个勒马打转,等着前面突破敌阵后,再跟着前冲。正在迟疑打转,汉军阵中却已经有无数大大小小的火器飞将出来。将靠近的明军骑兵炸的死伤累累,前阵的长枪兵不住将长枪前戳,每枪过去,便将不少骑士连人带马戳翻在地。再有火枪兵不住由枪兵留下的缝隙中开枪射击,密集的子弹劈里啪啦如同雨点般打在明军的盔甲之上,因为距离很近,发火药威力又大,盔甲并不能挡住火枪弹丸,无数明军士兵纷纷被火枪击中,掉落下马。
“击鼓,进击!”
张鼐知道此时明军锐气已失,很难挽回,此时正是汉军进击的最佳时期。明军将退而未退,正犹豫间,却听得对面汉军阵中鼓声如雷,持盾的汉军将盾牌自土中拔起,身后的枪兵将长枪架在盾兵之上,往前进击。
明军虽欲还击,然而锐气已失,马无冲力,骑兵一旦陷入苦战,并不能以快速的冲击力在步兵阵中来回突刺,在混战时远不如组织严密,火力强大的步兵。眼见汉军步卒一步步逼将上来,明军却是阵形混乱,各自为战。虽然凭着血气及个人武力勇斗,却绝然不能挡住汉军前进步伐。
此时距明军冲击之时已过了大半个时辰,双方缠斗多时,明军不但没有冲动汉军阵脚半分,却被长枪兵掩护着火枪兵,再施以各种小型火器打击之下不停后退。汉军两翼的步兵早将小股明骑击败,转而前冲,配合以原本的正面汉军转换阵形,将整个阵线变为一个凹字。
赵率教早便看出情形不对,只是心里又存了万一的念头,所以并没有立刻将军队撤回。此时眼见明军大部已被绞入凹形阵内,若是一会子汉军两翼合拢,只怕进击的大部明军很难逃出。他大急之下,立刻拔剑打马,带着后阵押阵的几千明军飞速向前,前去解救眼看就要被围住的部下。
他因为很是着急,所以并不顾惜马力,带着部下拼命往前,终于在汉军合围前赶到,拼死苦战之后,终将汉军两翼挡住,又下令前部后撤,他以生力军勉强抵挡敌军掩护。
如此浴血冲杀,他虽然是大将勇将,武力过人,身边又有大股亲兵随时护卫。却是因为敌人火力强大,又多是劲兵悍卒,悍不畏死,战阵打法又对明军很是不利。他凭着勇力四处救援,自已的身上已是沾满鲜血,也受了几次轻伤,若不是亲兵们找死护卫,只怕他早已被打落马下,身死倒地了。
在赵率教带领的这股明军的救护之下,汉军并不能成功的实施包围,只得尽可能的杀伤接触中的明军,拼命绞杀,缠斗。明军左突右冲,拼尽全力终于得脱,赵率教快速甩开最后一支追击汉军,纵骑狂奔,与大部汇合之后,退往花岗镇外。
待回到镇外原本的列阵之处,原本士气极高的明军士气已然接近崩溃。马匹上尽是目光呆滞神情木然的兵士,多半带有伤患,浑身鲜血淋漓。回首南望,一路上尽是死尸和失去了主人的军马,而不远处的汉军已在整军列队,鼓角之声仍然整齐划一,充满杀意,眼见再过一会,便要杀将过来。虽然适才两军接触之时汉军停了大炮炮击,然而赵率教心里明白,一会子汉军便要重新开炮,往此处轰击。
他心中很是着急,先骑着马在战场上四处巡视,命令随军军医加紧医治,一面眺望对面情形,盘算着该当如何。
正是不得要领之际,却见几个副将联袂而来,各人多半是身上带伤,身情萎顿。赵率教因问道:“你们不抓紧整队,鼓舞士气,却为何到我处来?”
见各人面带难色,吭哧吭哧的不肯说话,他心中明白过来,问道:“你们可是觉得不是对手,要我下令逃走?”
有一王姓副将见其余各人不敢说话,他只得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