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令属下清客写了奏章,将台北之事报与崇祯。
待崇祯元年四月,终于接到福建知会,朝廷派下的台北台南知县即将到任,只是令张伟何斌郁闷的是,崇祯听说张伟有炮厂后颇是心动,只是当日何斌说明此炮厂是张何二人自掏的腰包,只说现在两人都是朝廷命官,他到底也不好朱笔一批,便将那炮厂拿了过来。三番四次的考虑思量过后,便决定派个干才过去,一来学学张伟的炮厂是如何运行,二来借个名义掌握炮厂,以备不时之需,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他大皇帝要属下“乐输”几门大炮,做臣子的还能拒绝不成?便下旨起用了一名“冠带闲住”的火器干才,授似兵部职方司员外郎一职,前去台北炮厂充任赞画。
圣旨在台北一开读,张伟表面上自是山呼万岁不提,肚子里却是将崇祯和熊文灿的直系女性亲属问候了个遍,他身后诸人见他神色不愉,虽圣旨中封他为“建武将军”,品阶升了两级,有了从二品的将军爵位,各人原本要上前道贺一番,也只索罢休。
那宣旨的校尉原本是绵衣卫的百户,哪曾见过接旨人如此脸色,他是骄横惯了的人物,当下便要不管不顾吵将起来,何斌见那校尉一脸怒色,忙上前圆场道:“建武将军他早上受了风寒,不是有意怠慢,请校尉莫恼。”
说罢,又递了一块金锭与那校尉,方见他神色转和,笑咪咪去了。何斌自又安排他上船去了。待回头转身,正要相劝张伟,却见张伟捧着圣旨,神色却与适才大大的不同,不但没有不悦之色,眉眼间反道是喜气洋洋,何斌大诧,忙上前问道:“志华,你该不是气晕了头吧?怎地现在看着圣旨又是这般神色?”
“廷斌,我适才气闷不过,简直想令人砍了那校尉,反他娘的。皇帝也未免是得陇望蜀,设官立县也罢了,还派人来‘赞画’我的炮厂,我要他赞画个鸟!”
他这般大逆不道之言出口,身后的台北诸将却是无甚反应,何斌只皱眉道:“志华,咱们既然已受了抚,总该有个臣子的样子,皇帝也不是要咱们的炮厂,只不过派人来学习一下,又有何妨。便是要咱们铸上几门炮献上去,只也去打女真人,你不是一向最恨辽东之事么,现下找你要几门炮就不成了?”
张伟听他一说,冷笑道:“廷斌,若是这火炮果真能助大明击败那女真蛮子,不要说几门,几十门上百门又如何?朝局腐烂,你不是不知,辽东的关宁铁骑再能战,吃得住后方掣肘和前方乱指挥么。”
见何斌还要辩驳,张伟又展颜笑道:“好了,廷斌兄,咱们不争这事。此番朝廷给我派来的这位兵部员外郎,当真是是个宝贝,呵呵,抵的上百门大炮!”
说罢仰天大笑,乐不可支,身旁的何斌和周全斌等人面面相覤,周全斌忍不住上前问道:“大人,到底是什么人,令大人你如此开怀?”
“嘿嘿,尔等现下不知,等将来自会明白。这位孙元化赞画,可是皇帝白送的人才,我却之不恭,只好笑纳了。”
见各人目瞪口呆不知所已,张伟又皱眉咂嘴道:“就怕他……算了,先笑纳,恩,笑纳之。”
说罢向何斌笑道:“知县是谁圣旨里到没有说,可能皇帝只是在乎炮厂,知县便
随便挑了两个来。他们明天就到,先暂且安顿在我府中,等上任了再说罢。”
交待已毕,便自得意洋洋回府去也。其余人不知,张伟却对这位中国历史上有名的基督徒文人、火器专家、政客、领兵统帅知之甚详。他曾经系统的学习过徐光启翻译的《几何原理》,用来铸造改良大炮的弹道。朝鲜人曾评价孙元化曰:“清俭口雅,虽威武不足,可谓东门得人矣”。先是在天启六年被举为“边才”,与袁崇焕一同守宁远,负责督造西洋大炮,袁击退努儿哈赤,靠的便是孙元化所铸之大炮,袁崇焕向天启帝举启孙元化曰:才识两精”,天启帝亦夸奖道:“宁远大捷,年来仅见。”于是,大赏有功人员,孙元化得白银十二两正。原本便赏的太薄,后来孙元化又得罪了阉党,被令“冠带闲住”,直到崇祯元年起用,后来又任登莱巡抚,节制祖大寿、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这样的领兵大将,又曾上疏崇祯,请以西洋大统练兵,又曾买马组建骑兵,在登州铸有仿西式大小火炮五百门,崇祯三年曾下旨褒奖孙曰:“实心任事”,待后来孔有德反,拘孙元化,也因慕其人而放归之,谁料崇祯却不理会臣子是否忠心,因孙某坏了事,便下旨砍了脑袋了事。按照原本的历史路线,孙元化在崇祯元年该当是回京任职,因其是徐光启门生,徐在崇祯初年颇受皇帝器重,故而孙元化到也是扶摇直上,此次崇祯帝重视台湾岛炮厂,终于将这位知名的火器专家派了过来,无心之中,让张伟得了一人才,张伟又岂能不喜?当即便打定了主意,不论孙某降是不降,总归是留在台湾,休想离去的了。
当夜张伟喜滋滋入睡,待第二天仆役将他叫醒,梳洗一番,便听人报了码头上官船来到,张伟坐上马车,便向码头而去。
待到得码头,何斌以下所有的台北吏员皆已到码头等候,因并无台北卫所之事,周全斌等台北将领到是一个也未来,待张伟到得码头,何斌正命人鸣炮欢迎,又令巡捕营官兵摆队相迎,着实是给足了朝廷的面子。
待肃静回避等牌、棍先导下船上岸,至船上走下三位身着官袍之人,打头的头戴乌钞,身着五品文官补服,自是那孙元化了,史载此人“相貌奇伟”,张伟原本以为必然是高大英俊之士,现下见了他,却是个高个儿胖子,大脸盘小眼睛,下巴微有胡须,原本张伟还打算在他眼中看到“精光四射”,后来见他楞着张四处打量,眼泡微肿,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心中奇怪,心道:“难道这人便是‘英才’,看起来可大大的不象啊。”
肚里嘀咕,却是笑嘻嘻迎将上去,向孙元化拱手道:“孙先生,有失远迎,请恕张伟无礼。”
“张将军客气,您是二品将军,卑职该当给您行礼才是。”
“先生不必客气,我早便听说先生在宁远协助袁大帅击走那努儿哈赤,那老头起兵打了几十年的仗未尝一败,却伤在了先生所铸的红衣大炮上,一怒之下呜呼哀哉,先生之大才,实在是令弟倾慕。”
孙元化到没有料想到眼前这前海上大盗,现任的卫所将军却对他的光荣历史知之甚详,明朝文人历来轻视武官,别说张伟这样的小小卫所官儿,就是当年在辽东,与袁崇焕一同守辽东时,手下什么将军总兵之类的汗牛充栋,却哪里能将张伟这海盗看在眼里?此番来台,不过是禀承帝命,前来看看这海外蛮荒之地到底能铸出什么好炮来,待堪察完毕,他自然是要回京述职复命的,故而那两个知县都带了家眷来,他却只身一人前来上任,现下见了张伟如此诚垦客气,心里又是得意,又有些须感动,便向张伟笑道:“将军实在是太客气了,元化担当不起。”
何斌见张伟只顾着与那孙元化寒暄,却把这两位知县晾在一边,便趁着孙元化的话头,过来笑道:“志华,咱们可不能怠慢了两位知县,请孙大人暂歇,志华,过来迎接两位知县。”
因知县的官阶与张伟相差甚远,待张伟一走近,那两位的知县便抢先躬身一礼,向张伟呈上手本,齐声道:“卑职史可法,王忠孝,拜见指挥使大人。”
“唔,两位请起。”
张伟打开手本,细细看去,只见那手本上用毛笔小楷细细写了两人的履历,姓名
,看了一回,便将手本一合,交还两人,漫不经心问道:“你们两位,哪位是史可法,哪位又是王忠孝?”
张伟一问,其中约二十六七的知县便又躬身行了一礼,用着浓厚的河南口音答道
:“卑职便是史可法。”
“嗯……你此来不易,记得要实心任事……”
说到此处,张伟忽然头一懵,心道:“史可法?!史阁部大人?”只觉眼前一黑
,立时晕头转向,差点载到在地上。
正文 第四十五章 设县(下)
(更新时间:2005…6…25 14:36:00 本章字数:4087)
张伟晕头转向之余,勉强定住心神,半响方又向那史可法笑道:“你可是字宪之,河南祥符人士?”
那史可法闻言大诧,忙点头道:“下官正是河南祥符人士,亦正是字宪之,不知道指挥使大人如何知道?”
“这个,呵呵……”
张伟干笑几声,答道:“朝廷要派知县过来,我总得打听一下来历,免得失礼啊。”,史可法听他如此说,方才释然,笑道:“下官多谢大人关心。”
何斌在一旁听了,却是不信张伟的鬼话,心道:“傻子都知道你不喜皇帝派知县来,哪会有心思理会是谁,这话骗的了史知县,却是骗不了我。这张志华鬼鬼祟祟,又不知道在弄什么鬼了。”
张伟自是不知道何斌腹诽,拉着史可法的手又是好生勉慰了几句,方转头看向那年
纪稍长的知县,那知县见张伟看来,到也不等张伟开口,向前一礼,恭声道:“下官王忠孝,见过指挥使大人。”
“好好好,不必多礼,请起身。”
张伟频频称好的同时,心中又在暗想:“王忠孝,名字起的当真是伟光正之极啊,不知道又是什么来头,一时却想不起来……”
见那王忠孝模样虽不是很出众,眉宇间却有股温润儒雅之气,举手投足比史可法更加的持重守直,一来是年纪稍长,二来显然是所谓读书人读书养气的功夫了。
一时半会想不起是谁,便将手略拱一拱,虚邀一下,迎接一事,便告完毕。
那孙元化原是极不喜这些俗礼,在京为官之时便因失礼于长官受过训斥,同僚也大半不喜他那随意不拘的作派,现下因初来台北,见张伟等一干台北官吏嬉笑相迎,到也不好拂袖而去,候在原地枯等无趣,便四处张望,一看之下,到教他出这台北码头与其它码头不同之处来。他原本到过辽东,曾数次登过皮岛,全国各地的沿海码头也去过不少,却甚少能与台北码头相比拟者。
极目看去,只见一条四十米宽的青石大道通向内陆,大路两边皆种植柳树,初春时分,因这台北比之内地温热的多,柳树都以发芽抽枝,远远看起,两边垂柳依依,长长的树枝随风轻摆,他游历全国各地,何曾见过如此平整美观的道路?再看那码头,绵延逶迤数里,分为渔船、商船,战舰停泊区,岸上的建筑皆是美观整齐,那渔船及商船停泊区虽是有数百艘船来来往往,却也是秩序井然,一切调度皆有官府小船及岸边高塔进行,那岸上也是干净整齐,虽是人来人往不断,却丝毫没有内地码头那般的脏乱。他此来便是自厦门码头上船,那码头嘈杂脏乱,港口处死猫死狗垃圾成片,未开船前于船舱内便是冲天的臭气,再加上那船家的吵闹,油烟,虽是官船亦不能清静,诸般气象,哪能同这台北码头相较之万一?
心头暗赞之余,却是也不免对张伟这位台湾主事之人起了好奇之心,看那张伟相貌平平,举止虽说是豪爽大方,待人接物亦是平易近人,只是实在看不出来他二十四五的年纪,便可以创下这般基业,还能整治的如此出色。因见张伟与两位知县见礼已毕,孙元化便张口道:“指挥使大人,咱们可以去台北官衙了么?”
“自然自然,不过天近响午,请各位去我府中,在下略备薄酒,为各位接风洗尘,请务必赏光。那台北衙门正在扩建,需得加建后院,方能住入,在此之前,还得请各位在我府中暂住。”
“如此也好,那便叨扰大人了。”
张伟见史可法与王忠孝尚在迟疑,便笑道:“两位,难不成去露宿街头不成?还是随我去吧。”
那王忠孝施了一礼,道:“下官们随便找些旅馆,也能将就歇息。不敢打扰大人。”
“唉,说的哪里话来!几位到了我的地头,难道还让我将诸位赶到大街上去么?再有,这台北甚少有行商过夜,大多是办了货即刻便行,生意人最怕耽搁,就算是有暂留台北的,亦是不许离开码头,是以咱们台北是没有旅馆的。”
见两人还在迟疑,张伟自是知道他们临行前皇帝自有交待,不得与台北众人太过挤近,心里嘿然一笑,心道:“这古人通信不便,皇帝只说不能太过接近,要保持距离,可惜啊,这临机处置又教他们怎么办?现下拒绝我,可是他们理亏!”
那史可法与王忠孝对视一眼,两人皆是无法,史可法到底要比王忠孝有决断些,便向张伟笑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下官们便不客气了。”
一旁孙元化早便等的不耐烦,他没有到京师,而是直接在家接了圣旨便来台湾,崇祯原也不指望让他留台,故而也没有什么特别指示,此人一向与人际关系阴谋政治上幼稚的很,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