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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淑瑶很是幸福地把头靠在李斯肩上,道:“嗯!”虽只一字,却道出了她的满足心情。
李斯接着道:“瑶妹,你要想好了。李斯别无所长,只读过一点书,只能靠游学度日。这日子过得很辛苦,餐风露宿,饥餐渴饮之事在所难免,你吃得消吗?”
曾淑瑶毅然点头,在他耳边轻声道:“斯哥,你放心,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李斯紧紧搂着曾淑瑶,道:“谢谢你,瑶妹。”虎目中流下热泪。
“这是英雄泪啊!”周冲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秦王说的难办之事原来是这事,在心里感叹秦王的先见之明,把李斯的举动早就计算到了,心想:“秦王派我来,就是要我做和事佬,请回李斯。这事太伤人自尊心,不要说李斯,就是换做我,我也不接受,我该么做呢?”
第四卷 攻伐篇 第二章 君臣欢聚(上)
赵高伸长了脖子,望着前面,好象喜爱星星的孩子盼望天上掉下星星似的。一队车队出现在眼里,当先一人正是蒙恬,紧跟在蒙恬身后的是周冲,赵高焦急的心情一下子放松,赶紧迎了上去,扯着尖细而高亢的嗓子道:“李斯接旨!”
坐在王车里的李斯忙掀帘而出,跳下地来,跪在地上接旨,道:“臣李斯接旨。”
赵高复述秦王口谕,道:“李斯,寡人在大殿上等着你,速到大殿上见寡人。”
这是一道非常奇怪的旨意,周冲明白以秦王的精明,绝不会下无用的旨意,他如此做,必是有所安排,只是这安排太也让人伤脑筋,一点也猜不透。
“谢王上!”李斯谢恩。
李斯在前,蒙恬和周冲二人在后,在赵高的带领下,直奔朝殿。
来到朝殿,只见文武官员站列两厢,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恭敬之态。反观秦王,高高坐在王座上,目视前方,好象那么多的官员不存在似的,整个朝殿鸦雀无声,静悄悄的,针落可闻。
李斯,周冲,蒙恬三人进殿,施礼道:“臣见过王上!”
秦王摆手,道:“免了,免了。”
环视群臣一眼,秦王才道:“李斯精通大秦律法,着即升为廷尉。”
李斯还没有谢恩,一个白须飘飘的官员喝道:“慢!”出列道:“王上。”
这是宗室长老嬴宁,秦王看着他问道:“你有什么话说?”
嬴宁施礼,道:“王上,逐客令说不是我大秦子弟,则不能列于我大秦朝堂,王上若是封李斯为廷尉,是置我大秦律令于不顾,还请王上三思。”
“谢长老提醒,寡人还没告诉长老,寡人今天把你们召集到这里,就是要告诉你们,逐客令马上废除,所有被逐的客卿,马上追回,官复原职。另外,他们每人赐黄金五十两,以示大秦之歉意。”秦王虎目中神光闪烁,坚定之极地道。
嬴宁仍不死心,忙跪下,道:“王上,郑国疲秦,使我大秦五年不能兵锋东向,堕我大秦之威名,客卿没有好人,还请王上逐尽在秦之客呀。”
秦王冷冷一笑,问道:“嬴宁,你身为嬴氏长老,不辨事非曲直,混淆黑白,蛊惑王上,你知罪吗?”
这话很重,嬴宁叩头道:“请问王上,臣有何罪?”
“你听好了,寡人让你心服口服。”秦王看着嬴宁,数落起他的罪过,道:“穆公得百里奚、蹇叔、丕豹、由余、公孙支而霸;孝公用商鞅,大秦始强;惠文王用张仪,连横破纵,振大秦声威于六国;昭襄王用范睢,攻伐战取,长平一战坑赵卒四十万,使我大秦成就帝业,你说,我大秦之强不是客卿之功吗?穰侯又怎么样?中饱私襄,富可敌国呀。你记住有人说过的一句话‘客何负于秦’,是我大秦负客,而不是客负我大秦。”
逐客一事是宗室闹出来的,正好赶上吕不韦的势力太大,秦王想把这些人也给逐了,没想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把李斯也给逐了,才有《谏逐客书》。朝中那些明事理的大臣们心里很是不赞成,跪下道:“王上圣明!”
“都起来吧!”秦王接着数落嬴宁之过,道:“你身为嬴氏长老,不知匡正寡人过失,反倒是怂恿寡人逐客,这些人才一旦流失,是我大秦的莫大损失,将堕我帝业。先祖惠文王错失苏秦,才有合纵一事,合纵之策我大秦至今惮之,难道你就忘了?寡人罚你闭门思过,宗室那边,你去做,做得好,寡人有赏,要是做不好,大秦律法无情!”
苏秦当年曾经到过秦国,也见到秦惠文王,把他那套策略献给秦惠文王。秦惠文王知道他有才,只是当时才杀商鞅不久,对游说之士没好感,不用他,才有合纵一策苦秦数十年。当然,秦惠文王最后也后悔了,可惜为时已晚。合给苦秦,惠文王之过也!
逐客一事,嬴宁很是积极,由他去对付宗室,再好不过,周冲在心里大叫高明。
嬴宁的额头上渗出冷汗,以头触地,道:“谢王上。”
“谢什么谢,好好思过吧,有一不可有二。”秦王喝斥他,道:“另外,再赐李斯黄金一百饼。”
李斯一下跪在地上,道:“王上,臣能随侍王上左右,臣心愿足矣,万万不敢当王上如此厚赏,还请王上收回成命。”
秦王站起身,走到李斯身边,扶起他,道:“李斯啊,你要知道这一百饼黄金是寡人用来买你的《谏逐客书》,要不是你的《谏逐客书》,寡人现在还在梦中。”
一百饼黄金照二十两算,就是两千两黄金,李斯一下子暴富,这都是一篇文章所致,比起吕不韦悬赏千金改一字,也相差不多了。
这是莫大的荣耀,李斯是感恩戴德,眼里的泪水滚来滚去,还是忍不住,泣道:“王上!”
秦王轻拍他的手,道:“听说你有一个心爱的姑娘,至今还没有成婚,是吧?”
李斯虽是不明白秦王为何有此一问,还是答道:“回王上,臣是认识一位贤淑的女子,臣也打算娶她为妻,只是诸事牵缠,至今未能如愿。”
秦王点头道:“那就好。寡人再赐你明珠五十颗,绢帛一百匹,你拿着这些东西去下聘礼吧。你是我大秦的忠臣,大臣,寡人的第一位客卿,这婚事要办得热热闹闹的,才不失了我大秦的威风。”
这话不能当真,秦王是以此来安李斯之心,也是以此来向天下之士证明他求贤若渴,这事一旦传开,那些时代精英还不全跑到秦国来?
“漂亮,真漂亮,真是大手笔!”周冲在心里对秦王是赞不绝口。
李斯一下伏在秦王脚边,泣下如雨,道:“王上厚恩,李斯就是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
他的表现实在是让人看着不太爽,不过周冲也明白,要是自己和李斯对换一下的话,表现也未必就比李斯好,谁叫秦王的手腕那样厉害呢?
秦王扶起李斯,道:“你把吉日选定,告诉寡人一声,寡人闷得慌,也来凑凑热闹吧。你不会不请寡人吧?”说到后来,语气非常轻松,好象在说笑。
秦王亲临,那是莫大的荣耀,李斯忙道:“哪会呢,哪会呢。臣的喜酒,自然是少不了王上的。”
“那就好,那就好!”秦王大笑,笑过,霍地转身,走到王座边,道:“逐客令,马上废除!你们都要记住:寡人用人唯才是举,唯贤是用!”
群臣一齐赞道:“王上圣明!”
秦王的气魄实在是太大,周冲不得不从心里服气,真心地赞上一句圣明。
“逐客令一事,寡人有错,你们也有过,我们君臣都要好好反思反思。”秦王接着,道:“寡人就给你们介绍一位敢说真话的人,你们都要向他好好学学。来啊,带郑国!”
“郑国,就是那个疲秦的郑国?你会怎么处置他?”周冲的心里为郑国担心了。
第四卷 攻伐篇 第二章 君臣欢聚(下)
在一阵咣咣的铁链声中,郑国给两个虎贲卫押了进来。周冲定睛一瞧,这个闻名天下的水工身材很是高大,眼睛也明亮有神,四方脸上长满了胡须,头发蜷曲,好象凌乱的鸡窝,不知道是天生的卷发,还是长时间没有梳洗。
脖子上有一副沉重的木枷,双手给一副细细的铁链锁住,脚上有一副脚镣,随着他的移动不时发出咣咣之声。
身上的衣服凌乱破碎,发着臭气,不知道好久没有洗过了。
周冲知道,郑国疲秦之计败露后,秦王本来是要杀他,郑国最终却说服了秦王,把那条渠修下去,还命名为郑国渠。一个间谍,一个败坏秦国的罪人,居然成了秦王的座上嘉宾,真是让人感叹。
依周冲想来,秦王肯定是下阶相迎,陪罪道歉,没想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秦王脸沉似水,冲郑国喝道:“郑国,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疲累我大秦,你可知罪?”
秦王的表现出所有人的意料,群臣无不是错愕难已,不明秦王为何如此震怒。
周冲略一思索,已明其理,在心里一个劲地赞秦王高明。
郑国跪下道:“臣知罪。”
“你知罪就好,把你的疲秦之计当众说说。”秦王点头,脸色稍好。
郑国仍然跪在地上,道:“遵命。我是韩国的水工,奉韩王之命,向大秦王上进献修渠之计,把秦国的人力、物力、财力用在修渠上,使大秦无力攻韩,至今已经五年了。”
疲秦之事,群臣已经知道了,并不奇怪。
秦王冷冷一笑,道:“还算老实。你的罪过还不止这点,还有,你说,你还有什么罪?”
郑国迷糊了,有点摸不着头脑,皱着眉头,道:“王上,外臣虽是疲秦,可外臣一心修渠,并无贪赃之事,所用钱粮、人力全是有帐目可查呀。”
“寡人说的不是这个。”秦王否决,道:“你可知道,你这一疲秦,差点让寡人坐失人才,这才是寡人最大的损失。区区几十万人力,一点钱财,寡人还不放在心上。痛,莫大于人才之流失!”
痛莫大于人才流失,可为经典之语!群臣无不叹服,跪在地上颂扬秦王圣明。
“这就是秦王,他就有那种让人不得不服的气魄!”周冲在心里感叹。
秦王接着训斥郑国,道:“两罪并罚,寡人要杀你,你可心服?”
疲秦的确是郑国之罪,逐客是秦王的过失,这是两码事,八杆子也打不着,怎么也算不到郑国头上,郑国迷糊了,群臣也迷糊了,都不知道秦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周冲大声道:“的确是该杀。王上,请立即行刑!”心里想道:“你唱戏,居然没人给你和,这独角戏也不好唱,居然是我帮你演戏。现在叫杀,马上就要成为你的座上宾。”
群臣却理解错了,以为周冲是在拍秦王的马屁,顺着他的话说,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道:“实在是该杀!”
“郑国,你都听见了,你所犯之罪天怒人怨,就算寡人想饶你,可上苍也不饶你。”秦王森冷之极。
郑国想了一下,道:“王上,郑国罪孽深重,王上要杀外臣,外臣并无怨言。外臣请王上给外臣片刻时间,容臣把话说完,外臣死而无憾。”
“寡人让你心服口服,你说吧。”秦王依他所请。
郑国分析道:“王上,天下纷征,不外就求两样东西,一样是能征善战的良将猛士,另一样嘛就是粮食。”
“有理!”秦王点头,道:“说下去。”
郑国接着道:“良将猛士,大秦军制完善,百姓乐战,并不缺乏。所缺者就是粮食,关中本是沃野千里,也难免凶岁,究其原因就是缺水。若这条渠修成,则关中有水,关中将是大秦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粮仓。臣闻,行百里者,半九十,王上已经投入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何不再投入一些,修完这条渠。六国虽可数年不闻大秦将士的杀声,却丧失了长期抵抗大秦进攻的能力,疲秦本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关中本是大秦的根本之地,关中一强,则天下何愁?”
“大胆,你敢然还敢饶舌?”群臣中有人喝斥起来。
秦王的表现再次让这些臣子想不到,问郑国,道:“你认为谁来修这条渠更好?你行吗?”
郑国双眼发亮,道:“王上有所不知,外臣发现一条旧河道,只要拐一个弯就成,不仅可以减少很多人力、物力,还要以多浇灌几万亩良田。”
秦王站起身,走到郑国跟前,问道:“修成要多少时间,多少人力?”
“回王上,早则三年,晚则五年,每年只需十万人力。”郑国想也没有想就回答。
秦王接着问道:“你回答得很干脆,看来你是成竹在胸了。那么,投入五十万人,一年可以修竣吗?”
“回王上,不行。人多了反而不得其用,十万人,二十万人都一个样。”郑国脱口而答。
秦王喝道:“来人,把郑国先生的枷锁除掉。”
郑国吃了一惊,问道:“王上,这是为何?外臣可是待罪之身啊。”
“快点。”在秦王的催促下,虎贲卫把郑国的枷锁除掉,秦王一把拉起郑国,道:“郑国先生请起。郑国先生虽是疲秦,却为大秦做了一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