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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一动。这么好玩的事情,叫上奉孝,说不定他也喜欢。也让他参与搞怪吧。我看着他,笑:“有一件有趣的事情,你要不要去玩玩?”
奉孝的精神来了:“有趣的事情?”
我笑着看他:“醉雪不在咱们屋子外睡觉。你可知道她去了哪里?”
奉孝白了白眼睛:“我怎么知道?你知道?……哦,我不知道也猜得出来,前几日看见你那个小徒弟来找过她,行踪很是诡秘……是不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
这奉孝,的确了不起。我笑:“幸好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也没有什么好欺瞒你的。你的推测本领,的确高明,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迅疾将事情猜测出个大概。的确是的。我想很可能,他们之间已经逾矩了。你们郭家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怎么能够置身事外?我想今天晚上就把事情给处理了。你要不要去?”
奉孝看着我,一骨碌坐起来:“你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我笑:“这几日没有事情,我跟着醉雪出去了两次。还好,他们都是在外面的小树林里,说上两句话就算。我不想影响他们的甜蜜生活,就一直没有惊动。没有想到今天晚上已经一个多时辰了,他们还没有回来。我想去看看。别闹出什么丑闻来才好。”
奉孝白了白眼睛:“丑闻?我看你是巴不得有这样的丑闻呢。项清什么人呀,肯为你冒风险挨板子的。借这个因头将醉雪许配给他,他还不将性命豁出来给你?”
这家伙,说话这么难听。我白了他两眼,说道:“我本来想蒙上脸将他们两个吓散了就算。你这么说,咱们这事情就不管了。免得你又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等她把独自闹大了,你郭家门槛也不高,将她轰走就算。项清如果是个男人,那自然会负责起来;如果不是个男人,那醉雪饿死不饿死,也就看醉雪个人造化了,是也不是?”
说着话,我下了床,穿上鞋子衣服。奉孝笑道:“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去也不好,万一被人认出来,你就不好向主公交代身体的事情了。我与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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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汉书》之《郭嘉传》片断'
嘉素有识人之明。时武德公主隐匿民间,闻说嘉之姓名,独往见之。嘉一见而惊曰:此虽女子,然实非常人也。有经略天下之才,不可不荐于主公。遂荐武德公主于操。操素信嘉,闻其言,以为然,用主为谋士,常以事咨之。主亦尽心竭力,多有奇策贡献。操亦因此更信嘉。而主亦重嘉之德,遂以身事之。操为之主婚,欲张扬其事;主与嘉皆阻止曰:国家未定,岂可吹擂?悄悄行之可也。遂如其言。
后,武德公主身份事明,嘉为驸马;然不以此为傲,辅佐曹操,谦恭依旧。时帝欲为主建府邸,委操其事;操亦欲与治第。主与嘉商议曰:国库如此,不可因一家之事而误国家大局。遂婉言谢绝。帝愈重之,而操愈爱之。天下知晓,皆交口称赞,嘉亦无得色。
武德公主居民间之时,曾有义妹,名石云,实有大才。主言之于嘉。嘉荐之于操。时朝堂之上,多有轻视女子者,闻说此言,纷纷窃笑,谓嘉有畏妻之疾;又谓嘉少节操,举荐私人。嘉亦无怒色,只笑曰:“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诸公日后可知我也。”操素重嘉,然实不信女子之才,遂为云举办文武大会,置沙盘,备兵丁,与诸将比试兵法军略。历时三日,云尽败敌手,一台之上,独我睥睨。众人始服,知嘉知人。操遂用云为扬州刺史,经略扬州。不久,扬州由一座空城而复兴。扬州百姓多服云,称云为“女管仲”;后数年,江东战事起,云率扬州士卒,屡建奇勋,人又称云为“女张良”。然终云一生,提及嘉,言必恭谨,事之如兄父。
嘉多律己,对家人则宽容有加。公主府中,男子年满六十,女子年满五十,必定解禁奴籍,厚与金钱,使之回家,享受天伦;而每年遣送离别之际,必有恋恋不舍者,痛哭恳求继续为奴,为之服役。时人亦以此为奇观。后许都士绅,多有效仿者。后三十年,男子女子服役至六十岁退休之法,终成法制。据言当时,祖上为奴隶者,多于家中树立牌位,书嘉与武德公主之名,逢年节必顶礼膜拜。
主有女婢,主素重之,诸事皆任由主管。虽年龄已大,然却不曾与配婚姻。操军中有军医名项清者,医术高绝,被军中目为医神,地位仅次于主、华佗、张仲景数人而已。时亦未婚。主以救人为乐,亦常与清交接;婢遂知项清,其心暗动。久之,清心亦动。
一日,主夜起,寻婢不得,遂起疑。生恐意外,遂往寻找。不久得之。其时,二人正行周公之礼。主大怒,曰:我郭家岂有此等无耻之婢焉!欲将婢深责之后逐出家门,以军法责清。清求告,愿以身代婢之责;主怒曰:汝行此无耻之事,不思自己将受何等处罚,却还欲为他人求情焉?怒火更盛。
时嘉在侧,闻其言,缓缓曰:公主且慢生气,难道不思此事汝我等亦有责焉?主怒曰:我曾教此二人行无耻之事焉!嘉曰:婢已年长,身为家主,却不曾为之思想婚姻之事,此非失责焉?男女之事,人伦大也,家主忘却,婢自行之,又有何大过也?清亦年长;身为长官,不为思想婚姻,却亦非失责焉?清自行之,虽违军法,却也情有可原,主何必生气如此?
主虽怒,然而却也善听人言,闻之,放松脸色,缓缓曰:既然如此,此事我等亦有责焉。当禀告丞相,以军法自责;然此事当如何处置?嘉曰:我等既为家主,当可以为家人许配婚姻;然军法不可轻忽,当以军法责清可也。主曰:清之犯罪,我亦有军责。当领受处罚。项清事当禀告丞相,听丞相处置;婢女事我等可自行处置,许配项清可也,也可遮掩此事。遂将此事告操。操笑曰:公主为之求情,项清事且不必深责。军中男多女无,身为长官,当思考此事。遂召众人商议。
后遂定国策《婚姻律》,其中曰:无父母而年长者,可禀告官府或军长,自主婚姻,不必媒妁。时军中多有丧父母者,此策实为善策。时人亦以此德嘉。
后,清取代华佗为军医首领,尽心其责,终身事嘉如父,事主如母。
第九章 驱逐
'丁氏的回忆'
我不知道是否该感谢那个女人,是他使夫君走时无所记挂。
夫君没有熬过这个冬天,他的病情终于一天一天的恶化。那个女人亲自熬汤熬药,张仲景、华佗也每日往这里跑。但是终究没有任何作用。
终于有一天,夫君发了话——他不要再吃药。曹丞相还有一大堆官员都亲自跑来,与夫君还有那个女人说了近半个时辰的话。之后,皇帝也亲自跑来,但是才一柱香功夫,那女人就叫送驾了。
最后三个月,那女人基本已经不让我们靠前。她整日守着夫君,连那个宝贝儿子也没有照管。那个宝贝儿子,才三岁,能跑会跳,能说会道的小子——她将他送进了一户姓徐的人家,叫那户人家的主妇帮忙照顾。隔天来一趟。这事情让我们如坠冰窖。那女人对我们是绝对不放心——那么,她会容纳我们么?
那三个月,夫君与她说了不少体己话了吧?
我不知道夫君与她之间说了些什么,但是,有一句话我们听得很明白——因为,夫君将我们都叫到面前,将我们交待给那个女人,说:她们从今之后就就交给你了,你能够保证她们衣食无忧么?
夫君想要在她面前求取一个保证。我们深深感激。那个女人点头,说道:你只放心就是。只要有我在,总能够保证她们安全,保证她们一辈子无忧。夫君却终于笑了,说道:你这么认真做什么?我还不相信你的能耐?
也许,有了夫君这句话,我们能够在郭家安身了吧。
我们知道,这个女人,实在是个很厉害的角色。之前的三年里,她没有给我们任何脸色,但是她已经将夫君牢牢掌控在手中。夫君没有再接近我们,那就是事实。
可是,我们不能吭声。这个女人已经将夫君牢牢迷惑住;更何况,她还有一个身份,大汉的公主。
皇帝是三天两头要召见她;连丞相曹公,也经常要见她。夫君更是少他不得。自从生了孩子之后,这个女人更是不得了。虽然在夫君面前她还是一副谦恭面孔,但是我们知道,她已经将夫君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没有立即将我们赶走,不过是要在夫君面前做个样子罢了。
现在,夫君故去了,她能够放过我们吗?
我希望,但是我知道这个希望很渺茫。这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女人能够信守对夫君的承诺。
但是,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善心身上,也不是我的作风。在之前的三年里,趁着管理家业的机会,我也悄悄积攒了一些钱,也许应该叫贪污吧——我将它放了高利贷,在外面。并且,我还将自己的首饰托付给兄嫂保管,以求在被扫地出门的时候,不至于身无长物。也许,这还能够帮助其他几个姐妹,帮助她们养活自己。所以,在贪污的时候,我做的理直气壮。人在不得已的时候,总会为自己的卑鄙行为寻找出理由来的。我就是如此。
但是我害怕什么,什么就来了。
那是夫君亡故后的第七日清晨。
我简直不相信,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夫君尸骨未寒,她就开始要算计我们!
她看着若玉,颜色冰冷:“守灵何等大事,你,居然说睡就睡!你服侍夫君,也有五六年的时间了,连这么一点的情分也没有么?夫君九泉之下,见你如此,该如何伤心?你可还有面目呆在郭家?”
若玉,可怜的女孩儿!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昨天晚上,轮到她守灵;可她到底还是个少年女子,很是贪睡;竟然打了个盹。没有想到,这女人竟然不知哪里出了错,半夜出来查看!正巧将打盹的若玉给逮着了!当时这女人也没有多说话,若玉已经吓坏了;我们安慰她,说这女人不见得会拿这一件事情做文章,但是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可是没有想到,这女人果然拿这件事情大做文章,而且看样子,竟然是要把若玉驱逐出家门!
一群女人都用眼睛看着我。兔死狐悲,平时我们虽然有些不和睦,但是自从这个女人进家门之后,我们就很默契地达成了一致;更何况,这女人,对付了若玉之后,明天就有可能来对付我们!
看着一群人的眼神,作为进门最早的大姐,我不得不说话,为若玉说话:“公主,这若玉虽然犯错,但是她向来勤勉。这几日也累着了,打盹也非故意。公主向来宽大为怀,一定会从轻发落若玉的,不是吗?就是郭大人生前,也是很看重若玉的;如今他英灵不远,公主一定会看在他的份上,从轻发落。”
我这话说的不轻不重,不疾不徐,但是里面的确有好些骨头。想这女人能够听懂。
那女人斜着眼睛看我:“丁氏你很聪明呀。这样说来,这守灵夜晚睡觉,却是有理由的了?”
那女人的目光,咄咄逼人。我知道,她已经决议要拿若玉开刀了,弄不好,我也要讨个没趣。但是,站在姐妹一场的立场上,我决计不能够退缩:“公主大人,您是家主,我们都要听您的,但是天理不外人情,若玉跟随家主多年,从无过错,如今家主还刚去世,您就先处置家人,未免有伤人心,使人不服。”
那女人看着我,突然冷笑:“丁氏你倒是很会说话。这样说来,你们都是不赞成我处置若玉了?这有过受罚的规矩,在我们家竟然是行不通了?”
我看着她,脖子挺直了:“公主您到家日子不长,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家的规矩。家主在世的时候,对我们一向是不追究细节的。您这么斤斤计较,未免有伤泉下人之心。”
那女人看着我们,说话终于轻松起来:“原来如此。我还奇怪这家主怎么这么不计较,居然任凭任何贪污放高利贷、私自截留银钱做小金库的事情发生。原来家主之前都不计较!不过,既然如今我是家主,我却容不得这样的事情了。醉雪,将前几日人家送来的账目都拿来!”
听她如此说话,我禁不住脑子里轰隆一声。这个女人,早就注意到我们的一举一动!她早就掌握了一切证据,就等着揭发出来,将我们扫地出门!
今日若玉违规,她终于逮住机会,要将若玉扫地出门;而我却为若玉说话,她终于下定决心,这恶人,要一并做了!
今日,她要将所有碍眼的女人,都扫出门去!我看着周围的姐妹一眼,她们都已经失去了血色。
那个丫头,醉雪,很快就将一大叠东西拿出来了。很厚的一叠帐本啊……真想不到这么两三年的功夫她能找到这么多东西记帐。
“这几本是你的帐目,丁氏,你自己拿去看看,我可漏记了什么没有,或者冤枉了你什么没有?”那女人拿出其中的五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