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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微微抬目看了看司马溶,朱唇微启,淡淡的一笑,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一双眼睛重新回到司马逸轩身上。
“这是乌蒙国的蕊公主。”司马逸轩淡淡的笑了笑说,“是个我们大兴王朝也难得一见的漂亮女子,是不是看着有些面熟?这女子与我们大兴王朝仙逝的皇后娘娘有些相似。”
司马溶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面前的女子,在皇宫内有从大兴王朝开始到现在的所有的皇后娘娘的画像,若论起来,这女子确实与其中某位皇后娘娘的相貌有几分相似。
那就是大兴王朝的第一位皇后俊满和最为传奇的皇后慕容枫。这两名皇后是大兴王朝唯一的两位唯一的皇后娘娘,也可以说,只有这两名女子是大兴王朝两位皇上唯一的妻子,虽然他们都有过别的选择,可是,担了皇后之名,做了皇后之实的,似乎只有她们二人。
“蕊公主,你好。”司马溶在女子面前坐下,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蕊公主再次微笑着点了点头,依然是什么也没说,她的全部注意力似乎都在司马逸轩身上,眼神里的表情看得出来有依恋和温柔。
司马溶心中猜测,乌蒙国的公主来这儿做什么?其实,现在大兴王朝和乌蒙国几乎已经是完全不来往了,而且,现在乌蒙国已经衰败,司马逸轩与乌蒙国也只是私交,并不与国事相掺,想必,蕊公主也是因私事而来。最大的可能是,这位美丽的蕊公主也是司马逸轩的一位爱慕者,这种情形,司马溶已经觉得毫不奇怪啦。
“皇叔,侄儿这次来,是有事情要请皇叔帮忙的。”司马溶现在的心不在这儿,他要弄清楚,丛意儿跑去了哪儿?!
司马逸轩举了举手中的茶杯,示意司马溶喝茶,并没有说话。
司马溶看着司马逸轩,喝了口茶,微笑着说:“果然好茶,皇叔真是让侄儿羡慕,乐得逍遥。只是,侄儿现在可是没有这种心情,侄儿这次来是希望皇叔可以帮侄儿一个忙。”
司马逸轩依然只是喝茶,并不开口说话。
司马溶继续说:“皇叔可知道丛意儿如今呆何处吗?”
司马逸轩淡淡一笑,轻轻的说:“司马溶,本王对那个傻丫头没有丝毫兴趣,她是你司马溶的人吗?要劳你跑到轩王府对本王如此问询?真是无趣。”
司马溶顿了一下,说:“侄儿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丛意儿在皇宫里突然没有了踪迹,这真是奇怪的很。那丛意儿只是一个任性的王府千金,但并没有招惹过什么人,却偏偏在皇宫里失了踪迹。侄儿真是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所以想请皇叔帮忙想个主意。虽然说,父王已经收回成命,但是,丛意儿毕竟是在二太子府里失踪的,侄儿得担起这个责任才好。”
司马逸轩静静的看了看司马溶,温和的说:“司马溶,据本王所知,你对丛意儿一直没有什么好感,极是厌烦她,曾经数次向你父亲提起过悔婚的事,为何,如今你父亲收回了成命,你却如此着急于知道丛意儿如今如何?她应该没事,毕竟是丛王府的千金,现在丛王府的势力如此之大,哪里有人敢胆大到在皇宫里劫了她?说不定,顽皮过度,自己在宫里迷路了吧。”
“但是侄儿心中始终不安。”司马溶犹豫了一下,心中怀疑此事与司马逸轩有关,但又拿不出证据来,只得藏起怀疑,说,“虽然侄儿以前极是厌恶丛意儿,但是,世上的事情也不完全是绝对的,况且,侄儿也只是担心,毕竟要向丛王府交待的。那晚蝶润姑娘把丛意儿送回来后,她就一直呆在二太子府里,却突然没了踪迹,侄儿不知如何向丛王府的解释才好。”
司马逸轩微微一笑,淡淡的说:“司马溶,事情好像没有你说得这般简单吧。本王有些怀疑,是不是,突然,你喜欢上了丛意儿?否则,哪里来得如此多的担心。”
司马溶愣了愣,说:“侄儿哪里会喜欢那个一无是处的丛意儿,侄儿只是,只是——侄儿只是觉得,丛意儿是在二太子府内失踪的,侄儿就应当找她回来才对。”
司马逸轩淡淡的说:“那你就慢慢的找吧,本王对丛意儿的事情不感兴趣。”
蕊公主看着司马溶,微笑着说:“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蕊儿到是觉得轩王爷的话说得有道理,只怕是二太子您真的喜欢上了那位丛意儿了,不然,您哪里来的如此着急和担心?蕊儿真是很好奇,那个丛意儿是怎样一个人物,竟然能让当今的二太子跑到轩王府内要人。”说着,她看了看司马逸轩,微笑着继续说,“而且蕊儿真是好奇的紧,为何二太子要跑到轩王府来要人,而不是其他什么地方?难道这个丛意儿也是轩王爷心中心仪之人不成?”
司马逸轩冷冷的说:“本王最是讨厌自作聪明的人,若是想喝茶就安静的喝茶,如果再多事,就离开轩王府,本王不欢迎自以为自己很聪明的人,尤其是女人。”
蕊公主紧咬嘴唇,却没有再说话。
司马逸轩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全是寂寞之意,不过是容颜上有些相像,这世上哪里会有像慕容枫那般空灵脱俗的女子!
他是在无意中看到宫中所藏的历代皇后娘娘的画像的,俊满和慕容枫是历代皇后娘娘中容颜最为相似的两位,|Qī|shu|ωang|尤其是神情神态,让他觉得既熟悉又陌生。他曾经发誓一定要像前人司马锐一样,守着一个真心相爱的女子幸福过一生。可是,这几乎是个奢望!
第一次看到蕊公主的时候,他真的以为遇到了他想要遇到的女子,可,世上可否再有如慕容枫般清灵的女子,虽然容颜不是天下最美,可是,却越看越美,他看过,慕容家四位姑娘的图像,若论起五官,慕容枫绝对胜不过慕容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她美,美得让人心驰神往。
“皇叔。”司马溶看到司马逸轩的表情,有些愕然,那眼神中的悲哀,他真的很少在司马逸轩眼中看到,仿佛是一种绝望和厌世!
司马逸轩淡淡一笑,扭头看了看司马溶,喝了口茶,轻声说:“怎么突然关心起丛意儿来了?”
司马溶愣了一下,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间,觉得她似乎没有以前以为的那般可恶。”
司马逸轩眼中的落寞浓得化不开,他淡淡的说:“你去看看她吧,她在宫中的大牢里呆着,是本王送她去的。”
“宫中的大牢?!”司马溶愣了一下,看着司马逸轩,脱口问道,“皇叔,您,您把她送去哪儿做什么?!她做了什么事——”
“本王做事需要给你解释理由吗?”司马逸轩冷冷的说,“本王不喜欢的人,对她已经算是和气的了!”
司马溶没有吭声,他知道司马逸轩的脾气,他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如果惹恼了司马逸轩,实在是件麻烦事。“侄儿现在去看看丛意儿如何了。”
“没有本王的吩咐,任何人也不能带她离开,如果你不想惹上麻烦,就不要声张她此时的情况。”司马逸轩头也不抬,冷冷的说,“大牢里的人会照顾她的,她不会有什么不妥的。”
司马溶一窒,没有说话,低头带着李山和刘河离开。
大牢里,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司马溶走进大牢,感觉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至,丛意儿做了什么事情,让皇叔如此恼怒?竟然把她关进了大牢里?
甘南和甘北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司马溶,似乎并不意外,恭身施礼,低声说:“见过二太子。”
“皇叔吩咐过你们?”司马溶并不奇怪他们二人的反应,司马逸轩的武艺无人可比,他手底下的人武艺也非等闲之辈,尤其是这两个一直跟着司马逸轩的侍卫,功夫更是了得。他们二人赶在他到来之前知道他要到来的事,实在是最正常不过。“丛意儿呢?”
“她——”甘南和甘北相互望了一眼,微笑着说,“丛姑娘正在收拾她的‘房间’”
“她的‘房间’?”司马溶愣了一下,举步向前走,到了关押丛意儿的大牢处。他愣愣的望着里面,丛意儿正独自一人在屋里忙活,一间小小的监房让她弄得五颜六色,而她正洋洋得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成绩,一脸的满足。
“丛姑娘吩咐我们兄弟二人去替她拿来染料,这是宫中染布的颜色,她说她有用。”甘南微笑着说,“王爷吩咐过,虽然关了丛姑娘在这儿,若是她有什么请求,都可以满足她。开始在下也不晓得丛姑娘要做什么事,后来取了来,才发现,丛姑娘是用这些颜色来装饰她的监房,呵呵,说实话,在下到觉得这一收拾,这监房别有了几分味道。没想到,丛姑娘竟然有如此好的心情,在大牢里。”
第十一回 委屈
“丛意儿。”司马溶微皱眉头,不明白,丛意儿哪里来得如此胆量,以前,把她独自一个人扔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她都吓到哭的一个女
子,怎么突然有了如此豁达的心境?!
苏莲蓉,或者,此时称呼丛意儿,她更熟悉些,从到了这个时空开始,她一直听到的都是丛意儿,所以,此时有人唤她丛意儿,她很自然
的回过头来,一脸微笑的看着来人。“是二太子。你好。”丛意儿摆了摆手,手上有些颜色,脸上有些汗意,头发有些微乱,但,气色好的很
,看起来,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让司马溶心中跳了跳。
“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丛意儿,苏莲蓉想,在离开之前,她还是接受这个名字吧,这样,似乎更真实些,就算她记得自己的名字叫苏莲蓉,在这个时空里面被人
一遍遍的称呼成丛意儿,时间一久,她也会忘记自己的名字其实不叫丛意儿的。“我不知道。”她摇了摇头,有些困惑的说,“可能是我说话
不太注意,得罪了轩王爷吧,不过,好像他原本就不太喜欢我,所以,就进来了,好像我就不能控制我的去留,丛王府,醉花楼,二太子府,
大牢,不知道下一步会去哪儿。”
司马溶心中突然有些心疼的感觉,心疼丛意儿此时的无助,一个王府的千金,此时竟然被关在大牢里,而且是皇宫里的大牢里!这对她来
说该是多大的压力?“你还好吗?”
丛意儿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似乎是很满意的说:“还不错了,这儿比我想像的要好许多,最起码没有老鼠,原本想像的大牢不应该是
这个模样,应该是老鼠满地跑,潮湿不堪,而且还有不少的人在哭喊,但,这儿挺安静的,没有人哭没有人闹,狱官也很客气,饭菜也不错,
就是,有些孤独,有些害怕,尤其是晚上的时候,一个人呆在这儿,有些害怕。”丛意儿说到这儿,脸上闪过一丝羞涩之意,似乎是有些不太
好意思。
司马溶走到大门前,说:“来人,打开牢门,我要进去。”
“这——”甘南和甘北相互望了一眼,犹豫了一下,甘南轻声说,“二太子,请原谅在下不能听命,王爷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
不得接近丛姑娘。您就委屈些,隔着牢门和丛姑娘说几句吧,请二太子您放心,丛姑娘在这儿不会受到什么伤害的。等到王爷忘了此事,您就
可以立刻接丛姑娘回去。”
司马溶恼怒的说:“我只说我要进去,又没说让你们放丛意儿出来,哪里来的如此多的不行!去告诉皇叔,就说我二太子要和丛意儿面对
面的坐着说话。——来人,吩咐府里的人送些好饭好菜来,对啦,府里有父皇刚刚赐的好茶,派人送来。去呀,李山,你发什么呆?!”
李山吓了一跳,立刻跑了出去。
丛意儿笑了笑,说:“二太子,您的表现有些奇怪,您先前的时候不是恨不得杀了我才解恨的吗?怎么突然如此关心起丛意儿来,竟然为
了丛意儿要和轩王爷翻脸?”
“丛意儿,”司马溶假装生气的说,“我高兴如此难道还要你同意不成?我现在不想和你生气了,难道不成吗?”
“当然可以呀。”苏莲蓉微笑着,温和的说,职业的习惯让她习惯于在语气间保持平和,在医院里常常会遇到一些情绪有些激动的病人,
她总是耐心的包容,所以,面对司马溶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恢复了工作时的状态,“来,进来吧,看看我的新居如何。”
甘南和甘北彼此望了一眼,打开了牢狱的门,司马溶迈步走了进去,看着已经变了模样的房间。丛意儿似乎很懂得使用颜色,而且,她似
乎很擅长画画,墙上盛开着美丽的花,绽放着说不出的美丽,好像是蔷薇,粉粉的颜色,盛开在白色的墙壁上,绿色的叶子,飞翔的蝴蝶,还
有灿烂阳光,在枝叶间跳动。
“你什么时候有了如此好的绘画技巧?”司马溶有些意外,他记性中的丛意儿是个并不多才多艺的女子。
丛意儿微微一笑,淡淡的说:“寂寞让我有太多的时间和耐心可以画出这些花朵,这是在皇宫的路上看到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