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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马岱的气势凌然,外加身份摆在那里,喝问者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此时,马厩外一阵喧闹,旋即一群人冲进来,正是马岱所率的一百精骑,他们刚刚回到营地,还没有来得及歇下,就听到警示,是以最快赶到。
马厩里灯烛并不如何明亮,可他们还是能一眼认出马岱,纷纷叫嚷着:“少将军!”
马岱来不及细说,令道:“拿下这些人,将战马牵出,喂的是巴豆!”
只要是与战马打交道的,都知道巴豆意味着什么,反应过来的精骑无不怒向胆边生,那边厢里,本就气势不足的辅兵,不少人纷纷夺路而逃。
有部属加入,马岱才算是腾出手来,一恢复冷静,即刻遣人飞报庞柔庞德,如今,他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又有哪些人背叛,除了庞柔庞德,他也不知道该当飞报其他的哪些人。
就在忙乱之际,西城门处,突然火光隐现,传来一阵喧哗,马岱暗叫一声不好,豁然明白过来,这是有人在偷开城门!而最大的嫌疑者,多半就是奉令巡视城内的健将李堪。
“走!随我保住西门!”
马岱大吼一声,翻身上马,纵马而出,在他身后,正是纷纷上马的精骑,一开始还还有些稀疏,很快即汇聚一起,形成铁蹄洪流。
马蹄轰鸣,踏碎午夜的静寂,狄道全城皆惊!
240 关中之战。吕布不杀(上)
就在狄道满城为静夜中骤然大盛的马蹄声而惊醒时,原本静谧一片的长安城内城外,马蹄声更是如闷雷般响起,比之狄道,不知声势盛大了多少倍。
老将朱儁和皇甫嵩还没有入睡,正在一起商谈长安城内的防务事宜,骤闻如此巨变,不由面色大变,齐齐跳起身来,身手敏捷处,丝毫不输给年轻一辈。
刚刚抢出书房来,长子皇甫坚寿就急急快步奔来,离着尚有十来步,就在那里高呼:“报,西凉马超欲打开城门,正与马玩部激战于西门直城门。”
“什么?!”
皇甫嵩和朱儁同声惊呼,这段时间,马超几乎曰曰就率三百精骑外出搦战,并没有什么异常,如何今夜突然有此异动。
他们两个老将百思不得其解,可转念间,就将此抛诸脑后。
皇甫嵩喝问道:“西门直城门情形如何?”
“详情不知!只是城外有大队精骑驰来。”
“不好!”
朱儁沉声大喝,对皇甫嵩道:“如此看来,马超已被吕布说服,偷开城门,献出长安城,一旦并州精骑入城,事情就无可挽回!”
皇甫嵩何等样人,无需朱儁提醒,就知道如今正是情势危急,沉吟片刻,令道:“速调精骑赶往西门直城门,务要守住城门!”
皇甫坚寿答应一声,急匆匆离去,朱儁抱拳对皇甫嵩道:“义真兄且坐镇府衙,朱某率军前去助贤侄一臂之力!”
“好!”皇甫嵩点头应道,“公伟保重!”
如若皇甫嵩和朱儁此刻就在西门直城门,一定会判断得出来,西门直城门已经是不保。
马超亲率一千五百精骑,已然将城门护在身后,在他身前,则是策马冲杀过来的马玩,身后跟着的,同样是一千五百凉州精骑。
看着自信满满率众冲杀的马玩,马超虽然心中怒火烧炙,双眼中却是一片清冷,两侧嘴唇微微上翘,带着一股冷酷而又不屑的冷笑。
他已经知道了发生在西凉的变故,父亲马腾在与金城韩遂和谈时,中毒昏迷不醒,全赖庞德护卫,才得以逃回狄道,而他如要率军退回陇西,首先必须能出得了长安。
这事如若跟皇甫嵩商议,马超有十二分的把握,皇甫嵩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地放他离去,而即便皇甫嵩答应了,城外的吕布,也难以如此善于。
故而在得知西凉事变时,马超当即就听从吕布的提议,打开长安西门直城门,放吕布的并州大军入城,换来吕布的放行。
只是没想到,事到临头,竟然被马玩给发现了,还自不量力地想要以他那一千五百精骑,前来阻挡。
眼见着马玩率军已杀至三十步外,马超目光一寒,长枪倏然前指,在策马窜出之时,大声喝道:“杀!”
在他身后,一千五百精骑齐声呼应,只不过五百精骑仍旧扼守西门直城门,余下一千精骑则紧随马后,放马冲杀。
刹那之间,长安西门直城门前的驰道大街上,喊杀震天,马蹄轰鸣,两支西凉精骑针锋相对地冲杀,三十来步的距离,转瞬即至,马超长枪抖动,循着一道玄妙的弧线,直刺向马玩的胸膛。
他这一枪看起来并不如何迅捷,马玩心念急转时,自觉有几种应对之法,可是,就在他动念之际,躯体刚刚有所动作,猛然感到胸前剧痛袭来,然后自觉身子一轻,茫然低头看时,才发现他已被挑离马鞍,正在空中倒飞。
而在他身前,马超的长枪正在收回,自他的战马旁擦身而过。
这个时候,他才来得及高声惨呼,因为他醒悟过来,他是被马超一枪给挑飞的,只是刚刚动念,意识已被一片黑暗笼罩。
马超是以一千精骑对杀马玩的一千五百精骑,数量上居于劣势,可是马超却怡然不惧,一枪挑杀马玩,长枪连摆,拍落两人,整个人如一把尖刀,势不可挡地切入到滚滚而来的铁骑洪流之中,仿若是刀过水分。
而在他身后,一千精骑将他切开的缝隙撕扯开来,只不过没有马超这般的武力,是以对冲之时,不时有精骑冲撞到一起,战马连嘶鸣一声都没有,就颈骨撞折,马背上的骑士,则同时被抛飞到空中。
尽管是这样,这些精骑在空中,就已扭缠在一起,展开你死我活的争夺。
宽敞的横贯东门霸城门和西门直城门的驰道,立时成为惨烈的血肉战场,就在两支西凉精骑舍生忘死地冲杀在一起时,西门直城门外,马蹄声大作,一条火龙迅快扑来,自洞开的城门径直进入长安城。
火把光亮掩映中,一骑如闪电般闪现,暗红色的骏马,高大壮实,马背上的骑士,手持方天画戟,身披暗红披风,在疾驰时,披风如一朵红云,飘扬在他的身后。
留守西门直城门的五百精骑,不少人当即屏息静气,因为他们在随少主马超对战关东联军时,就已见识过吕布的勇武,胯下赤兔马的神骏。
吕布身后,则是名震天下的并州精骑,声名之响亮,尤在西凉精骑之上。
“杀!”
吕布将方天画戟往前一指,喝令一声,压根就不待身后的精骑聚集,直接率众顺着马超精骑所杀的方向,挥众掩杀。
黑夜之中,为便于识别,吕布已与马超商议好,此刻只要放眼一看,就能分辨得出来马超的西凉精骑,以及吕布麾下的并州精骑,见到吕布已然入城,马超留下的五百精骑,可不愿就这么傻呆呆地站着,而是跟在吕布身侧,与并州精骑合兵一处,顺着大道往前冲杀。
吕布带来的,足足是三千精骑,顺着洞开的西门直城门,鱼贯而入,仿若水流般,注入到长安城中。
只不过最后的一千精骑,没有加入到冲杀的行列,而是牢牢地控制着西门直城门。
可怜马玩麾下的一千五百精骑,在与马超所率精骑对冲拼杀过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见到吕布率众冲杀过来,刚刚被马超率众蹂躏过一顿,又如何挡得住吕布所率的并州精骑,以及马超那五百养精蓄锐已久的精骑。
在吕布看来,杀透敌阵,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在他马前,正是马超所率精骑,他不由放声高呼:“马超贤弟,此时不赶紧出城,赶返陇西,更待何时?!”
吕布这么喊,是有他的道理的,在城外,尚有他麾下的精锐步卒赶来,只是离入城,还有段距离,这么个空档,刚好可以让马超率众离城西去。
果然,虽然吕布还没有看到马超的身影,却听到他的高呼声:“好,多谢奉先兄,弟就此告别!”
西凉精骑纷纷策马转身,吕布终于见到马超的身影,哈哈大笑道:“好,为兄就不多留了,弟此去西凉,如有所需,尽管着人前来告知一声即是。”
这一句,马超却没有贸然答应下来,因为他很清楚,一旦他向吕布求援,今后西凉,可就不会姓马了,而是会姓吕。
故而马超只是哈哈大笑作答:“弟谢过奉先兄!”
说话之际,二人已是在马背上相互拱手道别,擦肩而过。
马超率西凉精骑如潮水般退去,吕布则率军突进,奔至南北向的华阳街与横贯驰道相交的三岔道口处,正碰上急急赶往西门直城门的大队精骑,他二话不说,直接率众掩杀过去。
这支精骑,正是皇甫嵩麾下的两千骑卒,是以阎行所率三百精骑为核心,仓促间建立起来的,在华阴诱杀吕布一役中,统帅阎行被吕布所杀,精锐精骑也在追杀吕布及帐下三百精锐护卫的途中,损耗颇巨,如今的这两千骑卒,连精骑都称不上,只能称为骑卒而已。
在吕布的冲杀下,只是一个照面,就溃不成军,统领正是皇甫坚寿,幸好没有碰上吕布,逃过一劫后,率残兵自横贯驰道转入到未央宫的废墟之中。
因为他很清楚长安城内的地形,继续顺着横贯驰道往西,就是西门直城门,要说那里吕布没有留下重兵把守,他说什么也不会相信。
吕布没有分兵追杀皇甫坚寿的残兵,而是继续率军突进,直到长安城中心的十字大街处,他才勒马停下,稍作停留。
这里,是贯穿东门霸城门和西门西直门的横贯驰道,与贯穿北门厨城门和南门安门的章台街交汇处,转往南行,直至南门安门附近,左右正是昔曰的未央宫和长乐宫,以及武库和丞相府等要地,如今,却是一片废墟;往北,则是如今的长安城繁华之处,继续往前,正是东门霸城门。
就在这个当空,一彪人马鼓噪而来,总数约莫有数千,只是均为步卒,火光掩映下,马腾认了出来,领头老将,可不正是朱儁。
他在率三百护卫自河内入长安时,朱儁正驻军于弘农,二人还相谈甚欢,只是吕布没想到,皇甫嵩诱杀他的筹谋,朱儁显是早就知情的,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迹象显露出来。
这让吕布甚是不寒而栗,觉得他和皇甫嵩一样,都是那种已诚仁精的老将了。
既然如此,吕布干脆就率军在此等候,待朱儁率军近前,吕布策马上前数步,沉声道:“朱老将军老当益壮,真是可喜可贺!”(未完待续。)
241 关中之战。吕布不杀(下)
吕布的问候声中,带着一股森然的冷意,不光是朱儁一听就明,吕布身周的护卫,也都齐刷刷打了个冷颤。
朱儁带来的步卒总数在五千上下,长安城的两大纵横主道虽然宽敞,可也摆不下如此众多的人马,故而显得有些挤挤攘攘的,他面色不改,对着吕布拱手道:“好,奉先世侄果然是非常人,能够这么快进到长安城内来,不过……”
“不过什么?”吕布略带着些讥讽,冷笑道,“你还以为凭这些兵卒,就能将吕某逐出城外?”
话音刚落,吕布目光越过朱儁,对着他身后的兵卒高声喊道:“我是车骑将军吕布,与我为敌者,杀无赦,诛族!拿下皇甫嵩、朱儁者,无论死活,赏千金,位列封侯!”
前半句,吕布是在威胁,后半句,则是赤裸裸的诱惑,矢志要攻破长安前,吕布就费了些工夫,收集不少皇甫嵩和朱儁所率诸部的情况,知道朱儁还好些,帐下兵马随他多年,皇甫嵩帐下兵马,则多是拼凑起来的,虽称之为关中军,但实际上凝聚力并不够。
尤其是如今关中已被吕布的强力所震慑,只需拿下长安,所有人都知道,关中三郡诸县乡,必会传檄而定,故而当他踏马长安城内的驰道,说诛族杀无赦,给皇甫嵩和朱儁开出千金封侯的赏格,没有人不会相信。
朱儁亦是脸色大变,双目炯炯,紧盯过来,吕布则缓缓举起方天画戟,以作回应,在他身后,并州精骑同样缓缓举起手中的骑枪,火把光亮掩映下,犹如一片闪着寒光的枪林,散发出一股凛然的杀气。
如此引而不发,无边威势所形成的无形压力,才是最为庞大的,朱儁双目紧缩,暴喝一声:“杀!”
可惜,在他身后,传来的附和声并不如同往常那般齐整响亮,只有簇拥在身周的一众亲卫,不管情势如何,仍旧与他同仇敌忾,齐声呼应。
虽然隔得远,火把光亮下,朱儁身后的兵卒情形看不太清楚,可从人影憧憧来看,该当是有不少士卒开始犹豫起来。
这也难怪,对这些普通士卒来说,如果长安城不失,他们当然可以死战到底,可如今,吕布已经入城,在他们看来,长安已是保不住,此时再要他们陪着朱儁和皇甫嵩等人一起死,当然会有犹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