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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虽然没有说清到底要请哪几位先生过来,可是,能够有资格进到内书房的,其实就那么几位,侍从早就熟悉得很,示意应诺一声,躬身退出门外,一路小跑着,前去唤人。
过不多时,逢纪,许攸,陈琳,荀谌,辛毗,沮授,田丰,相继进屋。
这些人,连同身在文丑军中辅佐的审配,以及陪同袁绍长子袁谭和次子袁熙羁留长安的郭图,就是袁绍帐下的谋士。
袁绍的内书房颇为宽敞,这么多人各有各的案桌坐垫,却丝毫不显得窄仄。
“吕布新据关中,如今又用兵西凉,诸位先生以为,此时我冀州该当如何自处?”
袁绍的声音平和,而富有魅力,尽显从容,大度,全然没有心急火燎的烟火味。至于所谓如何自处,当然不是要征询众人,该当是战还是归顺朝廷,而是该当如何应对。
众人尽皆保持着矜持,个个端坐不语,就连相互之间的眼神交流,也都没有。
袁绍对此情形并不陌生,站起身来,在众人面前来回踱步,边走边似是在喃喃自语:“兖州刘岱身死,孟德与应劭大打出手,玄德率军离了青州,取陈留、颍川以作安身之所,青、徐空虚,河内华雄觊觎邺城,诸位先生说说看,该当是取河内,还是青州?”
主公袁绍的范围进一步缩小,众人再保持缄默,可就不大合时宜,诸人之中,陈琳年纪最长,轻咳一声,率先开口道:“主公,两位少主尚被吕布羁留在长安,如若,如若……”
袁绍倏然转身,看向陈琳,原本温和的目光,陡然间转为严厉,冷哼一声,答道:“两个没用的东西,邺城墙高城坚,兵强马壮,粮草充足,他们竟然连一支贼兵都抵挡不住,折损大将,致邺城陷落,幸亏他们不在眼前,不然……”
说到这里,袁绍突然止声,踱开两步,冷哼一声,续道:“……定当严惩不贷!”
这番话一出口,在座众人中,就是心情各异,有人暗地里沾沾自喜,有人心中忐忑,可是,从表面上看来,众人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一样,低头缄默不语,面无表情,既不喜,也不忧,仿佛袁绍所说的,跟他们一点切身关系都没有。
就连陈琳也都沉默下来,他方才的问题,只是说了一般,剩下的一般没说出来,可是意思,大家却都懂得。
书房内,再次沉寂下来,只有袁绍来回踱步的轻微脚步声,以及众人的吸气呼气声。
荀谌在说服冀州牧刘馥让贤于袁绍一事中,立有大功,再加上是后来才加入袁绍帐下,本身又是荀氏八龙之一,名声卓著,故而甚得袁绍的器重,他轻咳一声,微微欠身,拱手对袁绍道:“主公,谌倒以为,即使主公出兵河内,吕布亦断然不会为难两位少主,不然,吕布将在天下人面前,名望扫地。”
话音刚落,已有数人出声附和,其余几人,则仍旧面无表情,缄默不语。
荀谌环眼一扫,不由心里一沉,出声附和的,正是逢纪,许攸,陈琳三人,其中逢纪和许攸,他知道的,乃是一向支持主公幼子袁尚的。
袁绍转身过来,看向荀谌,而后再看向出声附和的几人,和声问道:“然则诸位先生,是赞成出兵河内,巩固邺城防务了?”
荀谌微微一愣,最后还是默然点点头,认同主公袁绍此说。
被袁绍目光注视的逢纪,许攸,还有陈琳,皆点头示意,辛毗,沮授,田丰,则仍旧没有表态。
只有荀谌自己心里清楚,在主公袁绍的三位公子中,他是没有任何倾向姓的,虽然他也知道,主公袁绍最为喜爱幼子袁尚,从而对长子袁谭,次子袁熙,都是严词厉颜居多,没有那么喜爱。
仍未表态的辛毗,其实倾向于长公子袁谭,而已经表态的陈琳,尚未表态的沮授和田丰,也跟他一样,是没有任何倾向姓的。
不过荀谌察言观色,已经明白过来,主公袁绍只怕心里已有定论,那就是出兵河内,巩固邺城的防务,而将兖州和青州,暂且放在一边。
就在荀谌寻思之际,袁绍已转向尚未表态的辛毗,沮授和田丰三人,用意十分明显,正是想要听听他们的意见。
辛毗微微欠身,恭敬道;“主公高见,河内,位于邺城郊外,其势,犹同于高悬于关中之上的西凉,吕布屯重兵于河内,不拨,邺城何安?”
这话说得很是理所当然,慷慨激扬,袁绍连连点头,转向沮授和田丰。
如今众人之中,也就他们两个始终沉默着,未发一言。
沮授亦是微微欠身,答道:“主公,授以为,此时出兵河内,并非妥当之举……”
袁绍脸色微变,双眉微皱,可他有此反应,也只是一瞬间的事而已,当即脸色如常,没有出声阻止沮授,而是继续看着他,似是在鼓励他继续大胆说下去。
田丰就坐在沮授旁边,对主公袁绍的脸色微妙变化,捕捉得清清楚楚,不由在心里为好友沮授捏了一把汗,可当他转头看向沮授时,见他受到主公袁绍的鼓励,精神大振,声音也都提高了少许
“河内毗邻邺城不假,可并不可以西凉对关中而喻之,从河内攻魏郡,或从魏郡攻河内,皆无险可守,故而吕布屯兵于河内,致令邺城难安,邺城亦屯有重兵,其实也令河内难安。”
沮授停顿片刻,吸口气,接着道:“其二,吕布拥立弘农王,重立天子朝堂于长安,蔡邕,杨彪,刘虞,皆德高望重之士,如若弘农王和太后非实,他们实难助吕布欺瞒天下,故而天下认可朝廷,亦非不可能之事,此时出兵河内,难占大义名分。”
“主公!”田丰适时起身,掐在沮授说话的空档,朗声道,“丰有一策,请主公定夺!”(未完待续。)
285 华雄求战
沮授很是不解地看向好友田丰,不解他为何会这么急吼吼地抢在他说话的间隔,出声献策,不过,待看到好友田丰递过来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时,沮授虽然不解,还是忍住不悦,闭嘴不说。
“哦?”袁绍转向田丰,问道,“元皓先生有何良策?”
田丰对着袁绍躬身一揖,答道:“主公,幽州公孙瓒已不足为患,河内毗邻魏郡,胁迫邺城;刘岱身死,兖州糜烂,青、徐暗弱,此皆为出兵良机,只是,出兵尚需时曰,两位少主尚滞留于长安,丰以为,何不先遣一特使,拜见圣上,迎两位少主回邺城,于公于私,吕布都难以拒绝。而后,再确定攻何处。”
袁绍沉思中踱开步去,近似是一下子将田丰给晾在了这里,弄得他继续开口又不是,坐下又不是。
陈琳适时出声,算是解了田丰的窘状。
“主公,琳以为,元皓之言,乃稳妥之策,可行之。”
“此言差矣!”陈琳话音刚落,辛毗即出声反驳道,“主公,自邺城去长安,路途遥远,一来一回,需时甚久,信使至,吕布必有所惊动,而兵贵神速,更贵出其不意,况且,吕布乃粗鄙武人,跟他讲道理,先得把他给打痛了,方才好讲。还有,东郡曹孟德,平原刘玄德,皆附主公,此时出兵河内,乃是上上之策。”
“主公万万不可!”
辛毗还没有坐下,沮授梗着脖子,腾地站起身来,再次出声。
“吕布粗鄙,此时出兵河内,缺大义名分,更岂非是在逼他羞辱乃至杀了两位少主?东郡曹**,早有异心,先前虽说是遵刘岱之令,出兵青州,焉知不是曹**……”
“胡说!”
辛毗喝斥出声,打断沮授的话,更显得怒气冲冲呢,似是沮授这话,侮辱到他了一样。
“东郡曹孟德,依附主公,天下皆知,即使他主政兖州,也是奉主公为马首是瞻,你怎可在主公面前,如此挑拨是非?”
沮授毫不相让,怒眼瞪过去,驳斥道:“曹**在东郡时,即招兵买马,招揽英才,出兵平原,刘岱即遇刺身死,他如若夺得兖州……”
“则注兄!”田丰再次起身,冲着沮授喊了句,而后转向袁绍,拱手道:“主公,丰以为,方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攻河内,取兖州,并青徐,皆无不可,东郡曹孟德,平原刘玄德,皆有脱离原主公自立之前辙,完全信赖,似有不妥。”
袁绍点点头,算是为此争论做出决断,只是前一个问题,到底该出兵何处,在座的诸位谋士,意见分歧甚大。
这让袁绍颇有些头痛,尽管他心里的想法很明确,也表现得比较明显,可他万万没想到,众人的意见还是如此不统一。
随着他在众人身前来回踱步,争论的几人,也都识趣地闭上嘴巴,没有再吭声,就连不会察言观色的沮授,也都闷坐在那里,显得有几分气鼓鼓的。
来回踱步良久,袁绍霍地止步,就在众人期待他拍板定夺时,却见他施施然地回到主座坐好,谓众人问道:“如若出兵河内,如何才能一举击溃华雄?”
尽管袁绍用上了“如若”二字,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众人还是听得清楚明白。沮授在心里暗叹一声,总觉得还有话要说,可等他转头看向好友田丰时,却见他正冲着自己微微摇头,那自是提醒他,不要再多言。
华雄浑然不知道,他如今已被袁绍给盯上。
他肩负吕布交托给他的重任,在面向冀州魏郡的方向上,布下重兵,层层防守。
最临近魏郡的,正是荡阴,此处可谓是防范冀州军的前哨,且因孤悬北面,故而他只是安排小将王凌在此驻守,兵力也并不雄厚,仅仅起到一个预警的作用,也就够了。
真正的主力防线,正是朝歌,他亲自坐镇于此。
再往后,则是共县、汲县、获嘉和修武四城,由小将王昶坐镇,互为犄角,一旦荡阴和朝歌守不住,即可依托此四城固守,拖住入侵的冀州大军。
至于河内太守薛洪,则仍旧坐镇郡治怀县,总督一应粮草和后勤事务。
河内郡沿大河,往北深入到冀州魏郡内,相应的,魏郡也往南深入到河内郡内,与河内郡荡阴和朝歌两城相对的,正是魏郡内黄和黎阳两城,其中,黎阳向来就是关东的一大坚城,沟深墙高,袁绍入主冀州后,即遭吕布袭破邺城,故而为防范并州军,他在邺城、内黄和黎阳三城,均屯驻重兵把守。
坐镇黎阳的,正是袁术帐下大将张郃,也是原冀州某韩馥帐下河北四庭柱大将的唯一幸存者,甚得袁绍的器重和信赖。
华雄如今乃是吕布帐下坐镇一方的大将,论得到主公吕布的器重程度,与张辽、高顺、徐晃、郝萌四人,并无差距,故而他也学着四人,延聘师爷在府中,为他处理一应文书事宜,并备垂询。
这些师爷,才华是有的,但比起主公吕布帐下的几位先生,不说贾诩,徐庶两人,就是法正,杨修等人,也都是远远不如的。
书房内,灯烛通明,华雄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绢帛,随手递给杜师爷,谓然叹道:“贾诩先生真是神人,在他面前,金城韩遂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连一场大仗都不敢打,就灰溜溜地缩回到金城这个乌龟壳里去。公明这个功劳,来得太容易了。”
杜师爷接过绢帛,草草扫上一眼,笑答道:“将军何须如此自谦,主公平定西凉,下一步的用兵之处,势必就是关东才是,那时,以将军之能,功劳还不是手到擒来?”
华雄乐得哈哈大笑,伸手摸着满头短发,连声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笑毕,杜师爷挑出几份军情来,递给华雄,肃容道:“将军,在下以为,这几件事,虽都是小事,可还是得引起足够重视才是,说不定这是袁绍拟对河北用兵的蛛丝马迹。”
“哦?!”
华雄一听兴致大增,他被吕布派驻河内,主要就是防范冀州袁绍,可吕布也给他严令,只要袁绍不来攻打,他就不能主动出击。
如今既然袁绍有这个意思,那他当然欣然奉陪,当下草草阅过,点点头道:“嗯,师爷说得是,赶紧修书两封,急报太原和长安。”
“喏!”
见自己的建言得到华雄如此重视,杜师爷亦是大为振奋,当即坐下,沉思片刻,即用笔如飞,不多时,信函即一挥而就,华雄看过无误,杜师爷在照样誊清一份,请华雄盖上大印,即唤来亲卫,连夜快马加鞭送往太原和长安。
太原主事的,是法正,依吕布军令,并州及河内重大事务,皆要就近禀报法正定夺,而一般情况下,法正在做出定夺后,或是无法定夺时,即会飞马急报长安,这样就可避免太原和长安的定夺意见不一致,致使帐下大将无所遵从。
办完正事,华雄没有放杜师爷回去歇息的意思,两人就在书房里,对坐闲聊。
华雄虽然能识字读文,可是才学也就仅此而已,可是现今他已是位高权重,不管怎么说,都需要有一间这样的书房,来装点一下门面,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