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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只有硬生生承受了这一剑的世界本身才知道吧,这看似轻飘飘的一剑的确没有任何的力量,有的只是种虚无的空洞,这空洞的位置恰恰在无数破绽结合最强最紧密的一点上。而就如同无数线段纠集起来的线头一般,最密集之处也是最关键之处,一旦破裂整个结构就散了。
瞬间,星球陨落。
一击之下,已经破碎不堪生机全无的地球,被这破灭的一剑生生的削去了整整三分之一。
不是碎裂也不是被破坏,而是直接的化作了虚无。
土地龟裂,山峰倒塌,然后这些坠落的与扬起的碎块还未落下,就再被从他们内部闪烁其的无数华光切割成无数更加细小的碎片,无比瑰丽又无比恐怖的化作做原始的微粒,最后消失在虚空之中连一点存在过的痕迹也没有剩下。
没有声音,因为声音在还没有传出前,就已经一同的被卷入了那汹涌的虚无之中。
操控时间的技艺,浸染死亡的虚无,攀至巅峰的二者合而为一,达成的就是这同样会引导终结、但比起万物皆杀的直死之魔眼更具破坏力,没有包含丝毫夸张成分的绝对禁忌之力!
而在这破灭的光景之中,萧岚缓步的朝前方继续走去。
他的步伐是那样的不快不慢,连身体姿势都保持着相同的优雅。那纷扬而下的废墟只是擦着他的背后撞击在地,陨石般纷纷砸落的巨岩和四处飞溅的石屑在他周围如雨般掠过,却没有一发能打在他身上。他就像一个现实存在的虚无影像,无论周围天崩地裂翻江倒海,他都踩着那虚无的脚步独自朝那已然再无任何阻碍的道路尽头迈进。
然后,确切的盯住了这即将到来的破灭一刻,他轻轻叹息。
“果然呢,只靠现在这样是不够了……”
虽然并非本来的意愿,但是刚才已经很实在的试验过了,他尚且还无法捕捉到足以将月球和地球一起笼罩、一击就将星球这么宏伟的巨大系统一击归于无,那万物所有之损毁点的“目”。
确切的说,是此刻的他无法做到,是最强也并非是最强的虚无魔人无法做到。
但是虽然是已经达到了这样的境遇,萧岚却一点也没有启动多重存在,通过融合让凌驾于这个力量之上、状态四的终极之魔人登场的想法。
不是不能,而是时候未到。
对于观测到万物之死从而一切皆杀的直死魔眼来说,活死人这样死的集合体上看到的是密密麻麻的一片死点,原本需要花费火葬场规模的火力或者德高望重高僧才能够解决的敌人,对直死之魔眼的拥有者来说是无论砍向哪里都能够完成直接的必杀;而对于直视万物的破绽损毁之“目”的萧岚来说,当秩序崩溃,混乱到达极致,破绽就会在那一刻必然暴露!
那么现在,破绽在哪里?
“……就在这!”
一个低沉刺耳像是灵魂呻吟的声音,在萧岚的脑海中震耳欲聋地大喊道,“摧毁这破绽,再制造出更大的破绽!”
就像是在顺应着这个声音的呼唤一样,带着不可抵挡之势从天而降的月球,就在这一瞬间以任何陨石都无法比拟的最强破灭之威狠狠的和地面撞在了一起,即便是遭受诸多苦难也依旧保持完整的地球终于和月球一起碎了,地壳完全粉碎飞出抛飞到数万米数十万米的高空,岩浆构成的地幔卷起前所未有的滔天巨浪,将所有有形无形的一切都卷入终末的烈焰,比火星还要巨大、拥有太阳表面一般6000摄氏度高温、在超高压下比钢铁坚固数十倍的地核也碎裂成了数十块……
这就是破绽,终极的、将会引导终极毁灭的破绽!
第六百九十五章结束亦是开始
「当秩序崩溃,混乱到达极致,破绽就会在那一刻必然暴露。」
对拥有直视万物损毁点之“目”的萧岚来说,这就是他此刻所掌握的必然真实,而此时此刻,当月球和地球完成最初也是最终的撞击,真正意义的天崩地裂真实上演的这刹那,他确切的把握住了这终极的破绽。
于是萧岚往前踏出一步,接着是第二步,他最后飞奔起来,双手高举禁忌的虚无魔剑。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时刻。
他无意识地从喉咙里爆发出一声大吼,然后用尽全力一剑劈下。
禁忌之剑砰然斩落,原本不该存在的巨大碎裂声,在混沌的黑暗中异常的回响不息。目标在瞬间应声而裂,星球的碎块四处飞溅。萧岚抬手护住自己,但那些飞射的碎块对他毫发无伤。
然后他移开手掌,发现自己待在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
这里有着快让整个天空燃烧起来的夕阳,不过与其说是夕阳,不如说那就是纯粹的烈日。
随着萧岚那一剑的斩落,无形的龟裂从地平面一直扩伸到了虚空,使空间扭曲,大气上流,伴着逆卷的狂风将周围的一切都卷入了通往虚无的漩涡之中,消失殆尽。
一剑挥落之前,眼前是混沌一片的黑暗死寂。
一剑挥落之后,黑暗被从内部迸发的光撕裂…
开天辟地般的激荡之力奔流而出,有形无形的森罗万象都在这无与伦比的力量下分崩离析。天空坠落、大地崩裂,一切归于虚无。在周遭无尽宇宙的静谧黑暗中,只有重新回到视线之中的太阳依旧灿然生辉。它的光芒,正如照亮新生世界的开辟之星,堂堂宣告着破灭的终结。
萧岚确切的见证了这由自己导演的一切,然后他低头看向脚下,发觉悬浮在虚空之中的自己下面似乎有被夕阳染红的云群慢慢流过。抬头仰望,可以见到被夕阳染红的天空无限延伸到远方。一望无际的天空有着由鲜艳朱红色转变为血一般鲜红,再转变为紫色的层次变化。除了闪烁着金红色光芒的云群外,什么东西也没有的天空中似乎还有些微风声响起……
这当然不是真正的云或者风,只是在星球毁灭前从地表逃逸出的空气与水汽,在这一刻如同他们还在地球上一样的发挥了应有的效应。
而地球,来此之前,萧岚就曾在其他世界里见过它的外观。但这还是第一次从太空中用纯粹的肉眼由外部眺望它的实体,一种近似敬畏的感情充斥身体,让他不由得屏住呼吸。
太阳系第三行星,这颗星球现在正逐渐地崩毁当中。
虚无的力量并没有在瞬间将就完成终极的毁灭,这破灭的进程以一个足够迅速但是却实质可见的速度崩坏,就在他的无言注视之下,星球的大半已经分解成无数碎片,有的飞散,有的向下剥落,然后消散在虚无中不留下任何痕迹。竖起耳朵一听,似乎还能听见一些掺杂在风里的沉重轰隆声。
“……这个、就是结束?”
有个声音在萧岚的意识中轻轻响起,他回头,看到了拍打着炽天之翼的天使身影。
芙罗拉,在火之七日全部达成、萧岚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就也已经能够以拯救了一个世界生命的「希望」塑造出自己的思念体降临,但是由于实现了与创造出一整个世界相等的希望,也意味着会带来足够毁灭一整个世界程度的绝望,她没有妄然的干涉星球走向破灭的最后一声绝唱,而是在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来到了自己的男人身边。
太空中没有供给生物存活的因素,不过无论是萧岚还是芙罗拉,他们都不会被这样的一个问题所困扰。
但是,结束了?
“不,这只是开始。”萧岚轻笑了一下,宛若一切平安的回答道,“还没有用上你的剑,终极魔人也没有登场,我不仅没有实现突破死之极限的目的,反倒是因为进一步使用虚无的力量而被侵蚀的更加严重……
现在的话,即便是我想,我也不能就是此结束哦。”
“那你要怎么做?你说过你是要摧毁世界,但是现在地球已经完全毁了,摧毁其他行星,甚至是摧毁太阳,不说你做不做得到,那除了破坏目标大小的变化以外都不会有什么决定性的意义……难道”芙罗拉顿时愣了下。
这瞬间,她想起了在主神空间时萧岚说的话,又想起了那玩笑一般的试剑过程,然后她终于恍然的发觉了自己男人的真正计划。
“你说的毁灭世界,是指摧毁这空间、这宇宙、让一切归于无?而你的打算,是让我在你摧毁这个宇宙的同时,用光暗齐出的誓约胜利之剑攻击你,通过「一切归于无」和「混沌化万物」的消磨中让自己冲击那所谓的死之极限?这实在是太疯狂了!”
萧岚没有说话,他只是微笑着,静静的看着眼前地球的末路。
一切都已经开始脆弱地崩坏,虚无卷动的界限,就像是摇摇晃晃宛如极光的光线,所过之处云海与布满晚霞的天空便裂成无数细微碎片散落然后消失。最坚固的地核部分在碎裂之后也崩落了,它像是要抵抗命运般持续飘浮在空中,以血色天空作为背景而显得更加鲜艳的核,让人感觉像是浮游城最后残留下来的心脏一样,但是破坏一切的浪潮,却无情地将空间完全吞蚀殆尽……
世界的终焉已经接近了。星球的残骸以及无限云海早已在乱窜的光芒之中消失,在恢复宁静的虚空之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还屹立在原处。
然后萧岚开口说,“时候到了。”
他看先身旁握住了自己手臂的天使,轻轻的说,“芙罗拉……你知道的吧,我和所有的生命一样都是畏惧着死亡,无论如何都不想就这么死去。但是同样的,我更不想让自己消失在虚无中。所以了,我不希望自己的决心因为拖延而消散,不希望最后的结局是绝望的看到自己的终局……”
他的话没有说完。
“放心吧,我会挥剑的。”芙罗拉握紧了他的手,沉声的低喝道,“早就已经决定了啊,我不是被你庇护的公主……这一次,你就由我的剑来守护!”
瞬间,萧岚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那当然是极好的。”他喃喃般的说,那么,就把握住那唯一的机会吧。”
“我会通过融合变成终极魔人,然后在那个形态下摧毁这个世界不需要质疑我能否做到,你需要注视着我到最后,在我挥出最后一剑的时候使用混沌的炮击,推动着我跨越那终末的死亡界限。
至于结果如何……那没有必要讨论了。”
语毕,他伸出手。
先是解散了被赋予天使形态躯壳、无限复生拥有不死之身的九戒英灵,然后召唤出了自动化作超光速曲率飞船的潘多拉。
在地球这个作为这个构造世界某种意义上「核心」破灭的时候,他已经窥见到了这个世界的破绽所在,但是要想完美的挥落那最终的一剑,他有必要进一步的确认自己所掌握的真实这空间的实质。
芙罗拉理解的没有说话,两人默默的搭上飞船,启动。
曲速航行,那是能够通过扭曲空间实现朝高速移动的技术,曲速9的飞船移动速度可以达到1,51**倍真空光速,能在几秒钟内飞跃好几个太阳系的距离。而潘多拉是升级到了S级火种,并在黑色星期五的未来世界得到了曲率技术,确切拥有了曲速航行功能的她足以带着萧岚和芙罗拉,以两人无法竭力也无法达到的速度来到世界的尽头,真实的观测这个构造世界的“真实”。
然后,赋予终结……
第六百九十六章我思故我在
自从人们拥有了智慧、拥有了理性的思维开始,就有人怀疑过世界的真实。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到哪里去?
对于这三个问题的思考,即构成了名为哲学的事物。
而自古以来涌现的无数哲学家、思想家中,有着一个将怀疑发展到极致的伟大存在。
笛卡尔……
“一切迄今我以为最接近于‘真实’的东西,都来自感觉和对感觉的传达。但是,我发现,这些东西常常欺骗我们。因此,唯一明智的是:再也不完全信眼睛所看到的东西。”
外部世界对我们的认知的帮助是这样的不可信赖,那么,我们的主动感知活动和思维是怎样的呢?
这些活动也常常出现在梦境之中,使得我们无法确切地区分“梦”与“醒”。因此,我不得不怀疑,整个的世界是否仅仅是一个梦幻。
庄周梦蝶,亦或是蝶梦庄周?
从这些简单、初步的“疑点”出发,笛卡尔把他的怀疑推到极致:“我愿意假定,一切真理的源泉不是仁慈的上帝,而是一个同样狡猾、同样有法力的恶魔,施尽全身的解数,要将我引上歧途。我愿假定,天空、空气、土地、形状、色彩、声音和一切外在事物都不过是那欺人的梦境的呈现,而那个恶魔就是要利用这些来换取我的轻信。我要这样来观察自己:好像我既没有双手,也没有双眼,也没有肉体,也没有血液,也没有一切的器官,而仅仅是糊涂地相信这些的存在。”
著名的「缸中之脑」假想,就是这一怀疑的事实展现。
然后面对这所有一切都是虚假的恐惧,笛卡尔作为这一事实的发现者,他得出了一个让他欣慰的结论。
「我思故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