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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不再理会倒下的支架,一跃而过,向山洞口奔去。
他用极快的速度,奔出了山洞,可是站在洞口,四面看去,一片静寂,哪里有半分人影。
一切是那么平静,白奇伟真疑心刚才听到的声音,看到的人,全是自己的幻觉。
然而,声音、人影可以是幻觉,射灯的突然熄灭,总不会是幻觉吧。
白奇伟登上了一处地形较高处,四面看看,仍然不见有人,他就开始大叫:“不论你躲在什么地方,我都要把你找出来。”
白奇伟当时这样叫的时候,对于把那个女人找出来,确实深具信心,认为那至多不过是一场规模较大的捉迷藏游戏而已。
可是在三天之后,白奇伟精疲力尽,双眼之中,布满了红丝,声音嘶哑,还是在他三天之前,口发豪语之处,叫出了完全不同的另外几句话:“你在哪里,请你再现身和我相见一次。”
当然,不论他口发豪语也好,哀求恳告也好,一点回音都没有。
白奇伟叙述到这里,停了下来。
我和白素两人,骇然互望。
当他在事先说明,他的经历,有很多地方,全然不明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之际,我们再也想不到,事情竟然怪异到这种程度。如果换了一个人,对我们叙述这种荒诞的经历,我们一定不会相信,可是,有这样经历的人是白素的哥哥,一个极有知识的人。
白奇伟的神情茫然,我见他半晌不出声,就问:“以后呢?以后怎么样?”
白奇伟苦笑了一下:“什么以后怎么样?她再也没有出现,我在那山洞附近,找了足足一个月,也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我“唉”地一声:“就算她站在你对面,你也认不出她来,你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样子的。”
白奇伟沉声道:“可是她的声音,我绝不会忘记,一定可以认得出来。”
白奇伟的神情,这时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怪异,说是忧伤,看来又有几分兴奋,一般来说,只有自以为失恋的少年人,才会有这种古怪的神情。
这更是不可思议了,白奇伟对那个神秘莫测的女人,莫非是另有感情?
我又问:“这一个月内你不断在寻找?用了一些什么方法?”
白奇伟瞪了我一眼,叫著我的名字:“我要找起一个人来,办法绝不会比你少,而且,这个人若是存在的话,一定会被我找出来。”
听得他这样讲,我自然更加骇然:“那你是说……这个曾和你在山洞中见过面的女人……是根本不存在的?”
白奇伟缓缓摇著头:“我不知道,一切全是那样怪异,从那种悲惨的呼叫声开始……一切全是那么怪异。”
我无法再说什么,向白素望去,想听听她的意见,白素却笑了一下:“看来,大哥是遇上了掌管悲惨之声的一位女神了。”
我一听,刚想说“这像话吗?”谁知道白奇伟竟然道:“也只好这样想了,不然,怎么解释呢?”
我忍不往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们两兄妹立时向我望了过来,我道:“你的遭遇,可以分开两部份来说,第一部份,是你听到了悲惨的叫声,这种呼叫声,是听了之后,几乎会令人疯狂的。”
白奇伟点著头。我摊了摊手:“因为我未曾到过现场,也没有听到过这种悲呼声,所以我也无从解释……”
白奇伟一瞪眼:“这不是废话吗?”
我道:“才不是,你曾提及录音设备,河流上游的水一定会再涨,瀑布会再出现,瀑布过后,也就会再有那种悲呼声,你可以将之录下来。”
白奇伟吸了一口气:“谁知道要等多久?”
白奇伟的神情有点犹豫,白素道:“这没有必要,总之,我们知道,有这样充满了悲苦绝望的声音自那山洞中发出来就是了,重要的是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我没好气地道:“你不是说她可能是一个女神吗?上哪儿去找一个女神去?”
白素不理会我的讥讽,问:“大哥,你后来有没有用电钻去钻凿山洞尽头的石壁?”
白奇伟点头:“有,可是一点发现也没有,石壁后面,看来是整座山,不会有什么别的。而且,我也不想试了,我几乎因为电钻发出的声响,而丧失了听觉。”
白素又想了一想:“当时,你面向著强光,看东西自然困难,那女人的衣著是什么样的?”
白奇伟的神情,十分懊丧:“根本看不清,看出去,只是朦朦胧胧的一个人形,是女人。”
白素道:“你们的工作组之中--”
白奇伟立时道:“没有女性。”
白素又不出声了,过了一会,她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她曾在那地方出现过,大哥,如果你想再见她,非得再到那里去不可。”
白奇伟呆了片刻:“我真有点六神无主,所以,特地想来听听你们的意见……再到那里去,等她出现,如果她不出现呢?”
白素突然说了一句听来好像是毫不相干的话:“那要看你想再见到她的目的是什么。”
我听了之后,陡地一楞,白奇伟整个人都楞呆著。
我心中“啊”地一声,知道白素也看出了她哥哥对那个神秘女人,多少有点异样的感情在,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果然,白奇伟呆了半晌之后,才喃喃地道:“不……为什么,甚至什么都不为,不会再向她问任何问题,我只再想……听听她的叹息声,也是好的。”
他说得那么真挚,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我失声道:“天,你真在恋爱了。”
白奇伟陡然震动了一下,向我望来,神情疑惑:“是嘛?我可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点,怎么可能呢?”
我苦笑了一下:“你当然早已想到的,只不过由于事情实在太荒诞,荒诞到了你自己也不敢承认的地步而已。”
白奇伟神情苦涩:“也许是……那么,你也认为我要到那里会等著?”
我闷哼了一声:“随便,或许,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那女人是女神也好,是女妖也好,会被你感动,出来见你的,哈哈。”
我的笑声才一出口,白素已大有怒意地道:“很好笑吗?我不觉得。”白素很少表示这样强烈的反感,我在一楞之后,不敢再说什么。
白素过了片刻,已回复了正常:“照我看,这位女士,一定有一种非常特别的身分,她能解释那种悲惨呼叫声的来源,自然和那种声音有关,就像米端和那些表达痛苦绝望的人像有关一样。”
我举起了手:“对这个结论,我没有意见。”
白奇伟长叹一声:“我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只对再见到她有兴趣,我……这就走了,一有了结果之后,自然会和你们联络。”
看他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我心中十分不忍,但是他早已是成年人了,自己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而且他又是有自信,性格执拗的人,看来任何劝说,都不会有什么用处,所以还是不说的好。我只好道:“也不急在这几天,既然来了--”
白奇伟用力一挥手:“不,我离开,可能已经错失了机会,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白素用十分谅解的神情,望著他,道:“或许,在每次有那种悲惨叫声传出来之后,她就会出现?”
白奇伟“嗯”地一声:“我倒没有想到这一点。嗯,每次有惨叫声传出,她就出现……而每次要有水流增加,有了瀑布之后,才会有那种叫声发生……”
白奇伟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我听了不禁有点骇然:“你不是想去制造一次水流量增加,使之形成一道瀑布吧。”
白奇伟苦笑了一下,伸手向上指了一指“我又不是上帝,哪有能力去制造一个瀑布。”
我没有再说什么,我对那一带的河道情形,也不是很熟悉,我是怕白奇伟要是胡闹起来,很可能会使得上游的河道改道,以形成骤增的水流量,但当然不必提醒他可以这样做了。
白素看到白奇伟这种伤感的神情,十分关切,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可想,还是白奇伟自己在安慰自己:“不要为我担心,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无非是缘分,如果有缘再见,始终会再见的。”
我笑了起来:“你能想得那样透彻,就不会有人为你担心了。”
白奇伟苦涩地笑了一下,向门口走了几步,看来想就此离去,但是又有点舍不得,又转过身,向著沙发,神情有点迟疑。
白素一看到这种情形,忙向我使了一个眼色,我会意,忙握著一瓶酒,取过了酒杯,给每人都倒了一杯酒,又引起了话题:“真想不到,不久之前还在这里高谈阔论的艺术大师,转眼之间,会葬身火窟,人生真是太不可测了。”
白奇伟也叹了几声,我和白素都尽量找一点话题,事实上,大家都不想就此分手,可是白奇伟又急著要回去,讲了一会,我们的话题自然又回到白奇伟曾遇到过的那个女人身上。
可是这位女士神秘得全然无法作任何想像,一提到了她,反而倒没有什么话可说了,白奇伟也坐立不安,终于,他放下酒杯,站了起来:“我要走了。”
白素和我都想不出有什么可以挽留的话来,白奇伟长叹一声,无意识地向门口走去,他才来到门口,门铃声骤然大作。
白奇伟顺手打开了门,门外站著的人是黄堂,脸上带著怪异莫名的神情,他那种神情,任何人一看,就可以知道他遇到了怪异莫名的事情。
黄堂一看到我们,就喘息著:“你们全在,那真太好了,真怕你们不在。”
我扬了扬眉:“有什么发现?”
黄堂一面走了进来,一面不住挥著手,神情仍然那样怪异,可是又不说什么。白素趁机道:“大哥,黄先生一定有些发现,你不妨听了再说。”
白奇伟咕哝了一句,我不是听得很清楚,大抵是“他会有什么发现”之类。
黄堂就在白奇伟的身边,他多半是听到白奇伟说些什么的,他立时冲著白奇伟一瞪眼:“不会有发现?我的发现,可以说是宇宙间最怪的怪事。”
【第五章:黄堂调查之后发现的怪事】
我听得黄堂这样说,也不禁愕然,他是一个十分踏实的人,生性并不夸张,而这时,他的话却十分夸张,他不说“世界上最怪的怪事”,而说“字宙中最怪的怪事”,真是不寻常之至。
白素也是熟知黄堂性格的人,所以她的感觉和我是完全一样的。
白奇伟和黄堂只是初识,闻言“哼”地一声:“宇宙间最怪的怪事,已经叫我遇上了,你不论遇到什么,至多只是第二奇怪而已。”
黄堂自然没有和他在“排名”问题上纠缠下去,他看到几上有酒,拿起酒瓶来就喝了一大口,然后,坐了下来,又站了起来,那副坐立不安的样子,把在旁边的人,都弄得心绪缭乱。
他又站了起来之后,才道:“昨天的那场大火,应该是……不,不是应该是,事实上是三十年之前发生的,你们信不信?”
他既然一开始就说有“宇宙间最怪的怪事”,听的人,自然也有了心理准备,准备听到怪诞不过的事。可是他说了出来,听的人还是无法明白,或者说,无法接受。所以一时之间,当他睁大了眼睛,想观察我们的反应之际。我们三个人的反应,全是一样的: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我最先开口:“请你说得明白一点。”
黄堂道:“那场大火发生的时间,应该是三十年之前,精确地说,是二十九年十个月零二十天之前。”
我只好苦笑道:“我还是不明白。”
黄堂是提著一个公事包进来的,这时,他又喝了一口酒,才打开了公事包,取出一些影印的文件来,把其中一张,放在我们面前,道:“请注意报纸的日期。”
报纸的日期,果然是接近三十年之前,影印的是报纸的一页社会新闻版,记载著一宗火灾,一看报纸,我就明白了,报上有著照片,有屋子失火之前,也有烈焰冲天时的照片,地址和屋子,一看就可以知道,那地方就是米端的蜡像馆。
这就是黄堂口中的“怪事”?白素修养比较好,我和白奇伟没有那么好脾气,一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白素虽然未曾笑出声来,但口角也带著微笑。
黄堂却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你们心中在想些什么。三十年前的一场火,烧了这幢屋子,那有什么奇怪的?后来,又造起来了一幢一样的房子,再次失火,是不是?”
白奇伟“哈”地一声:“除了是这样之外,我看不出还能想到什么地方去。”
黄堂吞了一口口水:“我是查这建筑物的业主是谁,才查到了三十年前火灾的纪录的。查到了火灾的纪录,自然再查何时重建的,可是怪事来了,三十年来,全然没有重建这幢建筑物的纪录。”
我们三人都不出声,没有纪录,并不等于没有重建。事实明明白白放在那里,有这样的一幢建筑物,被改作了蜡像馆,昨夜,又被大火焚毁。
黄堂继续道:“没有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