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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白声道:“是,讽了是真的疯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你乾脆在那古墓中别出来了,恋鬼狂!”
我话说得重,是因为我看出齐白的情形很严重,治重病要下重药,所以才这样说的。
谁知道我的鬼话,对齐白一点也不起作用,他呜咽著道:你以为我不希望如此吗?”
我叹了一声:“好了别打哑谜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齐白长长地吸一口气:“是我想到她和墓中所葬的人必有过肠荡气的恋情,心中是味儿,所以把民间风带出一古墓
”
我实在想笑,可是却又笑不出来
齐白不但与鬼相恋,而且还与鬼吃醋,事情之黑色荒谬,可谓已至于极点了!
齐白以一声长叹:“谁知一出古墓,她……她……她就消失了……
忙飓一片空白,再也不见伊人情影,自此我魂魄,悠悠,再无归宿,我……我…”
说到这里,他终于再也忍不住,索性嚎陶大哭起来。
我只感到齐白的叙述,匪夷所思之极。屏风上的美女消失了,可能有一千种以上的原因和设想,例如空气成分的变化,光线强弱的变化,难道再放回古墓去也不行了吗?
我们等到他哭得稍为气顺了一些,才问他,他抽噎著道:“要是放回古墓,就可以回复原状,也不叫大错了!唉,我这是一错竟成千古恨,再也难以回头了啊!”
白素说道:“如果和阴间主人联络上了,借他们的仪器用一用,只要你脑中对那美人的印象不减,再令他现形,是并不困难的。”
齐白连声道:“当然不难,她的印象,在我每一个脑细胞之中!”
我哼了一声;“我看你要和阴间联络,是为了及中美人,不是为了成吉思汗墓!”
齐白叫起屈来:“我没有看到那三幅肖像之前,根本不知墓中屏风中的美人的是怎么一回事。现在可好了,我两桩心愿若同时得尝,那就一生再无憾事了!”
我特意逼他;“只怕尝了两个心愿后,还有无数未国经发发掘的墓,一想到了这一点,也就会觉得人生苦短。”
齐白呆了一呆,居然大是感触:“是啊,要做到人生无恨,真是谈何容易!”
我向白素望去,白素道:“李宣宣答应把讯息传给一二三号。”
齐白理悲切,此时又大喜,手舞足蹈起来。我笑问:“那古墓中葬的是什么人?”
齐白迟疑了一下,并没有立刻回答。
我道;“照说,此人一定曾遇到过思想仪的拥有者,才能在屏风上留下美人倩影,那屏中美人,也多半是他的恋人,也难怪你吃醋。”
齐白苦笑:“实在是想起来,我哪一点也比不上墓中人之故。”
我大是惊诧:“陈这墓中的是
齐白一字一顿:“陈思王。”
我任了一怔,但随即写了一句粗话
齐白在这种情形下还要故弄玄虚,不肯地截了当地说,这种人,合该到古墓中去埋一辈子。
封陈王,谥思,世称“陈思王”的是一个大大有名的才子,姓曹,名植,字子建。
那么屏风上的美人的是谁?
我和白素齐声低呼;“洛神!”
和曹子建连在一起的美人,只有洛神,曹植且曾发而为文,便是著名的(洛神赋)。
齐白深恋著的美人是洛神。
齐白长叹一声:“你们知道我是真的曾经沧海了吧!”
有关洛神这位美女,历史上传就甚金,众口纷经,莫衷一是,但是那是一位出色的美人,便殆无疑问。
摄影术发明得迟,历史人物的样貌如何,只有文字描述,而没有确切的形象,至多只有书像,传真成分自然大打折扣。
而齐白所见到的,却是外星人利用他们的仪器所留下来的肖像,有能量可能影响人类脑部的活动,栩栩如生自不必说,再虽上齐白天生对古墓中的任何东西都有兴趣,忽然间见到了这样的一个美女,wrshǚ。сōm心里恋慕,自然也是正当之至的反应。
至于他感到自己,在文采风流上及不上曹子建,那也很合常情(有我少人能及得上这位古代才子的?)所以导致他把民间风移出了古墓。
屏风出了古墓之后,会发生那样的变化,虽然不是齐白能料得到的
整件事,自然荒谬得令人头发直竖,但是倒也不是不合理。
从齐白的遭遇,多少可以知道,历史记载中有不少资料是可靠的,我忍不住问:“那……美女就是曹西怀念的洛神?”
齐白神情沮丧:“我想应该只有人,没有姓名
姓名有什么重要,人才重要。”
我拍著他的肩:“你就没有找一找,在古墓之中,有没有她的
我话没有说完,齐白就一伸手,几乎要掩住了我的口,我的想法十分狂野,我是想问齐白,墓中是不是有那美女的尸体,如果有的话,说不定有希望,可以通过无性繁殖,在勒曼医院中复制出一个古代美人来
勒曼医院曾成功地复制过唐朝的美女,自然也应该可以复制三国时的。
如果那成功了,齐白手千古奇恨可解,相思债也可以结了。
但齐白对那美女的迷恋实在太甚,他知道我要说出“尸体”一词来,竟不让我说下去。
白素在一旁,看了这种情形,很是感动:“这位美女,有你这样的恋慕者,泉下有知,也该高兴。”
我心中一动:“若是能打到她的灵魂
”
我话只说了一半,齐白已兴奋得发起抖来。
我唯恐希望越大,失望也大,所以改口道:“只要联络上,你必然可以再得到那四幅肖像。”
齐白悠悠长叹:“只要能如此,我也心满意足了。”
他说著,向白素望去,白素道:“我想很快就会有结果
”
白素才说到这里,书房门上,传来了轻轻敲门声
刚才齐白在失声痛哭,我怕他的哭声达于户外,所以关上了门。
这时有破门声传来,可以肯定不会是常在我处出人的那几个人,他们(包括红绫在内)哪有这样斯文!白素一听,立时微笑,我也想到,一定是李宣宣到了。
白素应了一声,走过去打开门,门外俏生生地站著的可不是李宣宣。
李宣宣笑靥如花,登时满室皆春,她柔声道:“又见到你们了,真好!”
白素和她握住了手,轻摇著,直到这时,我才听到在我的身后,有一阵极古怪的声音发出来,无以名之。我转过头去,眼前景像,令我大吃一惊。
只见齐白双手不住抓他自己的喉咙,也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后来他说是廖到了室息,想抓开喉咙来透气。)
同时,他的眼球,似要夺眶而出,样子既可怕,又滑稽。而且,自他的胸腔至腹际,弄不清楚是身体的哪一部分,或许是全身,都有怪声发出来。
他的视线,牢牢盯在李宣宣的脸上。
李宣宣毫无疑问是一个大美人,男性见了她,失魂落魄的也不少,可是像齐白如今这般情关的,却也少见。
而且,他才向我们诉说了他的“恋情”,听来他对那古墓中屏风上的美女一往情深,此生不渝,怎么一见了李宣宣,就这副模样?
我想喝止他,但想到他这种情形,就算他头上有手榴弹爆炸,他也未必听得到,所以只是连声冷笑。
这时,白素也发现齐白的样子太难看了,她皱著眉,想不让李宣宣先到这样的丑态,但是却又法做到这一点。
而李宣宣当然也看到了
我心中一紧,因为齐白是我们的朋友,他出丑,我们自然也不好看。
可是,李宣宣在看到了齐白这种神态之后的反应,却出乎意料之外,只见她蜚但没有见惯之意,而且,在她娇艳如花的俏脸之上,大有轻怜浅爱的神情。
同时,她轻启朱唇,一面向齐白走过去,一面柔声道:“你何必这样?”
这时,这个见多识广,古今中外第一盗墓专家齐白,看来完全像是一个晚期老年疾呆病患者,全然丧失了语言能力,张大了口,自喉间发出了“荷荷”的声响,胸膊起伏,一如在奏著进行曲之后风琴。
接下来的情影,更是看得我目瞪口呆,只见李宣宣来到了齐白
的身前,伸手轻抚著齐白的胸口,好令他的气息畅顺一些。
就在这时,白纱拉了我一下,起先很轻,接著很用力,竟然把我
拉出了书房,她也顺手把书心门关上。此际,只听得齐白的狂呼
声,自门内传出来。
我向白素望去,白素沉声道:“宣宣就是屏风上的那个美人。”
我一怔,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们只知道李宣宣是身分极其
奇特的“阴间使者”,并不知道她的真正来历。白素的父亲白老大,
曾推测她处纪可能很大,但怎么也想像不到会“吕”;到这样子,自
然更想不到她竟然就是传说中的美女洛神。
白素曾断言李宣宣是人,又是鬼
事情发展到如今,“阴间
使者”这个身分,也不再神秘,无非是受外星人重用的地球人。
但是,她竟然千命不老,真正的青春长驻,这就非同小可了。
我望向白素,这时,书房之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传出来,
我心中疑问重重
从李宣宣的反应来看,齐白对她的相思,她是
知道的,如果她能操纵部分思想仪,那么要知道这一点,当然不是
难事,可能自齐白对她著迷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了。
李宣宣这个人,竟然会有那么戏剧性的展露,当真是出人意表
之至!
我思绪紊乱,大约过了五六分钟,书房门打开,只见齐白满面
通红,兴奋之至,但神智已回复了清醒,他大声宣布:就是她,我再
也想不到,会有那么好的结果,真正想不到!”齐白有这种兴奋的反应,那是意料中事,我只是向他挥了一下手,注意力只集中在李宣宣的身上。
只见李宣宣神态自若,虽然是喜容满央,但是比较含蓄,她
见我盯著她看,微笑道:“你们早就应该料到我不是现代人。”
我一面摇头,一面道:“可是也想不到你是如此之古,又这样有名。”
李宣宣长叹一声:“现代女子有艳名是福,古代女子有艳名是祸。”
我提出一连串的问题:“何以你改了个名字叫李宣宣,你和王大同的结婚,是怎么一回事
”。
我还想再问下去,白素一伸手,掩住了我的口,嗔怪道:“你这样问,太过分!”
我苦笑一下:“实在是太好奇了,有关你的传说
”
李宣宣仍然微笑:“我蹈水,阴间主人救了我,自此我便成为阴间使者,悠悠岁月,与我再无关系,我成了传说中的`地仙'或`冥仙',这其中的改变,你们应该可以理解。”
我和白素一起点头,这种情形,我们确然可以理解,白素的母亲的经历就与此相类似……通过了外星力量的改造,生答的形式起了变化。
李宣宣又道:“但是我还是人,有人的七情六欲,王大同他……他竟有七分像他,实在令我情不自禁。”
她口中的“七分像他”的“他”指的是谁,再明白也没有了。齐白由衷地赞叹:“太浪漫了!太浪漫了!”
李宣宣又道:“我蹈水获救之后,万念俱灰,无意再现人世,他在江边徘徊,肠断肝裂之余,发而为赋,服间主人见他形销骨立,助他得了我四幅肖像,寻孑是殉葬的屏风。”
齐白又大声赞叹:“人家说千姻缘,我这是千年姻缘,真是千古美谈。”
李宣宣斜睨了齐白一眼,就是这一瞥之间,眼波流转,风情万种,连我这个旁观者,也不禁叹一声真是出色的美人。
她不等我多问,又道:“我通过思想仪,早知道有一个人的脑活动,不断以我为中心,只觉得奇怪,万想不到千年古墓中的肖像,会叫人看到。”
齐白手舞足蹈:“缘分来了,什么都挡不住。”
李宣宣嫣然:“其余的事,早已成过去,不必再提了,我和他,确然有缘。”
她向齐白指了一指,同时,她的用意明显,是叫我们不必再问她以前的事了。
我不是又问了一个问题:“你和齐白的缘,是人间的,还是阴间的?”
李宣宣先是吸了一口气,接著甜甜地笑:“你看了这样子,我在什么地方,他肯不跟去?”
我也不,上自主吸了一口气
齐白这恋李宣宣,可以说由来已久,而李宣宣还是第一次和齐白见面,何以一下子就毫无保留地接受了齐白,难道他们之间的缘分,是有因果的?
同时,我也不禁骇在:“齐白是人,能在阴间之中生活吗?”
李宣宣笑:“当然能,我就是人,我也在阴间生活。”
齐白接上了口:“而且,悠悠岁月,和我们生命之间的关系,也大起变化,你看她,生命中根本没有岁月留下的痕迹!”
我还想说什么,但是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
齐白和李宣宣之间的情形,如此异特,已经飞越了人类正常生活方式的范围,自然也不是正常人类的语言所能表达的了。
白素在这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