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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绕着我的小房间走了起来。我想起了温彻斯特城里的集市,在那儿我曾经看到过人们出售马匹的情景。那些人摸摸马的躯体,然后就观察马匹在场地上兜着圈子走的情况。
主人站在那儿,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接着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我走了。我停住脚步不走了,重新又坐下来。
有几个主人沿着过道走了过去。它们用它们那些又短又肥的腿走起来很快。显然,它们并不象我们那样,感到自己的身体分量象铅块一样沉重。当它们真的想要很快地到什么地方去,它们甚至能够跑。不过那不象我们通常说的那种跑。它们的三条腿轮换着走动,走的时候身躯也扭来扭去的。
另一个主人走过来,看了看我,接着又有一个来看过。但是这两个都继续朝前走开了。
隔壁房间里的一个孩子被选中了,有个主人把他带走了。后来又有更多的主人来过。有些仔细地把我看过,但是没有一个要我跟它走。
“它们好象有点怀疑我,”我想着。“也许是我的举止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吧?如果没有任何一个怪物选中我,那么将会发生什么呢?它们不会把我放出这座城市,这我知道。不过我可不知道它们吃的是什么。”
事实上,凡是没人选中的孩子,都被送去从事公共性的劳役。不过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回事。这时我只知道大部分孩子都被选中了。我看到弗里茨跟着他那个主人从我这里走过去了。他看到了我,但是一点也没有表示,就跟没看见一样。
我坐在地板上,心里觉得很不愉快。我又累又渴,两条腿发痛。我的防护面具上的带子紧紧地捆着我的胸部和双肩,使我觉得很不舒服。我就把背靠到墙上闭起了眼睛。
所以,我没看到下一个主人来到我面前。我只听到他命令我的声音:
“站起来,孩子!”
说这句话的声音,听起来比其它怪物的声音温和一些,甚至可以说差不多是亲切、温暖的。我吃力地站了起来,仔细地看着它。它比它的大部分同类长得矮一点,皮肤颜色也深一些。
当我在自己房间里兜着圈子走给它看的时候,它怪里怪气地看着我。后来它说:
“站住别走了。过来,朝我走近一点!”
当我向它走过去时,它的一只触角裹住了我的左面一只手臂。另一只触角就在我身上轻轻地揉擦着。那只触角还摸了摸我的两条腿。接着,那触角又紧紧地卷住了我的胸部。我简直都透不过气来。一条大章鱼恐怕就象这样能把一个小孩弄死。这个怪物是打算把我弄死吗?最后那只触角终于松开了我,接着就听到那声音说:
“你是个怪孩子。”
它的话证实了我最害怕的想法。我大概是跟其余的孩子有些两样。然而它怎么会知道呢?我是应该更加表现得兴奋吗?我是应该看上去更快活一些,因为我非得为一些象它这样的丑八怪服务吗?我拚命装得看上去快活的样子。后来它又说话了:
“你怎么会在竞技大会上成为获胜者的?你参加的是什么竞技运动项目?”
“拳击,”我回答。又加上一句,“主人。”
“你长得个儿怪小的,”它说。“但是你看上去还算结实。你从这块大陆上哪一部分来的?”
“从南方来的,主人。是从蒂罗尔来的。”
“是山区。山区来的孩子总是挺健壮的。”
它那三只眼睛默默地看了我一会儿。最后它说:
“跟我走吧,孩子。”
我总算找到了一个主人。
第十四章 我在城里的“家”
我很幸运,找到了一个好主人。
它把我带到大楼外面它的一辆车上。我们乘上车,它就驾驶着车离开了那儿。它们那儿的车厢,在底部装着许多小轮子,就靠那些小轮子跑。
“驾驶车子将是你的一项任务,”他给我解释着。“驾车并不难。我们这儿不用马匹。车厢是靠来自地下的一种动力行驶的。操纵起来很容易,没有危险。”
我看到,有些怪物主人已经在教它们的新奴隶驾驶车子了。不过我的怪物主人注意到我很疲惫,所以它没来麻烦我。它把车开到它住的地方,那儿是靠近这座城市中心的地带。
一路上,我观察了我周围的情况。有许多各不相同的建筑群,但是好象没什么是特殊设计的。这儿,那儿,到处我都看到了有着水塘的小花园。池塘里面长着各种颜色的怪形怪状的植物——有红色的,有棕色的,还有绿的和蓝的。有些地方,从池塘的水里还往上冒着蒸汽。有时候,可以看见那些所谓的主人们在水里游来游去,有时候,它们就象树那样只是立在水里,一动不动。
我自己那个怪物主人,住在一座大金字塔形的建筑里,旁边有个大花园池塘。到了这座建筑里边,我们上上下下走了一段路,才走进了一个小房间。我已经见到象这样的一种房间。在这种房间里,我感到极其难过。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这一点,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它使我感到的苦恼也就少了一点。
我们从小房间走出来,进了一条走廊。我跟着我的怪物主人沿着走廊向前,来到它家的门口。
最重要的那些怪物主人都住在金字塔形建筑的顶部。我自己的怪物主人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人物。它的家是在靠近底层的地方。
它揿了一个键钮,门就自动开了。那扇门不是朝里开,也不是朝外开的,它是平稳地滑向一边,而且接着又会自动在我们身后关上。
我们到了一个大房间,大约有二十英尺高。这就是我的怪物主人的起居室。它在这儿休息,也在这儿吃饭。在地板当中,有一个水池,就象花园里那种水池一样。从水里正在往上冒着蒸汽。当我的主人想要休息的时候,水池就是它最喜欢的地方。有几扇门通其他房间,不过我主人还没让我看那些房间。
“你疲倦了,”它说。“我带你到你自己的房间去吧!”
怪物主人们的房间都在金字塔形建筑的外部,所以那些房间都有窗子,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色。它们奴隶的房间全都在金字塔形建筑的内部,要穿过走廊才能到那儿。我的怪物主人把我那间屋子的房门指给我看,并且说:
“这就是你的栖身之处,孩子。门里面是一个小房间,在那儿空气是改变了的。第二道门通你自己的房间,你在自己房间里,可以不要戴防护面具自由呼吸。你就在那儿吃、睡。我不需要你的时候,你就可以呆在那儿;或者,你也可以呆在大楼底层仆役们的公共栖息所里。”
它的一只触角握了一会儿我的手臂,它又加上一句话:“现在你可以休息了。以后,有个铃会响的。铃响的时候,你必须再戴上防护面具,到我这儿来。我就在我的水池里。”
它转过身去,穿过走廊走到它自己的房门那儿去了。我在自己房门上揿了一下键钮,门就开了。接着门又在我身后关了起来。我觉得脚脖子一圈有凉飕飕的空气在吹。新鲜空气进来啦。主人们那种空气被抽出去了。
最后,另一扇在对面的门开了。我穿过那扇门,脱下了防护面具。
能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我感到很高兴。防护面具里边热得好象快把我闷死了。不过后来我才知道,我是幸运的。弗里茨在他的怪物主人放他去休息之前,还不得不工作了好几个钟头。
我的怪物主人的好心肠在各方面表现了出来。例如,每个奴隶的房间都是地板很小、墙很高的房间。我的怪物主人在墙上面修建了一间卧室,人可以爬梯子上去。所以我就有了两个房间,而其他奴隶却只有一个房间。
我的房间里有我所需要的全部供应品。我把自己上下洗了一遍,换掉了我的短衣短裤。接着就在一只碗橱里找到了一些吃的东西。有一种带甜味的干面包;还有一些别的东西。那些吃的要用热水混和起来吃。那些东西一点也不好吃,全是这座城里什么地方用机器造出来的。我尝了一口面包,但是我根本没胃口去吃它。
我不再吃东西,就拖着象灌满了铅一样重的两条腿,爬上梯子,到我的卧室去了。床是硬铺,而且一条毯子也没有。不过那毕竟还是一张床。
当然,我的这个栖身之处是没有窗子的。房间里只有一种淡绿的灯光。我揿了一个键钮,灯光就熄灭了。于是我就在一片黑暗中倒身躺下了。
过了一会儿,我就沉沉入睡了。我梦见自己回到了白色的群山。我告诉朱利叶斯,那些三脚机器人是纸做的,而不是金属制造的。人可以用斧头把它们的腿砍下来。当我还在对他讲这桩事的时候,铃响了起来。
我在黑暗中一下子惊醒过来。“我这是在哪儿呀?”我感到有点奇怪。后来我想起来了。我已经是一个奴隶,我是在一间奴仆栖息所里,我的怪物主人正在叫我。
第十五章 球赛
弗里茨和我都热切地盼望着我们能尽快相见。我们还没有为见面搞出个办法来,只能等待机会。但是什么时候机会才能出现呢?
我在想,“这座城市是这样大,以致我们彼此可能永远也遇不到。一定有好几千个所谓的主人。我认为它们全都有自己的奴隶。而且也还有公共的奴隶。我怎样才能从这么多奴隶当中找到弗里茨呢?”
有一点我是想错了。实际上只有地位重要的怪物主人才住在城市的中心区,只有它们才拥有奴隶。而且这些怪物主人中的一些人,宁愿不要奴隶,它们根本不喜欢在城里有奴隶。“如果我们依赖奴隶,”它们说,“那么我们的种族就会很快地逐渐变得衰弱下去。除了我们自己之外,我们不应该依赖任何人。”
因此实际只有大约五百名奴隶。它们一直在从各个国家以各种不同的方式挑选奴隶。奴隶并不全是竞技会上的优胜者。
然而,甚至是这五百名奴隶,也不大可能会彼此碰到,除非是他们就住在同一个金字塔形建筑里。我的怪物主人可以从我们那幢大楼里的公共栖息所把我召去。如果它揿铃,在那间栖息所墙上的一只箱子上,就会有它的号码闪亮起来。于是我就必须赶快跑上去。因此我不敢到外边去。当我离开的时候,它可能会叫我去。那可就危险了。没有戴上机器帽子的奴隶才会违背他主人的铃声命令。
如果我们的怪物主人派我们出去送信的话,那么弗里茨和我倒是可能见面的。但是看来那也不大可能。
只有一种真正的机会。有时候,为了它们自己的事情,或者是为了娱乐,怪物主人们会在公共建筑物里面集会。在这种建筑物里面总是有一个它们所带的奴隶的栖息所。我自己那个怪物主人所心爱的地方,是一个有着大水池的建筑。它和它的朋友们经常习惯于躺在那个水池里。而且它们都要听一部机器放送出来的、狂乱的声音。我以为,那在它们听起来一定是一种音乐,而在我们听起来,那简直是可怕的噪音。
它们的语言简直等于怪叫。那种声音使我想起了我叔叔农场里各种动物的那种叫声。
我们经常要到它所喜欢的那个地方去,而我就在奴仆栖息所里等侯着。然而,弗里茨却从来都没有来过。其他怪物主人有着另一处公共场所可以使用。很明显,弗里茨的怪物主人和我的怪物主人所爱好的是不一样的东西。我开始失望了。
不过,有一种娱乐差不多是所有的怪物主人都喜爱的。那就是球赛。球赛在一块红土硬地的特别场地上举行,每月一次。那块场地有三个边。还有七根高高的标杆,每根标杆大约有三十英尺高,竖在场地上。场地每个角上竖着一根,场地每一边的当中竖一根,场地中央竖一根。每根标杆顶上有个大篮子。
有两三千名怪物主人坐在场地周围的座位上观看比赛。我把我的怪物主人送到特别为它准备的座位上之后,我就向自己的栖息所走回去。不过,在我走到奴仆栖息所之前,球赛就开始了。
十二个大约有二十英尺高的小三脚机器人,开始绕着场地跑了起来。有些三脚机器人好象正在追逐着另一些三脚机器人。所有场地上奔跑着的三脚机器人都张开触角一样的手臂,狂乱地挥舞着。
突然,一只大金球从一个三脚机器人手里抛了出来,扔给了另一个三脚机器人。另一个三脚机器人立刻接住了大金球。这时,所有的怪物主人都用一种噪嘈的怪声欢呼起来。很快地,好几只这样的金球都抛了出来,在空中从一个三脚机器人手里传到另一个手里。只见象触角一样的手臂在场地每一边弯曲地伸来伸去。
后来,一只球投进了一根高杆上的篮子里。立刻出现了一种闪光,还发出了一种雷鸣一样的响声。怪物主人们全都兴高彩烈地欢呼着。这使我想起,当我和江波儿以及亨利到达白色群山那一天的情景。两个三脚机器人曾经从十分贴近我们旁边的地方跑过去,但是它们并没有看到我们。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