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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大点的孩子,穿的破破烂烂,看到那孩子手中的食物,暗淡无光的眼神也亮了起来,不约而同地冲过去,撕打在一起,就为了抢走那位高尚的母亲饿死也要留给孩子的,唯一的食物。
一个身材不高,却异常凶悍的长发男孩,将几个哄抢的男孩打的鼻青脸肿,鼻血长流,终于抢到了那点食物。长发男孩毫不理会被抢的男孩发出猫一样的哭泣声,腊黄的牙齿亮出,便要将那食物迫不及待地咽进肚子里,却没想到脑后生风,几个被他打伤的男孩联合起来,捡起路边的板砖,轮在长发男孩的后脑上,鲜血四溅。
郑爽冷冷地看着,看着那几个男孩板砖雨点般落下,打的那个长发男孩头破血流,脑浆迸裂,在抽搐中慢慢冰冷。
那一点点不及大拇指大的食物,被鲜血染红。
这座小城的路上,呼啸着冲过来上百辆车用汽车,上面数以千计,从不同的基地被抓来的男人和女人被赶了下来,牲口一样被赶去农田工作,或是在兵工厂劳累到死,这座城里,也只有吃饭和打仗是唯一的事情了。
没有老人和小孩,那些人已经在上车之前,被士兵们打爆了头,死在各处。在格雷特的眼里,那些人都是只会浪费粮食的废物而已。
这座城里,到处都是为了生存,挣扎在生死一线上的人类。
郑爽不觉得这些人有什么可怜,这都是命运,无法抗抵的命运,就好像他现在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漫步在冰冷的大街,这里的无情、冷漠比二月底的寒风还要寒冷。呼出一道长长的白雾,郑爽看着几个穿着格雷特军队制服的士兵,满嘴油光地站在大街上哈哈大笑,背后是无助的妓女,饿死的老人,和被打脑袋开花,倒在大街上慢慢死去的孩子。
郑爽突然觉得有些冷。
以前一直支持自己,让自己不要倒下去的复仇之心,随着猛虎雇佣兵军团的崩溃和灭亡,渐渐地淡下去了,杀死电台之后,自己该怎么走下去呢?
郑爽一脚踢飞一个横在路上的啤酒罐,低着头慢慢走着。一个身材高挑,却削瘦单薄的妓女,睁着双浓妆艳抹的熊猫眼,哆哆嗦嗦地走上来,轻声地问道:“先生,要不要?”
说话间,将那件包裹着身体的大衣打开,二月底的寒冷立刻让那白晰削瘦的身体颤抖起来,还算美好的身材一览无遗。
心里正烦的郑爽,直愣愣地看着眼前姿色还算不错的妓女,满脑子思考问题的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熊猫眼以为郑爽看傻了眼,不禁轻声唤道:“先生,我是第一次,第一次出来卖的,只要一包饼干,我就陪您一个晚上,一包就行!”
郑爽收回眼神,仿佛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咳嗽几声,摇摇头示意自己不需要,转身便想走开。
那妓女紧追上来,一路小跑才能跟上郑爽的步伐,抓住郑爽的手,不住地哀求:“先生,先生,您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一天多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了,半包饼干,半包饼干就行!”
“我不需要!”郑爽已经开始有些怒气了,成为丧尸之后,脾气变的越来越暴燥,稍稍有点小事便要怒火升腾。
“求您了,从昨晚中午开始我就吃完了所有的食物,再也没有人帮过我了,您行行好,让我陪您一次吧,只求您随便赏点吃的!”熊猫眼妓女拉着郑爽的手,颤抖的厉害。
“滚开!”郑爽勃然大怒,轻轻一挥手,便将那熊猫眼妓女拦在一边,那妓女脚下一滑站立不稳,“啊呀”一声摔倒在地。
可是就算摔倒在地,那妓女依然抓着郑爽的脚不放,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求您了求您了,半包饼干,半包就行!”
无奈,郑爽停下脚步,看着那乞求的眼神,淡淡地说道:“饼干没有,不过,巧克力要不要?”
回到那妓女的家中,郑爽站在窗边,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格雷特军队的军车,思绪万千。
现在什么豪宅,黄金、美元,全都成了粪土,一切都换不回一包饼干,一瓶纯净水,生存下去,成了人类最嗜望的事情。
像这个妓女,能够为了一包饼干出卖一切,却住着不要钱的三室二厅房子,这一得一失,哪个才是重要的呢?
这座小城原来住着五十来万的人口,但丧尸狂潮袭击这里时,全城的人不是变成丧尸,就是拖家带口跑了个精光。而格雷特带着二万多部队和十几万原来纽约的居民,又回到这里,花了一个月,以伤亡一万多人死亡的代价将城里不多的低等丧尸一一剿灭,抢在高等级丧尸进化完成之前,将这里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军事堡垒。这里只有两种人可以得到良好的生活物质,一种是为格雷特打仗,不断袭击其它人类基地,掠夺资源和人口的士兵,一种便是依附于他的各种阶层,如研究药剂的科研人员。
至于普通人类,格雷特是丝毫不会去理会他们的死活的,那些为他工作的劳工活活累死了,只不过挖个洞埋了,明天再去抓一些人类幸存者前来补充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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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亲人与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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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猫眼妓女一直坐在床边,不敢做声。眼前的这个东方男子,浑身散发着属于强者的死亡气息,让她胆战心惊。不过郑爽那块巧克力的承诺,却将所有的尊严、人格、胆怯都击的粉碎,为了活下去,她愿意做任何事!
郑爽终于从思考中抽身而退,这困扰他很久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看着坐在床边手足无措的熊猫眼,不禁一声轻笑:“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奥黛丽!先生,您不想开始吗?”奥黛丽当然不是想去享受性爱的乐趣,她的全部心思,都在那块能够解决饥饿感的巧克力上。
“嗯,我不想开始,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郑爽大马金刀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将腿舒服地放在床上,放松自己。
“聊天?您想聊什么?”奥黛丽傻呼呼地看着这个东方男子,这奇怪的要求让她思考不过来。
“给你,随便聊聊,我有很久没有和一个陌生人聊天了,既然我们有缘,就和你聊聊好了!”郑爽伸了个懒腰,将口袋里的一块巧克力扔给奥黛丽,看着她火急火燎地撕去包装,生怕郑爽会后悔似的,将那硕大的巧克力塞进嘴里。
“嗯嗯,聊吧聊吧,我尽量陪您聊的高兴!您想聊些什么?难道是和老婆吵架了,有些郁闷才找个陌生人聊天吗?女人嘛,是要哄的,您让让她不就行了,哦不不,现在不一样了,女人依附于男人,您想要怎么样都行!”奥黛丽估计以前一定是个女权主义者,一顺嘴便把以前根深蒂固的观点说了出来,发觉不对,连忙改口。
“呵呵,我还没有老婆呢!”郑爽轻笑,轻松的表情让怕说错话的奥黛丽也松了口气。
“那是什么?您这么年轻,又不愁吃喝,难道是为前途烦恼?”奥黛丽看上去估计也快二十六七岁了,自然比20刚出头的郑爽社会经验丰富,知道眼前这年轻男子若不是为情困的话,那必然是为了前程而烦恼。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郑爽明显不是什么小人物,奥黛丽在人生的道路上也摸爬滚打了快二十多年了,这点眼力界还是有的。
“我问你,你有什么理想?”郑爽轻轻叩着桌子,低声问道。
“理想?哈哈,在这个世界末日里,我最大的理想就是找一条纯净的,没有T病毒的河里,然后一头扎下去,淹死为止!”奥黛丽几口便将那硕大的巧克力吃完,听到郑爽这有些幼稚的话,不禁仰头大笑。
“死?你不想活下去吗?”郑爽皱起了眉头。
“哪个人类不想活,哪个女人不怕死?可你看看,看看这世界,到处都是道德伦丧,丧尸四处横行,我们普通平民吃不到一口热饭,尝不到一口纯水,这样根本没有未来的生活,我们都是苟延残喘罢了,早晚有一天,人类将会灭亡,丧尸统制世界!”奥黛丽已经完全失去对生活的期望,有的只是破碎的信仰与痛苦的神经。
“您知道吗?在这场浩劫之前,我是刚刚当上一所高中的老师,生活无忧,家庭美满,可这危机袭来,我唯一的家人,我的父亲被丧尸咬伤,然后在人类防线被查出带有T病毒,被格雷特的手下活活开枪打死!活着,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奥黛丽坐在床边,将包裹她的大衣紧了紧。
“这些诉苦的话不用说了,我帮不了你。”郑爽并不想听人诉苦,他只想聊聊天而已:“那怎么样活着才有意思?”
“人活着,不仅仅只为自己,需要朋友,需要爱人,需要亲情和友情,不管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还是身无分文的平民,如果一个朋友亲人都没有,活着再荣耀再伟大,那又有什么意思呢?”奥黛丽可能是回想起她的父亲,语调越来越伤感。
“亲人。。。朋友。。。”郑爽轻声念道,亲人已经全部去世了。而朋友?身为丧尸,朋友这个词对他是多么的奢侈啊!
苍井兰如果算半个亲人,那安吉莉娜算不算朋友呢?摇摇头把这个想法置至脑后,郑爽站起身,环视周围,决定把这里做为来人类世界观光旅游的落脚点,这个想法突如其来,甚至连郑爽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想。
难道人类的情素始终没有离开?
可丧尸的路,已经不可能再离开了!郑爽心中打定主意,看了看低头不语的奥黛丽,轻轻问道:“如果生活无忧,衣食无愁,你能放弃一些东西吗?”
“放弃一些东西?”奥黛丽抬起头,大大的眼眸透着不解。
“嗯,现在我让你选,一是生活无忧,衣食无愁,但要放弃一些东西。二是保持现状,继续去为了一包饼干而想尽办法,出卖肉体。”郑爽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像那让人诱惑至死,出卖灵魂换取力量的魔鬼,是那么的不安好心。
“放弃一些东西?难道要我天天陪你?”奥黛丽简单的想法,让她根本想不到面前的这东方男子会做些什么,无非是要我陪他罢了,我本来就是打算出来卖的,奥黛丽一脸的无所谓。
“这个你不要管,你只要告诉我,你选择哪个!但是要记住,一旦选择,你就不能改变!”郑爽冷冷地说道,那气势让任何人都觉得,只要他开口,事情一定能够做到。
“好吧,我当然选生活无忧,衣食无愁,傻子才不选!”奥黛丽张着嘴大笑。
“好的,我听到了,我说过,一旦选择,就不能后悔!”郑爽嘴角带着轻笑,推开门消失无踪。
“靠,什么玩意!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屁话,形像高大光芒万丈,就像伟大的耶稣一样,可等老娘许了愿,这家伙就跑了!我他妈真蠢,我竟然还去选!”目瞪口呆的奥黛丽看着大门重重关上,这才回过神来,不禁连暴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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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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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莉娜,猛虎他们还没有消息,我真怕他们有什么不测!”电台失魂落魄地坐在桌前,痛苦不已。
“不会吧,也许他们只是在路上遇到些阻碍,所以一直都没有消息。”安吉莉娜虽然对猛虎没有什么好感,但总归相识一场,看到电台闷闷不乐,不禁出言相慰。
“现在发现了他的悍马车,但找不到猛虎。那辆车是他的妞,如果他没出事的话他一定不会扔下那辆车不管的,所以我感觉心里很慌,我真希望他能平安回来!”电台满脸的郁闷。
也难怪他如此,一起同生共死这么多年的兄弟,一个个消失无踪生死未卜,让电台这家伙也有了些内疚,因为他没有和大家在一起,战斗到底。
“别担心了,猛虎一定不会有事的!”安吉莉娜与电台生死与共,短短的几天便互有好感,情意萌芽。
窗外月色如钩,淡淡地照在房间里,望着面前这个穿白衬衫,有微长额发的大男孩,安吉莉娜突然有些脸色发红,细碎的月光照在他沉浸在思考的俊朗的侧脸上,从他的肌肤与白色衬衫上折射出来的光线交织成明媚的光晕,看着他微皱的眉头,安吉莉娜不由得陪着他,也有了些伤感。
一阵风儿吹过,窗户突然“砰”地一声打开,吓了两人一跳,安吉莉娜害羞地笑了笑,跑过去想把窗户关上,没想到一个藏在她内心深处的脸,突然出现!
“很好,安吉莉娜,我们又见面了!”郑爽从窗户中跳进来,他又回复了人型。
“郑爽!你,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找到我们的?你,你没事吧!”有太多的疑问堵在心头,安吉莉娜捂着小嘴问道。
电台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