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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已经没气了。阿忠,失踪了一天,后来有人在盥洗室里找到了他,被打得奄奄一息,不知是谁干的。后来,他在这里躺了一天,也没救活……”
金听着她报出一个又一个名字,既惊讶于她的记忆力,又对那些校园伤害事件吃惊不已:“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这些事,我跟邵童、美夕他们都说过。野山豪和雅心也都知道。你和波普没听说,是因为你们总是在忙打仗的事。你们出席的例会上,主题都是作战方案。当然没机会提这些内务的事。”
“那也该想想办法,总不能听之任之吧?”
“没办法啊!平时处理那些吃喝洗衣的事就占用了那么多精力,实在没精力管其他事了。毕竟,让大家按时吃上饭是最重要吧!”
金无语。学校被围困将近两个月了。这些日子里,塞拉为了那些吃喝拉撒的事操了不少心,可到头来,也没见有人说她好。或许,在情人节那天学生们把她评为校花第一,算是个褒奖。但此后,他们又因为传闻而穷凶极恶地要吊死她,真不知她是如何承受这些委屈的。
塞拉突然问:“我是不是很没用?”
金不知如何回答。
“如果我能照顾到每一个人,也许他们就不会枉死。”
这不是你一个学生能做到的。金心说。他想抬手抚慰她,几处关节却钻心地痛。一阵天旋地转,他睡了过去。
24、寂静的黎明(七)
也不知过了多久,金隐约听到有人在耳边轻声低语。
仔细分辨,似乎是迪波娜的声音。疼痛分散了金的注意力,他只听到“担心”、“好起来”云云,似乎是祷告之语,期间还有温热水滴落在自己脸上,不知何物。
此后又是长时间的昏睡,直到一声惊叫在耳边响起,金才清醒过来。幼年时在军营中训练出的应急反应使他立刻往旁边一滚,落下床去。
这一摔,全身不知又有多少骨头错位,痛彻心扉。睁眼看去,昏暗的屋子里,两个蒙面人俯视着他。来者不善。金如此思忖,赶紧坐起蓄力。
只见其中一人一手捂着迪波娜的嘴,另一手不知把什么东西杵在她心口,令她四肢抽搐。那人动作利索,立刻把那东西拔了出来,寒光一闪,一股热流喷涌而出,虽然相隔两步之遥,依然浇了金一头一脸。腥味充斥了金的鼻腔,搏斗的本能顿时激发。双足蹬地,一拳冲天,打得靠近那人原地仰头,险些摔倒。可惜此时金身体重伤,力量十去其九,这一拳竟只是打歪了对方的下巴而已。那人立刻从身后抽出小刀,反扑上来。刀来拳往,一时难分上下。
边上那人见状,想来帮忙,不料迪波娜死抓着他的胳膊不放。眼看同伙与金做殊死搏斗,凶险万分,焦急之下,他对着迪波娜连刺数刀,不料那双不怎么大的手依然紧抓着他,令他的手臂如灌沉铅,一时竟行动不得。这大胸花瓶的命怎么这么硬?恼怒之下,在那白花花的脖子上胡乱划拉几个来回,割了你的喉,不信你不死。可是,她依然不松手。
那人定神一看,迪波娜面如白纸,浑身浴血,早就没气了。徒然对她用刀,又有什么用?当下用刀背去撬她的手指。
这边,他撬十根手指,满头大汗。那边,同伙和金你一拳我一脚,个个鼻青脸肿。看谁先把手里的活干完,谁就赢了这场遭遇战。
终于,扑通一声,迪波尸身落地,他解放了自己的手臂,那边,嘎啦一响,同伙被金拧断了脖子。
在力量上,普通学生怎能和金相比?搅在一起就是个死。不过,那同伙也生生坐断了金那骨骼粉碎的双腿。
站着的对坐着的,当然站着有利。他操刀步步逼近,也不见金起身。他哪里站得起来。逼近到一步距离,他轻喝一声,给自己壮了胆,大步上前,一刀刺出,正中金的胸口。
这事办得轻松。想必这凶人一定是强弩之末。只是接下来还得费功夫把同伙的尸体搬走,真是麻烦。如果不搬走,倒也无妨,落到天使一组手里,他们也查不出什么线索。到时候只管抵赖,上头那人自然会保我的。更何况,反正金已经完蛋了,佟之毅疯了,天使一组也该散伙了吧?谁还会追究杀人凶手呢?哦,对了,不能把床上那个女人忘了。她也是这次刺杀的目标。
此人一刀刺出,竟能考虑那么多之后的琐事,倒是个人才。却不料金接下这一刀,竟两手攀着他持刀的胳膊靠了过来。他只觉得喉间大力袭来,嘎啦一声脆响,喉间腥味大盛,眼前的事物便渐渐黯淡下去了。
塞拉的伤口正在发炎,高烧之下,神志恍惚,以至身边有人生死相搏也没惊醒她。倒是空气中突然浓重的血腥味径直由鼻入脑,生生将她呛醒。艰难支起身子,借着昏暗的过道灯光,只看到地上四具人体互相缠绕,这个伏倒在地,那个脑袋反转,这个胸口插刀,那个口鼻淌血,一个个都倒在血泊之中。
总算塞拉心志坚定,微微定神,忍着伤痛,终于得以大声呼救。不等田基等人赶来,屋里地板便如波浪般起伏,须臾就将四具尸体吞噬殆尽。是以众人赶到现场,只见塞拉昏厥在床边,其他人等,都消失不见了。
***
淡淡紫气,如烟如雾。金又一次飘浮在校园要塞的上空。这个夜晚,风有些急,吹得紫纤衣裳飞舞。
“痛吗?”她向金伸出手,只是轻轻一触,四周霎时黑下来。尖叫声不绝于耳。
上方的巨型无影灯亮起。金发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手足被皮带绑在四角。一个戴着口罩,身穿绿色大褂的人正在端详他。
“你是谁?”金问道。
那人并不理睬他,翻了翻他的眼睑后,对四下说道:“麻醉了,开始吧!”说着,他捏着一点银光,向金的脸上划来。那是闪着森然寒光的手术刀。
该死,这刀是用来割脸的吗?
金奋力挣扎。四周有好几双手立刻按住他的手脚。有人喊道:“麻醉失效了吗?”
又有人回答:“这个小姑娘的体质有点古怪!这样下去她会休克致死的。要中止手术吗?”
拿着手术刀的人只顾在金的脸上横切竖切,冷冷道:“慌什么!火星移民多得是,死了这个,再去弄一个就是了。”
周围立刻安静下来。只听这人口罩颤动,嘴里念念有词:“十五年的心血,上千人的努力,今天就要有结果了。难道不令人兴奋吗?看呐,这纯洁的脑髓,没有任何物理创伤,也没有任何信息残垣,只有无邪的儿童才会有这样的脑组织啊!昨天,第一组用她的父亲造出了硬度超强的合金,第三组用她的姐姐造出了绝对零度冰晶,第五组用她的大哥造出了自适应反应堆,谁会料到居然就在手术台上启动了链式反应,那些可怜的家伙,连骨头都没留下。今天,我们会用她造出什么来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金躺在手术台上,仔细地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虽然刀片在他头顶游走,但他没有感觉到痛苦,只是这个身体却不停地颤抖,足见当事人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被人开脑,实非人所能忍受。
口罩男子啰啰嗦嗦说了一阵子,突然轻轻欢呼一声:“好了!胚芽植入完毕,开始灌溉吧!”
不知名的液体涌入金的脑袋。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成了花盆,一株幼苗即将从他身上生长出来。
25、寂静的黎明(八)
随着头脑中咯吱咯吱地作响,金发现自己慢慢坐了起来,四周满是飘忽不定的绿色影子,像快进播放一般,展示着那些忙碌的绿大褂们。而俯视身下,他看到了手术台上苍白娇小的身体。那身体的头部破开,一株绿苗,四片绿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而自己则坐在绿色的叶片之上,缓缓升高。
突然,幼苗的生长戛然而止。四周绿色身影的移动速度也慢了下来。只听边上两人议论着:“已经过去三周了,六号机还是没什么动作吗?”
“是的。可能是宿主年龄偏小的关系。”
“可七号机是用她的弟弟做的,发芽当天不就惊天动地了?七号区那些可怜的人,我宁可在五号区被核爆炸烤死也不愿意像他们那样死去……”
金怔怔地看了两人一眼,突然觉得身下一颤,只见叶片绿光大盛,刹那间笼罩了整个房间。在谈话的两人立刻倒地,不省人事。白色的光芒从他们的额头上缓缓溢出,慢慢地流向幼苗的根部。每吸入一丝,幼苗便长高几分,如此往复,不过片刻,幼苗上竟新生出两片绿叶来。
喧闹声由远及近。穿着绿大褂的人们从四处赶来,有的人手里还拿着枪。然而,他们一进入绿光的范围内,就立刻倒地,全然没有反抗之力。一缕缕白色烟气从他们额头飘出,幼苗越发茁壮。手术台上白生生的躯体蠕动扭曲起来,似乎内部有摆动的枝条驱使着四肢四处摸索。苍白纤细的左臂缓缓抬起,如蛇首般,在虚空中晃动,嗅闻不已,最后,它定住,对准了最近的两个人体。手掌顿时破碎,一条粉色中空的触手伸出,将地上的两人一一吞噬。
经过些许时间消化,人体解离为蛋白质,全部充盈到幼苗的根部。接着,右手手掌炸裂,又一条触手伸出,将门口的累累尸首吞噬。吞下十几人后,绿色芽苗壮大了好几倍,变成了粉色的肉质。手术台上的躯体也支离破碎,一根又一根触手破体而出,直至最终那堪比成人身体的主干撑爆了宿主的躯壳,在手术台上直立起来。
这个事物,金已十分熟悉。正是如今矗立在中心花园里的大海葵。
人们停止了徒劳的冲锋。他们聚集在绿光所及的范围之外。饥饿感催使大海葵挥舞着触手向他们抓去,但无奈鞭长莫及,只能凭空挥舞。只要再长那么一点点,就能再抓几个人,然后继续成长,继续吞噬。就差一点点了!
就在此时,那些人突然让开一条道,几个周身黑雾缭绕的人手持电枪走了过来。与常人不同的是,在绿光的笼罩下,他们竟不受丝毫影响。触手贪婪地伸去,不料他们动作异常敏捷,手持电枪连连逼开触手的攻击。一路如此,不过几步,他们就来到海葵面前,齐齐将手中电枪叉下。
一阵歇斯底里的痉挛后,海葵的触手全部耷拉到了地上,绿光也消失了。一个瘦小的人影出现在门口,哈哈笑道:“真是一物降一物。还是七号机最强。”死伤了那么多人,他居然还笑得如此灿烂,周围的人不禁冒出了冷汗。
“把它运走!”随着那人一声令下,那几个黑气缭绕的人立刻动手把海葵从手术台上拖下地来。海葵颤颤巍巍地抬起一根触手,想要反抗。其中一人对着它猛踢一脚。“咚”地一声,四周景物烟消云散,金又回到了校园要塞的上空。
紫纤正把手按在他的胸口:“痛吗?”
金点头:“很痛。他们都是你的家人吗?”他看着对面的海岸。星际战舰的黑色剪影之间,有黄光和蓝光在闪耀。
紫纤眺望那光芒,叹道:“那是我的爸爸和姐姐。可是,他们好像不认识我了。”
“也许,是你吸人灵魂的能力才让你保留了自己的记忆吧!”
“什么?”紫纤不解。
金看着她不曾衰老的稚气脸庞,苦笑道:“没什么。只是,现在我该去哪儿呢?”
“回去吧!我已经把你修好了。”
金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少女:“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我的力量,好像比以前更强了。”
“我有位朋友,叫迪波娜的,你能修复她吗?”
紫纤闭上眼睛,似乎在努力思考。金充满期待。可是,最后她摇了摇头:“这里除了你之外,我看不到其他人。”
金的身影幻化为七彩晶尘,凭空消失了。
紫纤寂寥地仰望夜空:“为什么见到了人,却感觉到了寂寞?难道之前已经忘了寂寞的感觉?”突然,繁星之间亮起红、白、绿三个光点。她的目光变得朦胧起来:“你们,也要来了吗?”
***
朝阳从东方的海面上喷薄而出,把医护室染得一片金黄。可屋子里却一片愁云惨雾。
塞拉双目无神地趴在病床上,田基和周瑶在一旁哀声叹气。韩雄一伙在门口张望着,脸上满是愁容。塞拉说,金被地板吞了。佟之毅又单飞了。谁来给天使一组当家?如果天使一组散伙了,那这些恶少岂不是成了过街鼠?
田基:“找到江小惠了没有?”
周瑶摇头:“听说在九楼,和美夕住在一起。楼梯口有人把守,不让我进去。”
田基叹气:“也不知她是怎么了。老佟怎么会发那么大火。要说受伤,塞拉比她惨多了。”
“不是这样。”塞拉低声说道。
被周瑶瞪了一眼之后,田基忽然明白过来了。有些伤痕,是看不出来的。他不禁脸色煞白:“难怪老佟会这样。我们现在怎么办?”
他看周瑶,周瑶看塞拉,塞拉闭上了眼睛。
田基挥了挥拳头:“不管怎么说,要把昨晚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