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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玫勉强挤出个笑道:“表嫂和我刚聊完了五表哥,如今又正聊两个表侄儿呢。”
见明玫这般坦然地提起琦哥儿,唐大太太也有些意外,“噢?聊你表哥什么了?”
“正说我八岁的时候,五表哥成亲前,还见过他呢,这么多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五表哥是不是变得让人认不出来了。今天这样的大日子,五表哥怎么也不回来呢?”明玫道,“还有五表嫂说我晒黑了,我想五表哥现在在军营里,没准晒得比我还黑呢,到时候回来了,看表嫂还好意思笑话我黑。”
唐大太太笑起来:“小七说的是,你表哥定然比你黑多了。”
“听人说表哥的两个孩儿都很懂事,比我家的侄儿们懂事多了呢,只可惜没见着。”明玫道,然后吐了吐舌头,淘气道,“舅妈可别告诉我嫂嫂们,要不然她们听见我贬自己亲侄儿,只怕不高兴呢。”
唐大太太笑起来:“哎哟,孙儿得夸奖,我心里得意着呢,偏要去你嫂嫂们面前显摆一番才好呢。”
“我可什么都没说噢,”明玫道,“到时我只管说是舅妈冤枉我。不过提起孩子来,五表嫂也是一副慈母心肠呢。都说隔辈儿亲,大舅妈大概更是一腔柔情吧。”
唐大太太笑道:“小七说的正是呢,我如今真是看到两个孙子,便什么都不再求了。”
“所以呀,刚才五表嫂也说,要为两个孩子少走夜路呢。”明玫道,脸上再不见半分笑意。
这话听着不对,很象是自家媳妇儿做了什么阴暗手段惹到人了的样子。唐大太太的笑脸就明显一滞,迅速撇了媳妇儿一眼,便看到自己媳妇又是愤然又是不安的表情。。。。。。
不管唐大太太是否完全不知情,都得把这话先撂这儿威慑一下才好,五少奶奶或许会自以为是,唐大太太当比她明大局。贺家不是不敢惹她唐家,更不是不敢跟他们撕破脸。看唐大太太上次闹了贺家,被拿住道理后那么识趣地道歉认栽后只字不再提起就知道了。
没办法,她只是自保。
明玫转身出门,心里无比难受。带着司茶到园子里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脸埋在膝盖上久久没动。男人玩政治,扯上她们这些人,于是她,竟然要拿唐玉琦的孩儿做要挟了。。。。。。她如今竟是,如此地不堪。。。。。。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打分送花的同学。。。
84第84章
“哎哟;这不是小七吗?怎么在这儿坐着呢。”忽然一个柔柔的声音问道。
明玫抬起头来;就见唐四太太带着几个丫头,正满脸关切地看着她呢。
“四舅妈好。”明玫道。
“这是怎么了,怎么好象哭了?谁惹小七了,快告诉舅妈。”唐四太太大惊小怪道。心里也确实有些奇怪;印象中;这贺家小七似乎是一副爽朗明快的样子;怎么来家里做客,竟躲在一边哭起鼻子来。
明玫轻轻接过司茶的帕子摁了摁眼角;笑道:“风惹的。在这园子里走了一会儿,竟然被灰迷了眼睛。”
“瞧瞧,这小脸儿都有些花了呢。去我院里梳洗一下再去席上吧?”唐四太太热心地道。
明玫笑着点头:“如此;谢谢舅妈了。”
几个人曲曲折折去了唐四太太院里,让到抱厦里坐着上了茶。一个丫头麻利地打来了水,帮着司茶给明玫净面梳头。唐四太太歉意地笑道:“今天府里来的人多,我要去那边帮着待客,刚才忙慌中倒把衣衫都汗湿了,回来换一套也还要过去那边,不能多陪你了。不过小七尽管放心,正堂拜寿且还待一会儿子呢。老太太还说梦见过琦哥儿也会回来呢,只怕要等过午了才会正式开宴呢。你倒不用紧着过去,就在这里好好歇歇再去无碍的,在舅妈这里尽管随意不要外道才是。”
明玫笑着应了,唐四太太就自回屋去换衣衫。
洗梳完,明玫坐在椅上歇息,那小丫头端去水盆出去倒水,不知怎的就脚下一滑,那水盆哐啷一声就摔到了地上,水花四溅。明玫被溅了个满身,衣服鞋袜俱湿了大片。
“奴婢该死,小姐,小姐饶命啊。”那丫头立马跪了下来,带着哭腔,可怜巴巴地看着明玫道。
明玫一身的狼狈,暗道晦气,无奈看着那丫头道:“你且起来吧,去看看舅妈有没有换完衣衫,问问有没有合我穿的衣服鞋袜拿一套来换。”四舅妈的衣裳难免老气些,但还好她也比较瘦弱,身量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应该也能凑合。
小丫头忙忙地去了。司茶气愤道:“小姐太好性了些,这丫头这般毛手毛脚的,怎么也得吃个教训才好。还没拜寿呢,等下也不知道换的衣服能不能见人呢。”
“无碍的,反正也不用我们出风头。”只要她不是故意的就好。
小丫头颠颠地跑去又跑来,抱了一套衣裳领着明玫去另一间侧厢里换衣服。——唐四太太院里安静是安静,就是这方面不好,没有小姐的闺房,又不好去唐四太太的屋里去换,到底不是至亲的,万一男主人回来,也说不过去。明玫暗暗点头,这小丫头倒也有心。
这是一个里外间的卧室,床铺干净整齐,没有女子胭粉类的东西备用,也没有男子惯常的物件书籍等摆设,似不象日常有人住的样子,倒看不出来是做什么用的。大概就象小丫头说的,是个闲置着的空房间吧。
“小姐呀,四太太的鞋子你穿着有些大呀,可怎么办才好?”司茶问道。
明玫看了看自己的鞋子:“算了,就穿我自己的鞋子吧。把它们完全浸湿了,再拧拧干,看起来就完全一样了。就算有人看到了也不知道这鞋子是湿的,会以为它本来就那样颜色呢。”穿双大鞋子,一走一掉的可更丢丑了。这样的天,也不怕受冻什么的。
司茶噘着嘴,也没有别的办法,那小丫头就应声去端水,一边道:“那只把鞋面用湿布擦抹得颜色一样了就行了,也不用完全浸泡湿。奴婢这就去办。”说着出了门去。
明玫和司茶坐着刚等了一会儿,就听见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缓缓靠近门前。那脚步的节拍和声音,听着就不是女子的步伐。明玫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刚问了声谁,那边门帘就被人揭了起来,一个美颜如玉的少年公子站在门口,看到明玫也有些意外,静了一瞬才含笑道:“七妹妹,你来了!”
“唐玉瑭?”明玫也很诧异,“竟然是你?你不是住在外院吗?怎么忽然跑进来了?”
这么多年不见,原来的小豆芽抽条成小树苗子了,还是那般瘦瘦的身型,却再没有从前包裹厚实的臃肿模样,高挑的个子硬是让人生出些玉树临风的感觉来。
唐玉瑭在门口顿了顿身形,就趔趄着走进了几步,他面色有些不正常的绯红,只管看着明玫傻笑。
明玫觉出不对来:“唐玉瑭,你喝酒了?”还没开宴呢,他竟然先喝了酒?这样宴客的日子,女宾众多,便是自己家里,也该注意些才是吧?怎么能这么混闯乱入的?
唐玉瑭慢慢走近,在明玫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长长呼了一口酒气,才又笑着道:“嗯,我饮了酒了。七妹妹知不知道,我第一次饮酒呢,那么辣,他们还偏说好喝,还笑我不敢喝,”说着又傻笑起来,“妹妹你看,我哪有不敢喝。”
“嗯,你是大英雄,竟然敢喝酒了。”明玫哧笑道,然后示意司茶,“我们走。”说着趿着唐四太太的鞋子就站了起来,率先往门口行去。
唐玉瑭见明玫要走,也忙扶着椅子扶手就站了起来,着急地叫道:“七妹妹你别走,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少年眉目如画的脸上,写满了焦急,身子猛往前倾一把就拉住了她,自己倒差别摔倒。明玫忙扶了他胳膊一把。
门口忽然传来小丫头急急的惊叫声:“表,表小姐,你和我们十一少爷在做什么啊?快松开手啊,我们太太不许旁人和我们十一少爷这般动手动脚的呢。”
话音未落,就听见唐四太太的声音传来:“哟,这是干嘛呢?”
薄帘开处,唐四太太和贺大太太婆媳几人俱站在那里,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妇人。
来得可真及时呀。明玫知道又被算计了,如果她猜得没错,现在这房间,没准就是唐玉瑭在这内院的常备住处呢,只不过今天被收拾得更利落了些。这些唐家人!她腾地升起一股怒气来,不由眯了眯眼,松开了扶着唐玉瑭的手,也挣开了唐玉瑭的拉扯,然后慢慢走近唐四太太身前站定,瞧着她轻轻一笑:“是呀,我也正想问呢,这么用心安排这一出儿是想干嘛呢?”
唐四太太本来心里得意,从很早开始,她就喜欢明玫了。这女子,瑭哥儿喜欢,难得的是琦哥儿也喜欢。门第不高,又是庶女,做瑭哥儿正妻自然是不合适,但做妾却是最好的。——不能有个向着瑭哥儿的表姐做唐家将来当家主子琦哥儿的妾室,有个将来当家主子放不下的女子做瑭哥的妾室也一样的妙啊。瑭哥儿将来于外有贺家的助力,于内家主也会默默相让几分,便是没有亲兄弟姐妹扶持,以后的日子还会难过么?
所以才煞费心机安排了这么场戏,只是明玫的不慌不忙却让她有些意外。一般的女孩子,不是见有人来,一脸恼羞地忙摔手逃开吗?
不过同居一室,拉拉扯扯,有眼睛的都看到了。最主要的是,连衣裙都换了,还说得清么?如今她带来了这么些人证呢,大家都看得清楚明白,她还能怎样?
唐四太太想着,也不急着和明玫辩什么,只忙着指挥丫头们给瑭哥儿上醒酒汤,又让丫头用凉水先给瑭哥儿清洗一番去去酒劲儿。然后看着贺大太太,道:“小姑,你看这事儿。。。。。。”如今失了清白的可是你家庶女,就看你如何处理了。
那边瑭哥儿被丫头服侍着,忽然酒气儿上来,就哇的一声吐了一地。满地的污浊酒气把大家都熏了出来,便又好几个丫头过来一番手忙脚乱地收拾。
那另外两个妇人,一个是唐四太太的娘家表姐,就是楚惜惜的亲娘,另外一个是唐老太太的娘家远亲,夫家姓陆。都是唐四太太专程带过来的。
那两个妇人都一脸的大惊小怪,楚家太太道:“哎哟哟,这还有什么好说的,男大女大的,既然已经这么着了,自然是凑作堆儿作一家人罢了,这样才两全其美嘛大伙儿说是不是?”
明玫看她一眼:“这位太太,我和表哥从小同窗共读,现在不过刚刚偶遇,十一表哥又喝醉了,大概连我的样子都没看清呢,没准他刚才把我当成是四舅妈了呢,就什么作一家人罢了?”
贺大太太也很生气。她看明玫瞧着那楚家太太,冷冷静静的腔调,一脸的鄙视,显见是没把这点子伎俩放在眼里。若是以前,贺大太太或许还可能信明玫和瑭哥儿会有什么龌龊,但今时今日,明玫的婚事虽然没有公布,贺大太太却是知道的,明玫自己自然也是知道的,她如何会为了一个瑭哥儿做出什么来?当初琦哥儿那般,还看不出她半分在意的样子呢。
何况无论是不是真有什么事儿,如何能让贺家的女儿在这儿丢份儿,这可是自己的面子。
想着,不由也怪唐四太太不自量力。瑭哥儿不久前已经订了亲了,如今还想算计贺家女儿做妾,你想的得有多美呀。
不由瞪了唐四太太一眼,然后淡笑着对明玫道:“咱们贺家和唐家,本就是骨肉一家亲的,连你们的名字,都是行同样的玉字边取的呢,楚家太太说的也不算错。”今天不是翻脸的时候,且圆和过去再说吧。
唐四太太听她们母女一搭一唱的,心里切了一声,面上依然微笑着。她倒不怕她们如何巧舌,总之如今是证据确凿,你们母女便是说到天边儿去也不能不就范,不信就看着吧。
“话虽如此,但这般情形传出去了,到底于礼不合。再说这也正是好事儿呀,郎才女貌的,订下名份来,也好堵了旁人的嘴不是,免得到时闹得满城风雨的反而不美了。”另一位陆家太太道。
贺大太太看了她一眼,不过是外祖家打秋风的破落户远亲,粘着赶着的凑到唐家来,也敢来置喙了,不由挑眉道:“唐贺两家的事儿,从来不需要旁人家操心。”
那陆家太太气得想变脸,想想还得维持亲戚面子,以后才好常来常往,便强按捺住了。
明玫见了,便整了整衣衫,也不再理会别人,走到贺大太太跟前行了一礼道:“叫太太担心了。刚才那丫头弄湿了我的衣裙,这才到这里来换了套四舅娘的衣裙,还有鞋子呢。”明玫说着提了提裙角露出脚上趿着的大号鞋子来。
唐四太太却大惊着叫道:“什么,我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