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明玫没出声。
黄莺就曲着膝抬起头来,凄凄可怜地看着霍辰烨,大眼睛里一串串泪珠无声滑落,象只委屈极了的猫。
霍辰烨见了,就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叫她站起来。
然后他扭头,正要对明玫说些什么,明玫却忽然笑了起来。
她淘气?她玩闹?她道了错下去?她要给她下哪儿去!
“黄姑娘,你哭起来梨花带雨的模样真好看。”明玫道,语调一转,她又问道,“不过,你哭什么呢?”
黄莺被问得一愣,挂着满脸的泪珠看着明玫,不知如何应声。
“还没问过姑娘,不知姑娘进京来是探亲还是访友?欲下榻哪家客栈,可须我府管事儿去帮着打点一二。”
黄莺再静了一会儿,脸色就慢慢变了,反应过来的她一脸仓慌地看向霍辰烨。
霍辰烨瞪了她一眼,知道她把明玫给惹毛了。
他压着声音,有点艰难地开口道:“小七,黄莺她不是外人。”
“既是自家客人,那就在府里住下也好。闯荡江湖见惯世面的女子,窝在内宅怕是会闷着姑娘。不如世子且安排姑娘在外院住下吧。”
“小七,黄莺也不是客人。在西北,黄莺一直跟在我身边侍侯。”霍辰烨盯着明玫道。
“既是侍侯人的下人,刚才作弄主母,少不得会被扇耳光打屁股之类的教训呢。”她看着霍辰烨,似笑非笑,“世子爷可舍得?”
霍辰烨知道明玫在故意搅缠,他忍耐地道:“黄莺不是下人。并且她几番为我出生入死,功劳无人可及,怎可为个玩笑就说什么教训。”
“噢?”明玫笑得讥诮,“既然不是下人,既然功高,既然处罚不得。这样的人世子觉得应该安排在什么地方住呢?世子看这里可合适,要不要我把铺盖卷起,让给她住?”
霍辰烨也变了脸色。
150第149章
初次见面的最后;黄莺哭得死了全家似的。
在明玫和霍辰烨的冷场对峙中;她抽抽得似要追随她全家而去;最后晕厥软倒在霍辰烨身上。
结果自然不欢而散。
明玫本来没准备生气,更没准备生事。她心理建设做得好好的也做了很多次了。可她没耍什么心眼儿,人家那下马威却一波一波地来袭;实在考验人的忍耐力。
忍无可忍;她为毛再忍。
弄这么个仙儿进门,和她死杠一辈子,不死不休地搞下去;生活得少多少乐趣啊。刚刚弄干净的霍府后宅,再被乌烟笼罩;呆着还有什么趣啊。
越想越觉得应该棒打鸳鸯。
反正既然这样了;她就勉力一试;能拦着就拦着,若最后真拦不住还是进了门儿,大家也旗帜鲜明地各过各的日子,好过生受谁的鸟气。
午觉时间,明玫躺在床上才迷登过去,忽然身侧床一沉,霍辰烨趴了上来。
他长胳膊伸过来揽在明玫腰上,脑袋也紧紧贴上她的脑袋。
明玫被惊醒,猛地掀掉那搭在身上的胳膊,翻身就想坐起来。
霍辰烨不防明玫睡着了,竟然还反应这么大。他忙肩膀一抬压在明玫肩膀上,阻止她坐起身来,口中急道:“慢些慢些,怎么这么大动作。”
明玫就迷登过来了。
“霍辰烨,”她半眯着眼睛道,“你吓死我了。”
霍辰烨见她清醒了,就把她脑袋揽在胸前,另一只胳膊又重新把人搂紧了,手在明玫肚子上轻轻抚摸着。
明玫不舒服地皱眉,她总算真正清醒了,然后又有些迷登了:不是战中吗,需要这么亲热吗?
她仔细想了下当时的后半场:霍辰烨气死败坏恼羞成怒情极无聊虚弱无力什么的乱七八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表情复杂地看着明玫,声调纠结着不知道算求还是算怨还是算恼还是算怒什么东西的叫了声:“小七。”
不知道为什么,那带着隐忍的复杂腔调让明玫听出了某种可怜的味道。弄得她也心里复杂了一下。
然后霍辰烨就抱着软体动物黄莺,急急出门去了。
司茶她们随即报告了后续:去了扇儿住的院子里,半路上人就醒了。霍辰烨亲自吩咐大厨上给那边备的饭食,另叫府里的几个婆子去打扫布置扇儿左边的那个院子,估记以后就住哪里了。
明玫抓住他乱动的手,“霍辰烨,你别在这儿呆着了,我要睡午觉。”
她雷打不动的午觉,霍辰烨当然清楚。他笑道:“我路上连番赶路,又累又困也要歇觉,你让我去哪儿?”
“你去别处安置,怡和苑那边,不是有人伺侯吗?我一个人睡觉习惯了,忽然有个人在身边,我睡不着觉。”明玫道。
怡和苑里,新进美人两枚,都老熟人了,不是很好用么?
霍辰烨见明玫把他往外赶,脸色一沉,他眯眼看着明玫,见明玫只是懒懒散散的躺着,完全看不出赌气的意思来,他心中气闷更甚,语气便有些恼意:“不顾自己身子跟我生气,可见还是在意爷的。那还不想办法把爷留在身边,还往别处推?”
明玫愣了一下,仔细回想了下自己刚才的语气,没发现有拈酸吃醋的意思啊。果然有人争抢,男人的自我感觉会更良好啊。
她也有些恼了:“霍辰烨,你是不是特享受女人为你争风吃醋啊。以后家里都这样,天天有人哭有人吵,为了你这块儿肉闹腾,你是不是就会特美啊心里。”
霍辰烨闻言气得不行,见她说着说着又要翻身起来,忙又把人压了回去,到底没忍住手在她腰上捏了一把,瞪着她好一会儿,最后却一偏头,切了一声,欠扁地道:“爷不跟你生气,幼稚。爷跟我儿子玩。”
于是手又开始在她肚子上乱动。
明玫急了,扭着身子想躲,偏身子笨重又躲不开。她的语气就十分不耐烦,“别这样好不好,象身上爬了条蛇似的,膈应死了。”
霍辰烨这下真的僵住了。
他熟悉明玫,知道明玫向来温和,很少用不快的腔调跟人说话。她这么的不耐烦,表示她是真急了,也表示她心里有更不耐烦的一团火。
他仰着头望着帐底,吸了好几口气,然后又微微闭着眼睛静了片刻,再开口时却是软着声音道:“小七,别跟我生气好不好,我这么久才回来,想你得厉害,你都不想我不成?”
明玫听他这样低声下气的求和,一时也不由愣住了。
在她的印象中,霍辰烨虽然说不上睚眦必报吧,也绝对和什么忍辱负重啊,委屈求全啊,等等词沾不上多少。
相当初,她说他几句,他骂她半天,都恨不得打人了。
没想到如今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了。
至于想她,明玫觉得大概是有想的。男女的相处,很多时候,没有道理可讲,不需证物证明,那种感觉常常不会错。这么久以来,霍辰烨对她如何,她自然心里很清楚。
但他对黄莺,也是真的好。这般息事宁人地打感情牌,大约就是想营造好的谈话环境,让她和平地留下来吧。
这真是,呃,怎么说,让人蛋痛。
那黄莺人就在府里,总得有个处理办法。
说说也行。
明玫没有答话,她决定开门见山,直述胸意:“总之,霍辰烨,我不同意黄莺进门。我宁愿你另选十个美貌丫头,但是她不行。”
“为什么?”霍辰烨问道。她们初次见面,哪有那么大的仇啊。既然不在意别的女人,比如扇儿,比如别的丫头,为何就独对黄莺这么不容不让。
“因为别的丫头会服管教,但是黄莺不会。她不但不会听我的,还会针对我会想压我一头,我们没法和平相处。她进门,以后的日子过不安生,我不喜欢。”
穿得要比她好,戴得要比她多,要比她更与霍辰烨恩爱,还敢对她出手。她的占有欲比她这个正妻还强得多嘛。
霍辰烨听了,就觉得是明玫的小女人心思在作怪。哪儿一见面就发现这么多问题啊,她虽然行为不当,但不是都有道歉吗,还一直在哭,从哪儿看出她处处想压她一头啊。
“她长年在乡野之间,难免不懂规矩。我已经让她好好跟着扇儿学规矩,以后再不会惹你生气。”
“再不会惹我生气?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确定?难道回府之前,你从没让扇儿教给她规矩,从没要求她守规矩不成?可她听了吗?她以后会听吗?她不听你会处罚吗?你处罚她不会哭死吗?她哭得要死你不会心软么?霍辰烨,你今天很烦恼对吧,可她进门后,这样的烦恼就会经常有。所以,长痛不如短痛,还是不要进门的好。”
霍辰烨被明玫连珠炮似的问题问得有点蒙,半天才道:“小七,黄莺她,这些年真的不容易,我不能放着她不管。”
“你可以管,但管就只有放在家里这一种吗?你可以给她钱,给她地,配房子,配男人,让她过舒舒服服的下半生。这样不好么?”好想按这样的标准配给她呀。银子她有很多,再让她自己选个男人就好了。
霍辰烨嘴唇蠕蠕,对明玫的说法没预置评。他到底说不出口,他的女人,就这样一句话配出去?且不说那个女人跟了他多年有情有义,他以后的脸面往哪里安放?
“小七,黄莺她……”
黄莺她,才不是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
霍辰烨第一次见到黄莺,是在游走江湖的最初。
那时候,男人一身落拓,去个小饭摊边吃面。那卖面老板见他一外地人,身无长物,衣衫脏破,就担心他付不起饭钱。定要他先付帐才给上面。
还说些什么“脸长的好看可不当饭吃,银子够看才好使”之类的废话,引得旁边人一阵乱笑。
那时的霍辰烨,正满心愤懑,脾气暴着,闻言就踢翻了人家一张桌子,转身欲走。
于是那面老板一招手,呼拉好几个人就围了上来。
霍辰烨其实也是贵公子脾气发作,踢了人家一张桌子后就后悔了。又见围上来的几个人看着五大三粗的,其实都不是练家子。他便不想开打,只想走人算了。
就在这时候,侠女黄莺小姐路见不平出手相揍,上去就把那几个人给打得满地找牙了。
但美人救英雄之后,他们并无交集。因为侠女打完了人,一扭头才发现被救者毫不领情地瞪着她,然后一扬手,一把碎银子就飞向那面老板,冷冷留下句:赔你损失和各位药医费。然后转身就去了。
黄莺看着那几块毫无规则的碎银子,一块接一块落下,在面老板面前磊成一个竖杆,她就知道,遇上高手了。
后来再相逢,就比较凶险了。那时候,他是劫匪,带队冲进了她家,抢了她家的银库。
本来踩盘挺认真,哪处守着几个人,武力值有多高什么的,都弄得很清楚,结果却漏算了内宅女子。
黄莺出来助阵,出奇不意擒住了一个匪友。而霍辰烨决不允许自己的队友落下,于是迅速展开回救。
因为在偌大府第中找人,就耽误了不少时间,而主家也十分了得,很快就另寻了些高手来相助。事情于是十分大条。
虽然都戴着头巾,但缠斗中黄莺还是认出了曾有一面之缘的霍辰烨,竟然立时转了刀口,挟劫自家老弟威逼老爹放人。
据说,那老弟脖子上血流得哗哗的。
霍辰烨和他的小伙伴儿们当时就震惊了,但震惊完了,一伙儿人就扛着麻袋大摇大摆地走了。
这黄莺挟劫着自家老弟相送,然后到了没有追兵的地方,她想跟霍辰烨他们一起走来着。
霍辰烨他们如何会让她跟,万一是想当粽子把他们一网打尽呢。更何况,他们的身份,又是如何能随便暴露的。
黄莺于是讲了自己的身世。
原来,她是这家的外室女,一直长在外面,才回这府里没几个月。
这家的老爹年轻时候是行商,行走四方时和某个魅力女人搞上了,撒下了黄莺这么一粒种。
后来情节很老套,因男方家里强硬阻挠,据说男的敢不听话就会灭了此魅力女人啥的。于是男人听话的按家长意思成了亲。
魅力女人沦为外室,在离男方家很遥远的某处生下了黄莺。
那地方很偏僻,没有多少生意,只是地处男人的两站大单生意之间,所以才会停留在那里休养补给。后来这老爹干脆在那里开了一家小店,用做两边周转和来往落脚。
这老爹也就每年巡生意才可能到那处那么一次半次,所以知道自己女儿存在的时候,黄莺已经会喊爹了。
这老爹想着母女二人生活,没个男人在,时间长了难免受人欺负。于是请了位师傅从小教习女儿武功。
这老爹说,先学好自身功夫,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