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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辰烨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承福郡王的事儿圣上责令京兆尹查办,有咱们什么事儿?能尽快了解就是好事儿,难道岳父还想亲自替他报仇不成?”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让他不用理会?贺正宏心中一动,莫非跟这小子有关?
他饮了口茶,道:“烨哥儿,你怎么?”他们之间没有啥大过节,不至于到对人下死手的地步啊。
霍辰烨连连摆手,“岳父想多了,我说了,和咱无关。唯愿此事早些了解,使亡者得安罢了。”
贺正宏嘴角抽了抽,知道不是他动的手,估记了有点儿小牵扯。于是点点头,两人不再多说此事。
喝了半盏茶,就听霍辰烨又道:“岳父,我是被小七气出来的。你不知道她……”霍辰烨开始说小七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对他又捶又打又咬,撒泼打滚不讲理,最后问道:“岳父,你管不管她?”
这女婿有些头痛有些气急又带着点儿撒娇的语气,让贺正宏硬是愣了一会儿。
霍辰烨见岳父不吱声,就又道:“岳父,她太气人了,你去训训她。”
贺正宏终于反应过来,敢情两人耍花枪,他睡不成就跑来让他也睡不成觉啊。贺正宏不由笑起来。
然后他点霍辰烨道:“烨哥儿,你说的这是小七么,啊?也就是你,把个好好的明事理的孩子,惯得会胡搅蛮缠浑不讲理了。你那么宠她是要怎样,现在自作自受吃到苦头了吧。”
霍辰烨皱巴着脸一副苦相,嘟囔道:“她还嫌我对她不好。”
贺正宏又呵呵笑了一会儿,才又感慨道:“我们家小七啊,从小到大,什么事儿都拿捏得稳,我这当爹的都没见她失过态。没想到竟然在你面前肆无忌惮成这般样子。我告诉你,这丫头最爱揣着明白装糊涂,心里定然知道你会纵着她,才敢冲你撒野撒气。要不然,她可是能装能忍着呢。”
这话霍辰烨深以为然,噘着嘴无话说。
于是贺正宏道:“不过也实在闹得过了,我看也是该骂。要不现在我就去一趟?早点骂醒好做人,免得落下祸根。”
霍辰烨却坐着不肯动,只顾喝茶,最后答拉着脑袋道:“算了,不劳岳父了,我自己回去骂吧。”心里默默叹口气,她火起来,那嘴巴顺溜得很,他哪能骂过她啊。
想了一会儿,霍辰烨问道:“西羌国内古拉部叛乱独立,称愿向大汤称臣,岳父可知此事?”
西羌国教乃密拉教,信众众多,据说教宗欲强行统一各教,惹恼了世代信本宗教义的其他教派。其中有一古拉教,教派虽小,但信众地域集中,都在西羌六台山和双塔山一带,信众世代信奉本教,如何肯改依别派。被逼之下,古拉教就以六台山和双塔山为基地,宣布脱离西羌,独立自治。
他们为求保护,原来纳贡称臣,可那么丁点儿地方,实在是连圣上都没放在心上。
贺正宏点头,问道:“怎么?”
“他们急于拉关系,肯定会十分愿意和亲。慧香公主正适婚配……”
209
霍辰烨走了,明玫当然也不再闹。男人不在;她任性发火给谁看?实际上她发了一顿火后;有些疲累;不过心下那股劲儿倒是也顺过来了。
她试图起身时,把红棠小丫头都快急哭了。明玫很无奈,她只是想要小解好不好。这是她的丫头啊她的丫头;为毛还是把男人的一句话当圣旨般?
了无睡意,看着窗外的莹莹白光发呆。
她激愤的感觉,是源于被黄莺之死的血腥刺激到了。这件事儿真是让她受到了惊吓;也膈应得难受。但黄莺到底是过去时,到底死者已矣,等明玫人从惊吓中缓过来后;也就罢了。
现在她更腻味的;是霍辰烨那一夜的去向不明,还遮遮掩掩不肯明言。
可是要说霍辰烨一夜之间,就能火急火燎地和什么公主干上什么,这事儿没有些前奏和后序,她还是不信的。霍辰烨那人,畏强权不至于些,饥渴不至于此,节操破碎也不至于此。
再者霍辰烨若真有心和这位公主畅开了撒欢儿,只怕他也有胆儿毫不避讳她吧,这个人,就是这么的明贱。
思来想去,心里还是不舒坦。慧香公主不同黄莺,这个女人是可以玩成将来时的,霍辰烨和她亲近,甚或只是接近,都让她十分窝火。
明玫愤愤地想,公主也罢谁也罢,想要她的男人,也得看她同意不同意!
这次黄莺在王府出现,这慧香公主是否真是同盟,可能性十分地大。她编排出来的虽然只是随便说说,但很合情合理啊有木有。
闷了一会儿,明玫便想让人去前院儿找人。救她的是霍辰烨的护卫,据说是暗卫,这之前明玫并没见过他。暗卫嘛,隐藏行踪是首要的本事,所以他能跟进王府园子去,也不算奇怪。奇怪的是霍辰烨竟然让这么一个人跟着她,在危急时候出手救她。难道说他早就知道她会有这番遭遇?
刚坐起身,就听到外面有说话声传来,竟是司茶这么晚过来了。
“小姐,你知不知道承福郡王爷没了?”司茶一进来,就急急慌慌地问道。
明玫一愣,没听说啊。她疑惑地看向司茶。
司茶见明玫的表情,就知道她不知道,便跟她说起事情的原委来。
原来谭劲前儿个晚上天黑透出门,临走倒笑着提了一句,说是替小姐揍人去。他们几个人一伙儿去的,司茶送出来时,就听到有人嘀咕了句承福郡王什么的。结果谭劲天大亮才回,然后不言不语在家里睡了大半天的觉。司茶想着晚上出去可能累着了,便也没说什么。可是到了下午晌谭劲已经睡够起身了,却仍在家里转悠着不出门,问他只说是没安排差使,等世子爷传了再当值。再问他昨儿夜里办差可顺利,他便急了,让她少打听那些。
司茶觉得不对劲儿,如果办差顺利,也没必要一句都不能提吧。她知道霍辰烨已经说了让谭劲跟着少奶奶的,并且谭劲自己也说了是替少奶奶办事儿的,怎么却在等世子爷的信儿。
没想到天黑的时候,在门口碰到住她家旁边赶马车走四方的老孙头回来,司茶却听他说郡王爷死了,还向她打听知不知道点内情啥的呢。
司茶心里直发抖,她几乎能确定这郡王爷之死,可能和谭劲他们脱不了干系。惹下如此大祸,还隐瞒不报,万一被查到,要如何是好?左思右想心下不安,这才等一家子睡下,悄悄过府来告诉明玫。
“承福郡王府并没有敲云板啊?”明玫惊诧道,“那老孙头可有说人是哪天没的?”
“就昨儿夜里,说是被箭射死在外面什么桥下……”
说到什么桥,明玫就不用再问了,她心里一下拔凉拔凉的。
怪不得谭劲一早来晃了一下就没了人影,感情不是事儿办好了,而是摊上大事儿了。
自己手上又沾上人命了?竟然还是皇亲国戚的郡王爷?
明玫心里通通直跳,半天恍不过神儿来。
司茶心里也直往下沉,明玫这样子,显然郡王爷之死不关她事,如果不是谭劲办差失手造成的,就可能是他自作主张的结果,这可不是作死的节奏么。
两个人各自惴惴默了半晌,才听明玫问道:“你说,谭劲在等世子爷消息?”
司茶点头:“谭劲是这么说的。”
所以霍辰烨已经知道承福郡王之事了?还是说这本就是霍辰烨的授意?她知道,他已经不爽承福郡王很久了。可霍辰烨既然有安排,为何瞒着她呢?怕她担心害怕。
想想白天还有心去赴宴作客,霍辰烨定然是有相当的把握把事情解决好的。
这般想着,明玫就稍稍松了口气儿,安慰紧张不安的司茶道:“既然在等世子爷安排,那我们就等一等。你不要慌,谭劲当是知道实情的,既然他都没有安排你们母子出远门什么的,那就可能没什么要紧的,很可能此事和咱们无关……”
司茶当然希望是这样,应声道:“是,我听小姐的。”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小姐,这件事儿如果是谭劲办差不利造成的,万一闹出来,事情到他这里就了了,绝不会再牵扯到小姐的。奴婢回去,就跟谭劲对好口……只是小姐,万一,奴婢是说万一,若是别人借小姐的手另有吩咐,却让小姐背黑锅,小姐也要有应对才是。”
司茶说着,惴惴地看着明玫。
这种诛心之语说出来,十分地大逆不道,挑唆的嫌疑也十分地重,可她还是想说出来。这是她从小看大的小姐,老爷说让自己看护她,其实一直都是她在看护自己。她从小心慈手软,小打小闹是不怕,但遇到这种关系生死的大事铁定会吃亏。
谭劲对她很好,她心里也十分地害怕。但她也明白,如果事情不可转圜,谭劲作为当事人,肯定是保不住的。这本是身为属下的职责。既然如此,他就应该一力承当才对,没必要再牵连上任何人。
但她心里还是担心明玫,如果事情大到了一定程度,一定需要一个够份量的人来抵命,会是谁呢?她不是十分的相信霍辰烨。再说霍辰烨是功臣,连上面可能都会护着些,倒霉的很可能就是她家小姐。
明玫心里也是轰的一声响,她瞬间明白了司茶的意思。她是说怕谭劲身在曹营身在汉,明明听霍辰烨的吩咐做下恶事,到头来如果遮掩不住,反会诬赖她是主谋。
她心里升起一阵不快,不假思索地斥道:“司茶别胡说!他不会这样,这不可能!”语气不自觉带着十分的严厉。
她自然指的是霍辰烨,他不会这么对她的,她知道他不会。
司茶见明玫着恼,忙躬身赔罪,却仍是道:“奴婢知道奴婢造次了,请小姐恕罪。不过奴婢还是想说,小姐也要把奴婢的话放在心上,多少有点儿计较才好啊,小姐还要照顾两位少爷呢……”
男人可以另起炉灶过日子,找自己的女人生自己的孩子。女人呢,命可以不要,孩子留给人家糟蹋吗?
明玫看着司茶,她嫁人好几年了,每次见她都还是奴婢奴婢的,事事都先替她想。那次她留峰寺被掳,司茶怪谭劲没有安排好人手保护她,和谭劲狠狠干了一架,让谭劲找回她之前不要回家。
明玫相信司茶是真心为她好,但她并不想和她多讨论霍辰烨的问题。霍辰烨不会干出大难临头各自飞那种事儿,她相信霍辰烨就是不会。
她道:“你的好意我明白,不过这种担心是多余的。现在我要想法弄清楚事情真相,也要静下来想一想怎么办。你且回去,稳住神儿当什么都不知道,我随后就让人去叫谭劲过来问明情况。”
司茶明白这是怕谭劲知道她偷偷来报告,引得他们夫妻生隙。急道:“我回去叫他就好了。小姐,若他真往小姐头上栽,奴婢第一个不饶他。奴婢定会给小姐做证的,小姐请放心。”
她心里其实十分地害怕,以前明玫说怕和霍辰烨意见不合时,会让两处当差的他们为难,她还不是十分地理解。如今事到临头,她忽然就懂了。可再为难,都应该选择对的那一个。
随后的谭劲和那名救她的护卫被叫来,虽然霍辰烨交待了暂时不告诉少奶奶,可是既然明玫已经知道了,他们也不好再瞒着,便各自说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归拢归拢,于是明玫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那天晚上霍辰烨彻夜不归,是和谭劲他们去处理郡王爷那边的后事去了:现场毁迹,偷回手信儿,送走小叫花……做了一番安排。他不让谭劲告诉她,是想着等郡王爷这案了解了再说,免得她知道人家无辜丧命和她有关而惊惶难过。——她却误会他去和什么人鬼混。
而庆安亲王府的变故之后,他迅速去查看现场,当然不是为了救治黄莺,而是为了寻机去现场放那张弓弩。
——郡王爷死后,霍辰烨本就觉得这事儿可能是黄莺干的。只有她,既对郡王爷不爽,又很方便嫁祸明玫,并且她逃遁在外,最好的办法本就是混迹下九流中掩藏行踪。贾府设宴明玫肯定会去的,黄莺若有心,知道明玫的行踪并不难。那小叫化子一路高调叫嚷,被有心人听到利用,十分便利。
无论如何这事儿最好速结,免得七牵八扯到明玫身上。霍辰烨便迅速备好了弓弩和相同的箭支,想找个“凶手”出来先结案再说,没想到这般迅速便派上了用场。
——他在为她收拾烂摊子,她却只介意那时候他没有一直陪在身边。
他对她很好很好,说过的,做到的,她都知道,她都明白。但她却对他关怀很少,信任更少,一有风吹草动就总把他往不堪的地方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