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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贺正宏老爷做为当年同从西南战场打拼回来的功臣之一,作为与杨家有过相似被抄检遭遇的实权人士之一,各方面条件都十分符合被二皇子清算的行列。一时间贺家更是空气几近凝滞。
四姨娘第一次主动,请求大太太请求老太太,要求请明瑾快快嫁了。被骂:她才多大呀,嫁什么嫁。谁家要招童养媳?何况家里这般情形,谁肯现在给你订亲。
二月底,据说二皇子抄家无所获,大刑亦无所获,已近暴怒边缘,下令欲将杨家合家处死。
为防军中哗变,此令密出。也就是说除了二皇子自己亲信谁都不知道。可据说一直默不吭声的六皇子偏就知道了,并且怒了,欺负人欺负到了头点地的地步了,不能再忍了,于是他某天手持六皇兄假令牌,私闯天牢,放出了杨家人。
贺正宏巡街发现异常,带兵强势介入,截走了杨家人,弄去戒严的京卫指挥司看管。六皇子要人,不给,二皇子要人,不行。贺正宏强硬表示:圣上病中,杨家的事儿并未经圣裁,如何能私下处置?他要求面见圣上,亲自请圣上的示下。并且他手下就有不少当年的杨家军,一致要求要证据要说法啊。他对二皇子道:引起军中哗变,二皇子可愿负责?再问六皇子:若护不了杨家周全,你负全责?
二皇子一想算了,他本来手中就无兵,再弄个哗变,不好混啊。六皇子更是小孩儿心性,不知道听谁激那么几句,少年血气,就那么冲动之下就鲁莽行事了,如今也觉得罩不住啊。两兄弟便都觉得把杨家人交待给贺正宏正好,他一介臣子,也不敢反了天去,只管先把杨家人关着就行了。于是谁也不管杨家了,只他们两厢杠上了。
杨家人一看真有人敢管啊,胆子立时大了不少,开始闹腾血书痛诉二皇子暴行,泣血要求直达天听。
其实二皇子很冤啊,他真没有要宰杨家人啊。当初对杨家的目标只是抄家,原本寄希望于抄出他想要的东西才是真的,要杨家人的命实在是弊大于利,从来不在考虑中啊。于是二皇子斥杨家为无稽之谈,敢反污赖我?说我要宰你,给出证据来呀。
同时二皇子指责六皇子不尊上令,不敬长兄,还敢私闯天牢,假传上命,凡此种种实在大逆不道,要将六皇子拿下。——还没到收拾你呢,你就自己蹿出来了,好啊,反正这些兄弟都是潜在危险,灭一个少一个啊。
六皇子虽小,惹出事儿来发现后继无力后,便迅速躲了,二皇子倒是想找,找不到人啊。于是二皇子一派怀疑六皇子躲在其母杨妃宫中,让皇后娘娘借故搜宫。——躲你母亲宫里就完事儿了吗?后宫是你们的天下吗?于是后宫也干起来了。
论起母家势力,二皇子母家还不及六皇子,说起来,皇后娘家是清流,不党不朋,可是真正政变的时候,谁还管你清不清流啊,二皇子明显玩的是枪杆子啊。杨家父子任职五军都督府,虽然品阶不高,但那是军方,并且,杨老将军在军中的威望,和军阶并无直接关系。这么明枪持仗地干起来,倒也不见得一时谁能弄下谁来。
据说皇后动手,幽禁了杨妃,而六皇子,躲到军营去了。当年的杨家军虽被打散收编,可据说,许多人现在不但有一定官阶军阶,而且对杨老将军的爱戴之意,哼哼,足可以让他托付身后事的了。于是二皇子虽通缉六皇子运动搞得轰轰烈烈,却只打雷不下雨徒劳无功。
很快到了三月份,天彻底暖起来了,而圣上终于也大安了。重理朝政后一番拨乱反正,二皇子落马,被夺了亲王爵,降为郡王,赐封东南琼津,勒令即刻赴封地,非诏不得入京。
杨家人无罪释放,抄没的家产发还,官复原职,另赐安抚金无数。贺家也经历过一次抄检,只是没报实际损失,只得了个安慰奖,但这次在杨家事件中,贺正宏不畏强权,秉公持中,处理很非常好,有效阻止了可能出现的严重后果,好,也赏。
而六皇子,据说一直在读书,皇上对他也一直不咸不淡的。若非此番闹腾,皇上都忘了此号人了。如今一闹,呃,还敢上命不尊,私闯天牢?虽情有可愿,但毕竟犯了大错,得上斥责:当年你外祖如何的磊落君子,差点被你变成逃犯了。浑帐东西,也去封去吧,别在这儿晃眼。于是同时封了十二皇子为郡王,封地在西边的ZZ城,偏僻清苦之地,责令即刻出京赴封地。
两兄弟都闹了个灰头灰脑,败走麦城,据说两人临走前还见了一面。
二皇子:你行啊小六,平时不声不响的,竟然能探到我的密令,竟然能假造我的令牌。
六皇子:小弟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书,如何知道这些,不过都是别人送我的人情罢了。
二皇子掐指一算:谁?老三?还是老五?你妈,那两个货,都是面上温良,肚里怀奸,早知道先快刀斩乱麻收拾了他们再说了。真真悔之晚矣。
两兄弟走了,于是京城上空笼罩的乌云又逐渐淡去了,人们逐渐又恢复了平静的生活。
贺正宏依然很郁闷,这天见老朋友去了。
贺老爷暴粗口:“XX的弄半天蹦出来这么个二货。”
霍侯爷道:“是啊,这货不知被谁那么一撩拨,这就翘起来了,又蛮又暴,就敢横冲直撞耍起来了。”
“若非他这样的脾气,也不会早早被弃。新收了几个据说看着挺沉稳的幕僚,来路都没摸清呢,就敢言听计从的,活该他先倒霉。”
“说明那边真按捺不住了。下面怎么办,接着引?”
贺正宏:“贺家被抄检后,我那儿被人讹去个玉瓶。。。。。。”
。。。。。。
承福郡王大人吐血,那是讹吗是讹吗?是谁讹了谁啊?
自从得了这玉瓶后,承福郡王大人把它摆在家里是横研究竖研究,却总没能研究出个什么花儿来。把当初小明玫得到玉瓶时的那股子劲头儿都拿出来了,外面按了敲了,里面地摸了蹭了,结论:那就是个瓶子,可插花。
五皇子专程过来一起研究许久,后来一生气,五皇子直接掂起这瓶子给摔了。瓶子确实结实,摔了好几下才摔裂。于是一块块儿地捡起来里外地再看:花瓶变成个烂花瓶,它依然是石头。
五皇子怒了:“几万两弄回堆儿碎石头来,郡王果然本事。”
承福郡王也恼得什么似的:“那天贺正宏那样子,看着盛怒,却对那个七丫头舍不得打舍不得踢的,骂人也只嚎嚎着些不懂事不讲理不规矩不知好歹那些不痛不痒的,分明有问题。然后他踢了玉瓶前还先踢个靠垫垫着,才用巧劲正正好将玉瓶踢倒在垫子上。二皇子去抄检的时候,已经离吵闹过去了很久了,那七丫头在屋里哭个不住,玉瓶依然在地上倒着,靠垫却被丫头们收起来了。二皇子带的兵虽又仔细翻检了一遍,也没想到把这在地上翻着的瓶子如何。我一直看着呢,后来也一直让人盯着西厢,没发现有人动过玉瓶。”
“那你是说,很可能东西根本不在瓶里?”还以为镶嵌也好,怎么都好,定是这瓶子古怪呢,不然怎么壁这么厚呢?谁家的玉瓶子这么厚啊,砖头似的。
“会不会根本就没有那什么秘旨?”散布消息引你们几兄弟鹬蚌相争坐等收利?
“秘旨。。。。。。定然是有的,只看它哪儿去了就是了。如果不在贺家,就定然还在杨家。总之哪儿都不能放松了。”五皇子阴沉着脸道,“你不是娶了贺家唯一的嫡女回来了吗?怎么还是和贺正宏说不上话?女人什么用都没有要来作甚,生孩子玩?”随便弄头母猪也会下崽儿好不好。
“嫡女自然也得贺正宏喜爱,只怕别的女儿得的宠爱也不少呢。据说那五丫头和七丫头都甚得贺正宏宠爱。”
“一嫡妃二侧妃四庶妃,你的妃位还不少吧?不能好好利用?”
承福郡王愣了:“那个五丫头不懂事,那个七丫头才几岁啊。”
五皇子不耐烦:“他家自然先盯着,但你就只等他家不成?其他的有用人家,也多注意着点儿。别这里兵权争不过来,别处也都荒废了。要知道咱们要想成事儿,是既需要人也需要钱,你可得看准了,别再找些没用的女人回来。贺正宏不给你这当女婿的一条心,你还跟他女儿一条心不成唉我说,难道你是在玩真感情?”
。。。。。。
没多久,承福郡王宣布再纳一侧妃,女子是巡盐御史薛承罡家的女儿薛意芳。明玫见过,贾金兰的表妹,是个年纪不大,个头矮胖,爱穿一身大红衣裙,头上除了金银珠翠,还爱挂着满头的绒绒珍羽做头饰,整个人看起来跟颗红毛丹似的小妞。明玫听说后仔细回想了一遍薛意芳其人,长相,品性,教养。。。。。。最后她猜测,外界传说的薛家银子很丰满的事,只怕属实。
近午,京城最大的酒楼德意楼,食客慢慢多了起来,谈笑哗闹座无虚席。那边大厅里,几个食客正聊起之前的京城风云。
有人道:“二皇子太过心黑手狠了,连杨老将军那样的功臣都不放过。”
又有人接道:“听说二皇子根本没有下令杀杨老将军,不然早斩了又何必关那么长时间呢。”
有人摸下巴:“这么说是六皇子故意陷害?”
旁边人道:“六皇子才多大,不定被什么有心人利用。。。。。。”
原先那人就点头,继续摸下巴,模样挺深沉:“两败俱伤,自然谁得利就是谁赢,如今京里,可就剩下那几位了。”
随着一语出,听到的人都在想:会是谁在幕后玩得这么转呢?
又有人凑来低场道:“听得江湖秘闻,说秘旨确有其事,并且圣上龙体虽康健,却不准备更改了。据说原本藏在赐给贺家的玉瓶里,只是后来那玉瓶被承福郡王强要了去。”
承福郡王?这谁都知道,他和五皇子亲密嘛,以谦谦君子模样行走京城,毫不掩饰地替五皇子摇旗呐喊扫揽贤士呢。嗯,这有点儿意思了。
更有消息灵通人士道:“听说,那玉瓶被承福郡王‘不小心’打破了。”
呃,还打破?这越发有意思了。
于是,深沉人士大胆推测:“秘旨落在五皇子手里?而五皇子却秘而不宣,不肯让秘旨‘不小心’地流露出真面目来,是否说明,秘旨上的人不是他?”
这种看似压低其实没有足够低的议论,最能引起人的注意。酒楼里的人已经慢慢安静下来,远的近的,大家都或侧着耳朵或侧着身子倾听着。至此时,大家都在心里盘旋这一个问题: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so;是谁呢?
有人已经开始把各位皇子拿出来掰指头数了。
这样的安静太不寻常,店家忙出来制止道:“莫议国事,莫议国事。”
于是大家更更小声地议起来。。。。。。
新一轮的流言蜚语让承福郡王更想吐血:老子还没吃着shi呢就尼玛沾一身的臭啊。
五皇子:赶出去了两个,剩下还有谁?大皇子是个腰软让女人下不了蛋的,四皇子是个伸不直腿的,其他小人儿是些还没褪净毛的,就一个老三整天一副装逼的脸在礼贤下士,不是他造谣还能是谁?
笑话,他又凭什么以为他自己是真命天子?真当造些舆论民间得些赞誉就能成事儿不成?笑话,政权不但要比拼人气,更要比拼枪杆子!
承福郡王再接再历又跑了几趟贺家,贺正宏烦了,郡王爷又怎么样,他连好脸色都不给他了。
当初欲成这门亲事时,贺正宏不是没有考虑过五皇子这面的,他甚至特意禀过了圣上。得了圣上一句:贺卿向来立身正,些许儿女小事随意即可。
贺老爷立即心里踏实了。
五皇子与郡王走得近,却愿与自家结亲,看上的不过是自己在圣上面前能说上话,又掌京卫营的兵马,甚至于还看上自己身后的唐家老候爷领过左军,军中尚有余威。
但唐老侯爷祖辈忠君,自己也是纯臣。权力虽系出一脉,但唐老侯爷有爵有权,富贵已极,便是再荣华福贵又能到哪个地步?上升的空间小风险却大,因而反不好拉拢,于是自己便成了他们的主功对象。
承福郡王并无实权,除却皇家身份,不过一介风流书生,欲成事儿只有借力。只要自己和老侯爷都“立身正”,郡王于五皇子便无甚用处,年轻人或许满腔热血,但等到发现自己其实无甚可被倚重,不切实际的幻想破灭后,自可安于富贵度日。如此,倒真是好姻缘了。
只是没想到承福郡王至如今竟是真要一意孤行就吊那颗树上了!
翁婿俩谁也说服不了谁,各自郁闷。
承福郡王心里不爽,就找女人安慰安慰,麻溜儿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