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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大踏步走向红绫,那里另有几张吊床在,她跃上了红绫旁边的一张,令吊床轻轻摆动,远远望去,优哉悠哉之至。
陶启泉叹了一声:“人是不是快乐,由性格决定。别人若是处在云夫人如今的境地,一定忧心忡忡,惶惶不可终日了,可是她却看得开,还要花一个月的时间,训练红绫潜水。”
我听得陶启泉那样说,不禁吃了一惊,白素也一样,所以我们齐声问:“她有甚么困难?”
陶启泉像是觉得刚才说溜了口,这时急忙补过:“她有甚么困难?甚么困难也难不倒木兰花姐妹。她说自己粗,其实是粗中有细。若不是她知道没有事,怎么会好整以暇,在岛上多住一个月。”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陶启泉的话,分明是“此地无银二百两”。但是他不说,也必然有他的原因,我和白素都不是专好探听他人隐私的人,所以也没有问下去。只是我道:“红绫和我们,会尽快离开,她的潜水训练计划,只怕要等下次机会了。”白素讶异地望著我,我道:“发生了许多事,我详细说给你听。”
陶启泉忙道:“你们慢慢说,我要休息了 明日一早我离开,你们只管自便。”
他说著,转身向外走,可是才走了几步,就又转回身来:“对了,我另一个乾女儿,女巫之王玛仙,究竟怎么样了?”
本来,我们讲话的声量都很低,但这时,由于陶启泉已走开了几步,再转身说的,所以,他自然而然提高了声音。所以,躺在吊床上的穆秀珍听到了。
我还没有回答,就看到她从吊床上陡然弹了起来,一落地,就向前掠来,身形矫健之极。
她一下子来到了我们面前,神情关注:“我也想知道那女巫之王的下落。”
她这样说了之后,略顿了一顿,才道:“其实,我更想知道原振侠医生的下落 有一些很古怪的事,我怀疑和原医生有关。”
我听得她那么说,自然而然笑了起来 古怪的事和原振侠医生有关,那是理所当然的事,他本身就古怪之至。
我一面笑,一面道:“据我们的一位朋友说,女巫之王离开了地球,目的是去拯救一个遭到了巨大危机的星体。那个星球叫爱神星,和玛仙有很密切的关系。”
我用最简单的话,介绍了几宗复杂无比的故事。
穆秀珍“啊”地一声,陶启泉吃惊:“不回来了?”
我道:“不知道,但是她既然能够离开,应该也可以回来的。”
穆秀珍又问:“原医生呢?”
我的回答是:“还是那位朋友说的,他说,通过他的帮助,原医生也离开了地球,去找寻玛仙。”
陶启泉大是向往:“希望他们不多久,就一起回来。”
穆秀珍皱著眉,像是在想些甚么。
(若干时日之后,玛仙确然回地球来了,可是原振侠并不是和她一起回来的。)
(原振侠在宇宙航行中遇到了意外,所以没有照航程回地球来。)
(那是以后的事了。)
穆秀珍忽然又问:“你说的那位朋友,就是希腊古堡中的康维十七世,那个大胡子?”
我点头:“是,他是一个极特殊的人。”
我只能这样介绍这个康维十七世 因为他真正的身分,当真特殊怪异之至。
穆秀珍伸手在自己的头上打了一下:“我怎么没有想起他来,真是 ”
她说著,向熟睡的红绫望去:“怎么对红绫说才好呢?我有事要立刻办,不能训练她潜水了。”
我一听,正中下怀,忙道:“我们也有事,想和红绫尽快离去,正不知如何向你说才好。”
穆秀珍“哈哈”笑著,指著红绫:“真可怜,一觉睡醒,已是世事全非了。”
白素摇头:“哪有这么严重,你是她的乾妈,还怕日后没有机会吗?”
穆秀珍朗声道:“说得是,哈哈,教潜水,那不是乾妈,是湿妈。”
她当真说做就做,一挥手:“再见。”
我先是一怔,但继而一想,那艘“兄弟姐妹号”当然是随她一起来的,她自然可以说走就走。
当晚,当我和白素也挤在一张吊床上,红绫就在我们身边熟睡的时候,我在准备叙述和铁旦见面的经过之前,先道:“穆秀珍有些事,她不说,我们也不便问。”
白素点头:“是,陶启泉可能知道是甚么事,怪得很,听起来,事情像和原振侠医生有关。”
我伸了一个懒腰:“不管了,反正都是能自己处理任何困难的人 在铁旦那里,有了很惊人的发现 ”
于是,我向白素叙述那个“大秘密”。
白素听得很是用心,她的领悟能力又高,我才说到十二天官之中龙天官一定有来头,她就想到了,她说:“领袖给铁旦看的那本书,有当年领袖孩子失散的事,铁旦竟然想不到,未免太迟钝了。”
我继续向下说,一直说到龙天官假扮领袖,赚走了铁大将军,白素对这件事,倒有她不同的意见。她道:“这倒不能怪铁旦,父子相似,他又万万意料不到,所以就上了当。”
我道:“再像,就算又经过化装,但总是粗心大意,不然,一定可以觉察。”
白素叹了一声:“这其中,还有一重原因在 领袖久已乎被抬到了神的地位,他的所有手下,不论地位多高,领袖都是高不可攀的神,别说领袖那时还活著,就算领袖死了,只怕叫人相信他复活了,也不是难事。”我笑:“太夸张了吧?”
白素摇头:“不,最近我看到了一篇报道,说是有一个演员,因为酷肖领袖,所以在电影中饰演领袖。有一次,几个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和这个演员在一起,那演员站著,诸将军竟然个个也站著。招待人员请将军就坐,几个将军竟不约而同说,领袖还站著,我们怎么能坐。话出口之后,他们自己也不禁骇然失笑,从这个例子,可知领袖的威望,是何等之甚。”
我听了之后,半晌说不出话来。
白素又道:“也有人怀疑那演员是领袖的小儿子,但当然不是。”
我叹了一声:“一个人的权威,竟可以到达这一地步,真是可怕。”
白素道:“要不然,怎么会举国上下,千亿人都跟著他发疯,他在世之日,十万万人之中,竟连一个反对的声音都没有?怎么会他死了那么多年,仍然一样被尊奉?”
@奇@我又呆了好一会,这时,夜凉如水,海风轻拂,女儿在身边熟睡,爱妻在拥,应该是身心舒畅,可是我却像是胸口压了一块大石一样。
@书@我接著向下说,说到了“扬州的那一个”,白素也“啊”地一声:“那才是真命天子。”
我一路向下说,等到说完,她轻叹一声:“历史上这种秘密其实极多,不足为奇。”
我道:“铁天音来了之后,又有一些事发生。”我又把和铁天音之间的对话说了出来,这一次,白素听得耸然动容,她甚至出声叫了一下:“那种外星人,就是他们。”
她的情绪虽然激动,但总算维持到听到我说完。然后她陡然坐了起来 她忘了是躺在吊床之上,动作一快,吊床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她索性一跃下地,大有怒容(在她而言,罕见之至),她道:“这人太可恶了,他应该知道那种外星人和我,和我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任何线索都宝贵之极,他怎能把资料毁去?”
我同意她对铁天音的指责,但仍代铁天音解释了一句:“他说,已把记录中的一切都说出来了。”白素仍是愤然,我再把我和铁天音之间的讨论,说了一遍。白素握住了我的手:“若是十二天官齐心,可以‘召来’那种外星人,那证明外星人能接收人类脑部活动所产生的能量。”
这一点,可以肯定,而我要乐观:“我相信那件背心上,可能有通讯装置,可以通过那种装置,和他们取得联络 再到苗疆去,势在必行。”
白素深深呼了一口气:“而且,也要红绫的帮助,她能轻而易举找到那两头银猿。”
我很有信心:“她一定首答应的。”
白素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天,天上繁星点点,她十分缓慢地道:“从懂事起,我就一直在想像著能有见到自己妈妈的一天 对自小就有妈妈,一直都有妈妈的人来说,那种行为,可笑之至。人总是不珍惜自己所拥有的,有妈妈的人之中,甚至有不少讨厌见到妈妈的。”
我没有说甚么,白素如此伤感,我也没有甚么话可以安慰她的。
我只是发现她的眼角有点润湿,所以替她抹拭了一下。她又道:“如果她老人家经过脑部改造,成了外星人的话 ”
我不等她说完,就接了一句:“那就恭喜了,简单地来说,她老人家已经‘成仙’了。”
白素一声长叹:“就算成了仙,也该下来看看女儿。而且,若是成了仙,当年只是一场误会,应该再也明白不过,爹也已到了晚年 ”
白素越说越是伤感,我不禁有点手足无措,幸好就在这时,一阵嬉笑声,自远而近,迅速传了过来 温宝裕和蓝丝游完水回来了。
他们两人,不一会就到了近前,蓝丝的身上,满是水珠,在夜色中看来,很是神秘,她头发上也全是水,她用力摇著头,让水珠四下飞溅,温宝裕则跳跃著奇*|*书^|^网,试图在半空中抓住那些水珠。
温宝裕和蓝丝立时发现了我和白素,神色有异,两人都静了下来。
我向蓝丝招了招手,她走了过来,我开门见山地问:“蓝丝,你见过老十二天官没有?”
蓝丝摇头:“没有,我懂事,师父把有关天官门的事告诉我时,老十二天官已经不在了。”我又问:“他们葬在甚么地方?怎么我出入蓝家峒几次,从来没人向我提起过?”
这个问题不算古怪,可是蓝丝在一听之下,神情古怪之至,望著我,反问我道:“师父没对你说?”
我摇头:“没有,他们只是给了我一部记录,说有关十二天官的一切,都在记录之中。”
蓝丝想了一想,才道:“师父曾告诫过,不要随便对人说,但我们是自己人 老十二天官没有死,只是……他们不在了。”
温宝裕率先叫了起来:“甚么意思?”
白素却立刻明白了:“就像我的母亲一样,没有死,只是不在了。”
我不禁也是骇然,不由自主,伸手向天上指了一指。蓝丝道:“是,师父说,老十二天官升仙了,只可惜升仙的方法,没有传下来,他们就不能和老十二天官一样。”
我有点啼笑皆非 这一点,重要之极,但是我竟然到现在才知道。
那当然不能怪十二天官,我没有问,他们也不会无缘无故告诉我。他们把那记录交给我,已是对我最大的信任。老十二天官的“成仙”,经过的情形,极有可能和陈大小姐一样 经过外星人的改造,成了外星人。
(五)又临苗疆
白素也想到了这一点,她的声音有点发颤:“看来那种外星人很鼓励地球人加入他们:烈火女,老十二天官,都经过他们的改造而成了仙。”
我思绪紊乱,漫声以应:“看来是。”
紊乱之中,我忽然想到的是:老十二天官成仙的经过,是不是也写进了那部记录之中?
我想到了这一点,没有表示出来,因为白素对铁天音极不满,我要是说了,岂不是火上加油 但是不必多久,我就知道说不说都一样,我想到的事,白素又岂有想不到的?
蓝丝看到我们神色凝重,想问又不敢问。白素忽然转变了话题:“找到你父亲没有?”
蓝丝神情黯然,摇了摇头:“猛哥大哥已经在苗疆之中,广传音讯,可是没有人发现他 我倒真的想把他找出来,因为我知道他活在极度的苦痛之中。”
蓝丝这样说,多少有点安慰白素的意思在内,因为白素的母亲,虽然也一样下落不明,但若是“成仙”了,那就不会有痛苦,情形和她的父亲一直受著痛苦的煎熬不同。
温宝裕笑道:“本来是欢乐的小岛,怎么忽然之间,个个唉声叹气,愁眉苦脸起来了?”
蓝丝向他一指:“把令尊令堂再请来,让他一个人愁眉苦脸。”
温宝裕双手乱摇:“这玩笑可是开得的?”
我又伸了一个懒腰,像这种在一个风光明媚的小岛上,嬉水度日,对我来说,当然不适合。我是一个需要不断地奔波,不断有新鲜事在身边发生的人。偶然一两天,作为生活上的休止符,自然可以调剂一下,但若生活就是如此静止,只怕生命也结束了。
我问温宝裕:“我们明天就会离开,而且会把红绫带走,你行程如何?”
温宝裕伸了伸舌头:“借陶老大的名头,我们想多逗留几天,然后,蓝丝会回蓝家峒,本来她想和玛仙会面,只可惜女巫之王,竟然远征宇宙去了。”
温宝裕和蓝丝,这时都现出极其向往的神情 他们年轻,自然有非凡的雄心壮志。我苦笑了一下,心中所想的是,能把地球上的事尽量弄清楚,已